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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兩日,丹葛的傷情已經穩定,達里格認為,把丹葛再放在醫館不安全,便要把丹葛接回醫館去,至于定期換藥或開新藥方的事兒,也都由宮里新派出太醫院的大夫看顧。
董妙文倒是樂得卸了這責任,雖然丹葛為人不錯,很有些豪邁之氣,但是,董妙文還是沒有明著問他真正的身份,丹葛也沒有主動說過什麼,聊天說話,也都是些風土人情,和一些奇巧的之物,此事也就作罷。
除了丹葛感興趣的醫用放大鏡,他對董妙文做手術的器械,也是不斷地翻看了半天,一邊看一邊稱奇,還會問一些使用的問題,董妙文自然也就耐心的講解。
就在丹葛離開的前一天,陸一風便打造了一個醫用放大鏡的雛形,便高高興興的拿了來,想讓董妙文看一看,是不是她所描述的東西。
董妙文自然把丹葛也叫了來,讓他看看這個稀奇之物,丹葛好奇的擺弄了半天,而且,董妙文和陸一風而在書桌前,不停地寫寫畫畫,提出了一些改進的意見。
「這東西,真的能把東西放大?」丹葛听完他們的談話,又用手拿起了那個東西,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尤其,這東西的支架的中間,還有一個奇怪的圓洞。
董妙文抬頭笑道︰「那中間要放上凸鏡,才可以用的。」
「凸鏡?」丹葛不知道董妙文說的這個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董妙文便開始給他和陸一風,描述起凸鏡到底長得什麼樣子,正在這時候,蔣順端著藥碗進來,端給丹葛服用。
丹葛一邊听,一邊隨手拿起碗來喝。
蔣順雖然听不太明白,便也站在那里,也跟著听了幾句話,尤其是,董妙文說到那個凸鏡,要用透明光亮的材質,需要精心打磨好了,安放在這個架子上的圓洞上,才算可以使用。
「這個凸鏡,從哪里能弄到?」陸一風插嘴道,他做鐵制器械,肯定是輕車熟路,但此物最重要的東西,他卻是做不出來,雖然听董妙文描述,但一直也想像不出來,這凸鏡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老實說,當初董妙文想到這個的時候,並沒仔細想一些細節,又加上最近一陣,她忙得四腳朝天,所以並沒有很深的去想,從哪里能弄到現成的凸鏡。
「這個……,我也不太確定。」董妙文最後,只能承認,自己當初突發奇想,就說給了陸一風,而陸一風回去之後,便一門心思的做出了雛形,但最關鍵的部分,卻被她忽略了,這讓她有些尷尬了起來,要真的找不出凸鏡來,那之前的設想就全是空的。
「那若是沒有這個凸鏡,此物不就是做不成了麼?」丹葛听到這里,抬起眼來,看著董妙文道。
董妙文尷尬地笑道︰「好像是吧……,我之前倒是想過,用琉璃來做,只是那個透光度並不好。」
董妙文也不是一點沒有考慮過,她想到,上次在高太傅府里,看到過花房里,用得就是琉璃片,只不過,那琉璃的透光度並不完美,而且,以他們現在的手工藝水平,根本打磨不出來這種凸鏡。
三人圍著那個醫用放大鏡的雛形,都沉默了起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都皺著眉頭。
「那個……」蔣順手里拿著個空托盤,站在他們的身後,輕聲嘀咕著,然後他噎著下喉嚨︰「也許不用琉璃,用透明的水晶,不是更好麼?」
「水晶?!」董妙文被蔣順這麼一提醒,馬上想到,她當初在徐嫂那里,好像還得到過一塊水晶。
「對呀,可以找塊透明很好的白水晶。」陸一風听到這個,馬上也是眼前一亮,但是,沒幾秒鐘,他的眼楮又暗淡了下來︰「不過,就算找到了好的白水晶,也是白搭。」
「怎麼?找到好的白水晶,直接做出來,不就行了嘛。」丹葛雖然不是這里人,但他也知道,離此不遠的靈泉山是個專門盛產水晶的地方,要想找好質地純淨的白水晶,應該不是什麼難辦的事兒。
董妙文自然也有些奇怪,陸一風此時的這個表現,她和丹葛是一個想法,有了好的白水晶,那一切問題也都解決了。
「可是,我只是個鐵匠,要是讓我打造物件,只要是你們說得出來,我全都能打造出來,但這白水晶的打磨……」陸一風說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把一塊白水晶變成一塊凸鏡,根本是他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董妙文馬上撫額,她當然明白陸一風的話,所謂隔行如隔山,雖然陸一風可以用鐵打造很多東西,但讓他切割打磨出一塊凸鏡,那真是不可能的任務,她怎麼把這個重要環節給忘了呢。
