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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碼字,半夜應該能寫好,見諒……)
朝夕而落,此時已是踏著妖雲回到九淵山區域,沒過多久,就發現有所不對勁的地方,越是前方去,氣息便愈發的凝重,微微揚起頭顱,朝著天幕望去,輕嘶了聲,心中微微一驚。
「阿姊,那是甚麼。」
阿蟬顯然也注意到,遠處天穹之上所匯聚而來的碩大祥靄,煙紫雲緋,琴瑤鶴唳,從天之彼端,匯成一道巨大漩渦,不停旋繞,遠遠看去,好似盤旋與空的真龍,一分分的卷來天地靈氣,將那一小片天地,籠罩上讓人心神滯然的光暈,美輪美奐,宛如仙境。
然而,即便仙氣繚繞,卻散發著一絲沉重,壓在心頭,心髒的跳動莫名的快了幾分,沉穩,而有力……
祥瑞氣息對于我們妖物來說,並不是甚麼好物,只是,看這架勢,像是有靈寶出世一般,驚天動地。
想必,不止自己看到這番場景,九淵山方圓千百里,恐怕都有妖物注意到這一點。
最為主要的是,仙氣蔓延的方位,正是烏淵洞所在之處。
心神一動,眉目便愈發的緊皺了起來,忽的想起了什麼,暗叫一聲不好。
「阿蟬,快些回去,家中怕是發生了甚麼事情!」
阿蟬心思機敏,又何需要我提醒,他目視前方,重重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吱聲,隨後,催動腳下妖雲騰飛的速度,化作一道暗光,速速飛遁而去。
約莫半個時辰,就來到洞府附近,碧洗天目已然被一種近乎橘紅的暖色所覆蓋,時不時的落下幾片花雨,伴隨著雲霞裂縫當中,所傳來的仙渺曲調,洋洋灑灑飄然而落,將方圓兩三里,都縈繞在一旁芳香當中。
緊凝眉目,剛要施法踏入烏淵洞的範疇,驀地,眼前閃過一道金光,噌的一聲發出一陣清鳴之音,迸發出防御光幕,層層波及,形成一股股氣流,沖撞而來,眼前光幕則是閃爍不停。
眼前的路被硬生生的擋了回去,心神一震之余,神色詫異非凡,口中喃喃道︰「光幕禁制?!」
自己家中竟然也被設下了禁制?這一點實在是太過古怪了!
「阿姊,這是怎麼一回事,今日天生異象,著七彩祥雲也只將烏淵洞附近覆蓋其中,並且看著光幕的架勢,至少將方圓百丈容括其中,我等從外界而來之妖,卻無法踏入其中半步。是誰,有如此大的本事,設下這道結界?!難道是一虛的父親一派率先來襲?!」
阿蟬心中嗤疑,說出心中所想。
我听罷,則是搖了搖頭,沉聲道,「不,不像,听聞一虛父親雖說陰毒無比,不過,他的年歲也只有一千許,遠在阿爹年歲之下,他的修為可想而知,更是不用多言,阿爹都無法施展出眼前所見,又怎麼可能是一虛父親所為,並且,不管是這祥雲溢彩,還是琴瑟和鳴,都充斥著一種難以見到的氣息,來著是仙,並非是妖。」
早早的嗅到這種既陌生,有熟悉的氣息。與白鸞身上的一樣,皆是充滿了一抹溫暖,而又凌厲。
我知曉的,白鸞的身世瞞不長,他天生靈力強大,並不是說能抑制就能抑制的住,想必,白鸞在我離開的時候,並沒有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擅自動用了仙法,以至于被天界之人所發現,來將他接回本該生活的地方。
這結界堅不可摧,並不是我與阿蟬的修為,就能夠破碎的。
不知這祥靄出現了多久,會不會,白鸞已經被從天而降的仙人接走,回到真正屬于他親屬的懷抱當中。
一時間,心中雜亂如麻,思緒萬千,仿佛有一團細密的線團,在心中纏繞,愈發澀的緊緊,很是不安。
這幾日發生甚多事情,一則一虛都沒有捉模出生死,強忍著心中繁雜情愫,想要回到烏淵洞,好好探測一番,我知曉,一虛並不是那樣容易摧毀的妖,他比誰,都渴望生存,比誰,都想要見到自己的生母,以及,照顧好現在的養母,這一切,容不得他輕易死去。
不管如何,我的心中堅信,一虛沒有死去。
此時,匯聚成一個圓軸,將方圓百丈圈禁其中,隔著一道散發著暖光,猶如水簾般的光幕,心中揣揣不安,甚是焦躁。
面對著眼前如此氣勢磅礡的場景,心中雜亂不堪,仙人是這般強大,能夠扭轉乾坤,匯聚天地靈力,輕而易舉就能夠毀天動地,一切的一切,好似簡單無比,只要心念一動,幾乎都能將這世間毀滅了去。
