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莎看著胡掌櫃說道︰「胡掌櫃,這下可以表明來意了吧?」胡掌櫃有些奇怪,那大的倒是不說話,這小的居然主動搭腔了。
他正想讓她倆找個能做主的人來,王氏跟後院听到動靜,也走了進來,有些奇怪︰「玉蘭、莎姐兒,這位是?」李莎莎搶著答道︰「這是仙客來的大掌櫃,姓胡。我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來咱們家,正問呢。」
王氏點點頭,就想進里屋。胡掌櫃見她年歲最大,自然覺得她是做主之人,忙上前攔著︰「這位大嫂,鄙人是想跟貴府定一下蔬菜的供應事宜?」王氏听著他這文縐縐的話,也很禮貌地問道︰「胡掌櫃,我們家為什麼要跟您定那個蔬菜供應事宜呢?」
胡掌櫃笑著說道︰「這位大嫂,鄙人知道貴府這段時間一直供應醉太白的蔬菜,就想用兩倍的價格讓貴府與我們仙客來簽訂契約,只供應我們仙客來,不再供應醉太白了。」
李莎莎一听這話就樂了,王氏這人最重情義。如今跟醉太白已經有了半個多月的交情,雙方都信守口頭承諾,胡掌櫃說出這話,王氏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果然,王氏听了他這話,笑臉一下子變成了冷臉︰「這位胡掌櫃,您就是三倍四倍的價錢我們也不會賣與您,您就請便吧!」李莎莎心里不禁豎起了大拇指,對于王氏這種信守承諾、不為金錢所動的品質,她也是深深佩服。
胡掌櫃以為一個農家,哪里見過什麼銀錢,只要提高一倍的價格定是手到擒來。沒想到讓這婦人來了個燒雞大窩脖,站在那里半天沒說出話來。
李莎莎見場面有些僵,就笑著上來說道︰「胡掌櫃,我女乃女乃的意思就是已經跟醉太白有了契約,不好再賣與你們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那胡掌櫃見這個小姑娘笑眯眯的,好像好說話一些,就小聲跟她說道︰「這位小姐,能否勸勸你女乃女乃?如果事成,貴府可以多進一倍的錢,你們家可以寬裕很多的。」
李莎莎見他還不識趣,就正色說道︰「商家就是要以誠信為本,怎可以出爾反爾。我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可也知道這個道理的。胡掌櫃您就不用說了,我們肯定是不會再賣與你們仙客來的。」
胡掌櫃又在李莎莎這里吃了一癟,有些生氣。平時在酒樓里,就是客人對自己也是客客氣氣,更別說那些供應食材的小商小販們或者是酒樓里的小二、廚子們,對自己哪個不是恭恭敬敬的。
他有些想拂袖而去,可是想到自家酒樓這十來日讓醉太白給擠兌地冷冷清清,還不就是因為這戶農家只供應給了他們新奇的蔬菜。
想到這里,他本來拉長了的臉又重新堆上笑容︰「這位大嫂,要不這樣,你們不用急著答復我,好好考慮考慮,明日我再過來。」說完,也不等大家答復他,就拱拱手轉身出去了。
王氏想叫住他,李莎莎拽住王氏的袖子︰「女乃女乃,別理他,等明早小順子哥哥過來了,我們跟他說說這個事,讓秦掌櫃的去處理吧!」
王氏想想也對,自家沒錢沒勢,把人得最狠了,萬一人家要打擊報復倒不好辦了。還不如讓同是開大酒樓的秦掌櫃自己去處理,再說那胡掌櫃要買菜還不是想跟秦掌櫃打擂台麼。這樣一想,也就把這個插曲給甩到腦後了。
李莎莎則想著自己那個魚塘的想法,就趁著王氏和老太太都在的時候提了出來。因為李家村沒有見過大魚,不知道大魚還能用魚塘養殖,都覺得新鮮不已。
當听到李莎莎說以後魚塘交給李德海一家的時候,老太太心里當然是非常樂意的了,老大一家為人忠厚老實,對自己、對他的弟弟妹妹們都很是照顧,就是現在家里有些窮,如果這個方法能讓他們一家子日子過得好一些,那可是大好事。
而王氏則是想,大哥一家對自家這麼照顧,就算他自己沒有多少也要勻出一些來給自家,現如今自家的日子好過多了,當然得幫一幫大哥了。只是這魚塘好挖,這魚苗從哪里來呢。
李莎莎見王氏的神情,就猜到她想什麼了。忙沖著她眨了眨眼楮,王氏頓時明白了,那魚苗估模著又是老神仙給的。李莎莎見她又沖著西邊合什,頓時有些忍不住想笑。
