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命 第三十三章 賑災行動

作者 ︰ 古環

陸漸離首先出列︰「皇上,震災乃發生在前日子時,距今日還不足二十個時辰,皇上現在下令出兵救援,或許還能挽救一些性命。」

林聞過也立刻響應道︰「皇上,末將請命帶領幾千精銳前往災區先行救援。」

陸滄遠听這二人所言,感到些許欣慰,立馬下令由林聞過帶領五千精兵速速趕往災區,並特意叮囑務必將救人放在首任。

林聞過片刻也不耽擱,提前退了朝去部署此事。

陸滄遠又看向眾臣,繼續征集關于災後重建的事宜。

趙姓大臣言道︰「皇上,而今派往林將軍前往救援,但大批災民安置也是個問題,青壯年男子還好說,只是那些老幼婦孺,必要想個妥善的法子安置。」

林抱素不由的看了一眼趙大人,心里對他生出了一些好感。這些老臣們雖然墨守成規、迂腐頑固了些,但是忠心可嘉,良善可表。

「眾愛卿可有想法?」

陸華瓊回道︰「皇上,臣以為可讓後續的軍隊帶些帳篷和食品去往災區,以備災民所需。」

眾臣皆表示贊同。

此時龔懷仁又提議道︰「皇上,淇水遭此重創,百姓傷亡慘重,想必民心不穩,引起恐慌。臣懇請皇上將賑災部署昭告天下,撫慰民心。讓我大瑞百姓知道,吾皇系災民之安危為己任,視災民之悲慟為己受,縱使天降屠城之災,有我大瑞真龍天子庇佑,定會幫他們渡過余劫,重建家園。」

不光要給災民建造棲身家園,心靈家園的建設也是很必要的,林抱素也不禁向龔懷仁投去了尊敬的一瞥。

陸滄遠點點頭,遂令掌書吏記下此事,擬好布告。

此時陸漸離上前說道︰「皇上,如今正值酷夏,災區四處破敗,災民尸體腐爛,傷員亟待救助,皇上若可調集京城所有郎中前往災區救治傷員,預防瘟疫,想必能減少一些傷亡。」

陸滄遠回說︰「莫說京城的郎中,就是皇宮里的太醫,朕也可命了去災區救援。來呀,宣朕口諭,除卻太和宮的張太醫之外,皇宮內各處任職的太醫一律派往邊境賑災,午後未時啟程,不得有誤!」

太監得了令便要去宣旨,皇帝又道︰「且告知各位太醫,備足藥材統一行動,到達災區後,朕會派人將每個太醫救治人數一一記錄在冊,賑災任務完成返京後,按功論賞!」

隨後又對吏部尚書命令道︰「京城內開館行醫的郎中,就命你前去動員。」

吏部尚書應聲听令不在話下。

林抱素看著陸滄遠有條不紊的將逐個細節一一部署下去,心里卻暗道︰這救援大軍和災民的飲食費用,也是筆巨大的開銷,難道皇帝沒有將這條考慮進去?剛想到這,就見皇帝緩步走下龍椅,下的殿來,立在群臣面前,一臉憂心的說道︰「唯今,朕還有另外一樁大心事,災區救援實施的基礎便是足夠的物質支援,近年來朕大力栽培軍隊,加贈軍餉,新增兵源和武器,所以國庫一直不太充盈,如今又遭受天災,急需大批物資入淇,眾卿誠心可鑒,大家一起來想個辦法。」

一時間,眾臣相互交頭接耳,商議良策。待討論之聲消失,卻不見有一人上前覲見。

陸滄遠看在眼里,自知眾卿家也是為難,可是這事卻不能拖延,剛剛轉身欲上殿,見林抱素一臉真誠的望著自己,遂又回轉過來問道︰「林佳明,朕知你天資聰穎,善解為難,你卻為朕想個主意如何?」

林抱素頓時又感到眾人的目光齊聚在她身上,不過她卻不敢直說,只做出為難的樣子來回道︰「皇上,此事來的迅急,小人暫時未有良策。小人雖然不是出身大貴之家,但還算富庶,小人願意將家中衣食所托之外的增益盈余全部進獻朝廷,望可解皇上燃眉之急。」

