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霾 曙光初現(三)

作者 ︰ 村驀然

1998年6月28日晚7時

雲南省公安廳會議室天台

「喂,是魏主席麼?我是小常。」

魏長峰有氣無力地問「有什麼事兒嗎?」

「哦,我們剛才開會了。廖總在會上念了些東西,听得我是心驚肉跳啊。」

魏長峰放聲大笑「有什麼心驚肉跳的?不是胡永平已經死了麼?」

「是,胡永平已經死了,可是你記不記得東耳聞吶?」

「東耳聞?」

「對,就是胡永平生前幫助胡永平洗錢,並往國外轉移資產的那個人」

「噢,想起來了,怎麼了?」魏長峰有點似是而非,其實他與東耳聞是有過一面之交的。

「怎麼了?他知道胡永平本子那件事,而且據說不到半天時間就全撂了」

魏長峰驚了一身冷汗「你說什麼?」

「還說什麼?我們現在處境非常困難。剛才在會上廖俊龍那老頭子,我覺得一個勁兒在看著我,好像他知道我和你們之間的事了。」

「瞎說什麼?」魏長峰嗔怒道

「哎呀,我沒瞎說,都是真的啦」

「那又怎麼樣?對了,我可提醒你,別你們、我們的現在我們都是栓在同一條線上的螞蚱,出了事兒,誰也跑不了。」

「好,我明白。你倒是快想個對策啊」

魏長峰嘆了口氣「好的,不過你得把嘴給我閉嚴點。還有你剛才發短信說汪涵突然不見了。這件事我派人調查過,汪涵確實在北京負責幫助唐部長處理一些公務。」

「噢!這就好」

「你小子他•媽以後別給我一驚一乍的!听明白了嗎?」魏長峰有些不耐煩

「是,魏主席。」

「好了,關于你說的東耳聞的事我也會派人調查的,就這」魏長峰匆匆忙忙扣掉了電話

「常樂群,給誰打電話呢?這麼熱情。」

常樂群轉過身,一看,是袁勝青,頭上豆大的汗水涔涔砸落在地面

「你你什麼時候到我背後的?」

袁勝青笑笑「瞧你那緊張樣兒。干啥虧心事兒吧?」

常樂群擺擺手,讓袁勝青給他讓開一條路。正在這時。常樂群的的手機突然響了,一看是魏長峰的電話,正準備摁掉,等會兒再打過去。

袁勝青搶先一步從常樂群手里搶過電話,一看是魏長峰,半認真半開玩笑道「你小子手可伸得夠長啊!連紅丹市政協魏主席都是老熟人?」

常樂群急著要搶回自己的電話

袁勝青大喝一聲「我命令你站在原地,如若不從,立即開除你在專案組的工作」

常樂群這突如其來的呵斥給震住了,呆呆地站在袁勝青對面

袁勝青接起電話

魏長峰大聲罵道「常樂群。你他媽干嘛呢?半天不接電話」

袁勝青默不作聲地听著

「你啞巴了?剛才你說地本子那事兒是怎麼回事兒?現在那本子在誰的手里」

袁勝青把電話舉到一邊,看著面如死灰的常樂群

「記住,你已經犯了嚴重錯誤,我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如果你不珍惜,你應該知道你今天的行為依法應該如何判吧?」

常樂群點點頭

「好,我命令你跟魏長峰把今天廖總說的話一五一十,一次不差地重復一遍。」

「啊?」常樂群驚疑地看著袁勝青

袁勝青冷冷地笑看著常樂群「你認為,你好有選擇麼?」

「不是那意思,我這麼做不是泄露秘密嗎?」常樂群連忙解釋

袁勝青白了眼常樂群「你認為你泄露的還少麼?」

常樂群接過電話在袁勝青地看視下,按照袁勝青的要求把事情告知了魏長峰,而後帶著魏長峰進了廖俊龍的辦公室

「說吧,傻呆在那兒干嘛呢?」袁勝青看著面色煞白的常樂群

常樂群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袁勝青輕蔑地一笑「就你這點膽子還干內奸?被人賣了還給別人數錢。三腳踹不出個響屁的東西」

廖俊龍不明就里,一會兒看看常樂群,一會兒又看看袁勝青,有些不耐煩「袁勝青,你說,工作這麼忙?老頭子我可沒時間跟你打啞謎。」

「哦,是這樣的,剛才他在天台打電話,說關于咱們的案情,恰巧被我踫見。我就過去想問問他在跟誰聊?沒想到電話就這麼扣了。」

「然後呢?」廖俊龍听了半天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不妥

「你猜猜這小子在給誰打電話?」袁勝青那雙好像要蹦出來地眼珠子緊緊盯視著廖俊龍

廖俊龍臉部有些抽搐「誰?」

「魏長峰」

「魏長峰?就是紅丹市市政協主席?」廖俊龍驚疑地打量著袁勝青「不可能」

袁勝青急了「怎麼不可能?而且他第二次把電話打了過來,我從常樂群手里搶過手機,還听到他問常樂群,關于那本筆記本的事。」

廖俊龍拍拍額頭,猛然抬頭看著常樂群,厲聲質問道「有沒有這麼回事兒?」

常樂群額頭頓時汗如雨下,跪倒在地上,爬到廖俊龍腳下「廖總,我不是故意的,求你救救我」

廖俊龍連忙把常樂群扶到了辦公室座椅上,安慰道「既然犯了錯誤就要敢于面對,勇于認錯,我常對犯錯誤的同志說一句話「別有什麼思想包袱」,今天我也要這麼跟你說,你給我記著,過是過,功是功。只要你敢于向組織交代你的問題,這就是重大立功表現。組織也會盡量考慮到你的難處,並且照顧好你的家人「

常樂群听了廖俊龍一番話,頓時痛哭失聲「廖總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不管您說什麼,我听從照辦。」

「好」廖俊龍用堅定地眼神告訴他,一切與國家、人民利益為敵的人都是紙老虎

廖俊龍轉頭看看袁勝青「繼續匯報接下來的情況」

「哦,然後我讓常樂群把咱們今天開會的內容一五一十地說給了魏長峰」

廖俊龍欣賞地看著袁勝青「哦?現在你可是膽子越來越大了。敢自作主張了」

袁勝青以為自己判斷錯誤,低著頭,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廖俊龍拍了拍袁勝青的腦袋「來,讓我看看你這腦瓜子咋長的?咋這麼聰明?凡是都能想到我的心坎里去」

「意思是?我做的對,在這件事情上」袁勝青面露喜色

「嗯,不能說做的完全對,起碼不請示匯報,擅作主張,必須引以為戒,听見沒有?」

袁勝青點點頭「那常樂群怎麼辦?」

常樂群抬起頭看著廖俊龍,廖俊龍信任地看著常樂群「還把他留在工作崗位,爭取將功贖罪」

常樂群眼中滿是激動的淚水,感激地看著廖俊龍

「什麼?廖總,我沒听錯吧?把這王八蛋留在原崗,這不壞事兒麼?」

袁勝青疑惑地打量著廖俊龍

廖俊龍懇切地答道「首先,我十分信任常樂群同志的為人。其次,如果常樂群同志這麼一消息必然會引起那些官員地警惕,到時候會給我們的破案,造成很大阻礙。明白了麼?」

「是!明白了」袁勝青點點頭,繼而看著常樂群「廖總仁厚,你小子跑我手里,沒你好下場,好好表現,听見沒有?」

常樂群一個勁兒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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