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于田園 010 夏木的迷惑

作者 ︰ 奢梨兒

直到傍晚,即墨子桑才帶著夏木回到客棧,接著她在房間里拿了一本《大周地域》來到花廳坐下翻開,在里面拿出了一張折起的紙張攤開,這是一張大周全國的地圖。

她盯著地圖一會,抬頭對站在花廳門口不遠的夏木道︰「接下來,我們往北走,去黃河搭船出海。」

夏木一愣,他們現在雖然出了京城,但是還在京州管轄範圍,處于黃河中游以南的位置,而南州在南方,應該是往南走,穿過大周帝國的中部,這兩地之間以陸地為路線是最快的,也是最方便的。如果要是想搭船,那也不必往相反的路線去上船,可以在運河上船,那樣可以直接到達南州。

知道夏木的迷惑,即墨子桑繼續解釋,「我們到杭州上岸,一是去杭州走走,二是我想去看看黃河。」

大周的地理區域和前輩子的國家有很多相似之處。

夏木點了點頭,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那些跟蹤我們的人也住進了客棧,動作大了會驚動他們,所以把房里的東西收拾好就行了,四更出發,那時大家也都熟睡了,我們也正好甩開他們。」即墨子桑道。

到時候那些跟屁蟲發現他們不見了,肯定會追去,而追去的路肯定是沿著官道往南州的方向去追,就算他們反應過來,要找到她也難了,這樣她也暫時擺月兌那些跟屁蟲,好好地一路游玩。

夏木雖然從自家小姐口中得知有人跟蹤,但是是那些人他一點也看不出,所以他也只有听從小姐的話。

丑時末,即墨子桑在睡夢中醒來,她放出精神力,觀察了一下那些跟蹤她的人,如今他們還在睡夢中,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所跟蹤的人會在這時候模黑離開。

再探了探夏木的房間,黑暗中他坐在床上,穿著整齊,一副要準備出門的樣子,看來他是準備好了的。

她拿起原本準備好的包袱,離開房間,推動了一下夏木的門,夏木知道是即墨子桑,所以立刻拿起旁邊的包袱,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行走。

花廳因為外面走廊的燈籠而有了一些光線,能看到對方,即墨子桑帶頭走了出去,走廊和樓梯都靜悄悄的,但是燈籠的光線明亮。

一下了樓,就看到在值班小二拍在桌上睡著了,夏木上前輕聲把小二叫醒,小二本身就沒有熟睡,所以在夏木一踫他的時候,他就清醒了過來,驚訝地看著夏木和即墨子桑,輕聲道︰「兩位客官有事嗎?」。

「小二哥,我們有些急事要走了,麻煩你幫我結一下帳。」夏木也輕聲道。

小二雖然驚訝,但是也不多話,立刻照夏木的話做了,因為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睡覺,大家的動作自然就輕了很多。

離開客棧,夏木駕著馬車往北城門而去……

天色蒙蒙亮,客棧里︰

「即墨小姐和那個男人不見了,我去問過小二了,說他們在四更就退了房離開。」

「為了會這麼突然離開,難道他們知道我們跟蹤,想甩開我們。」

「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再加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奴才,不可能發現我們的,想來他們應該有急事,而剛好我們也沒有發現,現在順著路去追,能追上的。」

于是幾個跟屁蟲快速地往南城門而去……

+

午時,即墨子桑和夏木來到了黃河邊的一個碼頭,夏木就去打听有什麼船了,最快的船是到達黃河盡頭,也就是海邊,然後是不走海路的,到哪里要轉船。

確定了出發時間,即墨子桑就讓夏木把馬車賣了,就上了船。這是兩層的大船,二樓是一些精致的單間,住得舒服,當然也是很貴的,即墨子桑現在不缺銀子,自然就讓夏木要了兩個單間,一人一間,總不能委屈了合作者是不是。

