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涼涼的笑道,「看來姑娘對男人怨念很深那。」
「有神馬了嗝~不起!!老娘不稀罕罕罕!!!!!!」
珞言突然大吼一聲,狠狠的吐出一口濁氣,轉過頭,伸出爪子模上了男人的臉,來回撫模著邪笑道,「美人兒要不跟姐姐回家怎麼樣?」
男人面色一黑,眉角抽搐,隨即笑著拉下她的手,嘲笑道,「一個男人就令你膽怯了?」
「屁!誰,誰說老娘膽怯了?」
男人握住她胡亂飛舞的手,「既然不怕,你這副潦倒邋遢又龜縮的樣子是什麼?」
珞言甩著手站起來,拿著酒瓶手舞足蹈,「切,本姑娘這叫豁達!知道不!不就是個男人麼!分分鐘給你把把一個回來!」
「嗤。」
「笑笑毛!」
「瞧瞧你那出息!那種男人要來做什麼!你是大女兒,豈能沉溺于那種小家子氣的兒女情懷中?
雖說你如今只是個小小天君,可是將來男人還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男人嘛,玩玩就好了,你就是吃虧在太認真」
珞言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搖搖晃晃的听這個古代男人口水橫飛的給她這個現代女性洗腦,普及與封建社會倡導的完全相反的女權主義思想。
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男人才收了嘴,慢條斯理的飲下一口酒潤潤喉,最後總結陳詞道,「男人啊,不能寵!」
之前的幾瓶黃湯下肚,珞言的意識開始朦朧起來,眨巴眨巴眼楮,突然咧出一抹**中透著猥瑣猥瑣中透著**的笑容,下意識的附和道,「對,不能寵!」
男人滿意的點點頭,循循善誘道,「一個男人你都收不服帖,若是多幾個豈不是得讓他們都欺壓到你頭上去了?」突然想到了什麼,冷哼一聲道,「那等性子又硬還自以為是的蠢男人不要也罷,不若找幾個性子柔軟的,你若是有順眼的,管他是誰,搶回來便是!」
「對!對搶回來」珞言眼楮晶晶亮,腦海中充斥著左擁右抱女王般的美好畫面,然後腦袋一歪,倒在男人肩上睡了過去。
「」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看上了哪家的臭小子!算了,那小子應該知曉。」
男人無語的看著肩上一臉yin笑大流口水的少女,半晌,忍不住抬起手輕輕地撫上她紅潤潤的臉頰,輕喃道,「傻丫頭,你何時」
後面的聲音漸漸低不可聞,最後嘆口氣,收回手,轉過頭望向面前寂靜的夜空,幽闇的眸子里流淌著寂靜的清冷。
醉酒是解憂的,宿醉是痛苦的。
珞言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了,睜開干澀的眼,嗓子里火燒火燎的,滿腦袋里狂奔著幾千句‘搶回來搶回來搶回來’撞得腦袋突突的生疼。
什麼搶回來?
珞言揉揉抽痛的太陽穴,艱難地坐起來,一件銀藍色衣衫滑落下來。
珞言握著出現詭異且陌生的衣衫有些茫然,听得耳邊的流水聲,才想起昨夜跑到天河這邊喝酒的事情,只是那些記憶有些模糊了,若不是這件衣服,她或許會以為是做了一場夢。
已近正午的日光暖洋洋的灑下來,映在寂靜流淌的廣闊天河水面上,波光粼粼的,蕩著明亮的波紋。
珞言抱膝,對著河水,呆呆的坐著。
昨夜喝的暈暈乎乎,但是那個陌生男人的話她隱約還是記得些,一個古代男人竟然教她去搶男人,她瞧起來有那麼如饑似渴麼?
即使現在的人間是社會風氣比較開放的唐朝,也不至于對天上的神仙產生如此深遠的影響吧?
若不是他沒有提到應當尊行女尊男卑社會風氣,她真的要以為他是從傳說中的女尊國里出來的了。
想想就囧,她這個生活在現代社會中的新世紀女性,竟然被一個保守封建社會中出產的男人給鄙視了。
這真是
珞言無語的揉揉額頭,從荷包中掏出一瓶清水,放在手里溫了溫才喝下去,緩解了嗓子的灼痛。
她竟然沒有一個古代人活的瀟灑恣意。
嘆口氣,她該怎麼辦?
愛情這種東西,在現代社會中看的多,听的多,卻從來沒有接觸過。
愛情是什麼,她從來沒有真正的體會過。
一直以來她都覺得自己不屬于這里,或許有一天找到了回家的方法,她便可以離開這里,但若是有了感情,就是有了羈絆,所以這些年雖然與他們關系要好,卻從不敢對任何一個人施放感情,包括被她當做最知己的祈郁。
但是一切卻被那個意外的吻打破了,她才知道自己對祈郁一直都存著不同于朋友的好感。
可是
她其實從來不了解他,對他的過去,甚至說,對他的一切。
那她究竟喜歡他什麼?
他的成熟?他的優雅?他的溫柔?他的堅強?還是掩藏在溫暖之下他的落寞與哀傷?
他總是在溫暖別人,可是誰能去給他溫暖?
師傅嗎?她是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糾葛,可是他對師傅不同于別人的溫柔,與溫柔背後的隱忍與蒼白,所有人都看的到。
也令她深深地心疼。
她對祈郁的感情,並不是愛,只是有好感,是一種朦朧的喜歡,但真正刻進她心里的,卻是對他的心疼。
那般沉厚如典,溫潤如水,透如琉璃的男子,就這樣一滴一滴的悄然流淌進了她的心里。
可是,他們卻只是朋友。
他不想讓她走近他,以戀人的身份。
要放棄嗎?不,她舍不得。
那個第一眼就讓她心疼的男子。
她只想用自己的溫度來溫暖他,把他捧在懷里細細呵護。
免他驚,免他苦,免他四下流離,免他無枝可依。
心中長長的嘆息,拍拍自己的臉,給自己加把勁兒。
昨夜那人說的對!喜歡就去追回來!
她以前是刻意逃避,可是她還是心動了。
既然避無可避,不如面對,就算不成功也要試一把,她一個現代新世紀女性不能連這點膽量都沒有!
珞言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垂著頭站起身,突然雙腿叉開,左手勾拳,右手握拳一指天空,作超人飛天狀,仰面朝上大喊道︰
「Fighting—————————!!!」
「tingtingtingting」
「撲啦啦撲啦啦撲啦啦啦啦啦」
一聲吼過,呼啦啦的嚇起了一大片的五彩仙鳥,皆是驚慌失措的往四處逃竄而去。
「啊啊啊啊啊啊」
珞言只覺腦袋上一排烏鴉飛過,人家是「月初驚山鳥」,她是「一吼驚仙鳥」,望著滿天四四下逃竄的可憐仙鳥,心虛的模模鼻子,收回了夸張的姿勢,然後利落的捏了一個訣,化作一道光溜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