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之後,冷副將離開了診病用的大屋,其他書友正在看:。而等他一走,祝文青這才想起了問平樂,「平樂如何得此良法?」
听聞他這話,平樂都不知道要如何對于他說了,因為這用硫磺作毒煙之法,是年斯巴達人用來攻打雅典時所用的方法,而且他們還大獲全勝。
思來想去,她也只好尋了個自認為正確的敘述方法,「這是年幼時一位從西域來的色目人教我的。」
「哦!」祝文青雖然對平樂的說法有些不太相信,不過卻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于是也只好接受了下來。
平樂側眼看了一下他那沉思樣的表情,心里明白自己的說詞算是混過去了。接著她想起了另一個人來,于是輕聲的問著祝文青,「不知雲珠姐姐,現在如何了?」是不是已經逃回家鄉了?
不想祝文青听到了她的話,當下不悅的沉下了臉來,「你關心她做何?」
一見這樣的表情,平樂的腦子里第一浮起來的念頭就是︰醋壇子。
然此戰大獲全勝,等上報了朝廷後,全軍賞銀加倍,布匹三尺;錦倫生擒敵軍主將。自是功勞翻倍,賞銀更是番上加番的。
而且因平樂出了此方法,才得了此等大勝,于是平樂也被賞黃金百兩,而且還有上等錦緞十尺,同時也破格升她為從九品醫官。
全軍得到此賞只是歡天喜地,一片喜慶樣。
趁著這樣的喜慶之時,錦倫決定全軍慶功,于是大家都很是高興的備下了酒肉,準備一醉到天亮,。
……
夜里邊城燈火通明,火光中酒過三巡,人們都已經微燻了,站起來的人都東倒西歪著,但是那桌上的碗里酒卻還是滿滿的,喝酒唱祝酒詞的聲音卻清晰的在這夜里飄動著傳到老遠的地方,而那天上的月亮好像也感知到了地上人們的歡喜,避開雲彩一直亮亮的掛著,為大家照亮助興。
錦倫酒喝的很少,每有人祝酒,他都只是微微的用唇沾了一些,然後帶著淡然的笑,看著那人又跑去與別人喝酒行詞,等到身邊無人的時候,他就獨自一人坐在那里看著眾將士推杯換盞。
平樂雖然坐在離他很遠的地方,但是只是一個斜眼就能看到錦倫那孤獨而坐的身影,想著之前冷副將所說的話,心里頓感有些沉重。于是她暗下決心,等到酒會散後,定要與錦倫聊上一聊。
但是這樣熱鬧的慶功宴,又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結束?于是平樂坐在離錦倫較遠的地方,看著他淺喝著酒,一句話也不多說,看著他用那淡然的雙眼默默的看著面前的眾人。
在月兒微已西沉之時,終于等到酒會散席了,平樂打了個呵欠,強提起了精神,她面前的酒杯早已經空了,祝文青的斜坐在椅上,全身散發著酒的香味,而丁五也已口齒不清,含糊的說著一些已經讓人听不明白的事情,而其它的兵士有人雖然已經站立不穩了,卻還不停的與人喝著酒,唱著祝酒詞。
而平樂卻已經無心去管這些,因為前面的錦倫已經放下了酒杯,一抖那紅色的披風,面無表情的離開了這充滿了熱鬧的地方。而那一轉身,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臉上,讓平樂可以將他那淡然的表情看個清楚,只是一眼,從那表情之上,平樂的心里頓生一個感覺,好像這一切的熱鬧都與他無關,他的到來是只為了湊個數,應個景而已。
見他離開了平樂立即起身,追了上去。
可是那錦倫一直都在鍛煉身體,所以腳程自是快過平樂許多倍,只是一個轉身的功夫,平樂就被他遠遠的甩下了,好看的小說:。
喘著粗氣,抬頭四望,在這月光之下、滿是燈光的邊城里,她竟遍尋不到錦倫的身影,伸出手來,用手背抹了一下自己額前的汗水,目光在那些小巷中打轉,卻不見想要找到人影,于是她開始思考著平日里錦倫會去的地方。
正在這時,月光從那清冷的城頭上灑下,將那城樓上安靜站著的身影的老長老長的,長到那身影如在這冷清之月中靜站了幾千年般,溢滿了長長的獨寂。
急速上了城樓,平樂只是一眼就看到了錦倫那碩長的身影,站在城樓之上,單手扶著石圍的,只留一個因月光而充滿了陰影、孤獨的側面迎接平樂的到來。有風吹過,卷起他的紅色披風,如一面旗幟般。
