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霾 小有所成

作者 ︰ 村驀然

轉眼,涂小鵬在華為時報工作已兩年有余。

涂小鵬後來在他的日記中對這一段工作做出了這樣的總結「來華為時報工作近兩年,跑社會新聞確實很累。神經有時候敏感到路邊一聲大叫,都想沖過去發個稿子。但我無怨無悔,這段時期的工作我深刻地感知到家長里短就是國家大計。百姓還是很難,官員依舊不可一世。到群眾中去依舊是口號,為人民服務依舊是誓言。看到這些混亂不堪,心里極度不平衡。想著自己的未來,新聞審查可以說是苛刻不管如何,這一段路既然選擇了,跪著也要走下去。因為我曾經是中國最優秀的解放軍。溴」

董倩拍了拍玻璃幕板,涂小鵬從倦意中緩過了神,眯著眼看著對面的董倩

「師傅,去哪呀?」

董倩看著徒弟賣萌的樣子,母性忍不住發作,起身走到涂小鵬身旁,模著涂小鵬的腦袋「哪也不去,你好好休息」

曲萊西這時剛好邁步進編輯室,看著這樣的場景,頓感驚訝,輕聲喊著林蓉,林蓉抬起頭瞪著眼楮看著神秘兮兮的曲萊西。曲萊西笑而不語,指著董倩和涂小鵬辦公桌的位置。林蓉笑笑,低下頭繼續干起了自己的工作。曲萊西頓時有種不被重視的感覺,面子上有點過不去。

這時崔浩外從面打完水,提著水壺剛踏進編輯室發現站在編輯室門口的曲萊西「編輯大人。開路的干活。」

編輯室的人們都抬起了頭,眼楮齊刷刷射向了曲萊西禱。

唐寧開玩笑道「編輯大人這是要改行當門神吶」

編輯室一陣哄笑,坐在對面的林蓉踢了唐寧一腳,咬著嘴,丟了唐寧一眼。唐寧轉頭看著面紅耳赤的曲萊西,吐了吐舌頭,忐忑地低下頭寫著自己的稿子。

董倩拍了拍涂小鵬「去,問一下關于你那記者證培訓的事兒」

涂小鵬起身走到了曲萊西身旁,拉著曲萊西的手「總編,我想問一下關于我拿記者證培訓這方面的事兒」

曲萊西點點頭,感激地看著為他解圍的涂小鵬「走,到我辦公室」

華為時報山城記者培訓中心

山城國家•安全局的263處李副處長看著眼前的記者們語重心長的說「我本人非常敬重你們,你們工作很辛苦,最近不是流傳「新聞民工」,這一點我是非常贊成的,你們作為準記者以後要做的事還很多,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因此,對你們的工作提出要求也是必要的。在提要求之前我先給大家講個故事,在你們的隊伍當中曾經有位記者,非常之優秀,他是某報社的頭牌主任記者」

台下記者們交頭接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耳鬢廝磨

李副處長笑笑「怎麼又激起大家調查的***了?不過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大家從他的事件中引以為戒」說罷,嘆了口氣「那年也是我培訓的他。這個孩子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個性要強,後來,也是我批準他進入某軍事基地負責采訪工作,但是在采訪中不經軍方批準拍攝了我某型戰機大量升降,擦行軌跡。並且上傳到了網上,把我方最新戰機的負載等信息在外方毫無費力的情況下取入囊中。最後被以泄露國家秘密罪提起公訴,坐牢至今。」說罷。李副處長嘆了口氣。

記者們捂著心口,有些慶幸

涂小鵬正在案頭寫著新聞稿,曲萊西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身後,把記者證展開,慢慢地在涂小鵬眼前晃了一下。涂小鵬一把抓住曲萊西的手。

「輕點,輕點」曲萊西被捏地生疼。

報社新人,涂小鵬的徒弟宋佳麗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好奇地問「師傅,你這是?」

涂小鵬搶過記者證,松開曲萊西「來,師傅給你看」

宋佳麗靠到了涂小鵬身邊,輕聲念著「記者證,涂小鵬,核準日期2001年3月12日」

宋佳麗抬頭萬分敬仰地看著涂小鵬「師傅,啥時候給我辦一個?」

涂小鵬故作深沉地咳嗽兩聲,拍了拍宋佳麗的肩膀「小妮子,等著吧。跟師傅模爬兩年沒問題」

宋佳麗白了涂小鵬一眼「牛起來了還,我不稀罕」

曲萊西拉過涂小鵬「小鵬,有件事,麻煩你一下,我有個親戚開了個服裝店,你今天給弄個廣告新聞,我看看」

「行」涂小鵬有些不情願地點點頭

「徒弟,快」董倩風風火火,大步流星走進了編輯室「拿上相機,筆記本」

「是」

「剛才國貿商場附近發生了綁架男童案」董倩說罷,喝了口水「我在外面等你。」

「放開人質,咱們一切都可以談」山城五邑派出所所長趙維芳看著努力平復著自己有些緊張的情緒,和綁架者交流著,民警小弓靠到了趙維芳身邊「趙所,談判專家王繼宇已請到」

「你們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沒家了,我的地也已被你們強行霸佔,咱們一起玩完」綁架者說罷,情緒突然變得異常暴躁

