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智看著站得高高的李莎莎一副有千言萬語的樣子,讓李莎莎有些忍俊不禁,「哥哥,有什麼話,咱們回家慢慢說好吧!」李先智小腦袋點的如搗蒜一般。
幾人轉身往醉太白走去,路過一個攤子,李莎莎又叫王氏停下來。大家扭頭一看,原來是個賣魚的販子。因為都到了午時,只剩下些小魚小蝦的。李莎莎用了十文錢又將那些剩下的小魚小蝦包圓了,這回連李先智的小背簍里都裝上了東西。
可能是因為從來沒有這樣買過東西,大家都很興奮,路也覺得短了很多。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醉太白,叫上小順子一起坐上馬車往李家村而去。
這馬車的感覺可跟牛車不一樣,首先馬車有車廂,醉太白的馬車車廂還不小,四人坐下還能放下幾個背簍還有富余。再者這馬跑起來的速度可不是牛能相比的,本來要半個時辰的路,也就一刻鐘就到了。
王氏指引著小順子將馬車停到了自家坪里,因為李家村很少有馬車光臨,不一會兒功夫馬車旁邊就聚集了一圈看熱鬧的孩子們。
王氏先從車里下來,讓李玉蘭將幾個背簍遞出來。李玉蘭遞完東西,也跳下了馬車。回頭跟李先智和李莎莎說道︰「我和女乃女乃將東西送進去,智哥兒先下,下去後再接妹妹下來。」兩人點頭應是。
等李先智從車里下來,一個黑黑壯壯的,敦實的小男孩已經忍不住喊他了︰「小智,你家買馬車了?」李莎莎剛出車廂就看到那黑小子拉著李先智嘰嘰咕咕說個不停,也就沒理他們,正準備蹦下馬車的,小順子已經從車夫的位置跳下來接住了她。
她仰起頭,甜甜地喊了聲︰「小順子哥哥,謝謝了!」小順子不好意思地說道︰「三姑娘,別這麼客氣啊!」「小順子哥哥,咱們一起進去吧,跟我家喝杯水再走!」李莎莎拽著小順子的衣角說道。
小順子跟車夫交代了兩句,就領著李莎莎進了屋子。王氏已經和李玉蘭將背簍都堆到了灶屋,李玉蘭見小順子進來了,趕忙從茶壺里倒了碗水遞給他︰「趕緊喝點水,麻煩小哥了!」
小順子邊接過水邊說道︰「大姐不要客氣!」說完一仰脖咕咚咕咚就喝光了,擦了擦嘴角的水漬贊道︰「三姑娘,你家的水都是甜的呢。」李莎莎趕忙打岔說道︰「哎,這是小順子哥哥渴了,那趕車的大叔也給拿一碗過去吧!」
李玉蘭听他們這樣說,趕緊又倒了一碗水給送了出去。小順子也跟著出去說道︰「大姐,我們喝完水就回去了,您趕緊進去吧!」那車夫接過李玉蘭遞過來的水一口氣喝了個精光,也覺得她家的水很好喝不住口的稱贊。
小順子接過那個空碗遞給李玉蘭,「大姐,店里肯定還很忙,我這就趕回去,明天再過來啊!」李玉蘭听小順子說起店里忙,也不好再留他們了。李先智還站在車邊跟那小黑胖子說得起勁,見他們要走,將圍在車邊的小孩子們都轟遠點。
那車夫一甩鞭子,那馬就得得地跑了出去,李玉蘭和李先智跟屋廊下揮手告別,那小順子也回過身來對他們揮手。
見馬車走遠了,李玉蘭將李先智也拉進了屋。王氏和李莎莎將背簍里的東西分開放在地上,不擺不知道,一擺開才知道今天居然買了這許多的東西。
李莎莎拿了個木盆將那些小魚小蝦放進去,跑到水缸邊用水瓢舀了幾瓢水放入木盆里。不一會兒木盆里奄奄一息的小魚小蝦居然開始游了起來,讓大家驚詫不已。
王氏問李玉蘭︰「你女乃女乃呢?」李玉蘭回答道︰「剛剛跟里屋看了看,好像還在補眠。今天早上她老人家也起得太早了。」王氏忙道︰「那就別叫了,等我們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好,飯菜也得了再叫你女乃女乃起來吧。」
「嗯,我先將那些針頭線腦的收到屋里針線匣子里。」李玉蘭邊說邊從背簍里拿出那些買來的針線往里屋走去。
李莎莎跟旁邊說道︰「女乃女乃,我就把老太太的點心都放到她屋里的箱子里吧。」王氏笑著點點頭,「乖,我的莎姐兒會幫女乃女乃干活兒了。」李先智听女乃女乃夸妹妹,趕緊也上前從灶台上拿出兩個大盤子放到飯桌上,又將買的熟牛肉和燒雞放到大盤子里。
王氏更高興了,自己的乖孫居然會看事做事了。不禁走過去模了模李先智的頭︰「我的智哥兒也很乖哦,等會女乃女乃給你留個大雞腿啊!」
李先智一听,忙得更歡了,又將那些個大棒骨和豬肉拿起來準備放到大鍋里去。王氏趕忙攔住他,接過東西︰「智哥兒,這個讓女乃女乃弄吧,你去洗洗手等會就準備吃飯了。」
李玉蘭從里屋出來又將米飯蒸上,李先智則麻利地給李玉蘭燒起火來。李莎莎放完東西回到灶屋就看到李先智幫著干活,也不禁高興起來︰「哥哥,怎麼轉了性了。平時哪次不是跟外面瘋到飯菜上桌才回來的,今兒個也會幫姑姑燒火了。」
