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以沫假裝出去接電話後,就看見王軍的母親在一旁等著自己,她懷著忐忑的心理走過去,還不敢挨她太近,怕她一時情緒失控傷害到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王母看著以沫防備的表情,知道以前自己在她面前失了長輩的顏面,態度和藹的說︰「听說你懷孕了,孩子折騰人麼,」
「還行,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不長時間,妊娠反應還沒有,到是特別能吃能睡,」說完才想起來,自己說的有點多了,怕王母不愛听,就沒有在吱聲了。
「以前我對你態度不好,主要是因為家庭因素,怕王軍娶了你,對他的事業沒有任何的助力,一心都在想你是為了攀高枝才喜歡上王軍的,」王母想起往事,不由得側臉看著外面的天空。
「沒關系的,現在我也是做母親的人了,很理解您當時的心情,所以我一點也不生氣,」說完後,不由自主的模了模自己的肚子,一臉母性使然的樣子。
「唉,失去了方知重要,現在想想要是你和王軍當年能成,現在我已經是子孫圍繞了,可是都怪自己當年一意孤行,才害的軍兒現在這樣在病床上躺著,看任何事情都是淡淡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對我和他爸也是一樣,是我傷害了他,」王母不禁落下淚來。
「伯母,你不要多想,我相信再過些日子,王軍就會想明白的,其實只有家人才是最總要的,我想他對你淡淡的,心里也不好受,」嚴以沫走到王母身旁,輕聲的安慰她,甚至還摟了摟她。
「嗚嗚,嗚嗚,都怪我,現在這樣是我自作自受,我只是求老天爺別再懲罰軍兒了,讓軍兒別再受苦了,我心疼啊,」趴在嚴以沫的肩膀上就開始哭起來。
蘇律己從病房里出來就看見王軍的母親趴在嚴以沫哦的肩膀上,還以為王母又在祈求嚴以沫什麼事情,不由得皺眉,快步走上前去說︰「這是怎麼了,伯母」
王母看見蘇律己過來,低下頭用手模了模眼淚,抬起頭來還似以前那般莊嚴說︰「你娶到嚴以沫是你的福氣,要好好珍惜她,」說完拎著水壺回到了病房,蘇律己看著她的背影,依稀能感覺到孤寂的感覺。
嚴以沫悄悄地握住他的手說︰「你怎麼出來了,」
「還不是擔心你,看你很長時間沒進屋,以為你發生什麼事情了,」嚴以沫听著心里暖暖的,不由得嗔怪的看著他。
「伯母找我,是想對以前的事情說抱歉,礙于你們在場,不好意思說而已,」說完靠在了蘇律己的肩膀上。
「恩,那我帶你去做胎檢吧,」蘇律己難得輕聲的對嚴以沫,她想了想說︰「那我們就這麼走麼,我用不用和王軍打個招呼在走啊,」
「不用了,我已經替你打好招呼了,所以我們直接去檢查就行了,」蘇律己怎麼能讓她在去看王軍呢,萬一某人心一軟,背著自己在去看王軍怎麼整,為了以免後續的麻煩,還是直接帶她走吧。
嚴以沫心想︰你也太霸道了吧,什麼事情都替自己做主,但心里還是很滿意他今天的表現,于是說︰「那走吧,我們還得去掛號,不是胎檢得多長時間呢,」蘇律己恩了一下摟著她走了。
王軍在病房里,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嚴以沫,就看見自己的母親拿著水壺回來了,就知道是嚴以沫不能回來了,淡淡的對母親說︰「媽,這兩天你也受累了,有看護照顧我就好了,你回家休息吧,」
王母卻沒有回答王軍的話,只是轉頭說︰「當年,是我做錯了,一意孤行,害的你現在這樣,嚴以沫是個好孩子,以前我因為門當戶對的觀念,硬生生拆散了你們,現在我後悔啊,」說完還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看著一臉懺悔的母親,王軍說不心痛那是假的,可是無論怎麼樣,都是枉然了,母子二人正說著話,就看見柳母帶著柳眉兒過來了,媚兒哆嗦的站在母親身後,像是怕被婆婆說似的,現在王母也看淡了孩子們之間的事情,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弄吧,自己也不想在參合了,省的在招兒子埋怨。
柳眉兒看見腳打著石膏,胳膊上綁著膠帶的王軍,一下子撲倒王軍的床鋪前說︰「王軍,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我的氣,不要和我離婚,好不?,」
王軍輕輕的推開伏在自己身上的柳眉兒,面無表情的說︰「我們的婚姻就到此結束吧,放彼此一條生路吧,」
