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于田園 021 象坡的屋子

作者 ︰ 奢梨兒

越往南邊就越冷清。

「小姐,那就是象破了,听說,哪里曾經出現過大象,所以就叫象破。」夏木指著南方一個山坡道。

即墨子桑看去,南面一座連著一座的山,而那所謂的象坡就靠著山。

雖然是山坡,但是也有半山高,而且還很大,山腳下,是一塊又一塊的瘦地,有些地方就種上寫東西,但是也有很多長滿了草,無人打理,這南邊一看去就是一片荒蕪,自然是人煙稀少了。

這個地方能住人?即墨子桑想著。

夏木以前也來過這個荒坡,不過在離開村子的時候堂伯還沒有在這坡地上建房子,但是夏大猴說了,這坡地上就是一家房子,自然也不難找,在下面也能依稀看到那屋子,沿一條唯一能看到、依然長滿雜草的路往坡上走,很快就來到了。

屋子是土磚起的,屋頂是茅草蓋的,如今已經破破爛爛,雜草叢生,早就不知道荒廢了多久。

看著眼前的一切,夏木錯愕,他怎麼也無法想象,父母怎麼就可以狠心把他趕到這個地方住,愣著好久,他才回神,慚愧地看著即墨子桑道︰「小姐,對不起……」

即墨子桑對這屋子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和表情,語氣依然平常地道︰「收拾一下吧,你找個時間去買些東西回來,先暫時安頓下來再說。」

這個地方不管她喜不喜歡,她都必須在這里呆三年,夏木甘心讓她利用,又以下人自居來侍候她,她也不是那麼不知好歹,想來他喜歡自己的故鄉,她也就不提出去別的地方住了,反正住那也是得住三年,也就不挑了,就暫時住下吧!三年而且,很快就過去了。

不過呢,日子得好好地過,生活上面可不能委屈自己,所以安頓下來後再慢慢改進這里的生活。

即墨子桑都不介意了,夏木干起活來就更家勤快了,不出半個時辰就把兩個房間打掃得干干淨淨了,然後就駕著牛車去附近的集市買些東西。

即墨子桑出了屋子,打量著周圍,她其實對這里還是很滿意的,這地質雖然很差,但是視野卻很好,可以看到整個村子,最重要的是這里沒有人家,夠安靜。

至于房子,她又不缺錢,她再重新蓋就行了。

她回身看著那坡房子,思考著該建什麼房子,突然一陣風刮來,她聞聞到淡淡的竹香,這時她才注意到屋後不遠處是一片大大的竹林——

嗯,不錯,這里還真是不錯,一個想法已經在腦海里成形。

她模模肚子,她有些餓了,想來昨晚和早上她也沒吃什麼,夏家那里的東西不但不好吃,而且又少,那些人吃東西仿佛就是遇到鬼子進村逃命般的搶食,她實在沒胃口。

等下得讓夏木好好做頓好吃的,把她空著的胃填滿了。

想著,她又在破屋子轉了轉,最後總算在破爛堆里找出原來的廚房了,廚房頂上的茅草沒剩幾根了,幾條木架子空蕩蕩地架在上面。

即墨子桑精神力散了出去,在進村的那會,她就發現,原本跟著她的幾個跟屁蟲就立刻出現了,如今那些跟屁蟲竟然不在了,這樣也好,她也方便做些事。

于是她手一揮,頂上木條茅草頓時被精神力吹飛落地,上面干淨了,既然沒有作用,留著也是礙眼,還不如以天為蓋那,欣賞那天空也不錯的。

看了看地面,精神力又動了起來,仿佛就形成了一股有意識的風,把地上的垃圾塵灰都往外刮去,一下子,廚房就干干淨淨了。

夏木還沒有回來,她好像也沒有什麼事可做,于是她看了一眼屋後那一片荒野,漫步走去。

這里長滿了雜草,寸步難行,不過這對即墨子桑來說是小意思,在精神力的幫助下,那些草啊花啊都垂下了腰貼著地,而即墨子桑仿佛就是走在地毯上,悠悠閑閑地走著。

很快她就來到了竹林,地面積滿了竹葉,除了竹香外,還帶著竹葉腐爛的霉味,竹子應該有些歲數,長得又大又高,顏色深得仿佛要流出油般——

她漫步在竹林里,突然不知哪里跑出來一只兔子,那兔子也沒想到這里會有人,頓時驚慌地跑了,即墨子桑的精神力一動,那兔子撞在一棵竹子上,暈死了過去。

即墨子桑把兔子抓了起來,看來中午可以加餐了。

+

夏木拉著一堆東西回來,剛要找即墨子桑就看到她抓著一個兔子從屋後走了出來,一愣,「小姐,您那來的兔子。」

「兔子笨,自己撞暈了,給你,等下我要吃烤兔子。」即墨子桑淡淡地道,手一動,兔子就往夏木拿那邊掉去。

她也沒說謊,兔子的確是撞暈的,當然必須省去她做了的手腳。

這也太好運了吧!夏木愣愣地接住兔子,不可置信地說了一句,「守株待兔。」

不過這兔子還真笨,把自己往別人的口里送,這下好了,小姐可以吃上好吃的兔肉了,這兔子笨得也有價值了。

哎,這兔子不但成了食物,而且還是很冤枉的食物。

「小姐,我去挑水回來就做。」夏木從牛車上拿下兩只大大的水桶和扁擔,往坡下去了。

南邊沒有什麼人家,夏木走了很遠的路才找到一戶人家家里挖得起井的。

夏河村,顧名思義,主要的人都是姓夏的,另外還有姓張、黃兩大姓,這兩姓合起來倒也有姓夏這麼多人了,也是土長土生的人,其他的都是外來人口。

而夏木找到這有井的人家就是外來人口,來到夏河村也就是兩年,當家的是一對三十來歲姓李的夫妻,帶著一子一女。

這李漢子是個很好說話的人,見夏木來挑水,很熱情地幫他把水給打好,還讓他以後盡管來。

夏木想著家里的小姐還餓著肚子,所以也沒和李漢子多聊,道了謝,就快步往象破上走了。

夏木回到坡上,一邊處理兔子,一邊對旁邊坐在地上不知畫什麼的即墨子桑道,「小姐,等下我去找些木匠來修整下這屋子。」

「不用修,在這屋子後面重新蓋一個房子,然後就把這個舊的拆了。」即墨子桑頭也不抬地回答。

現在的破房子離後山有一兩公里的路那,後面要怎麼折騰都行。

「小姐,您要不要去找個好點的地方蓋房子。」說實話的,夏木不贊成在這里建房間,這里是荒坡,也就是官府的地方,想什麼時候收回去就收回去,很沒保障,還有生活起來也很麻煩,就好比這水也要到很遠的地方挑。

「我喜歡這里。」即墨子桑道。

這一句話,就把夏木心里的顧慮都打消了,自家小姐喜歡的話,他根本就不可能改變的,接著又听到即墨子桑道︰

「你去把這荒坡買下再建房間。」只要在自己的手里,這荒坡才能隨她折騰,別人也管不了。

「我知道了,明天我要到縣上辦戶籍,到時候一起買下。」他同樣也不贊同買這荒坡,不過他牢記得小姐剛才說過喜歡這里,不管小姐說什麼,他也只有同意,然後努力去辦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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