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時分,三義莊的大堂里燈火明亮。林風、沈傲、錢冠、方臘、方七佛、方梅六人,賓客主次的坐著,林風見侍女上好香茶後,都退了出去。又看了一眼方臘,笑著說道︰「方大哥,小弟想讓方梅姑娘留在三義莊,大哥覺的是否可行。」
方臘笑道︰「三義莊,是個好地方,遠離臨安城,不過不知道林小弟是否打算在此常住。」
林風一笑,說道︰「我也是要離開的,只不過二哥會留在這里,對方梅姑娘的安全,是沒有問題的。」
方七佛看著方臘一臉的不悅,說道︰「大哥何不看看梅兒的意思。」
方臘听後,看向一邊的方梅。方梅自然明白,林風是希望自己能夠留下,低著頭想了半天,小聲的說道︰「要是爹爹為難就算了。」
方臘听出了女兒的顧慮,笑著說道︰「梅兒長大了,有些事情也該自己做主了,要不將來,真的是誤了你。」
林風笑道︰「二哥,你會照顧好梅兒的,是嗎?」
錢冠笑道︰「方叔叔盡管放心,梅兒要是有個閃失,大可找我問罪,小子絕不會讓梅兒有所委屈的。」
方梅一听,頭低的更低,臉頰生出一片緋紅。
方七佛一旁笑道︰「梅兒,還不來謝謝大哥。」
方梅說道︰「謝謝爹爹!也謝謝七叔。」
方臘一聲嘆息,說道︰「老七,我們走吧!時間不多了。」
方七佛點頭說道︰「一切听大哥的。」
方臘起身,對著林風說道︰「林小弟,一切都拜托了。我們就告辭了。」
眾人一听,也跟著起身,將方臘、方七佛二人送到門口,方梅看著遠去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一旁的石燕,拉著方梅手,輕輕的拉入懷里。
月色如華,晚風清幽。三義莊園中的一石桌邊坐著三人,幾樣果盤,一壺清酒,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絲惆悵。
錢冠端著一杯酒說道︰「你們兩個也都要走嗎?」
沈傲笑道︰「我只是想去看看她。」
林風笑道︰「我也很想靜下來,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們能靜來也不錯啊!大哥不是可以把錢遙姐接過來。」
錢冠笑道︰「姐姐倒是願意,可家里還有個老古怪。」
林風一笑,說道︰「舟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要不我們去一趟錢家,如何?」
錢冠搖頭說道︰「現在去是見不到人的,前幾日家中傳信來,說姐姐和家父已經離開了家。」
沈傲問道︰「可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錢冠說道︰「慕容山莊。」
林風問道︰「去慕容山莊做什麼?」
錢冠搖頭說道︰「不知道。」
林風笑道︰「大哥,要不我們一起去慕容山莊,也好見見大嫂。」
沈傲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我听說溫泉去了慕容山莊提親,江湖傳言慕容淵答應了小女慕容小曉與溫泉的婚事。」
林風笑道︰「他們本是一對,我見過二人。這次不是正好,想必有不少的江湖豪杰會去賀喜。我看,大哥我們還是去去,要不被錢老爺看中一個如意的女婿你豈不吃虧。」
錢冠也一邊附和道︰「是啊!我看二位還是去去。」
林風問道︰「可知道婚禮的日子。」
沈傲說道︰「這個月的二十九日,加上路上的日子,要早早的趕到,最好明天就動身。」
林風看了眼沈傲說道︰「大哥,現在二哥不便離開三義莊,還是我們倆去一趟吧!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早點休息。」
錢冠說道︰「也好!三弟把那姓石的丫頭帶走,我也好好的陪陪梅兒。」
沈傲笑道︰「原來你都在為自己打算啊!好我們就給你一次機會。」
林風笑道︰「好!就听大哥的,我回去休息了。」
說完就丟下二人,回房而去,林風一進房間,本想掌燈,見外面月光明亮,就直接上床,林風剛一觸到被子,馬上就退了回來,點亮了桌上的蠟燭,林風一愣,見石燕睡在自己的床上,林風看著熟睡的石燕,一時不知道如何才好,愣了半天,將石燕叫醒,石燕見是林風回來,臉上掛滿笑容。
林風問道︰「你怎麼不回去睡,睡在這里做什麼?」
石燕臉一紅,小聲說道︰「等你!」
林風見羞答答的石燕,直接問道︰「真想做我的女人,你可要知道,至少現在我不只一個女人。」
石燕沒有回話,撲進站在床沿的林風的懷里。林風輕輕的扶住石燕,低聲問道︰「我真有那麼好嗎?」
石燕點了點頭。林風看著一臉緋紅的石燕,右手彈出了一指,熄滅了桌上的蠟燭。林風感覺石燕的身體帶著熱度,有些顫抖。外面的月色也更加的柔和,深夜的寧靜,透著滿屋的春色。
沈傲、林風、石燕三人三騎,飛快的往慕容山莊的方向趕去,一路的風景沒有時間去欣賞。手里的皮鞭不停的趕著馬兒,林風看著不遠處的一出客棧,臉上一喜,直往客棧而去,西天已經有了霞光。
三人來到客棧時,發現店里已經有了不少的客人,林風心中一驚,這樣的落腳地,不應該有如此的熱鬧的。看了眼旁邊的沈傲說道︰「大哥,你不覺的奇怪嗎?」
沈傲點了點頭說道︰「小心行事,的確有幾分古怪。」
