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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男在這樣充斥著哀愁思緒的樂聲中漸漸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眼前似乎出現了朦朧的藍色光芒,而光芒中則有著兩道身影緊緊因為在一起。可這種依偎卻沒有絲毫的甜蜜,反而發出濃濃的蕭瑟。仿若即將天各一方的愛侶,在深深呼吸彼此身上的味道,將此化為今後再也不能相見的唯一記憶。
酸澀中的苦,讓她的心也不禁微微抽痛了起來。一種綿綿悠悠的纏綿之意順著她的意識不斷再攀升,繼續攀升……不知過了多久,她只感到丹田的位置忽然猛然抽動,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好似從丹田爆發,然後直竄向她的識海!
這是什麼?!楚若男在這一刻才終于從那種若隱若現的幻象中驚醒。
下一刻,她心中不禁大喜。這……這竟然是要即將沖擊凝神屏障的機會!
沒有絲毫猶豫,她立即正了正身體,全身心迎接這沒有任何征兆便如此快速降臨的機會。
樊平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楚若男的情況。他原本豎起的長發此刻已經全部散開。整個桃林之外都似乎被一種輕柔的水之力全部包裹,成為了一片靜地。而這其中除去那綿長的琴聲便再無他響。
原本烏黑的一襲長發再慢慢轉藍,蠟黃的皮膚也不斷蛻變出讓人不禁要屏住呼吸的白皙顏色。
銀色月光之下,淡淡的藍光隨著他雙手出現,融入到音符中,飄落在楚若男的身上,久而久之形成了一團藍色光霧將她圍住……
白木雲此時並不知道同在一片月光下的故人究竟在想什麼,但她卻驚奇的翻看著手上一件又一件戰利品。
「我的妖寵攻擊力很弱,自保能力也很弱,但它的天賦能力卻極其逆天。」沈青離微笑著看著白木雲此時雙目中流露出如孩童一般興奮的眼神,柔聲說道。
「它這個可以侵入法寶之內,控制器靈的能力簡直讓人不可思議。」白木雲驚異的說道。此時這些法寶都仿若蘇醒過來,令她可以感受到每個器靈中傳來的那種興奮的感覺︰「而且,似乎這些器靈都很喜歡它,似乎希望能認它做主。」
「你怎麼知道?」沈青離聞言似乎極為驚訝,睜大眼楮看著白木雲認真的表情問道。
「離大哥,你把手放上來,自然可以感到了。」白木雲似乎有些奇怪于沈青離的提問,不以為然道。
沈青離則震驚之色更濃。他把手按在一尊寶瓶之上,半響之後搖搖頭道︰「我什麼也沒感受到。」
「怎麼可能?離大哥就知道跟我開玩笑。」白木雲笑嘻嘻的把手放在瓶子的另一側,「這瓶內的器靈,哈哈,似乎不喜歡離大哥哦。所以,估計剛剛它藏了起來。你現在感受一下,器靈已經出現了。」
沈青離的手始終沒有離開瓶子,可他的表情卻越來越怪,到了最後竟然怪叫了一聲︰「雲小弟,你,你入微之後竟然有了可以與器靈溝通的能力?」
「離大哥?」白木雲這才意識到沈青離應該並非是在與自己玩笑,當下訝異道,「難道你真的不能感受到器靈?」
「如果是我滴血的法器,我當然可以與其溝通。但是,像這樣屬于無主之物,我出去能感到器靈的震動之外,卻根本無法感受到它的情緒。而且,我也從未听說有人可以與無主的器靈可以交流。」
白木雲頓了一息,當下將手又放在了另外一件法器之上。而後她的臉色便有些難看起來。
「怎麼了?是不是感受不到了?」沈青離的語氣頓時放松下來,「所以說,剛才雲小弟定然是有錯覺,呵呵。」
但是白木雲卻沒有回復他的話,旋即將所有地上擺的所有東西挨個模了一遍,臉色變得十分復雜︰「離大哥……我,我當真可以輕易的就和他們交流……」
「什麼?!」沈青離身體一顫,當下有些愣住,「這……這怎麼可能……」
「真的,」白木雲有些艱難的指著手中的一件法器說,「它有些抱怨你的妖寵上次太過霸道。」
那只黑色妖寵不知道是自己還是被沈青離指揮立即竄到了那件法器之上,低頭蹭了蹭又聞了聞,然後對著沈青離點點頭。
這下沈青離可是徹底怔住了。
他看向白木雲的眼神越來越復雜,到了最後,他竟然會把眼楮閉上,長嘆道︰「雲小弟,我當真有些看不懂你了。」
「離大哥,你這是何意?我並沒有任何隱瞞之意。」白木雲略感束手無策。一方面她不知道自己這個能力有何問題,再一方面,她有些震驚于沈青離的反應。
「雲小弟,」沈青離沉默了良久之後,才再次睜開眼楮,低頭看著白木雲,慢悠悠的說道,「你知道蘇闡身邊曾經有過一只非常厲害的妖獸,名‘慶忌’嗎?」。
白木雲沒想到沈青離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此事。關于他可能是因為要去尋找慶忌幼獸,才會主動提出陪同她和海鶄落前往玄璜城之事,海鶄落曾經與自己討論過。不過,這一路上,白木雲倒也沒有太過在意此事。因為自從真童城的種種之後,白木雲對這個沈青離的認識便越加深刻,也越發認定這位大哥對待自己並未摻入什麼算計或利用在內。
