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帳的帳外,。平樂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可是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撩起了簾子走入了帳里。
一入帳里,她就看到了那正反背著雙手,站在地圖前,皺著眉頭沉默不語的剛毅男子,于是輕喚了一聲,「將軍,不知您叫平樂有何事?」
听到了她的聲音,將軍抬眼看了看她,然後輕吐出,「今夜全軍將要渡黃河而去。」
「渡黃河?」平樂不由得重復了一次,「全軍乘船?」
「有船就乘船。」將軍邊說邊伸手出指,輕輕的在地圖上點著、比劃著。
有船乘船,那無船呢?于是平樂急急的問著,「如果無船呢?」
「游過去。」將軍的表情一點也沒有改變。
平樂的額頭有些細汗冒了出來,在這個洪水泛濫的時候,說著要游過河去,這是多麼的讓人不能理解?平樂瞪大了眼楮,「將軍,現在正是河水泛濫的時候。強行渡河可會造在不必要的傷亡。還望將軍三思。」說完她彎腰行了一個禮。
听到了平樂的話,將軍那眉頭皺得更緊了些,他轉過頭來看著平樂,「邊關有些吃緊了,如果不快點的話,只怕」于是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可是平樂卻隱隱有些感覺出了,他在擔心些什麼,好看的小說:。
于是握了握拳頭,「將軍如果一定要渡河去,那麼可否先讓兵士們走,那些物品一類的天亮後,用船過河去?」
將軍的眼楮這才從那地圖上移開,看向平樂,「听平樂軍醫這話,是否有好辦法?」不然為何說出讓兵士們先走呢?
平樂點了點頭,「好辦法說不上,只是平樂以為,人過河比東西過河要容易很多。」
「那如何過?」將軍有些好奇,緊盯著平樂的小臉,等著她說出好的辦法來。
平樂將手支在下巴上,「將軍,可先尋些細繩來,接著又尋五人並將他們分為一組,先行過河去,這樣不需要太多的船,等他們到了河對岸。我們再將那細繩之尾上系鐵鏈,這樣可以做出一座簡單的鐵橋來。」如此過河就不需要傷亡過多的人了。
听完了平樂的話,將軍沉思了一下,這個辦法想來是比硬過漲水的河面,要好上很多,可是這個辦法卻有些費時,而且現在到哪里去那麼長的細繩?然後又是可以架橋的鐵鏈?于是他擺了擺頭,「平樂的辦法很好,可是要尋到那些東西,現在來說有些倉促了。」
平樂抿了一下嘴唇,「可是如果就這樣渡河的話,只會失去很多的兵士。」就是那樣你也不在乎嗎?
將軍擺了擺頭,「那軍就用軍醫的辦法好了。」說完他又站到了地圖的跟前,看著眼前的圖,想著那里架起平樂所說的橋才好?
平樂見他這樣,以為已經沒有事情了,于是準備離開,不想將軍卻在這個發出了聲音,「平樂,那些災民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嗎?」
有些不解的回頭看向他。「回將軍,災民們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而且今天已經開始發藥了,不出三天,這些疫癥就會得到有效的控制,然後就是治愈。
「那就好,好看的小說:。」將軍回過頭來看著平樂,「想來我們現在離去,他們也不會無事了吧!」
點了點頭,平樂的腦子里浮起了祝文青對將軍的評價,‘將軍是個仁義的人’,不由得抿唇笑了起來,「將軍好仁義。」
「以後到了戰場,你就不會這樣的認為了。」將軍對著平樂微笑了一下,然後回過頭去繼續看他的地圖了。
見他又開始研究起了地圖,平樂不知為何走到了他的身邊,「到了戰又會如何?將軍還是將軍。」能有什麼改變嗎?
听聞平樂的話,將軍帶笑轉頭看著她,「可是對于平樂而言,將軍也只是將軍。」說完這話,他的表情上微有些苦色。
平樂低了一下頭,這個將軍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了這個問題?于是抱著試探的想法,回了他,「錦倫。」
听到平樂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將軍大笑了起來,「原來平樂已經猜出我是誰了。」然後他伸出手來,輕撫著她的頭頂,「多年不見,平樂已經長這麼大了。」
沉默了一下。平樂心里感到有些震驚,想來錦倫現在也應才十七歲左右吧!怎麼就當上了將軍?那李迪十七歲的時候,還在他阿翁的身邊,與她論著學問呢?
