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一下就被弄濕了,驚得凌欣妍趕緊轉過身去將他一把推開,可是手上那濕滑的觸感卻讓她瞬間小臉爆紅,「你個暴露狂!」恨聲罵了一句後,匆匆奪門而出,該死!她怎麼會這麼沖動就闖了進來呢?
獨留下某少佇立在浴缸旁邊,懊惱地抓了一把兀自在往下滴著水的頭發,他的魅力有那麼差嗎?居然都主動獻身了,這女人還不為所動?也太打擊人了吧?
等到他把身子擦干,套上浴袍出來時,凌欣妍已經自顧自地泡起了茶,完全把這兒當成自己家--當然,這是祁少最願意看到的事兒了。
緊挨著她坐下,不顧她的反抗橫過一條手臂把人摟過來,湊到那雪白的頸間嗅了一下,故作嫌棄地皺了皺鼻子,「唔,真臭!剛才應該讓我好好給你洗洗的,瞧你,沒有我伺候著,都髒成什麼樣兒了!」
毫不留情地一巴掌將那張俊臉推開,凌欣妍板著臉說︰「我在跟你說正經事兒!你怎麼越變越煩人了呢?真不知道當初喜歡你哪一點!」
話一出口,祁允澔就來勁兒了,「那你給我說說,到底是喜歡我哪一點?」興奮的表情,仿佛買了彩票的人正滿心期待的等著開獎,希冀著自己能中個頭獎什麼的。
「我喜歡你離我遠一點!」春晚上的經典台詞月兌口而出,凌欣妍沒好氣地灌下一大口茶水,借此來平息自己的怒火。為什麼現在跟他溝通會有這麼難呢?明明都是同類物種嘛!
把她空著的另一只手拉過來,無意識地捏著把玩,某少開始他最擅長的討價還價,「那個,你要是今晚留下來陪我呢,我就考慮把那家伙的擋風玻璃還回去,不然我一個電話,他可就要等好幾個月才能開那輛車咯!」
微笑的樣子,仿佛是在討論去哪兒吃夜宵,而不是如此道德淪喪的壞事兒,本來嘛,他從來都不做賠本的生意。況且現在肥肉都送上門來了,豈有再把她推出去的道理?
掌心反轉,還沒等祁允澔反應過來,凌欣妍就用她那剛剛修剪過的指甲狠狠地扎進他的大手,換來一聲痛呼︰「你要謀殺親夫啊?!」乖乖,看著手掌上那幾道彎彎的月牙兒型的痕跡,他的俊臉都痛得變形了。
不得了,這女人的暴力傾向可是越來越嚴重了,動不動就朝他動手,下手還一次比一次要重,就差沒有直接拿刀子來砍了。
「我問你,為什麼你偏要對克凡下手,而放過了黎昕?就因為他是你的合伙人?」自私鬼!看人家有利用價值,就暫且放過一馬是吧?等到利用完了,再一腳踢開?
狡黠地朝她眨了眨眼楮,祁允澔傾過身子拿起她的杯子,「明知故問。」他可不願意把時間和精力都花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漫漫長夜,能做的事兒多了去了!要是被這女人听見,一準兒又要挨罵了。
趕緊轉移話題︰「這周末有親戚來,你抽空接見一下唄,領導?」輕輕撞了撞身旁的人,試圖用美男計讓她點頭。
拿他的手機玩游戲,凌欣妍眼皮都沒抬,「哦?大姨媽?」她自從知道人家的發小聚會進行的時間後,就自動自發地給人取了這麼個代號,雖然「五虎將」已經不止一次的抗議,可是她依舊我行我素。
「哎呀!死了!」不等男人回答,就發出了一聲哀嚎,這一關真心不好過啊!
沒收手機後,祁允澔移過去,額頭抵著她的,「是我女乃女乃,她老人家要下山了,老頭兒也會回來,所以才特地叫你過去。」大好的機會能讓她長臉呢,丫的還不領情?