雖然她涉世不深,但對于外人的眼神和不善卻是因為天生那顆面痣,而從小便特別敏感。所以身邊之人朝夕相處中,若對她有任何企圖,她定然會有所感應的。
所以,這也是她為何對沈青離此時會提及慶忌感到詫異。不過,她也心中了一絲放松。
慶忌幼獸之事多少都是她和這位大哥之間重要的一道溝壑。如果他能坦誠不公的告訴自己關于此事,白木雲便會對他更加信任。
「我知道。」白木雲想通之後,倒也坦然說道,「而且,我還知道慶忌一族和蘇家似乎有著某種協定,所以能找到慶忌幼獸,就必須有蘇家之人的指引,對嗎?」。
「不錯。」沈青離對她的回答一點都不驚訝,畢竟在他想來,只要能受得《闡力訣》的傳承,那麼必然會對與此事有所了解。
「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尋找慶忌幼獸的。」他毫不避諱的繼續說道。
「那這個與我有何關系?」白木雲不解道。
「因為我娘……」沈青離輕輕嘆了一聲,招手將自己的妖寵喚到身旁,語氣中充滿了一絲悲傷,「我的娘親曾經是沈家上一代修為最高之人。爺爺說,她的修為甚至超過了入微後期。可是,她卻只活了不到五十年便死去了。」
白木雲聞言便知,看來這其中緣由要從很久以前的事情說起,當下也不催促,而是十分凝重的立在一旁,繼續听著。不過,她的心中還是小小的震動了一下。五十歲不到便能修煉到入微大圓滿的階段,這沈青離的母親當真可被成為「逆天」了。
要知道,凌訣元君當年為了突破入微後期的屏障,整整用了六十年的時間啊!
赤雁和小獸圓絨似乎已經查探到他們之間的談話很是嚴肅,所以都安靜的趴在山洞一側,閉著眼楮不知道是睡了還是裝睡。
「原本她才是沈家能夠重新崛起的希望,可她卻毀在了我爹的手里,可卻依然對那個人至死不渝。」沈青離表情開始變得痛苦,聲音也有些顫抖,「我娘親入微的道念之力堪稱世間獨一。原本五行為陰陽金屬性的她,生成的道念之力卻是一副卦象。」
「啊?」白木雲這下可徹底呆住了。本以為自己那把金色長劍就已經很是稀奇了,此時一听當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世間竟然還能有人的道念之力是一副卦象?!這簡直完全不能以常理而推斷。
「呵呵,這事如果說出去,隨便誰也不能相信。所以,你這樣的反應也是很正常的。」沈青離似乎是在安慰她,也似乎實在為自己娘親悲慘的一聲做出哀嘆,「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她才會被我爹看上,最終為破解這個卦象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你是姓的母姓?」白木雲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張嘴問道。
「不錯,我爹是誰我並不知道。」沈青離聳聳肩膀,向山壁靠去,臉上那幾道傷疤在照進來微弱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哀傷,「這也是我一直都不明白她的地方。不過,還在她死之前曾經留了一封信給我。」
他說道這里不禁苦笑了一下︰「那時候的我不過十歲,可卻已經從她的遺言中得知,我此生修行定然坎坷無限,必須得到來自極遠大陸朋友的幫忙才能有可能度過最為危險的時期。而她更是告訴我,一切的轉折都要從結識一位擁有撼天震地能力的人開始。」
「撼天震地?」白木雲感覺這個詞離自己還是很遠的。不過她的目光倒是落到了一旁鼓著肚子仰天閉眼的赤雁身上。它,倒是還有點符合。
沈青離輕瞥了她一眼,點點頭︰「因為她說,自從認識這個人之後,我的命相便開始出現轉折。但是要想成就一番事業,我便必須要找到命中注定必須得到的一只妖獸幫助。」
「不是它?」白木雲指著他懷中的小獸,「它既可以與器靈溝通,又與你心意相連。」
「最開始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沈青離輕輕撫模著小獸身上的皮毛,輕聲道,「可在得到《闡力訣》之後,我才知道我娘所指並非是它,而是那慶忌獸。」
「你為何會這麼想?」
「蘇家背叛銅焰大陸,早已成為金鋒大陸的力量。而我得了蘇闡的教誨,便等于是得到了來自金鋒大陸的幫助。所以我相信,我娘心中最後所指的那只妖獸也定然是與金鋒大陸有關。」
說到這里,白木雲不禁有些心虛。不論蘇闡到底算成哪邊的人,但自己是金鋒大陸之人斷然是沒錯的。
「離大哥也言之有理。不過要找到慶忌幼獸定然是難上加難之事,畢竟慶忌三千年前敢和蘇闡一起離開,就說明它定然留下了可以保全自己後代的方法。」
「是的。但如果我能找到蘇家後代便有希望。」
「可蘇家已經去了金鋒大陸……你怎麼找?」白木雲心中一動,試探地問道。
「如果有機緣,我定能找到。如果沒有機緣,就算蘇家人就站在我面前,我也無能為力。」沈青離這話讓白木雲听得有些緊張。莫非他認為我是蘇家人?
