夕陽西下,余暉灑在一座因為太平久了,而管理者就不再注意而顯得有些敗破的城門,城門的士兵伸著懶腰砸吧砸吧地碎碎念:「又是一天過去了,等下到怡紅院找紅娘子喝酒去。」說完還發出意婬的笑容。
這是他的耳朵動了動,一陣鼓聲傳來,臉上驟然喜逐顏開。只見他麻利地收拾自己的座椅然後和自己一樣看城門的同伴相視一笑,兩人有默契地關閉打開的城門。
「等一下,大叔。」遠處傳來一聲稚女敕的呼喊,但兩人都沒興趣去理會這個,頭也不抬,繼續著自己的動作。
「八百里加急,XX知縣接旨。」一聲洪亮的聲音傳了過來。
兩人頓了頓,互相看著,眼神里充滿了驚訝,「看門甲,我沒听錯吧,剛才喊的是八百里加急傳來的旨意?」
看門甲鄭重地點了下頭,看著遠方。
遠處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一馬飛奔而來帶起一路的灰塵,有的只是兩個小點在快速的接近,不一會,他們看清了小點的樣子,顯然就是兩個兒童。他們知道了自己被當猴耍,看門甲有點生氣,走到城門前,雙手抱胸,不懷好意地瞪著已經走到他面前的兩個小孩子。
但兩個小孩子卻將他當成了空氣,從他身邊繞了過去。急忙一個轉身,抓住了那個比較胖的小孩,一把把他提到胸前,嚴厲喝道︰「你們知道謊報軍情該當何罪嗎?我隨時都能拉你們兩個進牢房。」
「管吃住嗎,如果管我們不介意去那呆著。」那個比較瘦小的問道。
看門甲看著那天真的眼神,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凶狠,他放下手中的胖子,走到那瘦小的兒童身邊。「想進去,好,我成全你,今天關你進牢房,明天就把你斬了。」
「大叔,別嚇我。我很怕怕的。」說是這樣說,但看門甲完全看不出他哪害怕,倒是一副挑釁的笑容,額外的欠扁。
在一旁看著這鬧劇的看門乙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揮手說道︰「好啦老三,欺負兩個小孩子你知不知羞啊,關門啦,我還要去找怡紅院的紅娘子呢。」
看門乙明顯在看門甲中有很大的分量,他只是哼了一聲扭頭便走。
那胖子湊了過來問道︰「天齊哥哥,現在怎麼辦?」
黃天齊神秘的笑了笑,一把拉住小胖,在城門只剩一條縫的時候鑽了進去,回首對那兩個用力推門的官兵說道︰「大叔,辛苦啦。我們先走了。小胖,發什麼呆,跑啊。」
果然不出黃天齊所料,那脾氣比較不好的看門甲還真就放下手中的工作追了上來,但黃天齊的輕功不是蓋的,即使只是用了2成內力普通人還真追不上,一轉眼就把他甩開了。
此時距離他們離開山村已經4天了。根據那遺留下來的線索,黃天齊在趁著小胖睡覺的時候去了那個山寨,在附近觀察著他們的舉動。雖然只是一群烏合之眾的聚集地,但黃天齊還是不敢冒險,人多了,即使自己再能打也會被抓住的,還有自己現在不再是單身一人了,必須要為小胖考慮下。
但滅村之仇不報,自己還有什麼面目去見九泉之小的父老鄉親。只好采用借刀殺人的方法,而最有名義,最好借的刀就是官府。黃天齊想通了這些才和小胖日夜兼程,趕到最近的城市。
但黃天齊還是留了個心眼。雖然是窮鄉僻壤的,但不可能在自己的管轄區里有上百人的山賊團伙而不知道的,黃天齊懷疑之里面有些貓膩,才拒絕了小胖那近乎白痴的跪地喊冤,拉著小胖在破廟安頓下來。
「天齊哥哥,我們現在怎麼辦?」小胖吃著烤雞問道。生活來源是沒問題的,黃天齊發現輕功好還有個好處就是能隨意走入人家的家中借點東西,但黃天齊還是有點羞恥感的,會在那家人留下欠條︰生活周轉不靈,即將面臨挨餓,今借你家白銀XX兩,有朝一日必會奉還。但那家人隔天還是暴跳如雷,你妹的有朝一日必會奉還,勞資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找誰要錢。
黃天齊︰「現在,你吃完之後乖乖去睡,我去幫點事。」
小胖忙放下燒雞,拉著黃天齊的衣服哀求︰「天齊哥哥,帶我去好嗎?」
「小胖,你乖乖听話。這件事不是人多就好的,我答應你下次一定讓你幫忙好嗎?」
「哦。」小胖只好松手,狠狠的咬一口手里的燒雞,仿佛是把悶氣撒在燒雞上。
黃天齊見此只能無奈地苦笑下,他發現現在的小胖對自己的依賴是越來越重的,每天醒來不見到自己就會心急火燎的到處尋找。「一定想個辦法幫小胖獨立,不能老是寵著他。」黃天齊在心中下了決心。
是夜,黃天齊呆在燈火通明的怡紅院門口。要了解一個城市,必須先融入這個城市里,黃天齊就是在這里等著那個帶他們融入進去的冤大頭看門乙。雖然只是接觸了一下,沒說過話,但黃天齊從他的言行舉止中能看出他是個有點惻隱心的人。三十來歲的他居然要上怡紅院找紅娘子,怡紅院是什麼地方,黃天齊不難猜到。再推理下,黃天齊猜測他是家境還算可以的光棍,要是有老婆孩子絕對不能那麼輕松地說出這些。
