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向大寨方向狂飆了十分鐘左右,在一個圍著鐵絲網的高牆大院門前停了下來。大鐵門的門匾上寫著「大寨監獄」四個大字。
「你們把庇護所選在監獄?」我有點難以接受,畢竟監獄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說到監獄我聯想得到的就是犯罪,勞教那類詞眼。
「監獄這類地方不但是關押罪犯的好地方,更是隔絕喪尸入侵的絕佳環境。」石磊邊說邊按了三下喇叭。隨著他喇叭的響起,大鐵門被徐徐打開。門開到車能進的位置,就停止了開啟。石磊就借著那點「門縫」把車開了進去。
車在一個曾經大概是那些犯人早操的操場上停了下來。還不等我們下車呢,周圍立刻圍過來二十多個人,看他們的年齡都和石磊差不多,就二十四五左右,而且他們都清一色的理著板寸,再看看這監獄,讓我把他們跟犯人連上了關系,想到他們有可能是末世以前的犯人,心里感到怕怕的,再回想到石磊那麼好的槍法,我更是把他跟殺人犯車上了關系。
「大哥,你回來!」
「大哥,這次出行帶什麼好東西回來?」
「大哥,……」
隨著石磊下車,幾個人擁了過來,圍著石磊說話。
「喲,大哥這次去覓食還覓到一個大美女!」一個留著點小胡須的對石磊調侃。
「華仔,你開始羨慕嫉妒恨了?」石磊走到他面前拍了拍那個他叫華仔的小胡須男。
「大哥,不是羨慕嫉妒恨。是覺得你很有艷福,那麼漂亮的妞……」不知道他還打算說什麼齷齪的話,我就很不禮貌的打斷他
「大哥,拜托您先吩咐您小弟們,整理個床鋪讓我朋友休息吧。」听到他們都叫石磊大哥,我也很自覺的叫他大哥,人在屋檐下,還是處處小心的好。你們一點會說我是宮廷小說看多了,但是事實證明,小心使得萬年船是整理。
「哦,差點忘了還有個重病號,華仔,快幾個弟兄收拾間宿舍給這兩個女孩子。讓後請那個老怪人出來幫忙治病。」
「大哥,讓那老怪人治病,他能行麼?」
「為今之計也只能讓他看了,他曾經是醫生,病人高燒已經兩天兩夜了。讓他看看總比等死好。快去辦。」听他們的對話,那個看病的醫生貌似靠不住。
「大哥,你有沒有把握啊,她是我最最要好,而且是我現在最最親的人了。」
「那怪人曾經醫術很高的,只是曾經出過一起醫療事故,就沒在給人看過病。」
「醫術那麼高的人,怎麼會因為一起醫療事故就不再給人治病呢?」
「據他所說,那時他可算是意氣風發,醫術一流,對醫療研究很精深而且很全面,很受人尊敬,而且還有一個漂亮的未婚妻,一切都看似很美好,可是就在結婚前夕,未婚妻忽然生病,得的是腦瘤那類的病,反正就是要得給大腦開刀做手術。當時據說他就是主刀醫生。但是除了意外,她的未婚妻死了,喜事變喪事,女方的家人對他耿耿于懷,他自己更是不能釋懷,從此以後他就沒在醫療這方面研究。但是看看發燒這類小病對他來說絕對是小兒科。」
「希望他能治好欣悅。」就在我們聊的時候,那個叫華仔的男孩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大哥,你去看看吧,那怪人不管我們怎麼請他,他就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不動。」
「我就知道會這樣。走吧,小菲我們去看看。」
「嗯」
然後我們繞過操場,來到了樓梯口,走上三樓,走到308號房前,還沒進去呢,里面的人就發話了︰
「你們走吧,不用來請我,我不會治病。」一個看著頂多就三十歲,臉型稜角分明而冷峻的男子坐在床上,雙手捧著他那凌亂的長發,低著頭說。
「哦,那麼你的意思是未來這個星期你不抽雲煙了?」石磊走了進去,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說。
「啊,大哥,不要啊,為什麼每次你都要這樣。」
「這句話該我說,為什麼你就是不能面對面對現實呢?」
「好吧,我去,但是不要忘記給我的煙。」
然後他用手整理了一下他那有點凌亂但是蠻干淨的頭發,站了起來走出了門口。看著那醫生跟著華仔他們走上四樓,我和石磊也跟了上去。
「這能行麼?」
「能行,這家伙就是這樣。末世之前,有次我受傷,被他遇見,他問我要了根煙抽,邊抽邊給我說了他的故事。抽完煙後他就開始幫我治療,不得不說,確實是效果很好。好了之後我問他要多少報酬,他說我已經給過他報酬了,不過要是換成雲煙就更好。後來該死的末世到了,我又遇見他,並收留了他。前幾次每次有人受傷,我就是用雲煙來和他作為交換條件,讓他給我的弟兄治病。」
