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上二婚老婆 072章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作者 ︰ 寒菲兒

寧欣妍再去探望李慶蘭的時候,順便把點點也帶去了,一路上小家伙都很忐忑,不時地抬起頭問︰「媽媽,女乃女乃生病了就沒有力氣罵人了對嗎?她會不會又說我呀?」

雖然已經從那個家里搬出來有一段時間了,提起那些曾經的親人,她還是有陰影,尤其是對李慶蘭。

本該是至親,卻變得如此疏離而陌生,叫人心生寒意。

無論寧欣妍如何試圖扭轉那樣的關系,點點也還是怯怯的。孩子就是這樣,學不會說謊,更不會隱藏自己的喜怒哀樂。他們知道誰對自己好,誰不喜歡自己,下意識的就會排斥和回避。

面對她的擔憂,做母親的總是不厭其煩地柔聲安慰︰「沒關系,女乃女乃生病了,所以我們要好好照顧她啊!你想想,每天都只能躺在床上,她有多痛苦啊!不能下床,也不能到外面去曬太陽呢!」

回答她的是沉默,還有小人兒臉上沉重卻若有所思的表情。

臨近病房的時候,點點停下了腳步,雙手緊緊抓住她的手,拼命把身子往下沉。寧欣妍很是無奈地回過頭︰「又怎麼了?」

可憐兮兮地發出哀求的眼神,死活就不肯走了,恨不得將雙腳都釘在地上。母女倆在做無聲的較勁兒,拔河似的你方拉完我登場。

毫無疑問,小孩兒必然是佔下風的,任她如何努力,最終也被寧欣妍拖著走。

看到她緊咬著下唇沉默的樣子,暗自推了她一把,朝病床努努嘴。

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點低著頭小聲叫喚︰「女乃女乃。」

祁叔叔有教過,遇到不喜歡的人,就更要笑得燦爛。因為人家總是會惹你生氣,你就把他氣死好了,可是她不想對女乃女乃笑。印象中從來都沒有見過女乃女乃除了發脾氣以外的狀態,讓人心生害怕。

「你怎麼把孩子也帶來了?醫院里細菌這麼多,這點兒常識都不懂嗎?」李慶蘭的態度依舊不咋地,卻也少了以往的戾氣,多了幾分關切,雖然語氣略顯僵硬。

拎著保溫壺,把點點往里帶,寧欣妍不以為意地淡笑道︰「沒關系,就來一會兒,看看您我們就回去了。今天是魚湯,我特地加了些材料去腥了,您喝點兒補充一下營養吧!」

把魚湯倒出來的空檔,一邊鼓勵點點︰「今天助教姐姐不是教你畫畫了嗎?拿出來給女乃女乃看看。」

為難地看了她一眼,點點很快就低下了頭,假裝沒听見,不想搭理。心里暗自嘀咕︰我才不要給她看呢!

本還在無聲地抵抗,被身旁的人瞪了一眼後,很是委屈地扁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地月兌下書包,從里頭翻出圖畫本。翻開好幾頁,猶豫地又抬起頭,見到寧欣妍無聲地朝她點點頭後,這才鼓起勇氣遞到李慶蘭的面前。

接過本子,李慶蘭竟覺得手里的東西仿佛有千斤重,看著眼前那張小臉,上邊隱約還有兒子小時候的影子,眉眼間的神態也極為相似。

畫紙上只有簡單的兩個人,一大一小,緊緊牽著手,用蠟筆涂上了鮮艷的顏色,笑容很燦爛。題目是歪歪斜斜的幾個字︰媽媽和我。其中的「媽媽」還因為不太熟練的關系,寫得很開,看上去像是獨立的兩個字。

孩子的心目中,她們母女倆就組成了一個家庭,父親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不管過得如何清苦和艱難,都是幸福的。