這次凌欣妍總算把那漫不經心的表情給收斂了,認真地問道︰「太後此行的目的是什麼?是看你最近不長進,要回來執行家法嗎?」靈動的水眸中,似乎還透露出那麼點兒幸災樂禍的表情,賊亮賊亮的。
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祁允澔淡笑︰「回來商量我們倆的婚事。」這當然也是隨口胡說的,他的婚事,哪兒輪得到家里的長輩指手畫腳?即使是太後也不行,都給他一邊兒待著去!
對上那雙慍怒的眸子,連忙正色道︰「老頭兒要給她做壽,八*壽呢!不過你放心,那天也就是家里人一塊兒吃頓飯,沒有外人,不會讓你覺得不自在的。」
如果是那種要應酬的場合,別說凌欣妍了,就是他自己都不願意出席,戴著面具做人有什麼意思?多累!
因著這個頗有來頭的日子,讓凌欣妍又是一陣緊張,為送什麼樣的禮物而發愁,關鍵是祁家要什麼東西沒有啊?補品保健品之類的就更多了,還經常吃不完拿去借花獻佛。老太太都相當于半個世外高人了,無欲無求不說,在寺廟里吃住這麼長時間,穿著打扮也極為簡樸。
真要她穿金戴銀的,只怕還不習慣,這倒是祁家的優良傳統,勤儉節約。就連潘玉霞這樣身居要職,經常和大人物打交道的,也沒有什麼奢侈的品牌。縱觀整個家里,也只有祁允澔比較招搖了,誰讓人家會掙錢呢?
到了那天,祁允澔來接人的時候只看到她手里拎著一個紙袋,很普通的禮品袋,沒有任何品牌LOGO。好奇地探過腦袋想一看究竟,就被人輕啐了一口,在某女的怒瞪下自討沒趣地回到駕駛座上。
就讓她再神秘多一會兒吧,反正用不了多久,見了太後還不是照樣要拿出來?又不是送他的,他著什麼急?
還沒進門,就听到客廳里傳來一陣笑聲,老夫人正給大伙兒講廟里發生的趣事兒呢,把屋子里的人都給逗樂了。
見到兩人相攜著回來,不禁笑逐顏開︰「哎喲,欣妍丫頭啊,你怎麼才來啊?咦,今兒個怎麼沒把那小家伙帶來?我還沒見過呢!你們這樣可不行,我都有曾孫了,還不讓我這祖女乃女乃給個見面禮?不帶這樣的啊!」
老人如孩童,這說法一點兒都沒錯,祁老夫人立馬就沉下了臉,兀自生著悶氣。祁景堯夫婦很是無奈地對視了一眼,隨即同時向兒子發出求救信號,一般這種情況下,也只有祁允澔才能把老太太搞定了。
他可是三代單傳的獨苗苗,打小就得寵,要不是祁景堯壓著,只怕早就攤上什麼大事兒了。幸好有個部隊出身的父親,言傳身教之下,除了偶爾會有小孩兒的調皮搗蛋之外,很慶幸他也沒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
心領神會地暗自向雙親大人點了點頭,祁允澔展開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討好似的扶住祁老夫人的肩膀,「誰敢惹您不高興啊?您這跺一下腳,我們都要被震懵了呢,哪兒還敢在老虎嘴上拔毛?這不是找抽嘛!」
三言兩語,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老太太給哄得笑了,臉上的皺紋顯得更深了,嘴上卻佯怒訓道︰「連你也要開女乃女乃的玩笑是不是?你說你們倆也老大不小的了,再不抓緊點兒生個孩子,我上哪兒去找曾孫?」
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不太妥當,生怕凌欣妍听了難受,趕緊拉住她的手說︰「欣妍啊,你千萬別胡思亂想啊!女乃女乃是盼著允澔這孩子能早點兒收心養性,成家後有你管著,又有個寶寶能拴住他的心,那最好不過了。但是點點同樣也是我的曾孫,我們絕對不會厚此薄彼的,這你完全不需要擔心。」
听到太後發話,某少就像是擁有了尚方寶劍般,笑呵呵地轉過頭對身邊的人說︰「看吧,我都說了,女人年紀太大了生孩子不好,對自個兒的身體不好,恢復也慢,現在我們正是黃金年齡段。」
擠眉弄眼的樣子,好不得意,把凌欣妍恨得牙癢癢,礙于一大家子都在場,也不好當面兒訓斥他。心中暗暗想著,等會兒長輩們都不在的時候,你就死定了!
