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2點)
(額,還沒寫完,還差一點,我繼續,寫貼一部分,等會來改,最近卡劇情,親們明在看吧。)
阿蟬的這番話語,听在耳中,一抹涼意騰升而來,仿佛徐徐而來的寒風,席卷著血脈,漸漸將心髒冰封。
怔在那里,有些訝然的愣了幾息。
沒過多久,又是回過神來,心酸之感,不覺沾滿整個心胸。
「阿蟬,你倦了,我又何嘗不乏。」蛾眉微蹙,唇瓣一顫,好似久病不愈那般,就連說話也沒了氣力︰「這些時日當中,不管是一虛,白鸞,或是你,沒有一人讓我省心,不管是臥眠,清思,腦海當中全是你們的音容相貌,須臾不得放下心神。只要是你們想如願的,我必然盡心盡力,只不過,我的努力,你們當成心安所得。若說是關懷,不管是對于你也好,還是他們,在我心目中都是同等對待。阿蟬,你是我胞弟,這世上沒有比你更親的人兒,既然,就連你都不理解,這心,可真是傷痛不已。」
話罷,便不想再待下去,眼眸一睨,看著他的神色,也逐漸冷澈,驀地,站起身來,不做遲疑,抽袖而走。
難道,這段日子阿蟬如此惺惺作態,不食五谷,不做休眠,都只是想引起他人的關注,想要吐露出,對于他人的嫉妒之意,以便謀求慰藉?
小小年紀,怎會有如此心計。
實在是,讓人無法想象。
誠如我所說,面對著每個人,每件事,就足以將我擊垮。他們的想法,與我不同,也完全琢磨不透沒有半分契合點。使得我身心疲倦,整日沉浸在莫名無奈當中。
比如,一虛的無故離開,阿蟬閉關不見待任何人,乃至白鸞的真實想法……
一切,就算不想過問,卻還是會思慮萬千,因為,他們都是我至親,至愛之人。
只是我所做的事情,與我預期的結果,完全不是一個層面,以至于,他們所要達到的結果,與我,產生了無法逆轉的矛盾點。
阿蟬年紀還是太小,許多事情根本沒有想得通透。
我與阿蟬之間,僅是有著血緣作為束縛的紐帶,不管是多麼喜愛,那終究只是親情。
本是面若寒霜之色的阿蟬,見到剛剛到來的我,轉身離開,方才的鎮定的神色,蕩然全無。
有些蒼白的面龐上,掛著一絲擔憂之色。
他跟著我的腳步,忽的起身,赤腳踩在青磚上,漫踏而來,有些慌張的氣喘,在我身後叫道,「阿姊!」
像是要哭了一般腔調,伴隨著夜入門縫的涼風,傳入耳畔。
「阿姊,你果真不待見我……」
「阿蟬,莫要鬧,早些歇息,明日去見上阿爹阿娘一面,我疲憊極了,無法在于你商討甚麼,這段時間好生休養,等過些時日,你我心境都平復下來,再來看你。」
「不,阿姊,你若是走了,必然許久許久,都不會再來看望阿蟬。」
他眉頭一蹙,面如冠玉,沒有半點瑕疵的面龐上,露出淡淡凜然之色,「如果,我說閉關一事,並不是為了得到他人的注意,也並不是故意,想要博取同情,阿姊,你會怎麼說?」
他上前一跨,冰涼的手指扯著我的袖擺,不安道。
「阿蟬……你的動機,我不想明白,也無法理解。有時候,我真想如你一般,將自己封閉在屋中,常年累月不曾出門,逃避一些想要躲藏的事物。我心中酸楚,並不單單只是一件事情,就能令我悵然若失。在家中,大事沒有,細瑣小事卻是接連不斷,一縷縷輕絲卻能紡成厚重綢緞,壓制在身上,使我喘息哽堵……即便,你不想清淨,我也想逃離一會兒,躲開難以避忌之事,圖謀個悠閑。」
說完,便是長袖一揮,從他那緊攥的指縫中抽離,淡漠瞥視了一眼,注視到他那悲戚欲泣的眼眸,驀地,觸到了心中的柔軟。
抑制住轉身將身著褻衣的小人兒,攬入懷中的沖動,不再多想,心念一動之下,腳底催動一團烏紫妖雲,清風吹拂門扉,向兩側打開。
仰望著高掛晴空的暉月,心中暗嘆一聲,即刻遁飛入空。
沒有循著閨房的方向而去,反倒是有一種念頭,在腦海中叫囂。
那就是,逃。
離開如此固澀的氛圍。
深吸一口氣息,冷月下薄涼花香穿透而來,本是郁郁不止的心髒,雖是沒能得到太多好轉,不過,比起方才,已是好了許多。
漫踏銀空之上,所想要去的地方只有一處。
那就是狐蓮所在的地方。
唯有想到狐蓮,嘴角才會撇出淡然笑意。
唯有想到狐蓮,才會覺得,即使被暗淡蒼穹所掩蓋,卻依舊能夠視見,明鏡般的銀月。
