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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媚兒由于被救得及時,只是全身濕透了,並沒嗆多少水,咳了幾聲緩過勁來,慢慢張開眼楮,先是迷茫了一下,美麗的丹鳳眼閃爍著的朦朧神情十分動人。
接著,她下意識地側過頭去,目光落在一旁的墨羽身上,微怔過後,不禁雙頰通紅,連忙掙扎著坐起來,蒼白著嘴唇柔聲道謝︰
「多謝公子相救。」嗓音柔婉好似泉水叮咚,身姿羸弱仿佛西子捧心,足以激起所有男人的保護欲。
玲瓏見此情景,心中冷笑,對墨羽道︰
「你還不快去換衣服,大冬天,你不要命啦!」
墨羽憨笑了聲,西風瑾忙說︰
「我和皇覺寺的方丈很熟,可以跟他借間廂房換件衣服。」
「那麻煩你了。」墨羽笑道。
西風瑾帶著他火速往寺廟里奔去,彭之不放心地跟隨在後。
見墨羽匆匆離去,陳媚兒心里一急,差點跳起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讓她一見傾心的男子,那麼地溫柔,那麼地有安全感,她還沒問清對方的名字呢!
然而她已經冷得動彈不得,更不好意思當眾叫住他,只能在心中懊惱。潘氏此時才看清來人,急忙起身行禮︰
「臣婦參見幽王妃、賢王妃。剛剛那位公子是王府的人?多虧了他媚兒才得救,臣婦該如何道謝才好!」
「舉手之勞,夫人不必在意。陳小姐都要凍僵了,夫人還是趕快回府吧。」玲瓏淡淡地道。
潘氏見女兒的確快要凍僵了,也是心急如焚,急忙告辭,讓家人抱起女兒,匆匆回府。敏豪面如寒冰,上前,低聲問︰
「姐,是他們嗎?」。
玲瓏輕哼一聲,敏豪緊攥了攥拳頭。
過了好久,墨羽三人才姍姍歸來,彭之笑說方丈人非常好,不僅借了屋子,還借了墨羽一套衣服,又給煮了姜茶驅寒。墨羽不好意思地搔搔腦袋,雖然外面裹著大氅,可里頭穿著方丈借給他的僧袍,還是感覺有點怪怪的。
「剛剛那姑娘沒事吧?」他問。
玲瓏往回走,不咸不淡地冷笑道︰「你倒是好心。」
「怎麼?」他愣住,疑惑不解地問。
「當年在平安縣,她的馬車可差點軋死你。」
墨羽微怔,忽然回想起來,臉一白,表情沉郁了下來。
燈會結束後,敏豪拉著墨羽的手笑道︰
「墨羽哥,我們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兒,我想去看看。不然我今晚住你那兒好了,咱們倆好好聊!」
「這……」墨羽拿眼看向玲瓏。
「姐!」敏豪哀求地望著玲瓏。
「你想住就住吧。」玲瓏淺淺笑說,與其他人道了別,對敏豪道,「上車。」說罷,轉身先上了馬車。
敏豪笑嘻嘻地拉著墨羽上了馬車,此時躲在暗處的侍棋再次悲鳴︰「上……上車了!坐一輛車!」
魅一慢條斯理地道︰「果然不能讓王爺知道。」
墨羽由于被編入御林軍,需要經常在宮中值班,余下的時間會住在平民區一處僻靜的小巷里。賃的小院加上他總共住了五個男人,全都是御林軍的同僚,人多點對沒成家的男人來說很熱鬧,也互相有個照應。
一路無話,僻靜的小巷子里不算整潔,但很有生活氣息,偶爾還能听到幾聲犬吠和夫妻間的吵嘴聲。馬車將墨羽送到小院門口,玲瓏緊跟著下了車,環顧四周,笑道︰
「你現在住這兒?」
「不是什麼好地方,又讓你看笑話了。」墨羽有些臉紅。
玲瓏只是笑了笑,對敏豪說︰
「你先進去吧,我和他說幾句話就回去。你記得明天別忘了去國子監上課,放假把心都放散了。」
「知道了。」敏豪鼓著腮,不滿地說。
「我住正房,你進去就能看見。」墨羽笑道。
敏豪點頭,跟姐姐揮揮手,推開虛掩的院門進去了。墨羽目送著他進門,才回眸將視線放在玲瓏身上。
「我知道流觴找過你。」她開門見山地說。
墨羽微怔,笑道︰「啊,那個啊……」
玲瓏打斷他,認真地說︰
「過去是我自以為是了,將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你,以為功成名就人人都想要。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究竟想過怎樣的生活,如果你真心想追求名利,我會盡全力去幫你,但是,你也知道皇族的事很復雜,如果你不願意,無論他用什麼籌碼,你也不要答應。也許我自作多情了,我的意思是,不要為了我去做任何你不願意的事,我不喜歡你那樣做。」
墨羽目瞪口呆地听完,良久,半垂下頭,微微一笑。過了片刻,抬起頭來望著她,道︰
「我知道了,我不會做任何違背自己意願的事。」
「很好。那我先走了,小豪麻煩你了。」玲瓏說罷,轉身上了車,很快便離開了。
墨羽仍舊站在原地,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他目不交睫地望著她的馬車遠去,唇角漾出一絲苦笑,內心澀然。
她的無情又果斷,居然讓他更加欲罷不能!
