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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熬夜把欠的都補回來,嚶嚶,先去睡一會,等一會起來再寫。抱歉。)
狐蓮見了我剛從夢中驚醒,面色虛白,竟放下他傲然的姿態,踱步走了過來,此時,他已經將衣物穿戴整齊。瞥見他那晃動的衣袍,不由的憶起了不久前,他身軀上的那份灼熱。
想到這,臉上不由飛上紅霞,瑟瑟低下頭去。
狐蓮掀起礙事衣擺,側著身子坐在床邊,偏著腦袋,柔軟青絲半掩面龐,湊了過來微皺眉,問道︰「烏眉,為何不在多睡一會兒,方才不過躺下半刻鐘,便驀地醒來,這夢……定然不是好夢。」
暗喘了一口濁氣,心髒跳動的速度依舊未能減緩,干咽了下,緩緩擺手道︰「倘若我在睡去,又是夢不詳之事,更是影響心情,況且,忽的醒來,後脊生出涼意,將本是混沌的神識,也激的清明無比,又怎得在昏昏睡去……」
阿蟬寬慰道,「阿姊,常言道,這夢境與現實,都是相反之物,做了噩夢,恐怕也是喜事,又何故悠悠自怨,傷了情懷。」
聞言,我則是輕然點頭,不想讓他們兩人再為我傷愁下去。
這夢是我做的,我自己也最為清楚,處于夢境當中,那是怎樣的一種無助感,仿佛,這山河都要崩塌了般……
隱隱的,擔心不已。
想了想,阿蟬方才已經暗許我與狐蓮之間的關系,心中才稍稍回暖。
「阿蟬。」
游離之間,便喚了出聲。
「怎了。」阿蟬惑然,挑眉小聲問道,玉團般面龐,瓊鼻靈眸,即便在夏日,以及穿著一襲玄色靈芝暗紋袍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看起來,就很是炎熱的樣子。
伸出手去,攬住他擱在袖外的手指,出奇的是,阿蟬手掌的溫度,並沒有想象的炎熱,反倒是猶如竹席般,散發著淡淡寒意。納入掌心,很是舒服。
「我與狐蓮的事情……到了家中……」有些猶豫,不過,終究還是啟唇點了點,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阿蟬又是自顧自的接了過去。
「阿姊,你放心,我並不是什麼多舌的人,有些話當講不當講,還是知曉的。」阿蟬的聲音明顯放低了些,有些薄涼的手指也跟這向後收了收。臉龐微側,看了眼身材修長的狐蓮,寒意更甚,他道︰「這人,我雖是不喜。不過,只要是阿姊所想要達成的事情,阿蟬必然會點頭應允。前段日子,因為一虛的事情,鬧得我不敢來見阿姊,生怕將他所透露給我的信息,敗出口去。況且……那段時間,我是當真氣惱,阿姊,你竟然與一虛的關系那般交好,我當真以為,阿姊你是有了下嫁于一虛的心思……」
阿蟬的話意圖極為明顯,是想要挑起我與狐蓮之間的隔閡。
狐蓮听到,我與一虛之間的一些瑣碎,他眉尖跟著輕佻起來,狹長的眼眸,帶著幾分笑意,這絲笑意,卻比阿蟬的手掌,還要來的冰寒。
只不過,狐蓮並非傻子。他又怎會被一名孩童玩弄于手掌當中,他早就听出,阿蟬是故意透露著不清不楚的訊息,想要激發他的底線。
「阿蟬,休得胡說。我對一虛半分心思也未曾動過。」看了眼狐蓮,心頭一沉,不由皺眉,叱了一句。
「罷,想必阿姊與一虛之間,也不過是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只不過,我若是阿姊,所選之人,必然會是一虛,而並非這名,看起來破有些古怪的凡人。」
阿蟬猶如清鈴般的聲音,傳了過來,話鋒一轉,又將矛頭直指狐蓮。
狐蓮听了,怕是又好氣,又好笑。
狐蓮笑了笑,「即便,我是千不好萬不好,卻能夠獲得你阿姊的芳心,這一點,已是足以。」
「不,我並不是說你的為人,而是說著,凡人與妖物之間,最為致命的缺點,壽元。你的壽元不如一虛,這是不爭的事實。」
阿蟬仰著下頜,話語愈發的極端起來,平和的面色,有逐漸展露出暴風雨前端般的樣子。
「萬物生靈,生來就有旦夕禍福。就那你口中的一虛所說,即便他是妖物,能夠活上上百年,上千年,甚至更久的歲月,眼見著這世間起始,直至毀滅……不過,即便能夠活的那樣長久,卻終究是逃不過命運的束縛。一虛生死未卜,而我,則是悠然的活在這世上,你說,若是你阿姊在我們兩者之間挑選,會選擇誰呢。」