此語既出,陸漸離和陸華瓊也一並回道︰「臣也願將手中俸銀和賞賜貢獻朝廷,以求災民安然無虞。」

陸滄遠心里暗自偷樂,卻不發一言,只拿眼神掃望眾大臣。

隨後,陸陸續續的各卿家大臣也都表示將自己的俸祿所余上交朝廷。

陸滄遠自然也要有所垂範,首先令太監傳旨,國難當頭之際,令各主子按品階高低為則,將個人月例或首飾酌情進獻,充盈賑災銀兩。

如此一來,前期的賑災款項應該能湊個七七八八。

只是後續的災民安置和災後重建工作所需的銀兩想必更多,總不能讓群臣和的娘娘們一捐再捐,總得想個更妥善的法子。

陸滄遠自是又來點名,林抱素想必已經習慣了,雖內心實在不想再現風頭,不過如今危難之時,也顧不得許多。

「皇上,小人還有一計緩招,待救災前期工作完成之後,皇上可在百姓中間組織募捐。全國所有轄地的王公政要、外商內賈、鄉野農夫、販夫走卒,皆要慨囊相助。」

立于眾人首列的林覺遠眉頭緊鎖,連連搖頭,終是忍不住說道︰「皇上,老臣認為不妥。想來那外商內賈、販夫走卒,如何肯輕易將所得獻出?若是硬要使之交銀,又與勒索有何區別?再說那鄉野農夫,原本就是勞苦之眾,所得微薄,何以忍心再讓他們出錢?」

林覺遠的一番話引來眾大臣的熱議,不消片刻,便有好幾個大臣表示贊成林覺遠的觀點。

陸滄遠自知林覺遠說的不無道理,可是如此巨額的款項,除了舉全國之力,還有更好的辦法麼?

林抱素沖自己老爹微微一笑,非但沒有責怪的意思,甚至神色中還透出一絲敬仰。

「林大人考慮周密,了解黎民疾苦,統攬大局方略,請受小人一禮。」林抱素說這句話時,可是真心真意的。自己老爹方才的一番話,讓她深深的觸動,在他身上,她看到了大瑞的前途和希望。

林覺遠忙不迭的回了一禮。

林抱素復又說道︰「皇上,方才林大人所言都是實際存在的困難,不過卻不是無法解決。」

陸滄遠重新坐回大殿,無比信任的對林抱素說道︰「講來」。

「皇上,淇水歷經天災一事,需照龔大人所言,昭告天下,一示皇恩浩蕩,二告各地百姓,須天下齊心眾志成城,共濟國難。看自願募捐所得,若是款項充足,便萬事大吉,若是差距甚遠,怕還是要想些法子。小人以為,可將各地商賈的財產做個評估,按照收入的多少令其上交銀兩,但此數目僅僅只是他們盈余的極少部分。他們本是依賴我大瑞風水養活的,萬萬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听到這里,不僅眾大臣,就是連陸滄遠都呆愣著,嘴巴微張,仿佛傻了一般。須臾,陸滄遠回轉心神,激動之情溢于言表,連贊林抱素的絕妙主義。

此時的陸漸離,內心突然像迸發出了一種能量,這種能量幾乎讓他忍不住上前擁抱她。

這樣兩全其美的辦法,任是哪個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的。只是,這個女人的心里究竟還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林抱素見此計通過,便繼續講道︰「方才林大人說道鄉野農夫所得微薄,卻是實情。但組織募捐獲取銀兩賑災僅是主要目的,借用這個機會激發國民的同情心,增強國民的集體意識,啟迪國民的凝聚力,也是受用不盡的隱形能量。倘若全國上下萬眾一心,必定堅不可摧。至于農人困窘,可人人依照各自狀況,酌情捐獻銀兩,來年皇上可再廣布恩澤,推行輕徭薄賦政策,盡量給農民們略加補償。」

听到這里,陸滄遠將手里的折扇連連在掌心拍了三下,似在褒獎林抱素,又似在表達自己的感激。

「眾卿家以為林佳明的辦法如何」?

原本今日對林抱素頗有微詞的眾大臣們,此時早已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一眾官員齊齊向他行禮,感念他危難之中獻計獻策,解救萬民于水火之中。

林抱素突然感覺有些受寵若驚,邊逐一回禮邊說道︰「小人何德何能,愧受眾大人一揖。不過說了幾點淺見,眾大人們為國為民披肝瀝膽,鞠躬盡瘁的忠心才真正讓小人佩服。」

轉而面對皇帝又說道︰「皇上萬福,小人來朝堂不過二日,親見大人們對皇上忠心耿耿,對黎民掛懷動容,皇上,我大瑞江山有此明君賢臣,必將綿延萬年,昌盛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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