新年徹底過去,然後,誰也沒想到,混亂的東安局勢居然被一向以溫文爾雅的形象示人的賢王水流蘇給輕易地平息了。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東安的不少高層官員離奇自盡于家中,隨後貪污腐敗、官匪勾結的證據被搜查出來,此證據又連根拔起了一大批低階官員,一時間整個東安經歷了一場血雨腥風的大清洗,向來被形容為黑暗、混亂的東安省居然變成了純潔、清廉的代名詞。
可那些高官是怎麼死的?這是許多人關心的問題,可第一,他們的死亡方式的確是自殺,至少表面上看是;第二,他們都是罪臣,罪臣為什麼會畏罪自殺,通常沒人願意去追查得過于詳細,撇清自己還來不及,誰想去找那種晦氣!
水流蘇凱旋而歸,然而卻一如既往地和煦謙遜,他的辦事能力讓不少朝中大員開始贊嘆忌憚,他完美的笑容也贏得了許多百姓的喜愛推崇。一時間,這位向來低調溫柔的六皇子,忽然就成為了全水流國人民茶余飯後的話題,人氣空前暴漲。
在這樣的情況下,在各種請求立儲的折子的壓力下,水流國天福三十一年三月,皇帝水流年終于下旨昭告天下,封六皇子賢王水流蘇為太子,賢王正妻玉美人為太子妃,妾室墨蝶舞為太子良娣。
聖旨一出,幾家歡喜幾家愁。
玲瓏前往烈王府去探望烈王妃,水流烈出事後回京,幽王府只是送了厚重的慰問禮品,人並沒到場。太子冊封的聖旨剛下達,此時剛好可以去烈王府瞧瞧里頭的反應。
烈王妃還是像只受驚的小兔子,坐在椅子上,仿佛總是在忐忑不安,壓根不像王府內的主母,就連孫沛柔都比她從容得多。
再次見到孫沛柔,她比從前更瘦了,眉眼也十分憔悴,妝容畫得很是濃重。在她拿起茶杯喝茶,袖子往下溜時,玲瓏一眼看到她雪白的胳膊上有兩道凝著血的紫色鞭痕。她心頭一跳,看來傳聞沒錯,水流烈真是個變態。
孫沛柔面上一驚,連忙將袖子拉下去。玲瓏裝作沒看見,放下茶杯,笑容可掬地道︰
「本來應該早點來的,可年節的時候事情本來就多,听說烈王殿下又傷得很嚴重,我怕過來了反倒給三嫂添麻煩,所以一直等到今天才敢來登門探望。三哥好些了吧?」
烈王妃嘿嘿地訕笑,孫沛柔淡淡道︰
「多謝幽王妃惦記,王爺已經大好了。」
「上次幽王府送來那麼多補品,我們還沒道謝呢,多謝弟妹惦記著,王爺雖然還在調養,但已無大礙了。」烈王妃笑說。
「那就好,這樣我和王爺也放心了。王爺一直都很擔心三哥,可因為身子不好,也沒辦法過來。說起來,三哥此次實在凶險,好端端的,怎麼會被行刺了呢,保護三哥的人都干什麼去了!」
「可不是呢。唉,具體怎麼回事,我一個女人家也說不清,幸好王爺此次沒有大礙,否則丟下我們孤兒寡母的,該怎麼活啊!就是到現在,過了這麼久了,我這心里頭還是覺著後怕!」烈王妃說著,居然嚶嚶地哭起來,用帕子擦拭眼角。
玲瓏無語,只能和孫沛柔一起勸她別太傷感,看來從她嘴里也套不出什麼內幕了。也是,烈王妃是個實打實的婦道人家,還是一只踫見大事就哆嗦的小兔子,知道得多了才不正常。
坐了一會兒,玲瓏就起身告辭了。烈王妃苦留不住,讓自己的丫鬟夢兒送玲瓏出去。玲瓏能看出來她的不舍是真的,以她那種性子,在利益至上的貴族圈子里不可能交上朋友,寂寞是肯定的。可她竟然想和玲瓏交朋友,不得不說她真夠單純的。她非常不適合當王妃,她那坑爹的娘家簡直毀了她的一生!
夢兒在前面引路,玲瓏跟著她,欣賞著烈王府張揚到極致的景觀風情,烈王的狂妄性子在他家的每一角都被體現得淋灕盡致。剛走到一處古怪嶙峋的假山堆前,忽然,一只鐵鉗般的手一把箍住玲瓏的手腕,將她狠狠一拽,她的身子旋了半個圈,後背重重地撞在堅硬的石塊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