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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公看著白木雲毅然的臉,頓了兩息,長嘆一聲後,喝道︰「許奕,進來」
許奕推門,而李元青則站在門口向內張望。
「李家少主也進來吧,正好做個見證。」鎮國公沉聲道,「許奕,你今日便在白木雲面前向她道歉。過去你的行為,你的魯莽不論給她帶來了何種困擾,她過了今日便會既往不咎。」
白木雲心中一動。看來鎮國公為人處世還是十分有手段。我並未說既往不咎,這也是我成心給自己留個後手。可這樣隱蔽都被他看了出來。現在被挑破,我也不好說,讓許奕道歉自後,再如何。哼,不過,一旦回了山,若你真要還像以前那般,我必然會找到機會讓你心服口服。
想到這,白木雲也沒有表露任何心跡,只是淡淡的轉向許奕。
許奕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父親竟然叫自己進來的目的竟然會是道歉。可就算再如何不想這麼做,父親眼中的堅決都讓他不敢去違抗。
「許奕,在此道歉。」他略微躬身,向白木雲施禮道。
白木雲瞥了他一眼,並未答話,卻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物,向前遞去,聲音冰冷道︰「還給你。我一心向道,絕不婚嫁。請你今日便在鎮國公、李師兄面前立誓,今後絕不會找我白木雲麻煩。」
這「不找麻煩」就算回敬鎮國公方才那「既往不咎」吧。
許奕猛然抬頭盯住白木雲的雙眼。他完全听懂了她的意思,這便是讓自己以後能夠離她多遠便是多遠可是……此次回來,國師再三囑咐自己定要把握好與她之間的關系才行
這,這讓我如何是好?
他思緒飛快旋轉,最終在這充滿壓力的氣氛下,擠出幾個字道︰「我,許奕,今後絕不找白木雲的麻煩」
哼,既然如此,那以後我便不再明面上為難于你。但白木雲,你若以為你能迫使我在父親前面立下如此誓言,我便不能左右你。這世間,手段和計謀都是需要機會的況且,以我許奕未來所注定的成就,我絕對會讓你乖乖臣服。
如若白木雲能猜到他具體所想,那麼就算是當著鎮國公面,她也定要與許奕一決高下。
但是,很可惜她沒有想到許奕竟隱藏著如此堅定的的野心,更不會料到今日這一看似勝利的脅迫誓言,卻為今後兩人的關系注入了深不可測的不確定性。
待得她和李元青回到住處之時,已近子時。
原本懷著對冥花水月中見到元一掌門帶走徐茹也是幻想的猜想,白木雲卻尋了幾圈依然不見徐茹的身影。
這一夜,她沒有合眼。
看著依然如沉睡一般安靜的張小虎,手中拿著一根徐茹沒有來得及帶走的普通木簪,她眼前晃過那個雙眼漆黑的恐怖女人,猙獰陰沉的許嚴,閉著眼痛苦嚎叫的方文淵,一臉強韌憤恨的許奕,陰柔冰冷的國師,心機深埋的太子……
父親,如果你在我身邊的話,我應該選擇相信誰呢?您的大哥,鎮國公嗎?不,他看上去那麼義正詞嚴,卻讓我感到更加沒有底。
洛敏……這個名字會是我的母親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腦海中忽然出現了自己在偷偷與胖長老下山的那次在父親書房中看到的那副險些讓她著了道的水墨畫。
那畫中的女人雖然看不到臉,但那種說不出來的風韻和優雅卻讓她無法忘記。
父親、洛敏,到底和我曾經拔出的那把殘劍有何關系?還有那小盒中的生辰八字和「憶凝」兩字又是指的誰?
