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的傳播絕對是超光速的。
尤其在這種女人多的單位,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成為別人茶余飯後的焦點,就像嚴以沫昨天剛剛提交的辭職報告,別的同事就開始議論紛紛,當然這些人中有羨慕的、嫉妒的、更有吃驚的。
嚴以沫剛回到部門,里面已經一堆人眼淚汪汪看著她了,就連那個和她不太對盤的王主任眼眶都有些紅,可能也是知道自己這個點來,故意上眼藥水了吧,自己在心里偷偷地這麼想,在大家矚目下,又看了看工作了多年的地方,心里很不舍,裝作很大氣像領袖一樣的揮了揮爪子說︰「我已經為人民服務完了,準備光榮伸退了,以後我不在了,大家要好好工作!」
他們都沒說話,以沫走回座位上。其實今天因為要迎接生命中第一次辭職,昨晚上基本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壓根沒睡,天一亮就就早早的醒來了,吃了一點早飯,就被蘇營長給送到了單位。她過去抱起那個昨天就已經收拾好的小紙箱,再度向同事們揮手致意︰「大家不用太傷心,以後山水有相逢後會終有期啊。」
以沫剛說完,這邊的王主任已經熱淚盈眶︰「以沫,非走不可嗎?」
以沫無奈點頭︰「你看我現在肚子里懷著祖國的下一代,可能以後還是個保家衛國的士兵,所以為了國家的繁榮發展,我還是辭職在家好好的撫育下一代吧,」
美味「噗」不顧形象的笑了,拍了拍手說︰「要走就趕緊走,還有你要走了,有沒有最後的晚餐。」
王主任和大家的眼光齊刷刷的看向拿著東西的嚴以沫,嚴以沫汗顏!本來還怕自己離開,大家淚眼汪汪的抹淚,誰知道被美味這個話題弄得大家心里直接把心思轉到飯上,她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于是裝作深沉謙虛的說︰「這是當然的,你不說我也要說的,只是被你先說了而已,」
王主任想起以前以沫做的事情都是有賊心沒賊膽的事情就想笑︰「你這小丫頭從上單位開始我就是你上司,這麼多年了,你的性情我也能大概知道,你平時干什麼事情都不喜歡和人較勁,大家覺著在你面前特放松,也不擔心你背後使絆子——雖然你這智商也使不出什麼絆子來。也許真是應了那句話,傻人有傻福,現在過得這麼幸福,我替你高興……」
主任你這到底是夸我還是損我呢?!
嚴以沫放下手里的東西,趕緊伸手打住︰「關于我的種種優點,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你就不用一一列舉了。」
王主任終于停止了他的滔滔不絕,用疑問的眼光看著嚴以沫,眼里發出的信息是︰你為什麼不讓我再說下去呢?這次再不說,以後都沒有機會夸你了。
嚴以沫是徹底被他給打敗了,這時候想起以前在學校的意見趣事,當時自己要和姍姍從學校出來,過馬路的時候,踫到一個大媽摔倒了,她和姍姍跑過去扶起她,大媽起來後,看著她贊不絕口︰「這小姑娘長的真俊哪,這俊的都沒邊了,而且心眼也好,好人會有好報的」
我這心里樂滋滋的能冒泡,姍姍在一旁翻了個白眼問︰「大媽,我也扶你了好不,你沒有看到我嗎,還是您老眼楮不好使?」
大媽尷尬的笑道︰「姑娘,你別生我氣,我小時候得病把眼燒壞了,現在看啥都模糊,」現在想想一被人夸,總沒有好事發生。
終于從王主任明褒暗貶的魔爪下月兌身,以沫說道︰「我在鑫聚源定了飯桌,到時候大家都來,我請大家吃飯,」說完又抱著小紙箱,在大家目送的眼光中出門了,紙箱里也有處的好的同事給的一些小禮物,美味走過來,幫她拿起來紙箱,很快到了樓下。
沒來得及感傷,出了門就看到蘇律己開著車在太陽底下等著,我走過去很驚訝︰「你怎麼在這?」
「你不是說你今天辭職,我怕你東西多,特意從部隊過來接你,怕你凍了胎氣」蘇律己淡淡的解釋,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過來的。
嚴以沫單手叉腰凶巴巴︰「我現在是母以子貴唄?」而美味把小紙盒放在地下,手掐腰笑呵呵的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人掐架,
蘇律己也沒有辜負美味的期望,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截了當的說︰「上車吧。」拿起美味腳下的小紙盒,放在車的後座,又點頭對美味說了聲謝謝。
