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莎莎還滿眼期盼地看著自己,拍了拍她的頭說道︰「莎姐兒也長大了哦,知道幫著女乃女乃了。你說的話,女乃女乃都記到心里了,就依莎姐兒的話行不?」
李莎莎見說通了女乃女乃高興地歡呼起來︰「好女乃女乃,中午咱們吃大米粥和烙餅好不好?」王氏慈愛地點點頭︰「小聲點,你這喊得全村都要听見了。」李莎莎趕緊捂住自己的嘴跑到里屋找李玉蘭去了。
進到里屋,李玉蘭正拿一個小木盆盛白面出來,她更歡喜了,湊到姑姑耳邊小小聲地說道︰「姑姑,女乃女乃答應了,還說不告訴別人,就連我哥也不告訴。還讓您給我們烙餅、熬白米粥呢。我身上有些乏,回床上躺一會兒。」
李玉蘭也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放心好了,剩下的我都放到谷倉里了。等會我做好飯再叫你們起床,行了吧。」李莎莎听得一陣點頭,轉身回了里屋,爬到自己床上去了。
其實什麼躺一會兒,李莎莎根本就是想去空間里看看大白菜是不是能收獲了。進了空間,看到田地里的大白菜果然熟了,長得白白壯壯的,看著就喜人。玉米和土豆也成熟了,再過去一看,牧草也能收了。哎,看來得趕緊干了,不然這麼多活怎麼一下子干的完啊。
等她將能賣的都賣了,能種的都種了,能搬到儲藏室的也都儲藏了,已經忙得一腦門子的汗了。不過她覺得有些奇怪,雖然出汗多,卻不怎麼覺得累。反而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難道在莊園里干活能延年益壽麼?
這回她種了一些四級的蔬菜,有菠菜、生菜和油麥菜。原來自己可是特別喜歡吃油麥菜的,只是不知道這個地方有沒有人種這些東西。
她把要拿出來的東西都放到床下的大竹筐里,就從空間出來了。走到小屋,看自己哥哥居然還打著呼嚕睡得香著呢,就有些無語,沒見過這麼能睡覺的人啊。
她又回自己往床下看了看,那十個玉米棒、十個土豆和兩顆大白菜都在大竹筐里。假裝剛睡醒來去灶房找李玉蘭和王氏。王氏疼愛地對她說︰「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午飯還差一會兒呢。」「女乃女乃,那個老爺爺又來了,給我送了些東西,您跟我進去看看。」李莎莎小聲對王氏說道。
「什麼?」王氏驚訝地大聲喊了出來,李莎莎和李玉蘭同時把手指放到嘴邊做噤聲的動作。王氏又小聲說道︰「又送東西來了?」「嗯,我也不知道送了什麼?咱們一起進去看,別說出來啊!」
說罷,三人輕手輕腳地進到里屋,又撩開床單。果然,本來空空的大竹筐里放了好些玉米、大白菜以及一堆像芋頭一樣的東西。
王氏和李玉蘭將大木盆抬到灶屋,大眼瞪小眼地看著這些憑空冒出來的東西。王氏最先醒悟過來,趕緊跪在地上沖著西邊磕了三個響頭,嘴里念念有詞︰「多謝佛祖!多謝佛祖!」
等她拜完,三人將東西搬出來。李玉蘭拿了顆土豆看了又看︰「這個東西很像芋頭,只是沒有長毛,還挺光溜。」李莎莎有些奇怪,怎麼都有了辣椒,卻沒見過土豆呢。她只好假裝一拍腦袋︰「姑姑,我記起來了,老爺爺跟我說這是土豆,能當糧食吃、能當菜炒著吃。」
王氏很高興地拿過土豆瞅了又瞅︰「是嗎?那可是好東西啊!莎姐兒、玉蘭,咱們把這些東西分一部分給你們大爺爺家怎樣?」李莎莎頓時舉雙手贊成︰「大爺爺家對咱們家最照顧,苓苓姐對我也很好,我去送我去送。」
王氏說道︰「你去送可以,只是你背得動嗎?」。李莎莎頓時泄了氣,是啊,自己這小身板干嘛都不行,這些東西定是拿不過去的。「那讓姑姑用背簍背著,我跟著一道去,昨天的雞蛋我還沒謝謝大爺爺和苓苓姐呢。」
王氏沒轍,只好說︰「玉蘭,東西你領著莎姐兒送過去吧,注意別讓隔壁看到。」李玉蘭爽快地答應下來,幾人分了五個玉米、五顆土豆、一顆大白菜放到一個竹背簍里,上面又蓋了塊粗布。這里的人運送東西都是用這種竹篾編的背簍,很實用也很省力。
李玉蘭背著背簍,一只手領著李莎莎快步向坡上的大爺爺家走去。經過李蓉蓉家,李玉蘭還輕輕拽了一把李莎莎,示意她再快跑兩步。李莎莎會意,一路小跑地過了李蓉蓉家。
過了竹林上坡到了李德海家,李苓苓正跟門口逗她家狗兒阿黃,見是這姑佷倆過來,連忙將兩人迎了進來。李德海正跟堂屋和李宗亮兩個聊地里的事,小張氏和柳氏在灶屋里忙活午飯,只不見李先平。
李玉蘭和李莎莎兩人跟各人打著招呼,李玉蘭將大竹籃放到堂屋的桌上,掀開粗布將里面的東西放到桌上,對著李德海說道︰「大伯,今兒我娘讓我送點東西給您呢。」
李德海笑眯眯地看著佷女和佷孫女說道︰「吃午飯沒有,就跟大伯這吃吧!你母親一人領著你們幾個孩子不容易,有什麼東西留著你們吃吧,趕緊把東西拿回去,大伯家啥都有,不用你們送啊!」
