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里,張屠戶已經將那豬大卸八塊,那些豬肉大部分都讓王氏給用鹽腌上放入了一口大缸里,豬血也放了一大木盆,還有各種豬下水,這些東西可是好東西,又可以給宴席添一些菜肴呢。
李莎莎將今日殺豬的工錢都付清給了張屠戶,他們兩人就告辭離開,只是張二郎看李玉蘭的眼神有些粘糊,舍不得離開,將李玉蘭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中午的飯,在李莎莎提議下做了一桌子的殺豬菜,大家又吃了個肚歪。歇過晌,雷國珍也加入了準備後日宴請的隊伍,幾個人大致將東西都整了出來,明日再將那些東西都初加工一番,到十五那日就只要稍微加工一下就成,能省很多的時間。
十四日一早,小順子過來拉菜的時候跟李莎莎帶了秦掌櫃的回帖,李莎莎瞄了一眼好像是說不光秦掌櫃要親自過來,就是醉太白的少東家也要過來。這少東家,李莎莎還真沒有見過,怎麼沒請他,也跟著過來了呢。
李莎莎也懶得想,直接將回帖送到了李宗輝那里,听著李宗輝跟那之乎者也地念了那封回帖,王氏她們根本沒听明白是怎麼回事,又讓李宗輝解釋一下到底是個啥意思。李宗輝這才用大白話給王氏她們解釋了一通,李莎莎只覺得自家這別扭爹怎麼就這麼喜歡拽文呢。
李家十四日的整個白天都是在忙碌中度過的,不光是把昨日的豬肉都做成半成品,李莎莎還提議宰了四只兔子,因為要擺四桌飯,正好每桌一只。到了晚上,早早地吃完晚飯,李先智就叫上李莎莎出了院子,到了下面又找了李先平和李苓苓一起,幾人跟二牛他們約好在村頭的老槐樹下匯合。
李莎莎他們到的時候,老槐樹下聚集了有二十多個娃兒。大家招呼了一通就開始商議晚上的偷秋,先確定了烤瓜的位置,是在李莎莎家的院子旁邊的一塊空地上。而今年最大的冬瓜則送給村里結婚五年至今沒有孩子的李宗凱家,李莎莎听孩子們說他家為人都好,家里條件還不錯,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孩子。
李莎莎想了想,既然這樣的話,她等會就去空間的倉庫里給找出一個最大的冬瓜送到他家去吧。其實真有沒有用是一回事,可這個心理安慰也許能讓李宗凱家的玉蓮嬸子早日生下寶寶來。
接下來二十多個孩子分成了五撥,每撥有個五六人的樣子,李先智、李莎莎、李先平、李苓苓和二牛一撥。二牛神神秘秘地跟他們說道︰「我查看過了,今年南瓜長得最好的是你二爺爺家里,咱們得想想怎麼能偷出來,前兩年他家的防得嚴密,都沒機會下手。今年咱們好好想想輒吧!」
李莎莎笑道︰「二牛哥,要不在這樣,你們男娃兒故意從他們家後院那邊跑過去,將他家的注意力吸引走,我和苓苓姐趁機去他家的菜地好好看看,找到合意的瓜,就偷偷抱出來。」
二牛也笑著回答道︰「我就怕你們兩個找到最大的了,也搬不動啊!」李莎莎想了想說道︰「有了,二牛哥,你們把他們引開後,我們找到合適的瓜,就在瓜上放個手帕做個記號,然後我們再弄出聲響,讓他們跟著我們跑了,你們再去找那個帶記號的瓜,然後抱走,怎樣?」李先智拍掌︰「這個好,等會就這麼辦吧!」說完,他和李先平、二牛先去李德江家的菜地了。
李莎莎和李苓苓兩人落在後面,慢慢走過去。沒走一會兒,就听到一陣嘈雜響起,馬上又向下面飄去。李莎莎和李苓苓馬上貓低身子,慢慢往李德江家的菜地過去了。
到了菜地,趴在籬笆外面往里面瞅了半天,也不見有人,兩人這才從籬笆門那慢慢溜了進去。在菜地里尋模了半天,終于找到一個大南瓜,李莎莎將一方白色的手帕放在南瓜上,黑色的夜幕下,月亮光將那白色的手帕照的在菜地里特別顯眼,應該能讓李先智他們知道是哪個。
兩人剛貓著腰從那籬笆門出來,居然正好踫上了李蓉蓉從上面下來,兩人趕忙一溜煙地往下面跑去。李蓉蓉只看到兩個黑影從自家菜地的籬笆門里出來,先是嚇了一跳,繼而大聲喊了起來︰「爹、娘,快過來,有人去了咱們家的菜地!」
李莎莎和李苓苓听到這聲喊,都卯足了勁往下跑去,沒一會兒听得後面咚咚的腳步聲傳來,李莎莎對李苓苓說道︰「咱倆還是分開跑吧,到時候都到我家那集合就是。」李苓苓說了聲好,兩人就分頭跑開了。