但現在的問題就是一般這樣的人都不喜歡麻煩,要怎樣讓他把我們兩個麻煩帶回家,這點黃天齊也是很惆悵,會不會太損了,應該不會,這不過是無傷大雅的玩笑。
千呼萬喚始出來,黃天齊看見那個看門乙醉醺醺的從怡紅院的門口走了出來,黃天齊一路跟隨到他家,和自己猜想的不錯,這看門乙家里就剩下了老母一個,但家境還是不錯,有幾個丫鬟。黃天齊如鬼魅般在他家里轉了一圈就出來了回到那個破廟。
隔天,看門乙如同平常一樣準備去看守城門,但他一出門口就嚇了一跳。門口密密麻麻地圍了幾圈,焦點就是兩個在一邊坐著小孩。他忍不住好奇,也湊了上去。
兩個小孩在家的門口坐著,對周圍的人的指指點點視若無睹。一個胖的手里抓了個菜包在吃著,瘦的那個手里抓了一根掛著布條的竹竿,上面寫著︰「尋找失散的父親。」在竹竿的頂端還掛著一塊墨綠色的玉佩。
看門乙仔細地端詳了那塊玉佩,感覺是那麼的熟悉,但又帶著一絲懷疑,急急忙忙跑回家中。
黃天齊看了下,雖然面無表情,但心中卻笑翻了︰「不用找了,這塊玉佩就是從你家借來的,我等下就還你,別著急。」
如同黃天齊所料的一樣,看門乙很快跑了出來,怒氣沖沖地,話也不說就把掛在竹竿上的玉佩拿了下來。黃天齊朝小胖點了下頭,小胖扔掉手中的包子,一把抱住看門乙的雙腿大聲喊到︰「大叔,放下那玉佩,那是我和父親的相認之物,求求你還給我。」黃天齊也適當地爬到看門乙的身上爭奪著那塊玉佩。
看門乙被糾纏住,掙扎了一番還是不能改變,頓時破口大罵:「你們兩個小偷,這是我家的傳家之寶。」
黃天齊從看門乙的身上滑了下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大叔,你說這玉佩是你家的?」
看門乙剛點了下頭就看到黃天齊大喜地說道︰「小胖,他就是你父親,你終于是找到了。」
小胖放開雙手,退了幾步看著看門乙︰「你真的我的父親。」這一切讓小胖顯得彷徨,他看向黃天齊。黃天齊狠狠地點了下頭,拍下小胖的肩膀說道︰「小胖,他就是你母親死前要你尋找的父親。」
小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緊緊得抱著看門乙:「父親,我終于是找到了你。嗚嗚嗚」
黃天齊看著這感人的一幕,忍不住流出淚水,但始終是笑著看這小胖。
看門乙倒是有些抓狂,自己只是來拿回傳家的玉佩,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可惡的小胖子一邊哭一邊還在自己的褲子上抹鼻涕,實在是太惡心了。而讓自己有揍人的沖動的是那瘦子,那是什麼表情,似笑非笑,好像是在嘲笑自己的無能。「誰是你爹,滾開。你們兩個小偷,和我去官府。」看門乙終于是忍不住咆哮者吼出這句話。
黃天齊忙扶起被踢翻在地的小胖,昂首挺胸,悲痛道地看著他︰「叔叔,你要送我去見官我沒意見,但小胖可是你兒子啊,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你就忍心那麼大力的踢他。各位相親們,你們說我們兩兄弟千里迢迢的,只為尋親,沒想到他居然不認,還想把我們送進監牢,大家伙給我們評評理。」
「父親,你為什麼不要我們,是不是我們做錯了,你說啊?」小胖哭著,大喊著。
「李守,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孩子是無辜的,就算是你和孩子他媽有問題也不能拿孩子撒氣啊。」
「就是,你是沒看到早上這兩個孩子寧可幫我做一個時辰的工作也不用那塊玉佩換幾個包子,你這人實在是太沒良心了。」
「包子陳,你居然想用幾個包子換那塊玉佩,你黑不黑心。」
「我這那是黑心啦,這叫生意之道,要知道有時一個妙齡女子一個銅板就能買到,做生意還是要看時機的。」
「你們吵什麼吵,現在是說這事的時候嗎。李守,我認識你怎麼久了,怎麼就不知道你居然有著狼心狗肺,你還是不是人啊。看那兩個小孩多可憐。」
「就是,看不出來啊李守,看你平時老實巴交的,沒想到你居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認。」
現場是亂成一鍋粥,大家都一致責罵李守的不負責任,誰也找不到任何的為李守月兌罪的理由。物證,有,李守親口承認了那塊玉佩就是他的傳家寶,而且他們中的一些人還看見這兩小孩一直帶著那塊玉佩。人證,那兩個可憐兮兮的孩子還抱在一起哭泣,那模樣真是見者傷心啊。
PS︰我開了個評論,希望大家能給我一些龍套的名字,事先聲明,不能超過4個字大家都是斯文人,這不是網游,名字還是按百家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