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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言接到玉燻的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他的腦子里只剩下好朋友住院的消息。賀母看到兒子在接完電話之後,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一樣,有些嚇著了,一把將兒子抱進懷里。「言兒,你怎麼了?別嚇媽媽啊,言兒,言兒……」。
被母親的哭聲喚醒的賀言看到自己的媽媽哭成了淚人兒,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手忙腳亂的給自家媽媽擦眼淚,「媽,媽,你別哭啊,我沒事,真沒事,有事的是小碩,媽,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一趟市醫院,小碩出事了。」
「小碩出什麼事了?」賀母驚訝地拉住兒子的手臂,那個可愛的孩子怎麼會出事呢?難道是他嬸嬸他們又打他了?
不得不說賀母真的很會猜,「媽,目前我也不清楚整件事情是怎麼回事,我現在先去看看,你跟爸說一聲,我看了情況之後就給你電話。」
「哎,好,那你快去吧,小碩那孩子我是真喜歡,要是有需要我們的事情,就打電話來,我和你爸會很快就趕過去的,啊?」賀母擔憂的叮囑。
「知道了,媽,我走了。」賀言穿上大棉襖就出了門,動作迅速。
一路上,賀言的腦子里不斷地顯現著不好的畫面,他的心也是一上一下,忐忑不安,他就這麼一個好兄弟,如果他真因為那個家的人出了事,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任何一個人!
一下車,賀言連找零都忘了就往里面沖,隨著距離的接近,他的步子反而慢了下來,他的心跳開始不斷地加速,一下一下,都快跳月兌框了。
終于,他來到了秦碩的病房外,顫抖著右手朝著門把握去,就在這個時候,門被從里面打開來,賀言看到是玉燻,微微地扯了扯唇角,但是明顯的有些僵硬,「玉燻,小碩怎麼樣了?我想看看他。」
「他睡著了,現在不要去打擾他,你跟我來,我有事要問你。」玉燻將門關緊,拉著賀言就朝著走廊盡頭走去。賀言一語不發的跟在玉燻身後,他知道,玉燻肯定是要問小碩家里的事,可是,這些事他應該告訴她嗎?
「行了,就在這里,你坐下。」指了指條凳,玉燻面無表情的道。賀言安靜的坐上凳子,一雙狹長的狐狸眼里盡是探究。
「小碩是和他爸媽住在一起的嗎?」。
「不是……是他叔叔和嬸嬸。」賀言的語氣里仍舊帶著些許猶豫。
「賀言,我問你的事希望你不要有隱瞞。我想知道小碩的事情,是因為我準備帶他離開那個家。」一眼就看出賀言心里的那些想法,玉燻轉變了語氣,溫和了很多。
「什麼?你要帶小碩離開?不可以,小碩不會答應的。」听到玉燻的話,賀言震驚的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你先不要那麼激動,听我說完後面的話。」玉燻拉住賀言,將他按在長凳上,「你可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嗎?我告訴,如果你听完我說的事情,你還希望小碩不要離開那里,那麼我只能說我看錯了你,但是結果仍然不會有任何改變,我不僅會帶走小碩,我還會阻止你們之間的來往!」玉燻看著賀言的眼神里帶上了一絲不滿。
「那怎麼行,我和小碩絕對不會斷聯系的,你不要過分。我告訴你我……」
「閉嘴,要是你還想要小碩這個朋友的話。」玉燻沉聲打斷賀言後面的話。
