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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辛真習跟兩個兒子回來了。
辛武背上扛著一張桌子走在前面,這是志叔家的,說桌子放在家里反正也用不著,干脆讓他們今著就把它搬過來,也省得他一把老骨頭明著早上還要幫他們扛桌子。
畢竟,從他家到辛家,還得轉兩個彎,繞上一小道窄路 !這個志叔,寧願晚上一家人在鍋台上將就一餐,也懶得扛桌子。
莊稼人有這麼懶又這麼怕淌力的,倒是真不多見!
辛武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用老爹老哥上前,上前抄起桌子往背上一「送」就這麼樂顛樂顛的扛出來了,弄得辛真習和辛文只得空著手跟在後面。
幾人到家後,辛武放下桌子,用肩上搭的布斤擦擦汗,忙了一上午,想張羅張羅鍋台上有什麼吃的。看到花兜也在,立馬附上個笑臉,笑道︰「花兜姐,你真是個好人,真是哪里有事忙兒你就出現在哪里啊,我看你都快要變成活菩薩了………………」
花兜見怪不怪,也笑著跟他打趣道︰「哎喲喲,瞧我們武弟,今著小嘴這麼甜,是不是明著就要娶媳婦兒過門了,喜得呀!你說你心里樂得跟開了朵花似的也就罷了,怎麼連嘴也都跟抹了蜜似的?」
「花兜姐,瞧你這話說得,搞得我過去跟你說話像是多麼不客氣咋的。我辛武跟別人都皮,可對花兜姐姐一直都敬重得很哪!」
「武弟啊,快別說了,你再說下去,我這菜也不需炒了……」
「咋的?」
「我人都給飄起來了,哪能給你炒菜來著……」
辛武听著也笑了,轉而把整個腦袋都湊到鍋口上,嘴甜的道︰「花兜姐,你都給我們弄些什麼好吃的來著,給我先嘗嘗——」
「去!這個可不是給你吃的,明著來客人吃的,現在可吃不得。」
「吃不得……我這個準新郎官都吃不得?」辛武捂捂餓得快扁了的肚子,苦哈哈的問。
「吃不得就是吃不得?這些東西回頭都是要裝盤子的,給你們吃了,明著不夠可咋搞。這樣,你要是真餓了,我一會熱點現飯給你吃吃,填填肚子,反正再過不久也要燒午飯鍋了,你也不差那一會兒——」
「花兜姐,你看我就吃一點……真的只吃一點成不……」辛武眼楮冒著精光的瞅著鍋里燒得香噴噴的菜,饞得口水差點都流到了鍋里。
金銀花這會兒到里間屋里去找菜出來炒了,這會兒不在,所以廚房里的事花兜就拿主意了。
花兜望著可憐巴巴,恨不得叫她親娘的辛武,還是搖了搖頭。
不是她心狠,也不是她「拿著雞毛當令箭」,她也不管這是不是他家的東西,既然菜經她的手,她就要把牢這個關口。
辛武是出了名的「大肚皮」,他說吃一點就吃一點?鬼才信!別忘了他前幾年有一次上她家吃飯,一吃就吃了四大菜碗來著,他老爹雖然沒說啥,但那眼神……欽佩哪!直說他年輕的時候也沒他那麼大的飯量!
更何況,在辛家老2後面,還跟著「幾根大尾子和小尾子」呢。
大尾子就是辛真習,在他兒子說話的當口,他的眼楮也一直往這邊瞟,要不是花兜語氣堅決,他說不定也瞅過來了。
辛家老大進他房里換衣服去了,還沒出來。剛剛匆匆一瞥,也不知他餓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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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家的小ど辛慈從房里跑出來,若是沒猜錯,應該是聞著飯香出來的。此時正偎在她爹身旁,從他的腋下可愛的伸出腦袋,查看著這邊的動靜。
她的眼楮大大的、亮亮的,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個孩子是個聰明剔透的孩子。那雙眼楮整一個就像會說話似的,看著她二哥吃癟眼里泛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看來這倆父女都是聰明人,至少懂得觀察形勢在行事。可憐辛武在前方「陣地」撞得一頭包,還沒有討到一點好,慶幸的是給了後面父女倆警醒和借鑒。
辛慈一直沒有上前,二哥是準新郎官都沒討到吃的,她上去不是死一趴著去?當然,她也可以憑著自己小去哄點吃的,但她才不願意做這套咧!
而且這不是讓花兜姐姐為難嘛!
讓好姑娘為難的事,她辛慈可不喜歡做!