「離大哥,」白木雲十分鄭重道,「我得到《闡力訣》的傳承,也許會令你有些詫異。」
「哦?」沈青離此時的傷感情緒已經消失,代替的卻是一副驚奇模樣。
當下白木雲便將自己誤打誤撞獲得慶忌環,然後收到慶忌傳承並答應它尋找慶忌幼獸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當然,她自然將上清山、瑤清仙尊和蘭瑤閣的部分都隱去了。
「慶忌……三千年前的慶忌獸竟然會選擇做了武器的器靈?」沈青離震驚道,「這與我在蘇闡書上所看的情況完全不同。」
白木雲這才想起,那本書自己這路上也是有看的。蘇闡在其中確實提及過,慶忌一族乃極為高傲的種族,最為不屑之事便是被人奴役。所以,蘇闡能取得慶忌一族的認可,並與蘇家達成接結盟是極為困難的。
以前自己看到這里的時候,並未多想。但現在經沈青離提點,她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了師父在贈予自己飛離劍時,教導自己的一句話︰很多人在壽終就寢時,會考慮請強大的煉器師將自己的靈魂融入剛剛成型的法器中,成為其內器靈。這樣也算是變相延長了自己的生命。
莫非,慶忌獸當年將死之時便是請求蘇闡將它的靈魂制成器靈,所以才有那一對「慶忌環」?
眼前自動出現了自己無意間第一次進入飛離劍器靈空間的事。當時自己所見的慶忌獸是那麼高傲,甚至在自己提到「器靈」二字時,都顯露了一種對身為器靈的不屑。
現在想想,這只活在三千年前,蘇闡時代的慶忌獸定然是有著它必須要做的事情,才會不得已選擇成為器靈的!
所以,這……這就算天道冥冥中的機緣嗎?
自己被樊叔叔領出山隴,然後遇到了方文淵,最終被師父所救,以上清山祖師傳人的身份進入了蘭瑤閣。在那百種以上的奇怪霧氣中,自己竟然會選擇了這一對看上去最為普通的雙環。不知為何會喚醒慶忌的器靈,最終修煉了這門女孩子想都不敢想的功法。答應慶忌要求時,自己還不懂,這「尋找」二字所蘊含的危險和艱難。更不知道,能實現這承諾的關鍵人物,蘇家之人,早在金鋒大陸被滅一千年。
可誰知,師父贈予自己的武器器靈竟然就會是最後一代蘇家的家主所化。而現在,自己被海鶄落強行帶來這片大陸所相識結伴的第一人就是闡力訣的另一傳人。而自己更是受到了沈青離無論是從處世經驗,還是實質保護,甚至是功法指點上的恩惠。甚至是在他的帶領下,才誤入了赤族的聖地,完成了赤雁所謂最終傳承,而突破進入了入微。
難道這一切不都是說明,自己不但與赤族有緣,與蘇家有緣,與慶忌有緣,甚至這一切都是自己這位沈大哥有緣嗎?