雖是心里還有很多不滿,但是看到眼前的女孩生氣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敢再說什麼,只能吶吶的停下來,用一雙狐狸眼狠狠地瞪著玉燻。
「我今天趕到小碩家的時候,開門的是個年輕的女孩,很瘦很高,我說我找小碩,她說聲不在就想關門,被我擋住了,我很生氣,于是,我用力推開了她,我一進去,就看到滿客廳都是破脆的碗碟,筷子,殘渣剩菜丟了滿地,而小碩趴在地上,已經昏了過去,我把他抱起來,發現他的臉上青紫一片,已經看不清五官了,更甚的是,我發現他的肋骨斷裂了一根,他即使是處于昏迷之中,可是他還是疼的直抽搐,滿身虛汗,他的嬸嬸則是坐在沙發上泡腳,並沒有送小碩到醫院的意思。你想想,如果今天我沒有去,也許,現在小碩已經走了~事情經過就是如此了,你的想法呢?」玉燻說完才轉身看向賀言。
賀言听完玉燻的話之後,已經沒有辦法去形容自己心里的憤怒了,要不是指甲插進肉里的疼痛提醒他,他可能會發瘋,會拿起一把刀沖到那些人那里,把他們殺個干干淨淨。他其實一直都知道小碩在家里不受待見,有時候也會看到他身上的傷口,可是小碩總是閃閃躲躲,從不對他說實話,雖然他也猜得到原因,可是也並未過多的放在心上,自認為是小碩可能是不听話的時候被揍了幾下,卻不曾想過,小碩隱瞞下的一切會有一天差點奪走他的生命。
「玉燻,你帶走小碩固然是好,可是小碩他可能不會答應,以前我曾經听到小碩的漏嘴之言,好像是他爸爸媽**什麼東西在他叔叔嬸嬸身上,所以他怎麼樣都不願意離開。小碩告訴我他的爸媽是死于海難,然後他們家的房子也被他叔叔嬸嬸拿到手了,其他的我就一概不知了,小碩對于他爸**事情瞞的很緊,很少提及。」
玉燻皺著眉听完賀言的話,陷入了沉思里,她怎麼忘了小碩的意願了?小碩要是不願意,她是帶不走他的,這該怎麼辦?他叔叔嬸嬸拿了他家什麼東西?
賀言看到玉燻沉思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突地顯現出了一個荒唐的想法,也許小碩這一輩子都離不開這個小女孩了。如今的他不知道,他的想法會在將來的某一天成為現實,小碩的一生都因為這個女孩而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玉燻讓趙媽準備了些洗漱用品和照相機讓楊博送過來,她要在醫院守著小碩。李爸听到自己女兒要在醫院陪床的時候,當下就準備過來看看的,可是被玉燻阻止了。她的朋友,她自己守護就好,真的不需要爸爸操心,他最近的煩心事已經夠多了。
趁著小碩睡眠的時候,玉燻將小碩青紫的小臉都拍了下來,然後讓賀言幫忙解開了小碩的病服,將他身上的傷痕都拍了下來,拍照的過程中,玉燻和賀言都哭了,小碩還那麼小,可是過的卻是地獄一般的生活,他們這些做朋友的沒有幫上一點忙,這讓他們怎能不難受?賀言在看到小碩病服下的傷痕的第一眼,就捂著嘴跑了出去,坐在走廊盡頭的長凳上嚎啕大哭。
玉燻則壓抑住淚水的流放,將照片拍下,一張一張,直到膠卷用盡。拍完照片,幫小碩蓋好被子,玉燻跟虛月兌了一般癱坐在一旁的長凳上,她的眼前都是小碩被打卻咬住唇瓣不敢哭泣的隱忍模樣,她的心髒一抽一抽的疼的厲害。
這一夜,玉燻和賀言都留在了醫院,一夜無話。
天快亮的時候,也就是凌晨五點左右的樣子,趙媽從李宅趕了過來,接替玉燻照顧秦碩,玉燻和賀言則各自回家收拾了一下就上學去了。
這一天,玉燻和賀言都過得很煎熬,心里一直在擔心小碩的病情,雖然知道不會有事,可是就是停不下那種擔心。
一下課,兩人就默契的一同前往醫院。
兩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小碩已經醒了,正在和趙媽說著什麼,小碩一看到自己的兩個好朋友,立即喜笑顏開,「言言,燻燻,你們來啦,我可想你們啦。」
玉燻和賀言互視一眼,走上前去,分坐在病床兩側,「趙媽,謝謝你照顧小碩。」玉燻笑著跟趙媽打招呼。