既然做好打算了,李莎莎也就叫上李玉蘭往李德海家里去了。李苓苓跟坪里看到李玉蘭和李莎莎,先叫了李玉蘭一聲蘭姑姑,然後高興地叫了起來︰「莎姐兒,不是送粽子來了吧?」李莎莎有些不好意思︰「這個,今日小順子哥哥才送來糯米,還得泡呢,明日,明日一定送粽子來。」
李苓苓就拉著李莎莎往屋里走,邊走還邊說︰「沒事,沒事,只是我一看到你,就想起粽子的事。是我不好啦,莎姐兒別放在心上啊!」又回頭招呼道︰「蘭姑姑,快進去吧,我爺爺女乃女乃他們都在呢。」
李莎莎和李玉蘭對視一眼,心里都想的是正好啊!進了屋,果然除了念書的李先平,其他人都坐堂屋里了。
兩人進來逐個打了招呼,小張氏忙讓柳氏給姑佷倆倒水。李莎莎和李玉蘭都客氣地站起來說不用了,李德海擺擺手︰「坐吧,就跟在自己家一樣。讓你大伯母給你們倒杯水,有啥可客氣的。來吧,說說是正事。」
李玉蘭看了李莎莎一眼,李莎莎明白這是姑姑讓自己說。她只好站起來,對著李德海說道︰「大爺爺,有個這樣的事我們家想跟您合伙。您看咱們這邊沒有河呀、塘呀什麼的,這個魚最多有個斤把重的就不錯了。就是鎮上的酒樓想做個魚什麼的,都得從縣城那邊運過來,都不怎麼新鮮了。如果咱們能自己養魚,能按時給鎮上的酒樓供應鮮魚,您說這個事能不能干?」
李德海听了她的話,眼楮一亮,問道︰「能干倒是能干,就是這魚苗從哪里來?這養魚需要什麼方法?這都是問題啊!」
李莎莎安慰道︰「大爺爺,您听我說,這魚苗我能給您提供,您放心好了。這養魚的技術我也知道一些,咱們也可以慢慢模索。只是我們家已經種菜了,沒那麼多精力管這個魚塘,怎麼樣,大爺爺咱們一起拼一把!」
李德海知道這是李莎莎想幫襯自己家,最近也是听說她們種菜種的很好,每日都有馬車過來拉菜,想來也是有了不少進項。听李莎莎這麼一說,他心里很是感激,一拍大腿︰「莎姐兒,你都有這個膽量,我有什麼不敢拼一把的,大爺爺承你這個情!」
李莎莎听他這麼說很是高興,就忙上前將如何挖魚塘,如何喂食等等一些事情說了一遍。一番話直將李德海說得信心百倍,恨不得立時就開始。
李莎莎安撫好他的情緒︰「大爺爺,不能太著急,這樣吧,咱們一起先選好魚塘的位置,然後找里正將那處地方買下,再開工,咱不打沒把握的仗。」
李德海听得直點頭︰「這莎姐兒,別瞅著歲數不大,這道理倒是一個接一個,還挺對路數。」李宗亮也插話道︰「莎姐兒,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們這些人都听你的。」小張氏和柳氏都高興地將手握在一起。
「大家也不要太激動,這個事就是定下來都不能說出來。而且魚塘選址最好離咱兩家都要近一些的,方便照顧。以後等魚兒養起來了,還得讓人日夜守著,怕有人小偷小模的。等會大爺爺和我一起出去看看,然後去里正那里探探底。」李莎莎嚴肅地說道。
幾人都連聲答是,能改善自家的生活,李德海一家肯定是一心擁護的。李德海就起身和李莎莎、李玉蘭出了門。
從他家出來往山上走,路兩邊都是水田,挨著李德海家的水田旁邊有一塊五分的荒地,原來也種過莊稼,只是收成太差,久而久之的,這塊地就沒人耕種了,荒了有幾十年了。李德海一听說給魚塘選址,就想到了這塊地。
這塊地唯一的缺點就是離水源太遠,如果要挑水的話,可要費不少功夫。不過李德海還是將李莎莎領到了這塊地跟前看了看,又說了這塊地的缺點。李莎莎對這個缺點倒是不以為然,因為如果用空間里的水的話,根本就不存在挑水這個事。
李莎莎覺得可行,就和李德海兩人去了里正家。里正也姓李,是跟李德海一個輩分的,比李德海年長幾歲,李德海一直喚他為二哥。他家住在村子的中央位置,李德海和李莎莎沒走多久就到了他家。
他們進門的時候,里正正在堂屋里跟人說話呢。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這跟里正聊得正歡的居然是侯氏。李德海不得已跟侯氏打了個招呼,侯氏一臉要理不理的樣子,讓李莎莎覺得她就是欠扁的。
她不理人,李玉蘭和李莎莎正好也不理她,讓侯氏覺得自己受了輕視,心里一陣窩火。這世上的人就是這樣,自己那樣做出來,就是理所當然。如果人家原樣奉還,她就會覺得受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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