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的江湖路 012 月下談心

作者 ︰ 湯以珊

夜深了,可能因為白天睡多了,蘇夢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想著南宮若和大師兄之間的糾纏,又想著假的南宮家主將要和南宮若將要到來,心里感慨萬千,她很佩服南宮若,這樣的女子配她心目中完美的大師兄是最好不過了。左思右想,干脆起身出去吹吹風。

來到院中,蘇夢趴在石桌上嘆了口氣。

「小野貓,半夜不睡覺在想什麼呢?」蘇夢抬頭望去,看見南宮軒正在房頂,手中拿著一壺酒看著她。「臭孔雀,你半夜不睡覺又在干嘛呢?」南宮軒看著月亮,拿起酒壺喝了一口並不回答,蘇夢覺得無趣,便不再理他。

「小野貓,想不想喝酒?」半響,南宮軒開口問道。蘇夢抬頭看他︰「想,可是我上不去。」南宮軒輕笑,忽的跳到蘇夢身邊,將她一抱躍上房頂,蘇夢輕呼一聲,發現自己已經站在房頂之上了。南宮軒放開她半躺在房頂之上,端起酒壺自顧自的飲了起來。

蘇夢挨著他坐下,看著天空,今晚月色很美,半月形的月亮掛在天空,沒有什麼星星,蘇夢看著天空覺得什麼煩心事都淡去了不少,蘇夢干脆躺了下來︰「從這里看,月亮都明亮了些。」南宮軒也學著她躺了下來︰「恩,每次我看著這樣的天空,都覺得心胸開闊不少。」

難得的,兩人沒有抬杠。蘇夢坐起來,拿過南宮軒手上的酒壺喝了一口,古代的酒沒有那麼濃烈,反而有淡淡的清香︰「南宮軒,你妹妹是個什麼樣的人?」

南宮軒看著天空想了想︰「是個執著的人吧,南宮家的人似乎都很執著,只要他們認為是對的便會義無反顧的走下去。」蘇夢看著月亮點點頭︰「我覺得她是個奇女子。」

「哦?怎麼說?」南宮軒也坐了起來從蘇夢手上搶過酒壺喝了一口。

蘇夢看他︰「看你的長相就不難知道,南宮若肯定也是個美女。」南宮軒點點頭︰「恩,難得你承認我長的好。」蘇夢翻了翻白眼沒理會他接著說道︰「你說,你們南宮家的產業都是你大哥和南宮若在打理,由此可見南宮若是個非常能干的人。」

「這些你就認為她是個奇女子?」南宮軒似乎有些不以為然。

蘇夢搶過南宮軒的酒壺喝了一口︰「不是,我佩服的是她的勇氣,你知道一個女人被退親是多麼丟臉的一件事情麼?」

「看來你大師兄都跟你說了。」

「恩,所以我才佩服她。」蘇夢看著南宮軒認真道︰「生在你們南宮家,長相又好,這樣的出身這樣的長相何愁找不到良人。難得的是她還非常能干,她被大師兄退了親,沒有恨他,反而體諒大師兄的心情和痛苦,還每年為他做衣衫,等了大師兄這麼多年,不記回報的付出,這樣的女子真的讓我很敬佩。」

「你不覺得她很傻?」南宮軒又把酒壺從蘇夢手中搶了過來。

「傻?只有你們這些局外人才這麼說吧,你們真的沒有辦法體會,當你全心全意愛一個人,為他做每一件事情都是心甘情願,你的快樂是建立在他的快樂之上,他的痛苦就是你的痛苦。」

南宮軒這次沒有反駁蘇夢的話,只喃喃的說了句︰「我的母親大概也是這樣心情吧。」

「你的母親?」蘇夢好奇︰「從沒听你說起過,南宮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南宮軒楞了下,將酒壺放在一邊,又躺了下來,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你說我們這些局外人,弄的好像你是局內人一樣。」

蘇夢也躺下看著月亮︰「感同身受罷了,可能女人比較容易理解女人。」

南宮軒看著蘇夢,月光灑在她的身上令她有種朦朧的美,此刻她的神情無限感慨,給人一種歷經滄桑的感覺,在她身邊,南宮軒覺得自己的心寧靜又安詳︰「我真看不透你,有時候覺得你刁蠻無理,有時候覺得你愛裝閨秀,有時候又覺得你比任何人都看的透澈,幾句簡單的話你都能從中看出很多端倪。明明才十八歲,有時候真讓你覺得你不止這個年紀。」