「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人。」說話間我們到了李欣悅休息的地方。那個怪人醫生正在給李欣悅看病。他給人看病的樣子很奇怪,或者說很古老。他先給李欣悅把脈,然後他又用手撥開李欣悅的雙眼開了幾眼,之後又看了看她的口腔。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從他那有點皺褶的休閑西裝的內包里拿出一包東西,等他打開一看,竟然是一些銀光閃閃的鋼針。
看著他取下一支鋼針就要扎在李欣悅的頭頂,我嚇得「啊」的叫了一聲。
「在我給人看病的時候最好給安靜。」听到我的叫聲,怪人醫生發火了。我只好悻悻的躲在了石磊後面,可是想到我和石磊也不太熟的時候,我又悄悄的退開半步。
當我再次看到怪人醫生和李欣悅那邊的時候,李欣悅的頭頂,額頭的兩邊,脖頸的兩邊都已經插上了寒光凌烈的鋼針,這時他取了一根鋼針,插在了李欣悅的胸口的正前方上,然後他把鋼針盒收了起來。隨著他最後一根鋼針的插入,李欣悅皺了皺眉頭。看到李欣悅皺眉,他又開始熟練的把每根鋼針都轉了轉。做完這些他說了句
「給我拿一杯淡鹽水來,最好是按生理鹽水的比例配制。別忘了還要把湯匙。」
「大雄,你去辦,這個你比較熟悉。」隨著石磊的吩咐,一個人走了出去,我沒看清他的樣子。過了一小會,那個人回來了,手里端著一杯水。他把水遞給怪人醫生,怪人醫生償了口杯子里的水後,開始用湯匙給李欣悅喂,邊喂嘴里邊說︰
「配得不錯,和生理鹽水很接近了。」這是那個叫大雄的人才送了口氣退回我們的隊伍,在他退回來的時候我才看到他的樣貌,屬于很陽光的那種,皮膚有點黑,但是看著很健康。眼鏡不大,但是閃著一股自信的光芒。
醫生給李欣悅喂了小半杯鹽水後,開始拔他的鋼針,等他把鋼針拔完之後,說了句
「半小時後她就會醒,醒來記得把剩下的鹽水讓他喝完,之後再給她和清水。」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快到門口的時候留下一句
「對了,大哥,不要忘了我的煙。」然後便消失在了樓梯口。
「大雄,你有點醫療基礎,你就在這里照看著病人。」
「是,大哥。」
「小菲,我們下去吧,讓大雄照顧她吧。」
「大哥,還是我照顧吧!」
「你有醫療基礎麼?」
「我……」
「走吧,帶你去認識認識我的弟兄們。」說完他就走出了出去,我也只好跟上。
「兄弟們,出來集合咯。」隨著那個叫華仔的家伙喊起,二十幾個青年出現在我的面前。
「兄弟們,這位叫林小菲,今天我出去覓食的時候在路上救回來的。你們以後要多多照顧她和她的朋友李欣悅。」看著人到齊,石磊向大家介紹了我和李欣悅。
「我叫,白岩,今早見過你了哦。」我記起了是今早和石磊一起的那個穿著黑風衣的家伙。
「我叫啊松。今早逆也見過我了。」雖然他這樣說,但是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我叫昆侖。」
「我叫……」
「……」
他們一個接一個的介紹這自己,當然這些人中沒人剛才的那個怪人醫生。等他們全部介紹完了之後,我才插得上話。
「謝謝大哥收留我們,希望以後大家多多關照我們。」
「大哥,她醒了。」就在我們剛介紹完畢,大雄喊了起來。
「太好了,兄弟們,你們給自休息,我去看看。」听到石磊讓大家散開休息,他們走開了,只留下華仔和那個叫白岩的。
「走,我們去看看。」看著他們走散,石磊我們也開始上樓。
說實話,欣悅醒了,最高興的人是我。我剛走進門,李欣悅就微弱的叫了句
「小菲」
「欣悅,我在,你好點了嗎?你知道嗎?你嚇死我了。」听到好友呼喚我的名字,我一下沖了過去。
「我好點了,只是這里是哪里?還有他們是什麼人?我不是記得我們遇到喪尸了嗎?還是那只是夢?」李欣悅還是很微弱的樣子。
「欣悅,是這位大哥救了我們。」我指了指石磊,然後接著說︰
「至于其他的以後再說,現在你先好好休息,你知道嗎?你都已經昏迷兩天兩夜了。現在你終于醒了。」確定好友清醒過來,我總算是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