「說什麼呢,小姐的事就是趙**事,趙媽心甘情願,再說小碩是個很乖的孩子,我很喜歡,這樣一來,趙媽就更是心甘情願了。」趙媽笑呵呵的輕撫著小碩的頭頂,看向他的眼神就跟自己孩子一樣。
看到趙**樣子,玉燻心里一動,趙媽她……但一想到現在不是想那些事的時候,玉燻就暫時掐斷了那個尚未成型的心思。
「小碩,你知道嗎?我好想有一個哥哥。」玉燻眨著大眼的模樣,說不出的萌,特別是她想用無辜的大眼誆騙人的時候最甚。
「燻燻不要難過,小碩以後做你哥哥,小碩會很疼你的。」單純的小白兔上鉤了,要不是胸口還在隱隱做痛,他怕是會拍的砰砰作響。
「可是我們除了在學校,都沒有時間在一起啊,你怎麼疼我?」玉燻撅起嘴,祥裝很苦惱的樣子。
「啊?那怎麼辦?」小白兔糾結了,食指放進了齒間,陷入了思考,突地,好似想到了什麼,小白兔的大眼楮亮了起來,一把抓住玉燻放在床邊的右手,「我們周末可以在一起啊,我們可以一起逛街。」
「小碩,要不你去我們家住好不好?這樣我們就可以時時刻刻在一起了,一起上下學,一起吃飯睡覺。你說好不好?」玉燻揚起單純的笑容,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去住燻燻家?這樣不好吧?叔叔和嬸嬸不會答應的。」想到叔叔嬸嬸可能會有的反應,秦碩禁不住的打了個寒噤。
「小碩,你听我說,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差點死在了你嬸嬸家里,他們已經沒有了人性,昨天是我突發奇想的想去看看你才救了你,可是要是還有下次,你該怎麼辦?我來不及救你,你該怎麼辦?」玉燻不想再繞圈子,她今天一定要把一切說清楚,那個家,她是一定不會讓小碩再回去的。
听到玉燻的話,小碩沉默了,陽光的小臉上浮現了一絲陰郁,他真的會被他們打死嗎?要是他死了,叔叔嬸嬸他們會更高興的吧,因為只要他死了,那些東西他們就可以獨吞了。
想到這里,小碩的眼底劃過一絲冷厲,那是爸爸和媽**寶貝,他絕對不會把那些東西讓給那一家人,絕對不會。
「小碩,你從那里搬出來吧,你的所有東西,我都會找人替你全部討回來,我保證他們佔不到你一絲便宜,好不好?」
「全部討回?」听到玉燻的話,小碩有些怔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直視著玉燻,一眨不眨。
「是的,小碩,以你現在的能力,你完全不能與他們對抗,而有些東西,經過時間的洗禮,有可能會被沖刷的干干淨淨,小碩,就算你能在他們手下活下來,等你長大有能力做什麼的時候,也許,有些東西已經不在了,那個時候,你又該怎麼辦?」
「小碩,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條,是你回去,繼續過著這種水深火熱的日子,這其中的日子里可能會讓你有一天得手,而你無論怎樣,再也追不回來。第二種方法,跟我走,我會為你討回一切,以後等你長大了,你再償還你欠我的一切。小碩,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你好好想想,我明天再過來看你。」說完,玉燻就站起身,「趙媽,好好地照顧他,我明天再來。」
「嗯,小姐放心吧。」趙媽溫和的應道。
「賀言,你還要跟小碩說說話嗎?還是跟我一起走?」玉燻看向賀言。
「我再陪一會小碩吧,你先走。」
「嗯。」
她把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現在就看小碩的選擇了,他是她的朋友,她心疼他,可是卻不能替他做決定,小碩,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玉燻輕嘆一口氣,朝著醫院大門走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