船出發了,即墨子桑從房間的窗子看著那越來越遠的碼頭,她暫時擺月兌那些跟屁蟲了,沒有那幾個礙眼的跟屁蟲,她也就更放心地玩了。

因為昨晚連夜趕路沒有睡好,于是她爬上了床好好地補眠。

夏木那邊,他靜靜地听著旁邊房間的動靜,良久也沒有听到什麼,隨後他不由傻傻一笑,這些房間的隔音雖然說不上很好,但是也不差,他就是再努力聆听也不可能听到什麼,昨晚趕路,想來小姐也累得要休息了,應該不會有什麼吩咐,于是他也躺下休息了,必定駕了這麼久的馬車,他也累了。

夜色黑了,熟睡中的即墨子桑冒出越來越多的冷汗,睡夢中神情很是不安和掙扎,突然,黑暗中她猛地睜開了眼楮,驚醒了過來……

「做夢了。」即墨子桑喃喃地道。

在黑暗中沉默了良久,她才離開床,點了蠟燭。

休息好,早在外面守著的夏木見房里有了亮光,于是敲了一下門,「小姐,您起了嗎?我給拿梳洗的水來了。」

「進來吧!」即墨子桑道。

夏木端著水走了進來,見即墨子桑站著窗邊看著外面,也就把水放在一旁的木架上,接著又幫即墨子桑拿出梳洗用品,一一擺子在旁邊,弄好一切,見即墨子桑還是看著窗外的夜景,波光粼粼,神情莫名,他不應該出聲的,但是卻不由自主地道︰「小姐,梳洗吧,我去準備些吃的,您想吃些什麼?」

「你看著辦吧,我不挑食。」即墨子桑轉過身來,漱口洗臉。

吃了點東西,夏木又體貼地幫即墨子桑準備了溫水洗澡。

船上的日子無所事事,即墨子桑除了睡,就是看著船外發呆,原本沒有什麼情緒的眸子有時會露出了幾分悲傷。

夏木覺得自從上船後,小姐更加沉默,身上的氣息也更加冰冷,還有幾分思念和感傷,他不知道小姐思念什麼,感傷什麼,只有默默地陪在一旁……

幸好這樣的日子不久,搭了十多天的船,船依然在河上行駛,速度很慢,自家小姐可能覺得得無聊了,于是在船靠岸補充物質的時候下了船,小姐也恢復以往的平靜淡然。

岸上有個縣城,即墨子桑首先帶著夏木找了個客棧住下,接著又逛了一天的次日早上,即墨子桑就叫來了夏木,「我想騎馬,等下我們找個地方買兩匹馬,接著走。’突然又想起什麼,看向原本听了她的話而帶著驚訝的夏木問︰「你會騎馬嗎?」。

「會,只是……小姐您會嗎?」。夏木迷惑地問。

「會。」即墨子桑點了點頭,前輩子她就學過,況且騎馬也不是什麼難事。

夏木很是驚訝地看著即墨子桑,雖然有些女子會騎馬,但是很少,多數是跑江湖的人,況且他在即墨府這麼多年了,可從沒有听過自家小姐會騎馬。

即墨子桑知道夏木的迷惑,她也沒打算要解釋什麼,而夏木自然也不會多問。

結了帳,夏木在小二的指路下,就帶著即墨子桑去買了馬繼續上路,原本馬車上東西,即墨子桑也不好往手鐲里放,所以就轉賣了很多東西,最後也就剩下一人一個包袱。

某一天,兩匹馬依然是慢悠悠地在路上行走著。

「小姐,我們是不是該走快點。」夏木問。

「這一路風景這麼好,我們就一路游玩回去。」即墨子桑看著路邊的風景,帶著一些笑意地回答。

夏木張了張嘴,見即墨子桑這麼有興致,終是什麼也說不出,身為即墨府小姐這房的小廝,他見小姐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可是他卻沒見小姐笑過,自從離開京城,小姐的雖然沒真正笑過,但是臉上明顯多了絲笑意,有時候他很迷惑,小姐失了身,又失去了豐衣足食的富裕生活,怎麼還更高興了,難道小姐真的喜歡外面的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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