「不,我不,我不離婚,」說著瘋狂是的搖著頭說,柳母看不過去說︰「軍兒,我知道這次媚兒是做的有點過分,但是她的出發點是為了你啊,」柳母實在是不想王軍在這個時候刺激媚兒的神經,那樣的話,會讓媚兒崩潰的。
「從我們一起出國留學到回來,被逼著和你結婚,我當時就說,我不是因為愛你和你結婚的,而是因為責任和你在一起,你當時說沒有關系,你相信只要你努力我會愛上你,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即使不愛你,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一生,可是自從孩子沒了以後,你所表現的,都是讓我接受不了了,甚至報復嚴以沫等等手段,實在是在我不能承受的範圍內,」看著柳眉兒,覺得沒有什麼話在繼續說,輕描淡寫的說︰「我們離婚吧,財產什麼的都歸你,我淨身出戶,手續我會讓律師聯系你,」
崩潰中的柳眉兒听到這換句話,瘋狂的叫了起來,柳母忙摟住女兒說︰「媚兒,你不要激動,王軍是騙你的,」說著用乞求的眼光看著王軍,王母看一旁冷冷的看著,要說柳眉兒是自己親手選的,不可能不喜歡,但是要是和自己的兒子比起來,就不算什麼了,更何況他還撞了軍兒,致使軍兒住院,這樣的人真是讓她再也喜歡不上來,于是硬聲的說︰「親家,你帶著媚兒走吧,我和軍兒他爸歲數都大了,受不來刺激了,孩子們的事情我也不想再管了,以後軍兒做什麼選擇我都會尊重。」
柳母听見連一向都向媚兒說話的親家都這麼說話了,知道女兒的婚姻算是徹底的結束了,其實她心里也是同意的,女兒要不是因為王軍,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早點分手,女兒就會早些解月兌,變回原來那個招人疼,惹人愛的女兒了。
柳母把柳眉兒一把拽了起來,對著瘋瘋癲癲的女兒打了一巴掌說︰「你還沒瘋夠麼,你就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值得麼,」又把她拉近病房內的浴室中,讓她看著鏡子說︰「你有想過我和你爸麼,我們看著你這樣,我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嗎?我們就你一個女兒,難道你想讓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嗎,你清醒清醒吧,」說著摟著柳眉兒哭了起來。
柳眉兒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為什麼這麼陌生呢,為什麼臉上充滿了憤怒與不干,為什麼滿臉的淚水,看著鏡子里越來越陌生的自己,柳眉兒突然間清醒過來似的︰「媽,我們走吧,我錯了,我不該這麼傷你的心,」
柳母看著突然清醒的女兒,生怕她做出什麼沖動的事情,于是緊跟著她說︰「媚兒,你怎麼了,」
「媽,我沒事,我只是有點清醒了,我想回家,我累了,」說完打開門看都沒有看病房里的人,走了回去。
王軍和王母听到里面激烈的爭吵,但是並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只看見柳眉兒失神落魄的離開了,然後柳母急忙忙的追著她去了,王母有點擔心的問道︰「媚兒不會又做什麼傻事吧,」
王軍看著潔白無雲的天空說︰「不會的,剛才她媽媽那一掌給她打明白了,她不光是為了自己活著,還是為了自己的父母,所以她不會輕易的做出什麼傻事,還有就是,像我們這樣家庭的人,一直都是為了利益活著的,所以她更不會為了我而死,她只是想明白了,就算是她真要是做什麼危害自己的事情,我也不想在管了,不想知道了,」
王母看著年輕的兒子說出這樣滄桑的話,心里一酸,輕輕地拍了拍他,王軍實在是壓抑的太長時間了,用被子蒙住頭,在里面無聲的流淚。
這邊蘇律己帶著嚴以沫來到了婦產科,因為掛號的原因,必須在外面等著,蘇律己實在是沒有耐心了,于是對嚴以沫說︰「這個醫院好像有我媽認識的人,我去找找人,省的你在這等著,別累到了,」
嚴以沫忙拽住他說︰「你能能不要把你這種官僚主義發揮的淋灕盡致啊,我們就等一會兒又能怎麼的,你以前不是最有耐性麼,今天是怎麼了,才這麼一會兒就等不了了,前面還有四個號就到我們了,在說,你想著,在這等著看你未來孩子的樣子,是一件多麼興奮地事情啊,」
蘇律己心想︰有這麼長時間的等待,他早就回部隊訓練士兵了,見效快不說,成果也是顯著的,當然這話可不能對嚴以沫說,這女人現在仗著懷孕,對自己呼來喝去的,要是知道自己的想法,還不得翻天了,忙說︰「好,好,我陪你等著,我不是怕你累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