于是她試探性的問了句,「尹大伯可好?」
不想錦倫的臉色一沉,「爹爹早已戰死沙場。」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浮上了悲慟。
得到了這樣的回答,平樂立即擺了擺手,「對不起,我不知道。」真是的,怎麼就這樣提起了別人的傷心事呢?
看著錦倫那悲傷的樣子,平樂立即轉換了話題,「那晴娘伯母呢?」她的月家癆應是好全了,所以就算是死了爹爹,但你還是有個親人在世的,好看的小說:。
那知她的話,才問出了口,那錦倫的悲傷卻更加了幾分,「娘親因為受不了爹爹戰死的事,也隨著爹爹去了。」
啊!平樂這下子完全傻眼了,自己怎麼老是提些別人的傷心事呢?于是她伸手拍了拍錦倫的肩頭,「逝者已逝,不要悲傷了。」
錦倫看著她那小小的樣子,奮力的伸出手臂。拍他肩頭的動作,心里如有暖泉流過,于是他伸手又撫上了平樂的頭頂,「謝謝。」然後輕輕的揉著她的一頭秀發。
雖然平樂感覺自己早就過了被揉頭發的年齡,可是想到自己今天一連兩次說錯了話,讓錦倫陷入悲傷之中,于是她低著頭,任由那錦倫揉個痛快。
卻不想,這個時候,那帳簾被猛然的撩了起來,接著祝文青一臉焦急的沖了進來。「將軍,動用了軍備藥材的人是文青,如果要罰請……」說到這里,他的聲音立即就消失了。
他有些吃驚的看著自己眼前站著的兩個人,將軍正輕輕的揉著平樂的頭發,而平樂也是一付很受用的樣子,任由將軍揉著自己的頭發。
「平樂。」祝文青低吼了一聲,然後將她一把到了自己的身側,「將軍,如果要處罰,請處罰文青吧!」
錦倫對于他這突然說出來的話,有些不解了起來,「祝軍醫,何出此言?」誰要處罰你們?那些藥材從一開始,我不是就默許你們動用了嗎?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將軍為何讓平樂來這大帳里?」祝文青盯著將軍,心里卻七上八下的猜著,可能得到了答案。
「讓平樂軍醫來這大帳中,自是有事。」錦倫斜了眼對方,他的語氣中開始有些不太耐煩,將軍與誰人議事,難道需要向外人報告嗎?不過他卻又問話了祝文青一句,「誰說要處罰你?」
「沒有,其他書友正在看:。」平樂立即接了口,因為這處罰之事,是她一人的猜想。
「沒有?」錦倫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平樂,接著又看了看祝文青,「那祝軍醫為何說出了處罰這一事?」如果有什麼就要說出來。
祝文青听到了平樂的話,立即就明白了過來,于是他彎腰行禮,「回將軍,沒有人說過要處罰我們,只是文青見將軍叫平樂來了大帳,心里以為你將要處罰于他,所以」所以這才冒然的闖了進來。
「本將已經明白了。」錦倫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著平樂,「你所說的事情,我會立即尋人去辦。可是如果不成,本將也希望平樂軍醫給為眾將干們配些祛寒的藥。」
平樂點了點頭,「祛寒的廓,平樂早就想到了,那就是將生姜含在口中,那姜的辛辣之味,能抗抵寒氣入侵,而且還可有提神醒腦之功。」但見錦倫一臉的不太相信,于是她只好又接著說,「在民間這姜有個別名為‘還魂草’,由此可見姜這物,是極好的。」另生姜味辛性溫,長于發散風寒、化痰止咳,又能溫中止嘔、解毒,臨床上常用于治療外感風寒及胃寒嘔逆等證,前人稱之為「嘔家聖藥」。同時古醫書上有寫‘男子不可百日無姜’,可見其還有助陽的功能。
听完了平樂的這一番話,將軍點了點頭,「這樣甚好。」然後轉頭看向地圖,「若無其它之事,本將要與冷副將商議事情,請二位回去吧!」
「好。」祝文青听到了他的話,立即伸手一把將平樂住,然後就這樣將她出了將軍的大帳。
一到了帳外,他立即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接著放開了平樂的手臂在,然後才有些緊張的看著平樂,「你沒事吧?」
「沒事。」平樂擺了擺頭,這將軍根本就沒有說過什麼與處罰相關的事情,所以她還能有什麼事情?