父親交給鎮國公的親筆信,此時正躺在她的儲物袋中。鎮國公臨走時執意讓自己帶走,以便將來查找他下落時會有用。
而自己也將那玉兔和與許嚴、許奕的糾葛徹底畫上了一個句號。
既然了解到父親和鎮國公是如此親密的關系,那麼自己也不便和許奕當著鎮國公面有什麼爭執。但經過此番事件,外加自己終于突破了凝神第八層,那麼許奕此人從此便已經不會再在她心中挑起任何波瀾。
而至于他所提到的「皇宗閣」,此番想來已完全沒有必要再去。
一來,徐茹已經被縹緲峰掌門帶走;二來,以自己的實力,現在了解到更多反而會成為拖累。
她看著窗外已經破曉的白光,猛然從床上站起,輕輕一躍來到門外,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從今天開始,我白木雲便開始一心修煉父親、母親、師父、師兄、師弟……所有這一切,都要求我的實力必須達到極高的那一天,才能憑借自己改變現狀
我一天到晚浪費精力和時間去思考這個,思考那個,到頭來,真正需要保命的時候,卻只能靠外力
白火也好,火鳥也罷,終究會有消失離開的那一天
而慶忌環不會再為我所用,鋼叉更不能在這里使用,那麼我便只有飛離和師父的長索。看看此次,其他幾位祖師傳人的功法、功力哪一個不是超我甚多
就算我能僥幸取勝,那也不能次次僥幸。
這一次,我終于體會到了「強」的感覺,更是理解到了「結果」的重要性,那麼我未來便要將所有的精力放在修煉之上。
未來無論使用何種方法,無論要遭受如何艱苦,甚至痛苦,我白木雲皆要忍下來,扛下來我要徹底閉關,徹底與世隔絕,完全投入到這唯一的事情中去,雷打不動
一年半至後,上清山斷魂崖。
一個單薄的白色身影靜靜立在峭壁之上一座大殿的頂端,向遠處一座孤峰看去。黑色發絲在她身後飄舞,襯托著一雙十分不同的藍色雙眸內閃爍著包含深意的光芒。
凌訣元君就這麼站著,幾個時辰後,直至太陽西斜,她才放輕輕躍下,閃身進入殿內深處一間十分隱蔽的房間之內。
這里擺著一個木桶,清澈冷水之內則合衣半躺一個少年。
「元君」少年听聞有人進來,突然睜開眼楮,忙不迭的從桶里站了起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咧著一嘴白牙道,「我,我沒注意到您,所以,請您見諒。」
凌訣元君面含微笑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黑面小子。他在剛剛被白木雲帶回來的時候,識海受創極為嚴重,甚至超過一般被搜魂術所傷之人,這應該與他本身精神力量薄弱有很大關系。
而白木雲將他的情況簡單告訴了自己之後,便要求閉關。至于徐茹之事,她也只是提到了縹緲峰掌門而已。其他事情,她則只字未提,而自己也沒有詢問。
待安排好白木雲閉關後,凌訣元君便暴怒地沖到了白發太上長老凌虛子的宮內,在門口破口大罵王家不守信用,竟將自己徒兒弄丟,而且連張小虎都沒有護住。
而凌虛子因為太子尚在,面上更是掛不住,干脆沖了出來。可誰想,他人剛剛出了大殿,便迎面遭到凌訣元君一擊猛攻。
若非他反應迅速,否則必然會被擊傷。而這一下將太上長老對她包庇賀慕華、白木雲等一系列事情一直以來的各種不滿徹底挑了起來,二話不說竟然真與凌訣元君大打出手。
霎時間,上清山天空立時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兩人皆為水系,以入微第九層和第十層共同作用之力,瞬間便將這里變成了百里暴雨成線的氤氳景色。
兩天兩夜的激斗,最終以凌訣元君大勝告終。而太上長老則表露出了極度的頹然,因為只有他知道,這場打斗中,其實靈絕元君並未使出全力。
而他後來才漸漸明白,這是她在做姿態給皇室看,也是給縹緲峰看。畢竟,徐茹此次失蹤,罪責第一在太子,因為當初她不同意徐茹去,是太子作保;第二便是上清山的保護不利。而如果白木雲所言真實,徐茹當真是被元一帶走,那麼他不留痕跡這麼做,顯然是為了今後發難上清山留下了後手。
凌虛子氣竭之後,直接摔到在了地面之上,臉色蒼白的看著依然臉不變色的凌訣子,大笑著說道︰「我的師妹終于又回來了這才是我真正的師妹她始終並未放棄師門,並未放棄啊,師父」
凌訣元君重重冷哼一聲,大甩袍袖騰空飛離了這里,而向一座離斷魂崖不遠的山峰飛去。那里的山巔之下,有著一處極小的山洞。而這里傳說曾是上清山開山祖師,瑤清仙尊,曾經悟道的地方。
可因為此乃凌訣元君的實力範圍,所以未曾有先現今弟子敢私自上來。
她輕輕落在山洞外面,看著已經被巨石封住的洞口,輕聲嘆道︰「雲兒,我會為你護法。張小虎、徐茹和你師父的所有事,你都不要再有任何擔憂。有我凌訣元君在,一切都有我。我對你有著極度的信心,按照我給你的心法修煉,對于調和你體內各種五行之力將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她說完,抬手在洞口前一揮,一道藍色的光芒便從她掌心中射出,擊在石門之上後,便向四面八方散開。很快便將整個石門覆蓋。閃爍了兩息之後,藍光便徹底消失殆盡。
而凌訣元君也不再停留,直接離去,留下了在黑暗中再也听不到外界任何聲音的白木雲,安靜的調息吐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