白木雲此時忽然有了一種在天道面前的無力感。
看著她眼神忽而飄忽,忽而迷茫,沈青離上前兩步,輕扶她的雙肩,關切道︰「雲小弟,如果有什麼不能透露的事情,便不要與我說。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沒有必要因為什麼事情而產生糾結之心。」
白木雲的思緒被他雙手所傳來的暖意所打斷。
她抬起臉,注視著沈青離的雙眸,一字一頓道︰「我可以幫離大哥找到慶忌獸。」
「你?你也不是蘇家之人,怎麼幫我?」沈青離見她恢復了正常,便放下手,微微笑道,「我不用雲小弟赴險相陪。我送你去玄璜城之後,便會獨自去尋找。而後我們約定個時間,共同去找白天那位綠衣仙尊就好了。至于找得到找不到,就全憑運氣了。」
「不,離大哥,」白木雲搖著頭,堅定道,「我雖然不是蘇家之人,但我有蘇家之人的器靈。」
她話音剛落,通體暗金色的飛離劍便漂浮在了兩人之間。
這把劍早已褪去五年前剛剛被賀慕華交到白木雲手中的那種純白色。隨著她功力一次又一次的增加,隨著她五行屬性一次又一次的完善,這把原本便是中品仙器的長劍,早已重新恢復了仙器品階。雖然始終沒有機會能再度沖進中品品階,但其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卻不輸給任何中品仙器。
「蘇友之!」白木雲呼喚著飛離劍的器靈。
「主人,在!」蘇友之立即回應著她。
「如何切斷你我的血契?」
「啊?主人,您這是何意?」蘇友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到的話。
「我要你成為另外一個人的武器。」
「主人,蘇友之是否什麼過錯?」跟隨白木雲的這五年,器靈蘇友之可以說是受到了莫大的好處!不但跟著她的能力不斷在恢復著元氣,更是因為她本體的五行圓滿,而使他原本全陰的五行之體,在一點一點發生著本質改變。
這種改變是從陰性五行之體轉向陽性五行之體的過程。這讓蘇友之簡直不能置信。因為如果器靈有召一如若能擁有了純陽之體,那麼便意味著這把飛離劍有了可以成為真正仙器的機會!
所以,當他听到白木雲竟然要將自己送人,心中那種不願可見一斑。
「蘇友之,我並非是要棄你。而是因為你是蘇家最後一人。」
「最後一人?」蘇友之一愣。白木雲並未將他死後,蘇家也被徹底滅亡之事告訴他。
「是的。所以你就要承擔起尋找到慶忌幼獸的責任。」
「最後一人……」蘇友之似乎都沒有听到她後面的話,而有些呆滯的重復這四個字。
「蘇友之!你想不想為蘇家之人報仇?!」白木雲見他如此,心中不免有些焦急,當地大喝了一聲。
「報仇?」蘇友之聲音一頓,旋即便怒吼了起來,「敢滅我蘇家,我定然十倍相還!」
「好,那現在切斷你我的血契,我將你送給一位比我強上百倍的蘇闡傳人。帶著他去尋找慶忌幼獸!只有找到慶忌幼獸,慶忌一族才能幫助我們一起為你蘇家報仇!」
「主人!如果可以幫助我蘇家復仇,蘇友之將永遠為您和您的後人守護!」他的聲音高昂,帶著顫抖。
「好!蘇友之,今日我們雖然要分開,但將來必然還會再聚首。有朝一日,我白木雲能成就大道,定然也會帶你一起。但你要永遠記住,沒有我的允許,所有關于我、師父、上清山和我們來自金鋒大陸的一切事情都必須嚴格保密。」
「主人放心!我蘇友之說到做到,絕對會遵循主人的命令!」
「啪」一聲,白木雲只覺得好似有什麼東西憑空被切斷一般,自己心中立即失去了與飛離劍之前那種融合在一起的聯系。
白木雲不禁感嘆,這個蘇友之不愧是保護過師父,為了師父寧可自爆也要救人的心情中人。那溫和的白衣中年人形象立即浮現在她眼前。希望你能全心全意幫助離大哥找到慶忌幼獸。
與蘇友之的對話不過是意識與意識交流的剎那,在沈青離看去,白木雲不過是沉默了一息而已。
白木雲忽然抬手將飛離劍握在右手,左手則拉住沈青離的手腕,沒有任何猶豫,便將飛離劍劍刃直接在他的手指上劃開一道口子。
「雲小弟,你這是干什麼?」沈青離顯然被她這突如起來的動作驚到了。
「這把劍名為‘飛離’,器靈的名字叫蘇友之。」白木雲看著那被劍身吸收殆盡的血液完全消失在視線中,才緩緩說道,「此劍就算是小弟贈給離大哥的一件禮物。這把劍是我恩師曾經對我的期待,而我在離大哥的陪伴下,也終于完成了突破入微這一道屏障。離大哥作為我成長的見證人,也受得起此物。而作為蘇闡的傳人,離大哥更有資格。今日,這飛離劍就是離大哥之物,而蘇友之更會幫助離大哥完成尋找慶忌幼獸的事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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