那孤獨的感覺,讓平樂心里一緊,她急步走到了錦倫的跟前,臉上浮起了笑來,「錦倫,這里的風景可好?」
不想突然听到了平樂的聲音,錦倫的臉上布滿了吃驚的表情,他的轉頭看向聲音的出處,「你怎麼來了?」
伸手輕理了下那被風吹起,在空中亂舞動的發絲,平樂趴在城牆的石圍上,抬頭一臉帶笑的看著他,「我來這里看風景。」說完轉眼看向那城樓之下的一片草地。
夜里的草地,被月光所照耀著,散發出與白天完全不相同的光華,那些草葉因為月光的關系,像被鍍上了一層華美的銀色,淡然而又讓人欣喜。
錦倫听了平樂的話,擺了擺頭,將自己的披風解了下來,輕輕的給平樂披在身上。「夜寒。」你要小心著冷。
那披風慢慢的蓋在平樂那單薄的雙肩之上,讓她心里一暖,轉頭看向錦倫那沒有多少表情的臉,「錦倫好像沒有夸獎過平樂。」
「嗯?」听聞她的話,錦倫微愣了一下,那正在系著披風帶子的手里動作,也停頓了下來,其他書友正在看:。
趁著他這樣的停頓,平樂一把將他的手握住,然後起放在了自己的頭頂上,「錦倫還沒有夸獎過平樂。」嘴里重復著之前說過的話。
錦倫的手輕觸上平樂的頭頂,那手指傳來的發絲細滑如綢。讓他立即明白了平樂的意思,于是輕輕的揉起了她的頭發,「如沒有了平樂,這仗那有贏的可能?」
「嗯。」平樂點了點頭,嘴角輕輕的翹了起來,「平樂很厲害的。」你也是這樣感覺的吧!
「是呀!很厲害。」錦倫臉上的表情漸漸柔和了下來,那唇角不由自主的輕揚而起,聲音雖然依舊低沉,卻染上了溫和的顏色。
月亮還在那天空中無私的照耀著大地,而它所帶來的光輝之下,是平樂與錦倫相視而笑的臉,同時還有那站在城牆長梯的陰影中,雲珠那瞪大了的眼楮。
她的眼楮睜得圓圓的,一付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情況的樣子。
雖然她在心里千遍萬遍的對自己說,平樂一定是不知道自己喜歡將軍,才會不讓自己的接近將軍的,可是眼前的情況,卻又讓她無法再反駁,那相互對視的眼中充滿了溫情。而這溫情與那冰冷如水的將軍是如此的不相協調,看著讓雲珠心里一陣陣的發緊。
手慢慢的握成了拳樣,越來越緊,那指尖慢慢的襲入了肉里,可是那份痛卻在遙遠的地方,遠到她半分也感覺不到。
腦子里反反復復的轉動著一句話︰平樂是男子,與將軍這樣是不行的、是不行的呀!
而想要救將軍,自然只有一個辦法了。
握成了拳樣的手,慢慢的松開,雲珠踏階而上,在那清冷的月光中慢慢u出一臉溫和的笑,「將軍、平樂,天將明,二位還不休息嗎?」
相視而笑的二人,猛然听到了雲珠的聲音,一同轉頭看向了她,那臉上全是吃驚,其他書友正在看:。
「雲珠姐姐,你回來了?」平樂有些驚喜樣,說來這邊城大捷。那些離開的民眾應都回來了吧!
雲珠點了點頭,「是的,我回來了。」說完她慢步走到了錦倫的跟前,彎腰行一福禮,「民女雲珠見過將軍。」
錦倫眉頭輕挑了一下,轉頭看向平樂,「早點休息。」說完走向城樓側邊的梯子,然後沿梯而下離開了。
看著他那離開的身影,平樂不解的挑了挑眉頭,雖然不太明白錦倫為何會突然要離開,可是想想剛才雲珠的語調與動作,隱隱感覺有何不對的地方。
于是她看向雲珠,「雲珠姐姐,……」本想與她聊聊別後之事,不想雲珠卻寒著臉,直視著她。
「姐姐只想要對平樂說一件事情,」雲珠的聲音透著與那清冷的月一般的質感,她的臉在這月光之下顯得充滿了寒氣,一雙眼楮直視著面前的平樂,好像這樣那聲音才能完全的傳遞到平樂的耳中一般,「將軍為朝上之人,如若傳出異事,會立斷前程。」希望你明白後,離將軍遠一些。
平樂听她這樣說,不由得側了一下頭,腦子里全是不解,雲珠今天也喝多了嗎?「雲珠姐姐,今天可有喝酒?」不然為何說的話,讓人無法明白?
听聞平樂的話,雲珠已無心再與平樂過多細說,只見她憤然的瞪了平樂一眼後,立即轉身沿著來時路慢步而去。
最後獨留平樂一人立在那城樓之上,想著她所說的每句話、每個字,猜測著這些話中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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