嘴角漫上一抹苦澀的笑意,「很好看。」

這似乎還是第一次,她會主動贊嘆孫女兒,雖然臉色稱不上和顏悅色,卻沒有以往那麼凶巴巴和不耐煩,更沒有嫌棄。

像是得到了天大的喜悅般,點點不可置信地抬起頭,驚喜地看著她,差點兒要以為自己听錯了。女乃女乃竟然會表揚她耶!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把魚湯倒出來後,寧欣妍本想把桌板拉過來,見到祖孫倆難得如此和諧,不忍心打擾,便站在一邊,小聲鼓勵道︰「點點,女乃女乃說你的畫好看哦!還有什麼要讓女乃女乃看的嗎?」

心知女兒對很多人都是怯怯的,那是因為對未知的外界很恐慌,缺乏安全感,所以要努力讓她走出自己的世界,才能成長起來。

那天,點點破天荒的跟李慶蘭說了很多話,不但展示了自己的學習成果,還說了幾個小故事,而李慶蘭一直都保持著微笑,很是和藹。最後還是在寧欣妍的提醒下,這才喝了魚湯,早點兒休息。

看得出來,她其實還是盼著有人去探病的,每天在醫院里跟個死人似的躺著,誰能受得了?加上唯一的兒子又不能來伺候著,老人心里固然是極不好受的。

祁允澔最近似乎都很忙,每周至少有三兩天是不能陪寧欣妍母女倆吃飯的,她原本也沒往心里去,就算談戀愛也沒說非得二十四小時都黏在一起吧?

但某天加班回家的公車上,經過市內某個高級的會所時,見到他和一名女子正從停車場往門口走去,兩人挨得很近,似乎還不時交流著什麼,樣子很是親密。

心里頓時像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疼得一陣緊縮。

不斷告訴自己,這不過就是朋友間的正常來往,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沒必要胡思亂想。但另一方面卻總是不斷想起以往張玉森出軌的種種,禁不住要想,祁允澔的襯衣領子上是不是也會有唇印?身上是不是有藍色的短發?

那雙秀眉就像心情一般,糾結在一起,越想心情就越沉重,索性把頭轉向窗外,專心欣賞夜景,轉移注意力。

腦子里亂糟糟的,回到家後強打起精神煮了碗面,跟秦樂姍也只說是累了,並沒什麼不妥。這樣的情緒真心不太好,就連覺都睡不安穩,給點點講故事也頻頻出現錯誤。

第二天頂著一對黑眼圈去上班,還被劉珍笑話了一番,「喲,姐們兒,你不會是昨晚跟祁少卿卿我我過了頭,一宿都沒睡吧?」

圍著她繞了一圈,拍了拍她的肩頭,語重心長地教育道︰「年輕人,來日方長,悠著點兒才行啊!別提前把後半生的‘性’福都給透支了哈!」擠眉弄眼的小動作,極其曖昧,那欠揍的樣子簡直就是人神共憤「你這是滿地找煙頭是吧?」放下包包後,寧欣妍冷冷地斜睨她。

滿頭問號,劉珍一時反應不過來,就這麼怔怔地看著她,很是不解。

旁邊正在打領帶的小韋突然探出腦袋來︰「珍姐,那是說你找抽呢!」嘴角忍俊不禁的笑意和那戲謔味道,仿佛忍得很辛苦。

牆上電子鐘的報時成功地讓幾個人停下了嬉笑打鬧,全都滿臉正色地坐到各自位置上,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大企業在這方面的制度還是比較規範的,至少管理很嚴。

井然有序的工作,間或會听到同事低聲講電話,也有人快步走到文印室去復印資料,或是傳真機的聲音,似乎辦公室每一天都是重復著這樣的日子,也就習以為常了。

忽然傳來有禮的詢問︰「請問哪位是寧欣妍小姐?」

循聲望去,一位身穿粉色圍裙的姑娘,手里抱著一束保加利亞香檳玫瑰,笑意盈盈。從她胸前繡著的標志可以看出,是某家國內知名的鮮花連鎖店,很多名貴花卉都是直接從國外空運過來的,只要顧客能說的出的名字,就沒有他們弄不到的。