「無事最好,。」祝文青說到好像又想了什麼一樣,轉頭看向平樂,「平樂,離那個叫雲珠的女子遠點。」
「為何?」平樂不解的瞪著祝文青,那雲珠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壞人呀!而且她還主動出來幫忙,為得病的災民們煎藥。
文青听到了平樂的反問,立即表情嚴肅的看著她,「那女子來歷不明,而且」話到了這里,他卻停了下來,思考著要不要將那句,‘她的目地好像就是你。’說與平樂听。
「而且什麼?」話听到一半就沁有了,這讓平樂萬分的氣憤和不解。
「沒有了。」思考了半天,祝文青最後決定放棄掉那句話,因為看平樂那小小的樣子,他擔心就是說出來了,這平樂也不見得會明白一般。
「沒有了?」平樂頓感眼眉抽搐,這祝文青說話只說一半,這是跟著營里誰學的?真是吊人胃口。于是她伸手抬頭想要住祝文青,讓他給自己解釋個明白,不然想著這半句的話,叫她如何能安心休息?
不想那祝文青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一樣,一個靈巧的側身,就避開了平樂那伸出去的手,然後一個旋身,他就這樣越過了平樂,奔向自己的馬車而去。
看對方如此敏捷的閃過了自己的攻擊,平樂有些氣結,但是轉念一想,會不會是這祝文青看上了雲珠,而希望多與她相處?
這樣的猜測加上之前的一些不經意的發現,平樂抿唇笑了起來,看來還真是這樣的。接著她在心里暗語著︰那我就不去打擾到你們了,而且也盡量讓別人不去打擾到你們。
打定了這樣的主意,平樂才輕哼著歌,向著自己的馬車而去。
而她轉身的時候,那冷副將正好走過了她的身側,準備進入將軍的大帳里,所以很是自然的看到了平樂那微微上翹著的唇角,耳朵听到了她小聲哼出來的歌,。
他皺了皺頭,心里對于將軍叫平樂來大帳的事,有些好奇了起來,這將軍到底與平樂軍醫說了什麼?讓平樂軍醫如此的高興。
懷著這樣的不解,他低頭入了帳里,不想才一入帳中,立即就看到了將軍環抱著雙肩,站在地圖的跟前,而讓他感覺最吃驚的,是將軍的臉上也帶著笑,腦子里聯想到了平樂軍醫在帳外的笑臉及歌聲,他心里的不解慢慢擴大,最後化成了疑惑。
于是他輕步走到了將軍的跟前,「將軍,這地圖可有好笑的地方?」
將軍听到了他的話,立即收起了笑臉,「剛才本將听到了一個極好的方法。」
冷副將也來的精神,「是何極好的辦法?」
將軍立即將平樂的話重復一遍,然後看著冷副將,「這個辦法不知道副將以為何?」
冷副將點了點頭,「出這辦法的人,真是極其聰明,如果這樣成了的話,那不光是我軍,以後所有過此地的兵士都將不再為過河而煩惱了。」
「如此說來,冷副將已經想到如何做了?」
「嗯?」冷副將有些吃驚的輕應一聲,然後抬眼看著錦倫,本想將那句‘末將以為將軍已經想到了辦法。’說出來,可是這句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來。
他就听到了錦倫那有些興奮的聲音,「原來冷副將已經想到了辦法,那本將就坐等你的好消息。」
冷副將張了張嘴,可是他卻比錦倫慢了一拍,但下屬不能違背上級的命令,于是他也只好行禮,「末將立即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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