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掌櫃走後,何瑩就一直在盤算,這事要如何實施才穩妥,這是在村里收購,如果自己大張旗鼓的做,難免不會引起別人的嫉妒,這玩意自己釣黃鱔時就遇見過一次,這次自己不想再遇見了。
要防止村里人使絆子,里長那里看來是必須打好關系的,里長在村民心中,就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了,如果自己跟里長關系好了,以後做事也方便了很多,何瑩打定注意,心里也像放下了一塊石頭。
第二天何瑩早早的把茶水送到山上,便回家準備送里長的東西,選來選去家里也就那幾樣東西,何瑩最後選了一匹上好的綢緞,還有一包據孫奇說是上好的峨眉花茶,何瑩提著茶葉,拿著布匹,大張旗鼓的往里長家走去。
一路上踫見很多村民,大家看何瑩拿的那匹緞子,把她們眼楮都恍花了,這匹緞子少說也得十幾兩銀子吧,這何瑩抱著匹布是要干什麼?有些愛嚼舌根的婦人,仿佛發現了驚天新聞,都遠遠跟在何瑩身後,生怕錯過了一點點有價值的東西。
何瑩知道有人跟著她,但自己這樣做不就是想讓那些愛嚼舌頭的婦人,把我今天到里長家送禮的事大肆宣揚出去嗎,所以也沒管後面那些跟著她的人。
里長正在自家屋檐下陰涼處納涼,看見何瑩手里的東西,心里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臉笑得像朵花一樣,對著何瑩說道「何瑩今天是不是找我有事。」
何瑩把手里的東西遞給里長「里長這是何瑩的一點心意,還請你不要嫌棄,一定要收下。」
里長故意在那推月兌道「無功不受祿,你這是干什麼呢,我不會收你東西,你拿回去吧。」
何瑩知道他這是想讓自己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他才好收下東西,何瑩笑道「我這是謝謝里長一直以來對我們姐弟的照顧,還有里長幫何瑩買地的事,何瑩還沒好好感謝里長呢。」
里長還在那假意推月兌,何瑩便正聲說道「里長莫不是嫌棄何瑩的東西,何瑩雖人小言輕,確知知恩圖報,何瑩是真心來感謝里長的照顧的,你就像我的親人一樣,親人收小輩的禮,那也是因該的,里長你就收下吧,這是何瑩的心意呀。」
里長听何瑩這樣說,便知自己做戲也做得差不多了,便笑著對何瑩說道「你這孩子,我幫你是因該的,那還要你的禮,也罷,今天我就破例一回,收下你的東西,往後你要有什麼麻煩,直接來跟我說便是,你既然把我當你的親人,那麼我就會給你撐腰的。」
何瑩等的就是里長這句話,心想這這送禮,從古自今都不落後,永遠都是那麼管用。
何瑩從里長家出來,大搖大擺的走在村里,等在里長家附近,準備觀察的婦人看見何瑩兩手空空的樣子,心中便也明了,原來何瑩拿那麼貴重的東西,是送給里長的呀,不知道這何瑩突然送里長這麼貴重的東西干什麼。
何瑩走在村里,突然轉身笑嘻嘻的對跟在後面的幾個婦人道,「嬸子,我想請你們幫個忙。」
後面的婦人看見何瑩突然轉身,都有些尷尬,其中一個婦人首先反應過來,有些不自然的說道「你說,你說什麼事,我們幫。」
何瑩依舊笑嘻嘻的「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讓你們現在幫我叫叫村里的人,在家的,或是願意來的都幫我叫一下,我可有好事找你們說哦,不想來的,可不要以後後悔,我現在可是有好事首先就告訴你們了,不要又說我吃獨食,有好事不和大家分享。」何瑩說完,想起以前的事,不由得輕蔑一笑。
那幾個婦人一听何瑩這樣說,心里很是興奮,又有賺錢的好事,上次何瑩收黃鱔家家戶戶都賺了不小一比錢,雖說最多的一家人只賺了一兩多銀子,其他的人家就幾百文,可這也不少了,在孫家塘這幾百文錢可要當全家人半年的收入了,而這只是七八天的收益,現在又有這等好事,幾個婦人不由得一哄而散,都相互奔走,去告訴那些跟自家關系好的人家。
何瑩坐在村里的大槐樹下面,這天氣還真熱,天上掛著的太陽仿佛火盤一樣,烘烤著大地,何瑩擦擦汗水,這麼大的太陽如果不躲在樹蔭下面,多曬一會都受不了,太熱了,何瑩心里抱怨道。
等了大概半刻鐘,村里的人陸陸續續的都來了,樹蔭下已經站不下了,來得晚的都只好站在太陽下面,何瑩看見孫大爺也在,忙擠出人群把孫大爺拉到自己剛才坐的石頭上。
因為是中午,那些幫自己開荒的人也都來了,何瑩看躁動的人群,知道差不多了,便醒醒嗓子,「大家安靜點,不要說話了,听我說。」何瑩兩嗓子下去,別說還挺管用,剛才喧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何瑩心里冒泡,看來我還有當領導的特質。
孫大福剛才來的挺早的,站在樹蔭下面,看見何瑩今天這樣大的震動把全村人都叫來了,不知道有何大事,自己也沒听見她說過什麼呀,不由得靠向孫大爺,小聲的問道「孫大叔,瑩丫頭今天是唱那出,你知道不。」
孫大爺本來也是听鄰居那個大嘴楊嬸子說的,叫他來村頭大槐樹下,何瑩有好事給大家說,他一听是關于瑩丫頭的,便來了,自己也在疑惑,听孫大福問他,也只好迷惑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瑩丫頭什麼也沒給我說呀。」
何瑩看大家都安靜了,說道「我開荒時只叫了村里一部分人,那是我實在要不了那麼多人,也只好對不住大家,可是有些人卻在背地里造謠,敗壞我的名聲,我何瑩雖說父母去得早,可我也懂的禮義廉恥,斷不會做那背地小人說的那些不知廉恥的事,我何瑩行的端坐的正,清者自清,也不怕別人說那些燒人心窩的話,今天我何瑩在這給大家說了,若是以後還有誰再在背地壞我名聲,說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我何瑩便不會再像今天這樣,都說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我何瑩雖沒爹娘,卻也不是任人宰割,冤枉的冤大頭。」
何瑩說完這些,有些心虛的羞愧低下了頭,或是把頭轉向別處,不敢看向何瑩,何瑩瞧了瞧,呵,沒參與到昨天那件事的人,大多是幫自己做工的,或是相信自己為人的,何瑩一看心中便有了數,李大嬸站在人群外面,頭低低的看著地上,不敢正視何瑩,何瑩心想,你還知道心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