刻意忽略掉周圍的打探目光,寧欣妍鎮定自若地起身,快步迎上前,接過花,朝對方道謝後,回到格子間繼續埋頭工作。

直到上方投射下來的光線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形成一小片陰影,她這才抬起頭來。

似笑非笑地咬著筆桿,劉珍朝那束散發著芬芳的花微微偏了一下頭,「你們家祁少還真有心啊!昨晚纏綿悱惻還不夠,這會兒還要來送花?嘖嘖嘖,我說你們倆稍微厚道一點兒行不?稍微照顧一下我這樣的孤家寡人行不?」

「你怎麼知道是他?」寧欣妍淡淡地回了一句,慢條斯理地拿起水杯喝水。她可不認為在和美女有了愉快的約會之後,某少還會想起她這個黃臉婆來。

就算要獻殷勤,對象也不會是她。

眼尖地瞄見插在花朵間的一張小卡片,劉珍隨手拿起來,小聲念道︰「能否賞臉共進晚餐?」目光觸及落款時,驚訝地叫道︰「凡?!這個凡是誰?!說!」

丫的還挺神秘啊,不都跟祁允澔出雙入對兒了嗎?這會兒又殺出來一個凡?這也太搶手了吧?嗚嗚嗚,分一個給她也成啊,好歹姐妹一場,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好東西就要大家一起分享嘛!

遠角射來一道冰冷的視線,緊接著就傳來穆晴晴那要死不活的魔音︰「上班時間聊什麼八卦?都不用做了嗎?」

不用看都知道她的樣子有多可惡,這女人一天不刻薄就會死,你要是跟她較勁兒,只會氣死自己,劃不來。

和寧欣妍對視一眼後,劉珍暗自吐了吐舌頭,灰溜溜地慢慢縮回自己的位置去,隨後在公司的OA系統上發了個無奈的表情。

唇角勾了勾,寧欣妍沒有再回復。

「旭達」有個不太人性化的地方,那就是員工在辦公區域內是絕對沒有人身自由的,不但辦公室里有監控攝像設備,就連網絡也是受集團總部監管的,發出什麼文件,接受人是誰,對方的IP地址是什麼,全都在IT部門的監控之下。

至于那些MSN和QQ之類的聊天工具,就更是不能安裝了,就算你下載了也用不了,因為系統已經被設置好了,自動攔截屏蔽。

唯一可以溝通的,除了電話就是OA系統,也僅限于辦公。

劉珍曾經說過,大老板董老爺子手下都有一幫很強悍的高管,經常就是琢磨著要如何去折騰他們這些小嘍,不把人給操勞致死就不甘心。提高工作效率的方法有千百種,卻偏要采取這麼激烈而叫人敢怒不敢言的方式。

IT部門還有專人全天候都在監控著各地分公司傳輸的網絡信息,稍有一不留神就會被逮個正著。上回上海分公司有兩個女員工用OA系統聊了些護膚心得,立馬就被各扣了五百大洋,還整個集團通報批評。

何必呢?員工也是人嘛,這是企業,又不是部隊,講點兒人情味兒好吧?當然,這些牢騷和怨言大家都只是憋在心里,誰都不敢說出來,生怕會惹禍上身。

除此以外,薪資待遇確實是很吸引人的。

中午的時候,習慣性的看了看手機,沒有任何消息,也沒有電話。寧欣妍鎮定自若地和劉珍去了員工食堂,不打就不打,有什麼了不起?

吃到一半,劉珍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你們家祁少這段時間怎麼這麼安靜?平時這個點兒早就打了十幾分鐘了。」哪天不都要親自過問,看看她吃了什麼,吃得多不多,有沒有吃好。要是說了一句不好吃,還能立馬就 車親自送外賣過來,真行。

兩人比人家那些剛墜入愛河的小年輕們還要熱烈,用如膠似漆來形容一點兒都不過份。

「他比較忙。」不想過多談論這個,寧欣妍只是埋頭吃飯。

她不是弱者,不需要任何人同情,愛情也不是她生命的全部。戀愛自由嘛,他要來就來,要走就走,她才不會去阻攔呢!