狐狸啊說著,一只手便湊了過來,輕然扯開我,握有阿蟬的手指,隨即,將我的手指攥在手心,指月復反復輕刮,做完這些,他好似宣告了自己的成功,又像是個傲意十足的孩童,斜著眼眸,看了眼有些氣噓的阿蟬。
阿蟬眼睜睜的看著覆在自己手上的溫度消失,他微微一愣,隨後便是微微蹙眉,很是不悅的神色。
「其實,如果阿姊當真選了一虛當夫婿,我必然會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不過,情況還好,她所選擇的男子,是你,而不是一虛。」沒過多久,阿蟬便回過神來,沖著狐蓮,訕訕笑了笑,「阿姊曾經向允諾過,永久都會與我在一起,所以,我能夠忍耐。」
阿蟬說道最後,臉上終于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欣慰。
狐蓮听了阿蟬的話語,愈發的感到疑惑,輕嘶了聲,微微側過頭去,撫著光潔的下頜,惑聲道︰「你這是……戀姊?時時刻刻都想與胞姐在一起,這已經超月兌了常規親友所容納的範圍。」
阿蟬神色一寒,唇角一顫,隨即正色道︰「怎了,不可?」
狐蓮听罷,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便是月復腔一顫,帶動著肩頭也跟著抖動了起來,素淨面龐之上,即刻多了幾分緋紅,他低著腰身,狂笑不已。
「呵呵……哈……」
狐蓮低沉著腦袋,輕輕擺首,手指撫在丹田,笑的不行。
阿蟬問,「你笑甚麼。」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充斥滿屋的笑聲。
「你笑甚麼?!」
阿蟬臉色一會青,一會白,抿唇喘息,眉目緊蹙,五指攥成了拳,很是焦急的想要知曉狐蓮的答案。
接連問了兩遍,也不听狐蓮作答,阿蟬忍耐已是到了極點。
他吸了口氣,想要再說出些什麼的時候,本是幾近癲狂的笑聲,驀然之間戛然而止。
狐蓮也跟著猛地抬起頭來,雅致的面龐上沒了半分笑意,取而代之的竟是頗為正然的神色,「我在笑,僅是如膝高的孩童,居然會說出如此曖昧的話語,並且,承認了自己對于阿姊的愛意。不,這不是愛意,只不過是親情的延續罷了。」
「你是想說,不過是六七歲的孩童罷了,又懂甚麼是愛慕,甚麼又是親情,這樣的話嗎?!」阿蟬冷冷苦笑了聲,很是不甘的追問道。
狐蓮搖了搖頭,啟唇道︰「愛慕……與年紀無關,如果自己認為,那是愛意,便是的吧,即便年長一些時,會頗為自愧的否認當時所產生的情愫,算是什麼愛意。不過,在自己認為愛意萌發的那個時候,便真的是愛意罷。」
「哼,凡人就是會說著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語,你有懂的了甚麼?這話是在諷刺我,再過十年,或是百年,我對阿姊的愛意,就會減弱?或是說,年長一些的時候,就會對當時所說出的語言,而感到羞愧?!我從出生起,不對,是還麼有出生的時候,就已然對眼前的女子,產生了愛慕之意,只有我知曉,這是發自于,男女情感的那種,然而,為何,為何,你們全部都要否定,不相信,這是愛……就算過上十年,百年,或是千年,這份情愫也決然不會減弱!」
阿蟬冷哼了聲,語氣當中,卻好似藏著一絲悲憂。
「可是……你們是姐弟啊,同父同母,有著血緣關系的至親!這一點,怎容得下你的情感蔓延?!」
阿蟬的話,說的真切,就連我也感到心中一動,很是不安。
狐蓮所說的話,也是我經常用到的,拿著我們兩人之間,永遠無法逾越的血液,來勸阻阿蟬莫要亂動心思,或是說,將他的想法扼殺起來。
「血親?……血親又是如何?!」
阿蟬搖了搖頭,就連插在發髻上的玉簪,都有月兌落的跡象,前鬢已然打上了一縷縷烏發,看起來很是頹然。阿蟬嗤笑,不知為何,眼眸中竟透著幾分不屑,與悵然。
「你是凡人,而我們……則是妖。這世上的規則,對于妖物來說,統統都是狗屁!凡人間的lun理,道德,通通都是渺然之物!我們,不過是披了一層人類皮相的野獸罷了,本質之上,與那些飛禽走獸沒有兩樣!」
阿蟬甩動著長袖,想要驅散著什麼。面孔上所掛著的笑意,空洞的像是雕琢好的木偶般固澀,一對星眸滿含熱淚,唇瓣一張一合,欲言又止,仿佛,已是有許許多多的雜念,早已堆砌在心胸,壓的他喘不過氣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