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樂 第九十六章 出門撞煞星

作者 ︰ Sword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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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喝醉了,倒到廚房桌子底下去了。辛文牽著辛武經過的時候,正趕上他翻身,一只腿給伸了出來,還好巧不巧地絆了辛慈一下。

辛真習雙手抱著一根桌子腿,腦袋滑稽地掛在桌子腿後,嘴里吁吁唧唧的,看樣子睡得很香。

「嘿嘿嘿嘿——嘿嘿呵呵——」睡夢中,隱隱約約的還能听到辛真習開懷的笑聲。

辛慈與辛文相視一笑。

阿爹,今著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

怪不得一晚上都沒看到他的人影,原來醉得不醒人事了。

辛文喚來金銀花,幾人合伙把辛真習抬到了床上去,給他蓋好了被子才從房里出來。

辛文也累了一天,這會兒也是腰酸背痛,幫著金銀花收拾了一下東西,囑咐她也早點歇著,便回了房。

桌椅板凳什麼的,天已經黑了,又那麼重,今著是沒辦法收拾了。鍋碗瓢盆,在村里女人的幫助下,已經洗好了,每家每家的都歸了類,放在籮里,明天給人家送過去。

辛慈候在一旁,望著金銀花鍋上鍋下的忙,小眼楮都困得睜不開了,呵欠連天。

金銀花見小女困成這樣,幾下做完了手里的活,母女倆這才能上床歇著。

辛真習喝得醉醺醺的,臭都臭死了,金銀花說什麼都不願跟辛真習一床睡。所以今著晚上就跟她小女睡了。

再說明著早上還得早起,給一大家子準備早飯呢。昭欣第一天嫁過來,也不曉得起不起來。

再說昭欣是老趙夫妻倆的獨生女,打小就慣,雖然在家里也幫著燒燒鍋,洗洗衣裳,可畢竟是沒吃過什麼苦的。這人家把閨女嫁到咱家,也不能虧待了她。她不是一個惡婆婆,也不是一個專挑媳婦兒刺的事兒精婆婆,所以只要她還做得動,那她就多幫伸伸手。

不過話說過來了,既然嫁到辛家做了人媳,就不像在家里做大姑娘,該做的還是得做。媳婦兒不能慣,慣久了就成了懶媳婦兒。她可以在一旁幫她打打下手,但不能什麼事都不做。

金銀花平時閑談時,常听那些婦人怎麼說自個兒的媳婦兒不好、不孝順、不懂事。而媳婦兒呢,也說婆婆怎麼刁難、怎麼不愛干淨、嘮叨碎嘴。反正家里家外什麼都不少,就是事兒不少。金銀花听著也是煩得死個人,她本來就是個性子爽快的,最怕一家人因為芝麻綠豆一點事兒搞得不冷不熱、不陰不陽的。

耳邊傳來女兒平緩的呼吸聲,金銀花回頭,望著女兒安寧的睡臉,嘴角噙起一抹慈祥的笑意。

辛慈歪著腦袋正躺在金銀花的咯吱窩里,小胸脯起起伏伏,嘴里吹著氣。金銀花憐愛的在她的小臉上親了親,把她放在外面的小胳膊放進被子里,才慢慢躺了下去。

今著一天真是忙壞了,一躺下去,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金銀花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望望天色,時辰不早了,連忙起身,穿上衣服拖上鞋子,帶上門出了屋。

廚房里的鍋還是冷的,沒有人動。金銀花看了看幾個人的房間門,都是關的。

把昨晚鍋里的水舀出來倒到外面,打算先燒點水,白天一家人都要喝。卻發現水缸里已經空了,金銀花想起來,昨晚洗幾百個碗,把最後一點水都用了,天黑就沒去後山水井里擔水。

沒法,這一家人都還睡著,他爹,老大、老2都還沒起來,也就只有她去擔水了。

金銀花換了一雙鞋子,挑著兩個桶便出門了。

水井離家還有一段路,路又非常抖,上坡很累,下坡水又容易灑得滿身都是。一般孩子他爹要是在家,水就包在他身上。別看他爹性子有些大意,但是往水缸里撓水的事他可是很積極的。前一天就把第二天燒鍋用的水裝滿,他嘴上說是省得女人一大早就將他從床上吵起來。其實,金銀花知道,男人是不想她自個兒到後山去擔水。

昨兒個要不是喝得太多了,一骨碌就睡過去了,這水也輪不到她來擔。

想到這兒,金銀花皺皺眉,他爹到底喝了多少酒,咋到現在還沒醒?昨天傻孬孬的灌,把自己的肚子就當個大酒桶似的一個勁的往里裝酒,也不怕第二天起來頭疼。文兒跟武兒也是,臉紅成那樣,八成也醉得不輕。一會兒還是回去把他們熬些醒酒湯給他們喝了,也省得他們嚷著頭疼。