「是啊,欣妍,反正你們倆也都基本定下來了,要不先去登記,回頭選個日子再辦婚禮?你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嘛!」這次開口的是祁景堯,這個凌欣妍認為最不可能提及婚事的人。
「呵呵,允澔這孩子就只認你了,你要是不點頭,八成他就要打一輩子光棍咯!我們祁家的希望可全都落在你身上了。」潘玉霞淡笑著說。態度雖不熱絡,卻也沒有了以往的排斥和抗拒。
看著她和祁景堯之間的互動,凌欣妍似乎有幾分明白過來了,合著是首長大人在背後做了工作?不然為什麼一向只認可杜宇霖的祁太太會轉變了態度?這家人的等級制度還是很明顯的嘛,那最高權威是誰都不能隨便去違抗的。
手上傳來的痛感讓凌欣妍拉回了神游的思緒,抬起頭,就看到祁允澔在瞪著她。這該死的女人,跟她談論正經事兒的時候就開始當縮頭烏龜了,平時不都怪他不正經嗎?
歉然地朝他笑笑,凌欣妍頂著壓力,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極為婉轉地說了一句︰「我會認真考慮的,回頭我們倆再好好商量。」
雖然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但是好歹看那態度也不像是要拒絕,幾位長輩自然不會窮追不舍,全都識趣地不再討論這個話題。而祁老夫人就更是把他們倆給趕上樓去,美其名曰培養感情。
還不忘叮囑︰「要是累了就先睡個午覺,我一定不讓人去打擾你們,飯燒好了再通知你們哈!」那一臉壞笑,怎麼看都跟某少有幾分神似。
祖孫倆交換的眼神中,內容極不一般。
而祁允澔則是暗自朝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心領神會地擁著他的女人,堂而皇之的上樓偷懶去了。反正有張秘書張羅著,老頭兒也在家,就算天塌下來也跟他們沒關系,他還是謹遵懿旨完成任務去。
「瞧你那賊笑,就不能低調點兒嗎?」很是嫌棄地白了他一眼,凌欣妍自顧自地坐在那張貴妃椅上,還很愜意地搭著腿。將她抱起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祁允澔堂而皇之的偷香,大手早已不安分地探入她的衣服,「寶貝兒,你就看不出來女乃女乃的意思?那是讓我們抓緊時間造人呢!難道你忍心跟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太作對?今兒還是她老人家的大壽呢,我們要乖乖听話,就算是孝順了。」
放屁!這算哪門子的孝順?有人這麼孝順的麼?
好笑地看著她瞪大的眼楮,某少繼續恬不知恥地做思想工作,「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總不能讓我背負不孝的罪名吧?這顯然跟我的光輝形象不符嘛!」
不等她反駁,已經把人抱起,往他那張kingsize的大床走去,星眸中那升起的*是如此明顯,瞬間已經化身為一頭饑餓多日的惡狼。
「無賴!你再過來我就喊了!」這听起來怎麼像是某種場景?
祁允澔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月兌著衣服,「你喊吧,就是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上來的,這可是我的地盤!再說了,你喊得越大聲,他們也只會以為這是我們的閨房之樂,覺得造人有望,誰會那麼不識相的上來打擾?」
那健碩的身子壓上來時,凌欣妍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難怪早早就把她接過來呢,原來是打著這樣的鬼主意!