李莎莎跟李苓苓一分開,馬上就進入了空間,先是跑去倉庫找最大的冬瓜,終于讓她挑出一個大冬瓜來,那冬瓜大得她也就只能搬動而已。李莎莎只好用手推車將南瓜放到空間的入口處,就閃身出了空間。還好,雖然有時會有此起彼伏的聲音傳來,她出來的這個地方還是沒有人的。
李莎莎大搖大擺地往自家走去,快到了的時候,就躲到旁邊一棵樹後,又閃身進了空間,用意念將那大冬瓜放到了路上,也就堪堪能抱起那個大冬瓜根本就走不了,她只得放下冬瓜想怎樣才能將瓜拿過去呢。
她正跟那冥思苦想著呢,後面傳來一聲喊︰「莎姐兒,你站這干嘛?」李莎莎听出來是李先智的聲音,頓時高興起來,沖著後面喊道︰「哥哥,我這找到一個大冬瓜,你看多大啊!快來幫我抬著它。」
只听得一陣腳步聲,李先智和李先平兩人也抬著一個大南瓜過來了。李先智低頭看了看妹妹腳下的大冬瓜,嘖嘖出聲︰「妹妹,你從哪找到這麼大個冬瓜啊?怎麼弄得動的啊?」
李莎莎回答不出這個問題,只好打岔︰「哥哥,我是一步一挪啊,你和平哥哥將那南瓜送上去,再過來幫我抬這個冬瓜吧!」李先智和李先平兩人點頭稱是,就抬著那南瓜一溜小跑地往集合地點去了。
沒一會兒,兩人回來幫著李莎莎將冬瓜也抬了上去。李莎莎到了那塊空地才看到空地上已經生火了,火上支了個架子,架子上放了個陶罐。火堆旁圍了一圈的孩子,都跟那手舞足蹈地炫耀自己偷來的東西。
走近才看清,地上已經擺了好些冬瓜、南瓜、苞谷、花生和黃豆等。李先平和李先智將那大冬瓜往那堆戰利品一起,能明顯地看出最後放到那的冬瓜是所有東西中最大的一個。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起這個大冬瓜來,有的說這個真是大呢,這些年也沒見過這麼大的。有的說快將這個冬瓜送到宗凱叔家去吧,明年玉蓮嬸子肯定能生個大胖女圭女圭。
李先智咳了聲喊道︰「大家先安靜一下,今年的瓜王看來大家都沒意見就是這個大冬瓜了,那咱們今年就不煮這個大冬瓜,二牛、豆子,你們兩個最結實,就麻煩你們把大冬瓜給宗凱叔送過去吧!」二牛和豆子應聲搬了冬瓜就往下走去,李先智又喊道︰「二牛、豆子,我們等你倆回來再開始啊!」兩人回了聲是,就搬著冬瓜快步向下去了。
旁邊有男孩子還在往火里埋苞谷、花生和黃豆,李莎莎看了一圈沒有發現李苓苓,就有些著急起來,怕她被侯氏他們抓住。正著急呢,李苓苓已經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李莎莎趕忙迎了上去。
李苓苓見了她嗔道︰「莎姐兒,你跑得可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影。我這讓他們給追得繞著下面跑了兩圈才甩月兌,差點跑沒了氣。」李莎莎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也就是撒丫子使勁跑啊,也沒啥特別的啊!接下來咱們該做什麼了?」
李苓苓從身後拿出兩根削尖了的竹竿,嘴里還說得︰「莎姐兒,你看這個是什麼?」李莎莎不解地搖搖頭,李苓苓耐心地解釋道︰「等會啊,咱們將這兩根竹竿插到芭蕉樹上,用芭蕉葉編個口袋,讓芭蕉樹的汁液通過兩根竹竿流到這個口袋里,然後我們用這個洗臉、抹頭發,據說這個能讓臉白女敕、頭發黑亮呢!」
李莎莎听了高興起來︰「那咱們趕緊去弄好了再回來。」兩人拿著竹竿找到了幾棵高大的芭蕉樹,按李苓苓說的插好,又扯了片大的芭蕉葉,編了個口袋,綁在下面,這才回到火堆。
二牛和豆子沒多會也趕了回來,孩子們都是急性子,就開始從火堆里拿前面扔進去的花生什麼的,陶罐里的冬瓜也讓人用樹枝叉了幾塊出來,李莎莎看那些東西好像根本就沒熟。不過有一個搶的,其他的都怕吃不上,就一窩蜂地上來搶。
李莎莎只能感嘆,東西都沒有完全熟,卻是讓大家搶了個精光。再看大家的臉,一道黑一道黃的,都是小花臉了。這還不夠,也不知誰帶頭往別人臉上抹了一把灰,頓時場面就混亂起來,你追我趕地互相抹花臉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