「那這東西就做不出來了?」丹葛馬上出聲問道。
董妙文有些難掩失望之色,肩膀也墜了下來,看來,剛才高興得有些早了,自己只是個大夫,根本沒有這種能力,看來這件東西,根本沒有希望做出來了。
「倒也不是全沒有辦法,我倒是知道一個人好像可以做出來,只是……」陸一風想了想,剛把話說出口,但隨即又搖了搖頭,像是覺得根本不太可能。
「只是什麼?你快說出來……」丹葛一心想能見識到此物的神奇之處,听到陸一風說是有方法,就馬上出言追問道。
「只是這個人,也許此時已經死了。」陸一風猶豫了一下,然後把他所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京城里原來有一個人稱「蔣一手」的匠人,專門制作玉器,尤其能把好的玉料,打磨成各種形狀,而且雕工卓越,勘稱京城里玉器第一人。
但是,前兩年的時候,突然從京城里消失了,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後來,還有人傳說,他最後因病餓而死。
「可惜了……」董妙文听完了,馬上一臉失望,不盛唏噓了起來。
「他……他沒死……」
原本屋里的人,正陷入沉默,突然一年聲音響了起來。
三人的眼光,全都集中到了蔣順的臉上。
「他沒死!」蔣順看著所有人的眼楮,態度異常堅定地說道。
「他沒死?那他現在在哪里,你知道不?」陸一風在進京之前,也有所耳離此中,他很想有機會能見識一下此人,現在听到蔣順說這話,馬上追問道。
「他他……」蔣順憋了半天,在所有人灼灼的目光下,沒有幾秒鐘,他就費力的吐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我爹就是蔣一手!」蔣順的這句話,就像是在平靜的湖水里,扔下了一塊大石頭一般。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呆在了那里,像是根本沒有反應了一樣僵在那里,這也太離奇了?
蔣順的親爹,不就是那個蔣老爹嘛?怎麼,他什麼時候,成了一個玉器匠?很多不同的疑問,在董妙文的腦子里立馬浮現了,她想知道情況的真相。
蔣順見眾人有些不相信的樣子,便馬上漲紅了臉,然後把之前的故事都說了起來。
原來,蔣老爹學得一手好玉雕手藝,家里也算是衣食無憂,原本和妻子兒子一起生活,不過,不幸的是,蔣老爹的老婆得了重病,蔣老爹就變賣了家里所有的家當,所有的錢,都給妻子治病了,不過,折騰了兩年之後,已經變得家圖四壁。
在蔣老爹的老婆死了之後,蔣老爹也染上了癆癥,身體變得極差,就這樣,一直到現在,蔣老爹根本也再也沒法當個玉器匠,也沒有銀樓敢讓他去了,怕他傳染給別人。就這樣,全家所有的生計,都靠在了蔣順的身上。
後來的事兒,也是機緣巧合,蔣順一家遇到了董妙文。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陸一風听到這里,揚起手來,拍了一下大腿。
「若真是如此,那還要請蔣老爹幫我,打磨出一個凸鏡,這樣問題就解決了。」董妙文馬上也高興地說道。
「即然小姐這麼說,那我找天回家的時候,和我爹說一聲,他最近的身體已經好了大半,若真是做這個東西,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蔣順自上次董妙文出手相救,便一直想著如何報恩,但恩沒報成,卻被董妙文給他安排了一下生計,在董妙文的醫館里當守夜人.
說做就說,董妙文沒讓蔣順改天再回家,當即就給他放了假,讓他回去見蔣老爹,然後問一下蔣老爹,看蔣老爹能不能幫自己,用一塊純淨的水晶,打磨出一塊凸鏡來。
蔣順一听,董妙文讓自己現在就回家去,找蔣老爹來,他先頭一愣,但馬上就應了,高興地端著空托盤出去,換了身衣服,直奔家去了。
第二天,蔣順就帶回了蔣老爹的話,她所說的凸鏡,包在蔣老爹的身上了。
董妙文听完,就高興得跳了起來,關于醫用放大鏡的所有難題,現在全部都算是解決了,陸一平只要把之前的雛形,再進行改進一小部分內容,只需到時侯完成之後,再把蔣老爹打磨好的凸鏡,小心的安放到支架上的圓洞上,那一切都大功告成了。
現在,萬事具備,只差一塊質地純淨透光度好的水晶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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