車子很快就啟動了,公司大樓從後視鏡里變小變小再變小,或許是正午的太陽光線太毒,嚴以沫覺得眼楮有些睜不開。閉了一會眼楮,終于還是得承認是舍不得,舍不得的東西太多也太少,不能多想,有氣無力靠在車椅上,喃喃感慨︰「我覺得有些難過,對了晚上我請單位的同事在鑫聚源吃飯,你也過去吧」蘇律己沒有說話,她看過去,只見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當兵手上都有一些繭子了。
直覺上,我知道我又說錯話了,趕緊開了個玩笑︰「我這一想自己工作沒了,收入沒了,以後只能靠你養著,你可不能精神和體力上虐待我,我可是要準備貴婦的生活了」
他說︰「放心,有我養著,保證每個月還能讓你吃頓肉。」
以沫搖頭︰「不行,經濟決定地位。」
他無奈︰「那你說呢?」
這麼明示暗示都不明白,以沫簡直是恨鐵不成鋼︰「你怎麼怎麼這麼笨哪,直接把收入給我不就得了!這樣既滿足了你想養我的願望,也能保持我的地位,兩全其美一箭雙雕好事成雙,多互惠互利的政策!」
半晌後,他不可思議的感慨︰「你腦筋轉的挺快,借口也符合實際。」
嚴以沫心里偷笑,但是秉著謙虛的傳統美德,她只能默認。
可是這車怎麼不是回家的路,她趴在車窗上問︰「我們這是去哪啊?」
他說︰「恩?。」多言簡意駭的廢話。
「我們這是去哪啊?」她又重復了一遍說。
「電影院,」蘇律己這回終于給她一個正面的答復。
「你有病吧,哪有大白天的看電影的,」嚴以沫吃驚的看著蘇律己。
「以前你不是常說,我們根本就沒有約會過,而是直接跨越到結婚麼,現在趁著你肚子還沒有顯,帶著你來看電影,不好麼?」
「不好!別人約會都是兩個人,我們約會還得帶個隱形的人,這樣更加別扭,我不去」嚴以沫听到他這麼說話,真是有驚無喜啊,「反對無效,本來我買的是晚上的,現在听你說晚上約了同事們一起吃散伙飯,那麼看電影就改為中午了,必須去,」平淡的聲音有著不容許別人拒絕的意思。
到了電影院,嚴以沫在一旁等著蘇律己,看到有不少新上映的影片,心里又高興起來,看著蘇律己回來,興致勃勃的問道︰「你買了什麼片的電影,我看新出來的太極、黃金大劫案或者美劇夜訪吸血鬼都很不錯,你買了什麼題材的電影,」
她還要再問,蘇律己只是把票遞給了嚴以沫,她拿到票的時候,有種被雷擊中的感覺,氣呼呼的說︰「你買什麼不好,非要買喜羊羊和灰太狼這種小孩看的電影啊,」
蘇律己慢聲細語的說︰「有什麼不能看的,要是不能看,他們能賣我票麼!」
「我們兩個大人去看動畫片,不得讓人笑話麼,」
「還有你肚子里的那個,我們先為了他打下基礎,和他培養共同的愛好,」
「你……你行,你自己去看我,我可不陪你了,」說著就要走出電影院,卻被蘇律己給拽住,一個眼神給鎮住,想了想說︰「我去還不行嘛,可是我要求買個口罩啊,」她想把自己的臉當上,不讓別人看到,太丟人了。
看著時間越來越近,嚴以沫又嘟囔道︰「你選個什麼題材的電影不好,例如︰喜劇片、愛情片或者鬼片,在不濟看個抗戰片也行啊,最起碼從胎教起也開始忠君愛國,」
「不要在墨跡了,時間到了,我們該進去了,」蘇律己假裝沒听見嚴以沫的話,又看著周圍不少父母帶著孩子陸陸續續的進去,叫了正在捂著臉的嚴以沫。
「我還有別的選擇嘛,」真是的,自己怎麼嫁給了這麼一個想法與別人不同的人,進去的時候,其他帶著孩子的父母看著他們兩個,有不少人還在議論他們,蘇律己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做到座位上,目不轉楮的看著大屏幕。
蘇律己手輕輕的附在以沫的肚子上,就像是在和孩子溝通一樣,可是孩子還是個胚胎,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心情。
嚴以沫偷偷地對他說︰「你模著我的肚子在和孩子溝通什麼?」
難的他竟然一本正經的對自己說︰「我以前天天在部隊和士兵打交道,他們都是一些大老爺們,我必須現在開始慢慢地習慣孩子們喜歡的東西,這樣以後我和孩子能溝通感情,」蘇營長,你現在想的是不是有點多啊,那你應該買點孕婦常識還有嬰兒大全看看,而不是看喜羊羊與灰太狼。
「恩,我和你一起看,」嚴以沫現在只能說這句話,心里輕聲的對孩子說︰「自從有了你,你爸都快要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