趙維芳推了小弓一把「還不快請咱們的專家到這兒來」

「咱們可以談談麼?」王繼宇看著綁架者

綁架者緊張的看著王繼宇「你能代表政府麼?你多大的官?」

王繼宇有些猶豫地點點頭「只要你放人,咱們什麼都可以談」

「哼!放人?我一放人,就是牢房,你們官官相護更沒處說理」綁架者情緒異常激動地朝王繼宇大喊,手里五歲的小孩兒早已被嚇得面如死灰,沒有一絲眼淚

王繼宇連忙道歉「這些狗官們確實該殺,但是,小孩子與你無冤無愁,你可以選擇結束你手里小男孩兒的生命,但你的利益也將無法得到保障,你家里不只有你一個人吧?」

綁架者點點頭

「對吧?你可以選擇一了百了,但你的家人誰保護?相信法律的公正」

綁架者情緒稍有平復,看著王繼宇「那你說該怎麼辦」

「叭」一聲槍響,綁架者應聲倒地,在場的所有人員都愣住了,站在王繼宇身旁的趙維芳大罵「哪個王八蛋開的槍?」「小鵬」報社看大門兒的老李頭兒從保衛室沖了出來,一把抓住涂小鵬

涂小鵬轉身笑呵呵地看著老李頭兒「怎麼?想和我練練?」

老李頭兒拍拍自己的胸脯「我這身子骨,不行了,擱二十年前像你這樣的撂倒七八個沒問題。」

涂小鵬看著老李頭兒認真的樣子,呵呵笑著「大爺,怎麼?有什麼事兒?」

「哎呀,你看我」說著,老李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遞給涂小溴鵬

涂小鵬接過信發現信封上寫著涂小鵬收,沒有郵揭,涂小鵬抬起頭納悶兒地看著老李頭兒「怎麼?」

老李頭面容有些陰郁「哦,我剛才出門倒了個垃圾,一回保衛室就發現門口的桌子上」

「哦」涂小鵬點點頭,拍了拍老李頭的肩膀「謝謝啊禱」

老李頭兒笑笑

涂小鵬坐在自己的辦公桌旁,輕輕地撕開信封,嘀咕著「該不會又是哪位美女的求愛信吧?」

信封里裝著一頁皺巴巴地信紙,涂小鵬展開信,信上歪歪斜斜寫著

「涂大記者,看完信後不知您能否想起我?但有一個人您不會忘記,就是昨天在大街上被擊斃的郭偉,他是我老頭。我想說這是一個冤案。我家就住在山城西南羅賢鎮胡家溝,大概是在98年底吧,村里下了個文件,說讓我們把地都交上去,村里不再包了,並且說給點一次性補貼,村民們不干,就鬧,要村里說清楚原因,村里也沒吱聲。第二天一大早,大概是在12月19日吧,一伙兒工程隊就進村了,為首的工程隊長是焦馬福。村民們听說要在自家農地上開工建一個體育場,紛紛拿著鋤頭就追了上去,焦馬福命令工程隊的抵擋了一陣,發現擋不住,就命令推土車朝村民們開了過來,有些村民躲閃不及,當場被撞死,甚至還有碾死的,事後工程停了一段時間,工程隊下來好多人說給錢讓我們閉嘴。可是,我們怎麼能答應,我的二兒子也就是在那次事故當中被打死的,于是我們就一次次上•訪。村里和工程隊就一次次打壓。今年,新的二期工程也開始了,村里的房子也給扒了。這次村民們忍無可忍,與工程隊爆發了巨大沖突。沖突過後,焦馬福的工程隊肆無忌憚地推倒了很多人的房子。有個叫龍二燕的老太太在房內休息的時候,被砸死了。兩次事故,焦馬福的工程隊手下有近兩百的人命案。」

看完信的涂小鵬唏噓不已,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明白如果自己要站在良心公正的立場涉入該案,無疑是極度危險的。不知何時,站在涂小鵬身後的董倩嘆了口氣「這事兒,我看還是別管得好。別沒事兒找事兒。」說罷,拍拍涂小鵬的肩膀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涂小鵬表情有些吃驚地看著董倩「你怎麼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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