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瞪著眼前的兩張笑臉,張玉森要花費好大的力氣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鐵青著一張臉走回去,省得在同事面前丟人。
?誰知剛坐下,就有位下屬問道︰「張總,您認識祁少?據說他的關系很難攀上呢,從來都不隨便跟人結交的,什麼時候方便給我們也搭個線介紹介紹?」
?諂媚的樣子,仿佛那個男人就是個香餑餑,非常搶手,這讓張玉森就更是不爽。不過他並不想讓大家知道自己尷尬的處境,只得虛應了一聲,心里卻在盤算著,要找機會去把自己丟的臉面和氣勢都找回來。
?小小惡整了一下某個賤人之後,祁允澔心情大好,連帶的,走路都在哼著小曲兒。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搖頭晃腦的樣子,傲嬌得尾巴都要翹上天了,完全就不理會圍觀群眾的感受。
?遠遠的在走廊另一頭就傳來這熟悉的歌聲,杜宇澤不禁好笑地將雙手插在褲袋里,站在某人的辦公室門口,等待那春風得意的人出現。
?當看到他獨自陶醉在歌聲里,而點點也靠在他懷中跟著搖頭晃腦的,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知道又有誰倒霉了。作為祁允澔最資深的發小,他又豈能不明白這種狀態下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呢?
?要麼就是撿到了錢——那家伙不缺錢,卻唯獨對于這種天上掉餡兒餅的事兒特別興奮,好像是老天爺尤其眷顧他,就該感恩。要麼就是整了某個他看不順眼的人,大快人心,通常這種時候,還會熱情地請客吃飯以示慶祝。
?祁允澔主動朝他輕輕挑了一下眉︰「你猜我剛才干什麼來著?點點,告訴叔叔,我們做了什麼豐功偉績?」
?小家伙也不明白什麼叫豐功偉績,卻也不笨,順著他的話說︰「把大壞蛋爸爸氣走了!」甜美的笑容可以看出她對那個「爸爸」沒有太多的感情。
?越是這樣,就越是讓看到的人覺得心疼。
?雖然寧欣妍從來不會主動提起自己那些不愉快的過往,但是祁允澔早就找人將其中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了,憤怒之余,只剩下對她們母女倆的憐惜。
?他完全不知道,在當今的社會里,還會有那樣根深蒂固的重男輕女觀念,甚至會把自家的老婆和兒媳婦兒當作婢女一樣來使喚,這他媽的還算人嗎?!不就是有點兒紅色背景嗎?憑什麼就有優越感?
?對寧欣妍不待見也就罷了,你說一個孩子懂什麼?還非要跟她過不去,整天都給白眼兒,冷嘲熱諷的就更不用說了,這樣的家庭環境下成長,不自閉才怪!
?要換做是他,恐怕早就攛掇著自己的媽媽離家出走了,也難怪點點對那個家庭沒有絲毫感情,難為寧欣妍竟然還能隱忍了這麼多年。
?至于張玉森那個人渣,早晚有一天會被他收拾。當年要不是看在他對寧欣妍很好,感情也不錯的份上,他壓根兒就不會放棄追求她的機會!得到的果然不懂得珍惜,早點看清這賤人的本質也好,不需要再浪費時間。
?晚上回去的時候,狀似隨意的跟寧欣妍提起今天發生的事,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反應。只見她置若罔聞般收拾碗筷去洗干淨,然後就進房間收拾東西,床上很快就擺滿了一大堆衣服。
?這架勢把祁允澔給嚇到了,不會是要走吧?他說錯什麼了嗎?難道事到如今她還會替那個渣男擔心和不值?她要真敢犯糊涂去做什麼傻事兒,他敢保證絕對會毫不吝嗇地想辦法將她弄清醒,免得重蹈覆轍。
?著急地大步沖進去,抓住她的手說︰「你千萬不能再去找那個男人啊!」弄巧成拙了吧,本想著說出來讓她也高興高興,沒想到最後就是這個下場。
?緩緩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少爺,你哪只耳朵有听到我說要去找人?就算這世界上的男人全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再和他進一個門。」
?語氣平靜而堅定。
?呃……訕笑著松開手,祁允澔故作無辜的說︰「是你自己的行為讓人誤解,我才說完那件事兒,你轉身就進來收拾東西了,我能不想歪嗎?」
?除了偶爾會裝傻外,強詞奪理的本事也不小。
?繼續低頭將衣服放到行李箱里,寧欣妍沒好氣的答道︰「明天要到上海考察,早上的飛機,所以我當然要在今晚就把東西收拾好了。」不然大清早的還要特地起來收拾嗎?兵荒馬亂之下萬一漏了什麼呢?
?「去多久?」一听到要出差,某人就不淡定了。
?「七天。」這麼多的商場要轉悠,還得順帶做市場調查,這個時間還算安排得比較緊的。
?這時間成功地讓祁允澔苦著一張臉,想到要有一周都見不著她,這心里就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什麼似的。
?想了半天才說︰「你不在,點點怎麼辦?」心口不一,其實想說的是「我」怎麼辦。
?好笑地轉過頭來︰「不是還有你在嗎?我對你絕對放心,好好干哈!」很是「阿莎力」地在他肩頭重重拍了一下,表達同志間的信任。
?苦的是某人,他可憐兮兮地追問了一句︰「不去不行嗎?」那哀求的口吻,活像一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隱約覺得那雙鷹眸中還有著點點水光。
?是她的錯覺嗎?為什麼會覺得一陣陣惡寒,身上還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移開兩步,和他保持距離,說︰「你今天腦袋被門夾過了嗎?」這個說法還是跟他學來的,現在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去出差是想等著被炒魷魚嗎?沒有了工作誰來養活我們?我還欠下你一的債呢,再這麼下去還真的要肉償了——恐怕還不是個位數能償還清楚的。你別在這兒添亂,趕緊給我閃開。」
?那毅然決然的樣子,讓祁允澔哽在喉頭的那句話硬是沒敢說出來,真要肉償,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兒,就連做夢都會笑出來。
?也別怪他太月復黑,他的那點小心思,無非就是要讓這女人欠他的,最好這輩子都算不清楚,那他們就可以糾纏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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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忠實的讀者都是不喜歡冒泡留言的,于是,我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