話音剛落,手機就響起了。

和剛才的漠然不同,心底還是有小小的雀躍,她就知道那男人不會說不理會就不理會。難道苦戀七年的感情,一旦在一起後就棄之如敝履嗎?不像他的性格。

看到陌生的一長串的號碼時,眸中的失望是那麼的明顯,卻不得不按下接听鍵,在听到對方自報家門後,微微一怔。

「謝謝您送的花。不過我最近都沒什麼時間呢,而且無功不受祿,讓余總請吃飯不太好吧?」對余克凡這個人的印象,僅限于介紹商鋪的時候,簽完合同之後壓根兒就沒有再想起過這個人來。

今天突然又是送花又是請吃飯的,這太叫人無措了。像是早就料到了會遭到拒絕,余克凡竟也沒有再為難她,只是很有風度的應了一句︰「那我們下次再約。」

掛掉電話後,寧欣妍不受影響地繼續吃飯,卻被身旁那如炬般的目光盯得渾身發毛。原本想無視的,還是頂不住山大的壓力,乖乖放下了筷子。

一副和善的認罪態度,低眉順眼道︰「大人,有何要問?」

不交代清楚,只怕連這頓飯都別想吃了,這女人比誰都執著,只要她一心想打探的八卦就沒有問不到的。

抓著筷子在半空中比劃了一下,劉珍微眯起眼眸︰「凡?余總?余克凡?你丫的什麼時候跟這公子扯上關系了?從實招來!」

像是忽然又想通了什麼似的,恍然大悟道︰「哦——我說怎麼最近都見不著祁少了呢,不會是你移情別戀,把人給氣走了吧?我說寧欣妍你傻呀?你要上哪兒去找祁允澔那麼好的男人啊?除了他,這世界上還有誰會對你這麼好?」

痛心疾首的怒斥狀,仿佛做家長的在為女兒感到惋惜。

將自己還沒喝過的紫菜蛋花湯放到她面前,寧欣妍倒笑得諂媚︰「哎喲,大人,您想太多了,小的哪有那個膽子啊?我絕對沒有做出劈腿的事兒來,冤枉啊!」

要劈也是某人劈才是,誰讓人家有這麼多的備選項呢?搞不好她連「之一」都不是。

在那駭人的目光逼視下,只得裝出柔弱的樣子︰「我也不知道那個余總是被什麼東西糊住了眼楮,竟然一時腦抽要給我送花。興許送錯了呢?」

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少跟我打馬虎眼兒!連名帶姓地都送到公司來了,還能弄錯?依我看啊,不知道你是啥時候做了什麼無意識的舉動,讓那個余克凡覺得忒有魅力,于是,就對你一見鐘情,再見定情,三見就……」

剩下的話,全都被一顆魚丸給堵住了,再也沒有說出口的機會。

一見鐘情?真以為這是寫小說呢?哪兒可能這麼容易就喜歡上一個人?

不是每個人都像祁允澔那麼傻的,就算是傻瓜,也不會傻上一輩子。這才多久?人家就開始慢慢變淡了,人心啊,真是經不起考驗的東西。

回頭她得好好想想,是不是要多下點兒功夫去培養點點,這樣好歹讓她有個光明的前途,自己也能老有所依嘛!要不要努力存錢給孩子報個芭蕾舞班?還是拉丁?鋼琴?

唔,這是個值得深思的課題。

不同于寧欣妍的淡定自若,秦樂姍都快要急瘋了,哦不,準確來說,是被人給氣的。

一連好多天都听說是她們娘倆在家,她就奇了怪了,革命戰友上哪兒去了?而且從寧欣妍的冷淡態度來看,八成出問題了,又不敢直接問,怕戳到了她的傷心處。

那該殺千刀的死男人還敢不接她的電話!丫的當初是怎麼說的?信誓旦旦拍著胸口說要給欣妍幸福,這會兒就退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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