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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國玉也猛然想起來,喊道︰「哎,我是來叫你們去堂屋的呢,準備吃午飯了!倒是大毛和二毛沒事,你外公抱了大毛,你外婆抱著二毛呢。」幾人就準備往堂屋去,正踫上春芽牽著閃電過來了,李先智叫住他︰「閃電就拴在前院的樹下吧,馬廄里我已經將大花和小花栓那了。」春芽只得又牽著閃電跟著幾人去了前院。
進了堂屋,李莎莎這才注意到幾個姨都沒帶娃兒過來,雷國花也沒有來,盧建清一人孤單單地坐在一個角落里。她不知道什麼情況,只得又將雷國玉拉到她屋里,偷偷問一問。
一問才知道雷國花剛剛生完娃兒,還在月子里。她生的是個男娃兒,只是不知道為何盧建清卻並不是很高興,過來報喜的時候也是蔫頭耷腦的。吳氏也很疑惑,問盧建清也不說。後來洗三的時候,大家過去看了娃兒才明白,那娃兒長得尖嘴猴腮、小眯眯眼。而雷國花是鵝蛋臉,盧建清是個方臉,兩人都是大眼楮,怎麼會生個這樣的娃兒出來呢。
眾人面面相覷,盧建清更是低著頭不多說什麼。倒是雷國花一臉的無所謂,還很是大方地跟眾人聊天。雷正堂氣得當時就甩袖而去,吳氏也覺得面皮發燒,呆了一會兒,實在忍受不了眾人的目光,領著雷國安和雷國玉落荒而逃。出了這種狀況,所以吳氏也沒好意思給李家村那邊送信了。
李莎莎听了也覺得無語,這盧建清也太老實了吧,這樣替人家養孩子的事情都干啊。只是這種事情當事人都沒的說,她更無法說什麼了。只是不知道實情是怎樣的,或者說雷國花是怎樣說服盧建清的。哎,她只是沒想到原來古代也有這樣彪悍的女人啊!前面有侯氏,懷著人家的孩子嫁給李宗光,後有雷國花,最後還能生一個不是自家相公的娃兒。兩人感慨了一陣,才往堂屋去了。
今兒吳氏是花錢請了幾個幫廚的做的宴席,一共開了兩桌,照例是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回到堂屋,李先智挨著自己娘親坐在女人這桌,听著雷國秀在那不遺余力地夸二毛,听得都有些想吐了。看到李莎莎回來,就將她叫到自己身邊坐著。李莎莎剛坐下,老鄭從門口走了進來,雷正堂抱著大毛站起來就對著他一陣埋怨︰「老鄭,你可太不給面子了,我請客,你還得開席才來。」老鄭也不答話,只是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李先智就坐不住了,對妹妹賠了半天的小心這才月兌身,溜到自己師傅那,跟他問好。老鄭也沒多話,就是點點頭,示意李先智坐下。李先智就在老鄭耳邊小聲說了說那日在山上踫到侯氏和齊氏的事情,還說了自己和妹妹定好的計策。
老鄭听得那侯氏和胡子還要禍害李家,雖面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可李先智看到他的左眼微微眯了眯。上次看到這個表情之後,李德河就倒了霉,這回看來胡子不倒霉是不成了。
李先智正在那高興胡子和侯氏要下場不好了,旁邊坐著的石大明卻端起杯子來︰「智哥兒,來,四姨父敬你一杯啊!」李先智只得推辭,自己年紀還小,沒喝過酒之類的雲雲,搞得石大明的臉色不好看起來。老鄭本來就是那種驕傲的個性,見到這樣的情況,他也沒理。倒是雷正堂見著,這可是他的第二得意的女婿,將大毛交予李先智,他端起杯來對石大明說道︰「來,大明,我就喝了你敬智哥兒這杯吧!」岳父給面子,石大明也只得就此罷手了。
李莎莎在女人那桌越坐越沒意思,因為大家都圍著雷國珍說啊說的,全都是一個調調的奉承話,听得多了就有些難受。不知道雷國珍是怎麼樣受得了這麼一幫子如塘蛙般呱噪的女人。
李莎莎閑得無聊就一個個地看桌上眾人的表情,二姨雷國瓊還是如往昔一般只對桌上擺著的各類肉食感興趣,吃起來還是那樣地勾人食欲,看著她吃,就是再難吃的食物大家也不會覺得不好吃了。四姨雷國秀可能覺得除了當進士夫人的娘親可以壓住她之外,其他人就不在自己這個秀才娘子的話下了。她一副主人一般的模樣,領著吳氏請來的雷氏族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奉承雷國珍。