三人把馬交給迎來的小二,給了幾許銀子就往里走,林風見店里的客人中有不少的是練家子,心中也打起幾分精神來,三見還有幾張空桌,在近門道的空桌邊坐下,叫了幾樣酒菜。
林風就著酒菜,看著沈傲問道︰「大哥可看出什麼沒有?」
沈傲笑道︰「這些人都不簡單,有不少都是近些年來,綠林中頂尖的高手,這麼多的人都聚在此處,想必不會是什麼好事,慢慢喝酒,我們就等等看,這些人也好像在等什麼?」
林風說道︰「這里面好像有官府的人。」
沈傲一驚,問道︰「何以見得?」
林風淡然道︰「這里面有二十多人的佩刀,都是一樣的,除了官府,誰還會有如此的能耐,只怕是江湖上的大勢力,也不會做的如此統一,何況那些刀上都有官府的印記。」
沈傲靜心一看,果然刀上有印記,小聲道︰「三弟,我們還是早早離去了好!」
林風搖頭說道︰「現在離開有點晚了。」
沈傲看了門口處,見不少的人已經站好了位置,門口沒有了出處。
林風一笑,說道︰「大哥,我們還有時間,官家的人沒有動手,想必是還有人沒有到,再說,如此多的綠林好漢,官家的人也不敢輕易動手。」
正在此時,見一行九人走了進來,個個氣度不凡,為首的乃是四十多歲的漢子,身材肥大,一臉的橫肉,一雙小眼楮,倒顯的精明。客棧的眾人見九人的到來,都站起了身,四下頓時安靜下來,來人一笑,說道︰「收到‘九方結義令’的都來了嗎?」
只見一男子站了出來,看著來人說道︰「回盟主,人都齊了,還來了不少的客人。」
小眼男子笑道︰「這些都看見了,只是不知道這些客人今日也會是素衣,我看還是來個領頭的出來說說話。」
只見二十多個拿官刀的人一陣躁動,見一負刀男子走了出來,林風一見,有幾分眼熟。小眼男子瞧見次人,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童貫的大將辛興宗,就你們這幾十人也想打我們九方盟的注意嗎?」
辛興宗一笑,說道︰「人是少了點,不過,馬上就不少了。我想童寶少爺的三千鐵騎,很快就要到了。」
小眼男子一臉的平靜,說道︰「是嗎?三千鐵騎,還真看的起在下,只不過剛才來時,在下看見那三千鐵騎往臨安方向去了。听說是尋‘琴閣’的人去了。」
辛興宗臉色一變,知道方肥敢來,一定是童寶現在不會趕來,看著身邊的二十多人,慢慢退了出去。小眼男子的臉上有了絲笑意,身後的一男子站出身來說道︰「方肥兄,就這樣讓他們回去,他們可是沖我們兄弟而來的。」
方肥搖頭說道︰「你以為臨安城里真的會有琴閣的人影嗎?」
此人一愣,看著方肥,方肥笑道︰「這都是大哥安排的,這次的‘九方結義令’不是我發出的,都的大哥發出的,在這里的盟會取消了。」
剛才的男子問道︰「為什麼?」
方肥說道︰「計劃變了。現在,」方肥沒有說下去,看了一眼林風三人,便走了過來,笑道︰「幾位可有‘九方結義令’?」
沈傲一听,心中不由的緊張起來,這一行的九人,沈傲已經看出了來歷,剛才也小聲的告知了林風,一旁的石燕也不由的抓住了林風的一只手,林風道是一臉的平靜,笑著回道︰「難道有人規定沒有就不可以在此吃飯喝酒嗎?」
方肥笑道︰「這到不是,只不過有些話要在此與自己兄弟說說,還忘小兄弟早早離開。」
林風笑道︰「方肥,九方盟的盟主,能在這里聚眾,在下本應該離去的,只是外面天黑了,這前後百里,好像是沒有第二家客棧了,荒山野嶺的,在下也沒有了別的去出了。」
方肥笑道︰「往東十里有一破廟,要不小兄弟屈就一下,在下也會給小兄弟補些銀子。」
林風說道︰「不必了,我的女人不太喜歡住在野外,你們說你們的,我們上樓就是,等會你叫人把住樓道口。」
方肥身邊的一男子說道︰「你這人,這般不知道好歹,難道不怕丟掉了性命嗎?」
方肥一听,說道︰「石生兄,我們此來是做大事的,這小兄弟說的也不是不行,這方圓百里的確沒有去處,山路之上,也是危險,想必剛才辛興宗等人也是在那廟里過夜,明晨定會與三千鐵騎反回。這里說兩句,就算小兄弟听了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怕會給小兄弟帶來危險。」
林風笑道︰「多謝方盟主提醒,只不過九方盟精英盡出,說不定夜半那辛興宗就會殺來,還是你們離開較好。」
方肥笑道︰「想不道小兄弟也是熱腸之人。在下多謝了,請三位能否先上樓回避一下嗎?三位在此的消費都算在在下的身上。」
林風起身拉著石燕,對沈傲說道︰「大哥,我們上就是了。」沈傲應了一聲,跟著上去。過來四人將林風三人送到了樓道口,便立在了那里。
方肥見三人離開,說道︰「諸位兄弟,此次發九方結義令,要大家前來,本是大哥親來的,在路上接道大哥的命令,九方盟各盟都回各個分盟,童貫的大軍已經回來,原來的計劃要沿後,這辛興宗對我們也是有備而來,要不是童寶中了我的計策,現在我們也會有不少的麻煩,三千鐵騎可不是好應付的。我剛才一路之上與八位兄弟都商議過了,我與石生去和大哥會合,其他兄弟與七位分盟主都各自回去。具體的分盟主會告知,大家連夜走。」
石生問道︰「盟主你真要如此。」
方肥道︰「我不能不顧及全盟一千多兄弟的性命,不多說了,都散去吧!」
眾人一同隨方肥身後的七人,踏著夜色而去。方肥與石生見眾人離開,也一道出了客棧消失在夜色里。等林風三人再下樓時,樓下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