李玉蘭也笑著跟李德海說道︰「大伯,這些東西就吃個新鮮,我們一時半會兒也吃不完這許多,到時壞了,就可惜了。也沒多少,您就只當是嘗個鮮好了。」
李德海是見過玉米和大白菜的,只是這土豆也是不曾見過。就拿起一個問道︰「這個東西是啥啊,黑乎乎的能吃?」李莎莎脆生生地說道︰「大爺爺,這個叫土豆,能蒸著吃、炒著吃,很好吃的。」
李德海彎下腰拍了拍李莎莎的肩膀說道︰「是嗎?我們莎姐兒也懂事啦!中午跟大爺爺家吃飯好不好啊?」李莎莎也客氣地說道︰「謝謝大爺爺,我女乃女乃已經做好飯了,就等著我們回去吃呢。」
小張氏和柳氏也從灶屋里出來留她們吃飯,兩人堅決地推辭要回去。李德海又讓小張氏灌了一小罐菜籽油讓姑佷倆拿回去,兩人死活不肯,李德海生氣道︰「你們家今年沒有種油菜,都得上村口的小鋪打油吃,就你母親那點銀子哪里舍得多打啊。趕緊拿著,不然就把你們帶來的東西拿回去。」
李玉蘭見狀,只好收下那小罐菜籽油,謝了又謝地出了門。李莎莎心想,這大爺爺家人真的好,家里也不見得有多富裕,對自己家真的舍得。這一小罐油,怎麼說也得二十個大錢吧,人家眼楮都不眨地就拎給了自己家。以後有了好東西,一定多多給大爺爺家送過去。
等回到家,王氏已經做好了午飯,李先智也起來了,只是不好下地走動,王氏將他背到灶屋的飯桌前坐著等開餐呢。
李玉蘭將手里的那小罐菜籽油遞給王氏,王氏接過去又嘆息道︰「你大伯家真真是好人,這麼些年要不是他們家護著,我都不知道要被他們磨搓死幾次了。你們幾個都听著啊,以後就是女乃女乃不在了,你們對大伯家也得好好的。」
下面幾個小的都齊聲應是,知恩不報枉為人,這個道理他們幾個都是懂的。人都是以心換心的,大爺爺家對自家這樣好,他們從心底里就喜歡親近,這種事情是不需要囑咐的。
等王氏和李玉蘭將今天的午飯端上桌,李先智的眼楮都直了。居然熬的是白米粥,還有那個什麼什麼烙餅,沒看錯吧。他抬頭望向李莎莎一臉的不可置信,李莎莎笑著點點頭︰「哥哥,你看到的都是真的,今天中午你可以放開肚皮吃個痛快。」
李先智一听這個哪里還等得了,一把抓了張烙餅,結果又燙的他左手轉右手,右手轉左手的倒來倒去。王氏見狀遞了雙筷子給他︰「不會用筷子啊,急成這樣,非得燙出個好歹來不成。」
李先智這才放下烙餅接過筷子,張開大嘴狠狠咬了一口,又給燙的吐到了碗里。李莎莎樂得只鼓掌︰「羞羞羞,哥哥急成小猴子羅。」
王氏只得又勸他︰「今兒中午管飽,不用猴急成這樣。要是燙壞了,你女乃女乃我可沒錢給你請郎中治。」說完又轉身對李玉蘭說︰「玉蘭,你說我今天剛把咱們家剩的那些菜籽油用完,還想著多少也得讓你去村口那小鋪打一些回來,你大伯就正好送了這許多來,夠咱們幾個吃個一個月了。」
李玉蘭邊吃邊說︰「是啊,我想著烙餅怎麼也得用多一些油,估模著剩的油都得用上。是不是炒這個土豆絲的油還是用的大伯家新給的。」「可不是麼,今天咱們家就是過年也比不上啊,都是我不會伺候莊稼,也不會養家畜,搞得你們也等閑吃不上好的。」
李先智和李莎莎齊聲說道︰「只要女乃女乃跟我們在一起,我們就是不吃都是歡喜的。」王氏笑罵道︰「不吃就連小命都沒了,還歡喜個什麼啊!這幫小猴崽子,今兒早上是偷喝了蜂蜜不成。」
哎,自己女乃女乃這會兒說話倒挺好的啊,怎麼一遇到事情就那麼不頂事呢。就算是不想與人吵架,可是人家腳都踩到臉上了,還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李莎莎如是想。
李莎莎咬了一口烙餅,哇,這個味道好好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很少吃白面的緣故,覺得特別香甜。喝一口白米粥,更是香糯可口,倒不像是普通的大米,更像是粳米。李莎莎再掃視一下大家,才看到大家也都是一副享受的樣子。
李先智更是喊出聲來︰「女乃女乃這個烙餅太好吃了,這個白米粥也像臘八吃的糯米粥。」李玉蘭和王氏也都說真是不錯,這麼多年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米和面了。
最後還是李先智模了模自己滾圓的肚子,終于放下了筷子。李莎莎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女乃女乃和姑姑。女乃女乃和姑姑一直看著自己和哥哥吃,自己卻是慢慢地一點點地吃。還不是想盡量讓兩個小的吃痛快了,自己少吃點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