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的門合上後,那雙深邃的眸中笑意漸漸褪去,一臉平靜地低頭看著懷里的小人兒玩魔方,神色極其溫柔。
?前後反差太過明顯,讓人想不注意都不行。祁少向來對美女都會保持著最基本的禮貌,現在竟然頑劣得像個孩子似的把人給氣走,對著小寶貝時又像個慈愛的父親,這情況,怎麼看都覺得很詭異。
?「我說,你不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當真是‘私生女’不成?」桑祈軒將打火機的蓋子推開,旋即又合上,包廂里不時傳來「啪啪」的清脆響聲。
?看到點點把魔方的六個顏色全部都拼湊好,祁允澔又將那順序打亂,好讓她從頭再來。
?眼皮都沒抬,淡淡的說︰「別胡說,人家是正經人家的孩子。」他也很希望能和她有個這麼可愛的孩子,那他必定不會讓孩子有個這麼不愉快的童年,更不會讓她得了自閉癥。
?倒了一杯普洱茶放到他面前,邢梓東開玩笑道︰「你丫的不會是看上人家的媽媽,所以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的那個女神呢?當年不是要死要活的,就差沒為了她鬧自殺嗎?」
?傳說中能讓祁少一見鐘情的女神,他們都沒有見過。只知道有人在校際籃球賽上見了場邊的一個女生後,頓時驚為天人,從此神魂顛倒。不管大家怎麼問,就是不肯透露半點口風,甚至還很謙虛的形容「她不是特別漂亮,卻剛好撞進我的心里」。
?听听,這文藝範兒,這口氣,讓人真想揍他一頓。丫還真以為自己是徐志摩?
?這幾年里,「五虎將」的兄弟們忙著創業,忙著談戀愛,還有一個家伙都找到了聯合演戲的對象,過上了婚後的「幸福」生活,再也不必被父母煩著。可剩下的幾條光棍卻還停留在和雙親大人斗智斗勇的階段,相親,變相的催婚,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祁允澔更是他們中處境最淒涼的一個,除了母親那方面的壓力,身後還有個倒追了他十幾年,號稱一定要將他追到手的丫頭。
?偏偏他的一顆心都放在了女神身上,只能讓那些仰慕他的女子碎了一地的芳心。
?招來服務員讓他給點點弄來一杯溫牛女乃後,祁允澔才不痛不癢地答道︰「女神和這孩子有什麼沖突嗎?就算她做了媽媽,嫁過人,依然是我的女神,永遠都不會變。」
?聲音不大,卻有著堅定無比的態度。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怔住了。祁少向來不會提感情,即使當年為了女神而困擾,也只是悶頭喝酒,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如今看來,當年的瘋狂只怕沒有減弱半分,反而還變本加厲了。女神結過婚,還有個這麼大的孩子?老天,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執著!
?現在這樣的年代婚姻自由,戀愛自由,年輕人不會在意這些。但並不說明老人也可以接受,尤其是祁家那位太座。
?季延安不無擔心的沉聲道︰「你能把你老媽搞定嗎?前兩天听我媽說,在大院里踫上了,阿姨還提到你的終身大事,貌似又要抓你去相親。通風報信完畢,你自己看著辦。」
?同樣的背景,他們對彼此的家庭狀況都知根知底,對各家的父母脾氣就更是了如指掌,否則平時怎麼能互相打掩護?
?舉起茶杯遙遙對他致意,祁允澔只是回以一個淡笑︰「謝了!」老媽子那些手段他見多了,總有辦法對付的。
?目前他的首要任務,就是要把那女人的心擄獲,這才是個頭疼的問題。
?回家的時候,點點已經躺在他懷里安穩地睡下了,用外套將她包著,放輕腳步進了門。不想竟看到寧欣妍躺在沙發上也睡著了,一手垂下來,沙發旁邊的地上有本「旭達」的內部刊物。
?難得的周末,上午到公司忙完公事後,回來居然還看這些東西看到睡著,又怎能叫人不心疼?
?把點點抱回臥室里,讓她好好躺著,才蓋上被子,就听到外頭似乎有說話的聲音傳來,祁允澔趕緊走了出去。
?沙發上的人似乎在做噩夢,嘴里在念著什麼,那樣子像是在掙扎,要擺月兌什麼東西似的。走過去一看,光潔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好看的秀眉緊緊擰在一起。
?「不……不是……點點不是傻子……她當然是你們張家的……她是我的寶貝……」從這破碎的只言片語不難看出,她之前在張家的處境。
?不忍心看她繼續在夢魘中想起那些不愉快的過往,祁允澔輕輕搖著她的身子喚道︰「妍妍!妍妍!」
?最後輕拍著她的臉頰,才把她喚醒。
?睜開眼楮,寧欣妍毫無焦距地盯著天花板,似乎還沉浸在那夢境里。與其說是夢境,倒不如說是她之前那幾年過的日子的真實寫照。
?腦子里突然閃過婆婆李慶蘭的那張臉︰「我兒子是瞎了眼才會娶你這樣的女人!除了拖累他,你還能干什麼?瞧瞧你生的女兒,跟個傻子有什麼區別?不會說話就算了,跟她說話都听不見!我看這根本就不是我兒子的種吧?」
?心頭泛起一陣無力感,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語言可以帶來這麼大的殺傷力,輕而易舉的一句話,就能將人推入萬丈深淵,甚至被詆毀得一文不值。
?她唇角那抹涼薄的苦笑,讓祁允澔的心里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刺得生疼。
?眼前遞來一個杯子,還冒著熱氣,抬起眼眸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寧欣妍才緩緩從沙發里坐起來。
?「謝謝!」接過杯子,她也不喝,就是放在手心里握著。仿佛要借由這個溫度,去驅散心中的冰涼。
?對上那雙滿是擔憂的星眸,她故作輕松地笑道︰「呵呵,有故事的女人大體如此,就算表面看上去再風光,內心里也早已是千瘡百孔。」
?輕輕的聲音听上去很飄忽,像是她隨時都會消失在這空氣里,再也沒有了蹤跡。
?在她身邊坐下,祁允澔盯著茶幾下的地毯,淡然的說︰「故事再淒美,也已是回憶,何必再去想?未來的故事會很精彩。」那時會由他來親自編寫,絕不再讓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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