可是一想到好幾個長輩就在樓下,而他們卻在樓上的房間里做著這檔子事兒,似乎……
「唔……」頸間猛然被人狠狠咬了一口,痛呼一聲,隨即某少又改成了吮吻的姿態,嘴里含糊不清地抱怨,「跟你親熱的時候還敢想別的?找死是不是?一會兒有你求饒的時候!」
怎麼就忘了這是個小心眼兒的男人呢?
一番掠奪,吃干抹淨,兩人的衣服散落在地上,房間里充斥著曖昧的味道,床上的人兒還在嬌喘連連,而那罪魁禍首卻是好整以暇地單手撐著腦袋俯視她。
長指滑過她秀挺的鼻梁,落到那被他吻得紅腫的菱唇上,立刻就被凌欣妍把握時機地咬住了。不但沒有掙扎,反而還惡質地挑逗道︰「你這是在引誘我再來一次嗎?」
果不其然,手指瞬間恢復自由。呵呵,這女人真有趣,兩人又不是第一次果裎相見了,犯得著這麼害羞嗎?她全身上下有什麼地方他沒見過?
大掌撫上她頸間和身上留下的那些個吻痕,不禁得意地「嘿嘿」直笑,多有成就感啊!一看就知道她是名花有主的,看誰還敢肖想他的女人。
毫不客氣地拍掉那只色色的魔掌,凌欣妍將被子拉高,不再縱容他在自己身上點火,以後她不再那麼傻了,絕對不會跟他獨處一室。往往話都沒說到兩句,就被撲倒了,最氣憤的是,每回她都累得像被火車碾過一般,腰酸背疼的,這男人卻像個沒事兒人似的。
最後還要被他嫌棄,說她的體力不行,一定要經常鍛煉--最好有他陪著。啊呸!臭不要臉的,他陪著還能干什麼好事兒?
獨特的手機鈴聲讓祁允澔不禁皺起了眉頭,長臂一伸,從床頭櫃上把手機拿過來,不忘將女人摟入懷中。
狠狠親了一口,這才慵懶地接通電話︰「東子,你丫的就不能識趣點兒?有事兒說事兒,別打擾我談情說愛。」好不容易才有個機會獨處,這家伙還要來攪局,煩人!
「喲 ,火氣這麼大?得,你不說我也知道自己有多討人嫌了。話說,差不多可以收網了,我們已經掌握了其他的證據,而且根據可靠的情報,那份名單就在陸老頭兒的私人保險箱里,你抓緊吧!不然你們家那位凌小姐被人追跑了,你可別回過頭來怪我。」
「去你的!」沒好氣地輕啐了一口,祁允澔就掛掉電話了。
低頭看到凌欣妍詢問的眼神,心滿意足地笑了︰「寶貝兒,我這倒霉的任務就快結束了,等著哥騎著白馬來娶你哈!」
無力地犯了個白眼,丫的還當自己是白馬王子?
戳了戳他的胸口,凌欣妍涼涼的說︰「哥,你沒有白馬,你的車子清一色全是黑的,就跟你的心似的。就算有,你也不是王子,是個無賴加流氓!」
听著那恨恨的聲音,祁允澔心情大好︰「哈哈哈,放心,哥的無賴和流氓都只對你用,不然怎麼會死皮賴臉都要纏著你呢?」他是不介意自己做個無恥的男人,只要能把老婆追到手,又何必在乎過程呢?重要的是結果。
想起他的話,凌欣妍擔心地問︰「你說的事兒不會有什麼危險吧?東子他們會派人保護你嗎?陸家會不會還有什麼機關?除了攝像頭,還有別的東西嗎?」
連珠炮似的,似乎想弄清楚那邊的情況,生怕他身陷危險,不能全身而退。平時口頭上如何嫌棄,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忍不住要為他牽腸掛肚。
「放心,一定會保證讓你有個健全健康的老公,以後我們生十個八個孩子都沒問題!」胸脯拍得很響,那聲音更是如同洪鐘般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