不想再去計較後果,此刻的想法只有一則,那就是憑心而動,所想的是什麼,就去做些什麼。
眼見著,月落東升,隨而,又是夕落鴉歸,周而復始,不覺不熄。
時光荏苒,一整日的飛行之下,我才按照記憶當中的那個方向,來到狐蓮曾經領著我來過的那座小鎮。
一年前,他曾說過,今後會來到鎮中居住,還了俗,過上普通凡人的日子。
這些時日當中,總是想著循著什麼機會,來見上狐蓮一面。
然而,這一次約莫是任性過頭,被一堆雜亂思緒沖昏了頭腦,稍稍回過神來時,已是身處千百里開外。
——————
白鸞的話,我懂。
印象當中,也有人曾經這樣與我說過。
只是,性子已經成了這樣,想改,也頗為不易。
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早便覺得,這事兒發展的有些不對勁。
如同軟糕一樣粘在身旁不肯放開的阿蟬,忽然間轉了性子的話,約莫正如白鸞所說,他也是想著要守護甚麼。
只是,站在別人的角度思考問題,只能夠體會,卻無法參悟出,他們真的想法,到底是甚麼。
我早就知道,阿蟬這麼做,必然是有著某種原因。然而,揣測不出他的動機又是怎樣。
思慮過度便是我的缺點。
這一點已是深入骨髓,無法抹去了罷。
即便想要成為清兒那般,只要想做,就去做的人兒,想必,也無法達成。
性格使然,注定了這一世,都會沉淪在自己建築的虛牆當中,望著院外繁花累累,粉蝶翩飛,由衷掛著憧憬的笑意,想要伸手觸模時,眼前的一切,又會瞬間崩塌,陷入無盡黑暗當中。
大概是,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有某種事物,是能夠永久存在著世上,不腐,不朽,不破,不滅……
即便,是對于某人強烈情感,或是不知何時才能達到盡頭的壽元。
身邊所處的一切,看起來,有著實質,處在眼前,是那麼的真實,然而,想要一探究竟時,又會如若秋蟬,泣鳴驀止。
如此一來,正當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
夏月如盤,銀空高掛。
門縫中,蛐蛐兒顫動著翅膀,發出嗡鳴之聲,此刻,若是稍稍發出一些聲響,就能怔住那蛐蛐兒的蟲鳴罷,然而,我與白鸞皆是滯在那兒,一動不動。
時間,好似陷入中止,就連呼吸的律動,都是那麼不切時宜。
走馬燈般的畫面,在腦海中閃現不停,無一例外,皆是阿蟬的音容相貌。
「不成……」
忽的,唇口一動,莫名就開口說出兩字來,下一刻,掌心就驀地撐在桌面上,撫案而起。
刺啦一聲。
身後瓷凳向後一退,發出一陣刺耳聲響。
果不其然,蛐蛐兒的鳴叫,也在霎那間停止。
「白鸞,我思來想去,還是要去阿蟬那里一趟。」
臉龐上掛著一絲淡淡笑意的白鸞,好似早就猜出我的想法,偏過腦袋,望了望窗外漆黑,「阿娘,現在已是天色已晚,月掛西梢,現在去尋了阿蟬,沒準他早已歇息,不如,再陪我說會話,正巧,我還有些事情想與阿娘說道,明日晨暮再去尋小叔罷。」
心中執念,若是辦不到,必然會一夜無眠。
暗嘆一聲,心中生出一絲愧意,稍稍弓來,輕抖長袖,有些慌急的攬過白鸞,將他的下頜,壓在我的肩上,一手撈著他的腰身,一手扶著他的後腦。
俯在他耳邊,輕聲道︰「白鸞,阿娘過些日子再來看你,到時候,多學幾首好听的曲子,阿娘整日陪你戲耍,如何?」
「阿娘,你以為,我每日盼著你來,只是為了讓你陪我戲耍不成。」
「這話,何解?」
「沒,沒甚麼意思,記得古籍上有不少有趣兒的曲子,下次阿娘來了,必然不會再听得潸然淚下,而是喜笑顏開。」
白鸞搖了搖腦袋,縷縷蛛絲般縴細的烏發,挑撥我的面龐,撓的發癢。
听了他這樣一說,我才算放下心來。
緩緩將他推開,說了些告別的話語,就闔門離開。
門縫中,瞥見了白鸞略顯失神的盯著滿桌,沒怎麼動彈的飯菜。
容不得多想,便速速去朝著阿蟬所在的地方趕去。
沿著彎七扭八的路徑,一路而至。(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