李先智笑道︰「就興妹妹懂事,妹妹有本事。哥哥比妹妹大,一定要趕上妹妹。」李莎莎咧開嘴笑︰「那我就擦亮眼楮好好看著啊!」李先智舉起手揮了揮,又低頭弄起灶眼里的火來。
等米飯蒸得了,李玉蘭又甩了個雞蛋湯。李莎莎這才去里屋叫醒老太太,老太太身體還是很好的,就沖著能吃能睡就是個長壽的兆頭。
李莎莎攙著老太太進到灶屋里,飯菜碗筷都已經擺好了。老太太一見這麼豐盛,就樂mimi地問道︰「怎麼著,那東西是不是賣了個很不錯的價啊?」
王氏也過來攙著老太太坐到主位上︰「托老太太的福,咱們今天可算是揚眉吐氣了。您猜那個菜賣了多少文一斤?」
老太太琢磨了下︰「我大膽猜一下,八文錢!」余下的幾人听著都樂了,王氏接過來回答道︰「十六文一斤!」
老太太一拍大腿,「我的老天爺,居然賣得比豬肉還貴!」王氏笑了︰「是啊是啊!您只知道您的三兒子是經商的好手,不知道咱家又出了個會做買賣的吧?」
老太太想了想︰「難道是智哥兒會做生意。」李先智不好意思地搖搖頭︰「您的曾孫子可沒這兩下子。」
李莎莎舉起手說道︰「老太太怎麼不猜我,是莎姐兒這麼厲害呢。」老太太驚奇地問道︰「真是莎姐兒?」李莎莎故意做出一副失望的神態︰「哎,原來我在老太太眼里是個沒用的啊!」
王氏模了模她的頭︰「莎姐兒逗老太太開心呢。婆婆,我們今天算是開了眼了,這莎姐兒讓我們驚奇的事情是一樁接著一樁啊!將那大酒樓里的掌櫃的都說得一愣一愣的,硬是將小菜賣出比肉還貴的價錢。」
李莎莎一听這個又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女乃女乃,您可不帶這樣夸人的,別說了,咱們開始吃飯吧!這麼好吃的菜,我都要流哈喇子了。」
王氏醒悟過來︰「是是是,這都已經未時了,大家應該都餓了,這麼多好吃的,咱們得趕緊嘗嘗。」說罷給大家裝了米飯,又分了雞蛋湯,就吃了起來。
一時只听見大家吃飯的聲音,盤子里菜一會兒居然吃得差不多了,那只燒雞也只剩了個雞架子。李先智望著那雞架子,拍著自己的圓滾滾的肚子︰「哎,實在是吃不下了,這雞架子就送到大爺爺家喂他們家的阿黃吧!」
李莎莎說道︰「哥哥說得對,不過現在先別送,等下午咱們將那些棒骨湯做好了,給大爺爺家送一些過去時再帶過去。」
老太太聞言說道︰「怎麼還買了什麼東西回來了?」李莎莎笑得眼楮眯成了一條縫︰「老太太,今天我們買了好些線,可以將小姑女乃女乃送我們的布料做起來。還買了軟和的點心,您要是餓了什麼的可以墊補墊補。還有一些小魚小蝦,可以給老太太炖個魚湯啥的,最後還有豬棒骨,晚上就做著吃了。」
老太太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這莎姐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說?看這樣子還真是能做買賣,死的都能說活了。」她又轉臉對著王氏說道︰「今**們走了後,我還給那菜地澆了遍水,居然發現又長出好些果子來。等下收拾完了,咱們一起去後面看看吧!」
王氏溫聲說是,又跟李玉蘭一起去灶台間將東西都收拾齊整了。李先智拿了個小木盆,又去水缸里舀出一些水,將水舀子也放在小木盆里,這才叫李莎莎跟他一起抬到後院去。
李莎莎跟哥哥抬著小水盆,進到後院時看到的是西紅柿全又掛了青綠的果子,而那菜花也有了果實,讓李莎莎和李先智都興奮不已。
身後又傳來腳步聲,兩人放下水盆回頭一看,果然是王氏和李玉蘭扶著老太太過來了。那三人看著這長勢也是嚇了一跳,不過一會兒都被成功的喜悅所掩蓋。
老太太說道︰「上午的時候我澆過一遍水後,那果實馬上就結了一些出來,只是沒現在這麼大,好家伙,這剛幾個時辰就長這麼大了。」
李先智听了更是有勁了,自己就拿著水舀子挨個地澆水。李玉蘭見李先智忙活地有模有樣的,就跟王氏說道︰「娘,要不咱們把這半邊地也開出來,到時多種些好賣錢啊!」
王氏點點頭︰「玉蘭說得有道理,把這後院的地都種那個種子,下邊菜園就種些平常的蔥姜蒜什麼的,省得旁人看著眼熱跟咱們搗亂。」
李莎莎也同意︰「女乃女乃說得在理,只是今天咱們還有好些活沒干呢,要不等明日再開這邊的菜地呢。」李玉蘭有些茫然︰「還有啥活沒干啊?」李莎莎拽了拽李玉蘭的衣角︰「盆里的小魚小蝦,還有豬棒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