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霾 “肖申克”的救贖(三)

作者 ︰ 村驀然

1998年2月27日午間

董浩楠悠閑地在花園散著步

「爸」董家大公子董鴻笙放下手里的除草機,走到董浩楠身邊。「你覺得曹麗這個女人可靠麼?」

董浩楠疑惑地看著大兒子「她不是你推薦給我的嗎?難道?」

「對,是我推薦給您的,不過有句話說的好,小心駛得百年船。昨晚我發現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當然或許是我多慮了,但我又覺得不會這麼蹊蹺。您看?」董鴻笙看著老頭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董浩楠見大兒子似乎有疑慮「噢,接著說,到底什麼事兒,別繞來繞去。」

「是,爸,我昨晚胃特別不舒服,就起床準備到儲物間拿藥,開門的時候听見樓道好像有人說著什麼,沒听清楚,但可以肯定是在爭論什麼鑰匙,我本來打算輕點開門,看看到底是誰。這時小玉突然醒了,問我干嘛去?便听到樓道有一陣慌亂的腳步。我馬上開門,沖了出去,只看到一個人的背影。因為很晚了,一怕擔擾大伙兒休息,二也沒有造成什麼損失,也就沒有」

「哦?看出是誰了嗎?」

「從長發和跑步的姿勢看應該是個女的,而且我懷疑極有可能是」董鴻笙撇撇嘴,欲言又止

「誰?」董浩楠面色凝重地看著大兒子

「曹麗!」董鴻笙斬釘截鐵地語氣讓董浩楠一驚,董浩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了,我知道了,這事兒別跟其他人說,明白嗎?」

「是,我知道」

緬甸東枝市小榔頭咖啡館

曹麗坐在咖啡館拐角,手里捧著三毛《撒哈拉的故事》,咖啡館音樂secretgarden讓人沉醉

于子飛戴著墨鏡走進咖啡館,徑直走到曹麗身旁坐了下來「麗姐,對不起。」

曹麗放下手中的書,左手捏起咖啡的托盤,右手拿小匙慢慢地攪拌著咖啡,轉頭看著于子飛「昨晚你為什麼那麼冒進?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我知道,可是這麼長時間了,我們一點進展都沒有。」

「這不是你擅自行動的理由,不過此次事故責任也在我。以後再出現這種情況,我立即上報組織將你調離。明白麼?」曹麗面容嚴肅地警告于子飛

于子飛有些面色難堪「是」

董浩楠別墅地下室

「董事長,你有證據嗎?」

「哼!別你為你救過我大兒子一命,我就會放過你。說,你昨晚去哪了?」

「就在我房間里」

「胡說!阿麗啊,不是我沒給你機會。」董浩楠疾言遽色地看著曹麗「我剛才問了阿清,她已經跟我說了,你昨晚根本沒在房間。」董浩楠瞋目切齒道「說!到底到哪去了?」

「你別問了,我不會說的。」曹麗狠狠地盯著董浩南

「哼!我不怕你不說,子飛!給我打」于子飛呆呆地站在一旁,一動不動。董浩楠疑惑地打量著于子飛「子飛,你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你也要背叛我?」

于子飛低著頭與曹麗對視了一眼,曹麗點點頭

「對不起,董事長,我從來不打女人。」

董浩楠早已怒不可遏,指著于子飛「好,你舍不得?來人把他拉出去往死里打」

董家的打手猶豫好半天,準備動手,董浩楠的管家來福朝底下的人擺擺手示意他們退下,走到董浩楠身旁「董事長,我看這事兒咱們要不先緩一緩,您看如何?」

「不行」董浩楠斬釘截鐵地說「這事兒沒有商量余地!兵不斬不齊,家不整不規。何況這事兒的嚴重性,我沒和你說過嗎?」

來福抬起胳膊挽了挽袖子,準備說些什麼,董浩楠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好了,于子飛,你打不打?」于子飛轉身看了看曹麗

「董事長,你懲罰我吧!」

董浩楠背對著于子飛「好,你無情,休怪我無義!」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仰天長嘆了一口氣「根據幫規,你自裁吧!」

眾馬仔也知道于子飛平時待他們不錯,紛紛跪倒在地上「老大,求求你饒過子飛這一回吧!」馬仔泰黎兵緊扯著于子飛的袖子「子飛,快點跪下來,求董事長放過你」

于子飛搖搖頭,接過了董浩楠的短刀,抑制住內心極度的恐懼,深吸口氣,手起刀落,血花四濺「啊」大叫一聲,左手小拇指掉在地上,跳動了兩下。

地下室此刻靜得出奇,被一層恐怖的氛圍籠罩著。

眾馬仔也面色煞白,額頭汗水滴滴答答濺在了石灰地面,膝下濕了一片。

一秒,兩秒,三秒

于子飛痛苦地捂著被削掉地左手小拇指傷口處

董浩楠站在原地仰著頭閉目沉思

約模半個小時,董浩楠回過頭對來福說「把子飛帶下去,小心包扎一下,別感染了」

來福點點頭「誒,行。」邊應和邊對眾馬仔揮了揮手,眾馬仔趕忙攙扶著于子飛走了出去

「董事長,曹麗怎麼辦?」來福耳語道

董浩楠低著頭嘆了口氣,輕聲地說「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念在她救過我大兒子,老規矩,留個全尸」

來福看了眼董浩楠,倒抽一口涼氣,點點頭

事後,于子飛公安部檔案局了解到曹麗的身世,曹麗生于1974年3月25日,犧牲時年僅23歲,距她24歲生日僅差26天。

曹麗的父親是國務院某司前副司長,母親在商務部工作。曹麗1992年畢業于中央民族大學外文系,1993年進入警隊,先後榮立個人二等功三次,集體一等功一次,因參與破獲遠成集團特大走私案公安部于1997年5月授予二級英模,是新中國最年輕的二級英模獲得者。

于子飛每到曹麗忌日都會到她的碑前祭掃,望著曹麗年輕美麗的微笑面龐,總會失聲痛哭

1998年6月23日早晨9時,緬甸東枝市陶然街

自從上次涂小鵬救董恆雯于危難之後,董恆雯死心塌地的愛上了涂小鵬,整日纏著涂小鵬陪她逛街。

董恆雯牽著涂小鵬的手漫步在大街上,這時一輛面包車突然朝他們撞了過來,董恆雯嚇得眼神呆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涂小鵬下意識一把推開了董恆雯,繼而一躍而起撲倒向車蓋。

董恆雯跌倒在路旁的草叢里

只听‘咚’一聲巨響,從驚慌中緩過神的董恆雯轉過頭,只見涂小鵬額頭淌著鮮血,從車蓋滑落,昏死在路邊。

「阿原」董恆雯驚叫一聲,面色煞白,雙膝無力地倒在了草叢里

面包車門拉開了,車上下來個彪形大漢,一只手抓起董恆雯的左臂硬生生把她拖進了面包車,‘ ‘一聲響拉上了車門。路人見此情景躲避不迭。

面包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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