心里這麼想著,金銀花手上的動作不由得放快了一點兒。下坡的時候也沒怎麼留意,急忙急促的,水裝得又滿,這不,坡還沒下完呢,就晃得一身的濕。

濕衫子巴在腿上,走路不利索,腳上的鞋粘了化泥巴,人合著水桶翻倒在地。

金銀花躺在地上半天都沒能爬起來,這一下,摔得不輕。尤其是自己的,都給摔麻了。

撐著兩個水桶想站起來,偏偏人倒霉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水桶也跟她過不去。還沒用一點力呢水桶就咕嚕咕嚕的滾到山腳下去了。金銀花氣得抓起一把泥巴,朝那個水桶扔過去————

可氣歸氣、痛歸痛,還得回去趕著燒早飯鍋。一大家子的人都還在那兒睡著,總不能都不燒鍋吧?

金銀花揉著抓著路旁的小樹枝勉強站了起來,在原地活動了活動,拎拎濕淋淋黏在身上扯都扯不開的衣服,眉頭皺得很緊,隱隱的有抹煩躁。

忍著上的疼痛,深一腳淺一腳地下了山,把滾下山的桶撿了起來,氣得把水桶在地上磕了兩下。要不是舍不得,恨不得就這麼把它扔了,或者是劈了當柴燒。

這桶撿起來可不是沒事了,水灑了,燒鍋還沒東西燒呢,還得到後山再去打兩桶回去。

剛才那一跤摔得很著實,大半個幾乎都沒什麼知覺了,可要是輕輕一動,就跟鑽心一樣的疼。金銀花一邊抽著氣一邊盡可能的將半邊抬高,小著心的不拉動它,可這上嶺路,平日里好好走都吃累,更何況摔成這個樣子?

想到一會兒還要擔著兩桶水,金銀花頭都痛了。回去把男人拉起來讓他挑吧,這人醉著呢,能不能醒還不一定?況且昨兒累了一天,忙壞他了,哪舍得就這麼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文兒昨天也是,喝了不少,到後來睡覺的時候,腰酸得都伸不直了。這會兒可能睡得正香,還是不要去吵他的好。

武兒就更不用說了,新婚頭一天,小兩口肯定親熱得緊。這會兒跑去敲倆人的門,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這個婆婆是怎麼著一個人呢!

所以算來算去,這水呀,還得她這把老骨頭去挑!

走一下、痛一下,與其這麼耗著不曉得哪一年能到後山。金銀花倔脾氣上來了,一個狠心咬了咬牙,不管不顧邁著大步就朝後山水井去了。

管它老娘的!要痛就一次痛個夠,我就不信了,一個小跤還真就將她摔出點好歹來了?

憑著這股氣勢,金銀花一鼓作氣到了後山水井,往桶里注滿了水,正打算把扁擔架到肩上,只听「噶」的一聲……

「腰!腰!我的腰————」

閃了腰了!

金銀花哎喲了半天,腰閃得厲害,動不了了……

這個時候,被自己強行忽視的上的疼痛也一起襲來,痛得金銀花歪倒在路邊,哎喲著直吸氣。

現在別說挑水,人能不能回去都還是個問題。

這都叫些什麼事啊!明明就是趕上大喜日子,偏偏踫著這麼一連串的倒霉事,撞著煞星了不成?

金銀花幾次嘗試著從地上起身,但每次只要她一動,整個人就跟被人活拆了似的,痛得牙齒都直打顫。

身上濕淋淋的,讓人心生煩躁,再加上身體上的巨痛,金銀花心頭就跟「騰」地點了一把火似的,燒得她骨頭都直發疼。

坐了一會兒,感覺腰好一點兒了,金銀花忍著疼,輕輕地活動活動腰。

等她能站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小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往家里望了一眼,沒看見煙囪冒煙。指望媳婦兒能起來燒鍋,怕是難羅!

還是得起來啊!

當金銀花吃力地把兩個小半桶水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滿頭汗了。要是依著她現在的情形,連個空桶都不願意拿回來的。可不挑些水回去,拿什麼燒鍋?只得先擔一點回去先吃著,其他的等孩子他爹起來了再說。

可就是這麼兩個小半桶水,差點折騰掉了金銀花的小半條命。

整一個就跟裂開了一樣,腰已經歪到了一側,她就是這麼歪著腰回來的。回頭把它別過來的時候,怕又是一陣好疼。

心里本來煩得要死,痛得要罵人,回到家時又偏偏踫著這一幕,讓金銀花悶著的火氣就跟被點燃了引線的炮彈一下「轟」地炸了開來————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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