「一點兒……就一點兒……」還是搖頭?辛武想死的心都有了,這花兜姐怎麼跟個石頭塊似的,怎麼說都說不動?辛武很是泄氣,今著這事擱在其他人身上,他東西早就吃進嘴里去了,況且這本來就是他自個兒家的東西,她沒理由不給他吃。但今著偏偏踫到的是最最死心眼的「花兜」,辛武真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就連辛慈都佩服起花兜的「死心眼」來了,這姑娘,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一顆心居然這麼「堅決」,搞得就跟生死存亡般的大事似的!
這的確是一株奇葩!
辛慈由衷感嘆,發自內心的贊嘆,不含任何嘲諷的意思。
「那……一口……就一口,這總行了吧?」可憐辛武妥協至斯,換來的仍然是花兜的搖頭,只不過這一次多猶豫了幾秒鐘罷了。
辛武猛地趴到鍋台上,身上的力氣整一個就被人連根抽走了似的,哭爹喊娘的心都有了。
天哪,這什麼女人哪——
正在辛武悲嘆萬分,而又不得其法更不想空月復而走的時候,老大辛文從房里出來了。
他們是一起回來的,只不過辛文回來第一站直奔自個兒房間里去了,而辛武則直奔廚房去了——
看到辛家老大出現在廚房門口,花兜陡然低下頭,手中的鍋鏟「 」地一下磕在鍋沿上,遂想起鍋里還燒著菜,頓時又手忙腳亂地拿起鍋鏟,一個勁地翻炒著鍋里的菜——
鍋底下的火不小,鍋很熱,菜都快燒焦了。
忙亂之中,小手指頭不小心踫著了燒得火燙的鍋沿,花兜心一緊,手一哆嗦,差點叫出聲來。
飛快地掃了一眼門口的辛文,辛文模著辛慈的頭,嘿嘿笑著撓她癢癢……
還好,文哥剛剛在跟自個兒的小妹鬧著玩,應該沒有注意到她這兒。
想到自個兒剛剛很有可能在文哥面前出了丑,花兜的一顆心七上八下,額角漸漸冒出一層細汗——
不過文哥似乎是一頭玩得熱,他小妹好像在跟他賭氣,不管他怎麼撓,都沒怎麼理他!
辛慈賭氣地不理他,扭著小身子不讓他撓,眼楮瞪得大大的,嘴巴嘟得高高的,她還在為前天的事情生氣呢!
哼哼!現在知道來管她了?早干什麼去了!
花兜有些失神,她很少在文哥臉上看到這麼生動的表情!在外人面前,他一直是斯文有禮的,說話從不大小聲,不滿意什麼事也只是微微搖搖頭……像這樣又笑又撓又無奈的樣子,還真是不多見。
至少,在她的面前,他沒有這樣子過!
花兜忽然很羨慕辛慈,羨慕她有文哥寵著,盡管她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圭女圭,是他的妹妹,她都好羨慕——
不像她,來這麼久,居然都沒有引起她的注意……哦,不,不應該說是文哥沒有注意到她,她這麼大的人,自然不會看不見,他看見她了,跟她打了聲招呼。
「花兜,你來了——」
你看,他跟她打了招呼,盡管就這麼區區的五個字。不過還是讓她好開心、好開心…………
她想,她今著來辛家是來對了,她看到了文哥,還跟他說上了話。
「花兜,你來了——」現在想想,這句話听著格外的親切不是?
文哥是這一塊出了名的好小伙子,會念書識字,懂事有禮,有一副好脾氣,他還會寫一手漂亮的毛筆字……逢年過節,鄉村鄰居總會上他們家,讓文哥給他們寫對聯。
每回她看著他們拿著空紅紙進去,雙手捧著剛寫就的對聯出來,臉上笑呵呵的點著頭似在稱贊他的字寫得好,她總會感到很高興……比別人夸她自個兒還要讓她高興!
很多姑娘家都中意他,說文哥會是個好對象,是個能過一輩子的。
她也這麼看!
從很久以前開始,她就開始惦記文哥了,像很多姑娘一樣……吃飯的時候心不在焉的念著他,想知道他此時是否吃了飯,還是已經吃完了去上工了,抑或是上工還沒回來,肚子仍然空空如也——
晚上裹在被子里偷偷的想著他,想他此時是在睡覺還是在看書,若是在看書看得是什麼……若是在睡覺那麼又做了什麼夢,千百個夢里是不是偶然也會出現一次……她!
燦爛的星空下,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她昂著疲憊的頭,仿佛不知疲倦的精衛填海一般仰望著天空上的繁星,對天空許下一個個簡單而美好的心願——
明天,讓我們見一面吧!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