耳中常常听著關于仙人的事情,卻從來沒有將這一群虛無縹緲,飲露食蜜的仙人們放在眼中。
直到今日,才徹底的知曉,仙人,與妖物之間的區別。兩者當中,好似隔了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將兩者頓開,一面是晦澀暗淡,死氣彌漫,一面是光鮮亮麗,仙氣繚繞。
不知為何,僅是呼吸著這空氣,瞥見靈光熠熠,心髒就好似要跳出了殼,悸動不已。
這是……畏忌。
自古以來,從最初的人,妖,仙,誕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的。
凡人與妖物,無法抗拒仙人所帶來的力量,即便想要掙月兌,反抗,最終,還是會被壓制……
處于世間至高的的仙人,是無可披靡,無法超越的存在。
手指不知什麼時候,緊緊攥了起來,挽著袖角,想必此刻已然褶皺到不行,想要去觸動這道堅不可摧的光幕,卻無法撼動分毫,而感到自己渺小的可怕,就連螻蟻也不如。
想到白鸞期盼著我回去見他的臉龐,心,就隨之猛地一抽,疼的發酸,語氣低靡,好似在這跋山涉水的路途當中,已經將氣力花光了一樣,唇瓣一張,苦笑道,「他們是沖著白鸞來的。白鸞……本就不該與妖物混雜在一起。」
雖然我從未袒露過,不過阿蟬是知曉的,白鸞與他不一樣。
不僅僅是血液關系,可能,還有著身份這一層。一人是妖,一人是仙。
可能,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兩者之間的關系,才會變得水火不容。
這時,我腦袋中忽然閃過一則話語。
記得,那是在剛剛抱回白鸞,他成功破殼而出之後的一日,我溜到阿娘屋中,想要學著些照料嬰孩的方法,然而,在剛一踏入院中的時候,就听到阿爹心痛不已的說,「即便那孩子生長在妖物當中,你以為,便能染上妖物的習性,成為與妖物共存的存在?不可能!妖,與仙,是決然無法融合到一起,古時那場大戰,就是最好的例子!……」
阿爹說完這一連串的話之後,就發現了我的存在,隨後,輕咳了聲並沒有再說些什麼。
那個時候,我一心想要保住白鸞的性命,才好與狐蓮有個交代,就算他人不允,我也一定要將白鸞養在身邊,即便他有著仙骨,生來便悠然安閑,與我等妖物不同。
「阿姊,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那仙人就是好的,而我們妖物,不過是一則附屬品罷了?仙人固然強大,不過,我卻無法對其產生羨艷之意,反倒是覺得,仙人是這世上最為狡猾的存在,這種狡猾,要比凡人高強數倍,他們從出生起,就擁有世人想要擁有的一切。世人常說,上蒼對于每一則生靈都是公平無比的,然而,只要有仙人存活在這世上,就沒有‘公平’兩字可言。不管是白鸞也好,還是其他仙人,我都是厭惡至極,從心底覺得惡心……」
阿蟬烏潤如珠的眼眸微微一轉,透出一絲寒意,他訕訕而笑。
「我並不羨艷仙人,他們與妖物有著天壤之別,也有著幾分相同之處,同樣的居于高位,擁有漫長生命,孤獨無比。我等妖物,是表面看起來腐爛到了骨子里,實則也是如此,站在人群當中,則會遭遇無數唾棄,而仙人,不過是施加粉黛,將自身裝扮的美艷,站在人群當中,乃是萬眾矚目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仙人更為可悲,他們不得不展現出最好的一面,掩飾住自己內心當中,最為低劣的一隅。」
暗嘆了一口氣,眼眸半闔,輕然甩下翩然長袖,側過身去看著阿蟬,緩緩說道。
阿蟬吸了口氣,好似還想再說些什麼,我也是側耳傾听,想要看看他能說出什麼所以然來。
然而,就在這時,光禁之內,那一處立于山頭,周圍生長著繁茂樹木的洞口,忽的,閃現出一道刺目霞光,很是引人注目,心中不解,立即動用神識,透過無形屏障,朝著洞口一看。
驀然間,便見到數名身著飄然長袍的男男女女,踩踏著羊脂般輕柔的雲朵,從窄小的洞孔飛身而出。
粗略一數,共有四人,其中一名穿著月牙色道袍,頭插桃木簪,雙手背在身後,身材消瘦卻充滿一種強勁氣勢的老叟,正仰著腦袋,如雪長髯徐徐飄動,道骨仙風,身姿正然。(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