南宮軒的話讓蘇夢想起了前世,現在想起仿佛是夢一場,前世身為孤兒的她平平凡凡,老老實的當著她的白領,坐著黃金剩女的位置,每天活在辦公室的勾心斗角之中。如今,她有爹有師兄,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圓滿了,她輕笑出聲︰「所以說呀,女孩的心思你別猜,女人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奇怪的動物了。」

蘇夢翻個身,看著南宮軒︰「不說這些,其實我想想你這個人不差,雖然自戀又孔雀嘴巴又毒又沒有風度。」看著南宮軒越來越黑的臉,蘇夢不禁笑了,接著說道︰「但有你這樣的武功,有有這樣的家事和長相,自戀點也是自然的,後來我想了想,第一次你也算是幫我解圍了吧,第二次算我說錯話,但你也報復回來了,總之我們扯平啦。」說罷坐起身伸出手掌,南宮軒挑眉,不明白她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蘇夢看他不解︰「來,擊個掌,我們盡釋前嫌,做好朋友吧。」

南宮軒笑了笑也坐起來︰「好,做好朋友。」伸出手掌與她一擊。

蘇夢拿過一旁的酒壺晃了晃︰「你要請我喝酒也不多準備些,這一壺怎麼夠我們兩個人喝?」說罷抱著酒壺生怕南宮軒又搶了過去。南宮軒看她抱著酒壺不撒手的樣子,不禁失笑,撥開旁邊的一片瓦,又掏出一壺酒來。「這下夠我們喝了吧。」

「恩恩。」蘇夢開心點頭︰「將就了。」

「小野貓!」

「孔雀!」蘇夢條件反射。

「我一直想問你,你為什麼要管我叫孔雀?」

蘇夢捂嘴笑︰「因為我第一看到你的時候,你像只孔雀一樣到處開屏。」

「果然是只小野貓。」南宮軒看她偷笑的樣子不禁無語。

「那你為什麼又要管我叫小野貓?」

南宮軒斜看她一眼︰「因為你像小野貓一樣容易炸毛,急了還會咬人。我的肩膀到現在還有你的牙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這話一出,兩人都覺得有些曖昧的味道。

「你臉紅了,小野貓。」

「我這是喝酒上臉,你不懂臭孔雀。咦,你的耳朵也紅了!」

「我也是喝酒喝得,你也不懂!」

兩人都拿起酒壺猛喝幾口,一時無語。過了一會蘇夢想起自己明天要去玩的事情︰「臭孔雀,借我件衣裳,我明天要女扮男裝出去玩。」

「出去玩就出去玩唄,要女扮男裝干什麼?」南宮軒懷疑的眼神看著蘇夢。

蘇夢模模鼻子,只好實話實說︰「其實,那個,我只是,只是想去青樓看看……」南宮軒翻眼望了下天上的月亮,才看蘇夢︰「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蘇夢偏頭︰「我當然知道,我沒有去過嘛,我只是好奇去看看。又小聲嘀咕︰「我要是有個哥哥,就不用來找你了。」

「那你怎麼不跟你大師兄借?」

「我剛听到南宮若的故事忘記了嘛,你到底借不借嘛,沒有哥哥真是不好。」

南宮軒喃喃的說道︰「有哥哥也不一定好。」

蘇夢沒有听清楚︰「你說什麼?」南宮軒回神︰「沒什麼,我說我的衣服你也穿不上,這樣我明天去給你弄一件合身的,順便陪你去吧,萬一你出個什麼事情,我這個唯一的知情人肯定要被蘇莊主還有孔兄聯手打一頓。」蘇夢嘿嘿笑了兩聲︰「孔雀你人還是蠻好的。」

南宮軒故意瞪她︰「你才發現呀。」

「哎呀不說了,不說了,明天全指望你了,來南宮兄喝酒。」蘇夢舉起酒壺。

南宮軒舉起酒壺跟她踫了一下︰「蘇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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