可自己娘親自從知道雷國秀的嘴臉之後,今日過來之後對她卻還沒有對二姨雷國瓊好,經常是十句話搭理一句就不錯了。吳氏抱著二毛坐在首位,她也有些受不了雷國秀的舉動,怎麼說自己是當娘的,雷國秀那些動作好似自己也是她的跟班一般。所以見雷國珍不理她,吳氏卻覺得是幫她出了口氣。只有小姨雷國玉還是如往常一般溫婉地坐著吃飯,絲毫不因為大姐衣錦還鄉了,就要盡其所能地巴結。她緊著扒了幾口飯下肚,就從吳氏手里將二毛接了過去,好讓吳氏用飯。
一頓飯吃了有半個時辰,吃完飯,大家又從飯桌上下來,李莎莎打發秋菊和春雨、春芽一起給吃完飯的眾人沏茶倒水過來。雷國珍又將給幾個妹妹的禮物單獨拿出來給了她們,雷國花的由盧建清給領了。吳氏叫來作陪的幾個雷氏的妯娌們,雷國珍則給了她們一人一匹錦緞,看得吳氏像割肉一般的難受。
送走這些人,雷國珍又送了老鄭一個玉扳指,老鄭也沒客氣,欣然收下了。雷國珍又邀請他跟自己一家過年,讓他等會就跟他們一起回李家村。因為剛才在席間,李先智說了侯氏的事,他是肯定要跟著一起去李家村的。所以雷國珍一提,老鄭就答應了。
雷國珍見他答應的爽快,也很高興,她以為還得費一番口舌呢,畢竟他教智哥兒這麼幾年的功夫,不光不收錢,還對他如自己的娃兒一般仔細,這個恩情當然不是玉扳指和一起過年能還清的。
送完東西,雷正堂和吳氏又叫了雷國珍去他們屋里說了會兒體己話。李先智將大毛交予李莎莎手里,就和雷國安則跟著老鄭回去收拾東西,李莎莎見人都跑了,就抱著二毛跟著雷國玉去了她屋里說會子話。
到了雷國玉的屋子里,兩人將大毛和二毛放到床榻上玩。李莎莎實在是有些忍不住就問道︰「小姨,我听他們說您已經說好人家啦,說是明年開春就成親了!」雷國玉一听這話就羞紅了臉,不再說話。
李莎莎也有些無奈,這長大成家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可害羞的。她見雷國玉不說話,只好逗著她說。「今天的幾個姨還說那楊家的後生是個老實本分的,模樣也長得好,對父母很孝順的。」雷國玉果然上當,含羞帶怯地說道︰「真是這麼說的?」「那當然,還說……」她故意拉長音不說了。
雷國玉急道︰「還說什麼啦?」「哎呀,我不記得啦!」李莎莎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雷國玉這才醒過味兒來,這小妮子是逗自己玩兒呢。
沒多久,李先智和雷國安陪著老鄭回來了,雷國珍也怕冬日里的日頭短,急著趕回去,幾人收拾一下就要上路。吳氏又從庫房里拿了些自家做的東西讓他們帶上,雷國珍也讓春雨和春芽將東西都馱到閃電的背上,這才告辭離開。
前有大花和小花開道,後有老鄭殿後,李莎莎這才完全放下心來,這心一放下來,也就輕松了許多。一路走來一路就唱了起來。「你挑著擔,你牽著馬啊!迎來日出,送走晚霞……」李莎莎一路高歌,把李先智給逗樂了,「這歌怎麼這麼奇怪,你挑著擔,你還牽著馬,合著就累一個人啊!」他這一說,眾人才醒過味兒來,頓時都笑了起來。李莎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自是不理他的調侃,仍是精神百倍地引吭高歌。
到了家,李莎莎將老鄭安排到了李先智的房里,李先智非常高興能和師父住一個房間,對這個安排再滿意不過了。雷國珍叫秋霜和秋露一人抱一個,將大毛和二毛抱到自己屋里去了。李莎莎和李玉蘭則收拾起從吳氏那里拿來的東西,有一罐子麥芽糖和一罐子紅薯糖,臘火腿兩個,有兩壇子東西,李莎莎覺得像是一壇子辣腐乳和一罐子江米酒。李玉蘭看到這些東西,歡呼道︰「這辣貓乳好吃得很呢,哇,還有甜酒!」
李莎莎沒听明白,什麼貓乳?還有什麼事甜酒?李玉蘭見她一臉不解的樣子,就解釋道︰「貓乳,你不記得啦?就是用豆腐發酵做的啊,得長這麼長的綠毛!」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這罐子是甜酒,是用長糯米放酒藥子釀成的。這個東西很難做,你女乃女乃就不會做。」李玉蘭壓低聲音湊到李莎莎的耳邊說道。
原來腐乳在這里叫貓乳了,李莎莎又問︰「這兩樣東西好吃嗎?」。李玉蘭細細數來︰「辣貓乳最是下飯,又辣又咸又鮮,一塊辣貓乳能吃半碗飯呢!這甜酒就更好了,明兒早上起床我就做給你吃,用甜酒沖沖雞蛋,保證你愛吃。哎呀,太好了。你外婆的手真巧,咱們這里會做這個的人還真不多,以後咱們要是會做就好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