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石生香 第八章 神秘的藺婆子

作者 ︰ 青琉落塵

藺婆子依舊是一心只顧她的花花草草,月牙兒對她的用處就是那邊需要花卉了,就讓月牙兒送過去,這便是從炎炎夏日過度到了落葉秋天。對月牙兒來說,到了藺婆子這之後,只自由了很多,與候家的下人都是混了個臉熟,比在廚房的時候,認識的人多了。對其他人來說,藺婆子是整個候家都知道的人,那她下面的唯一一個使喚丫鬟,記住也是容易。加上一直都是月牙兒四處跑腿,充當著藺婆子跟府上其他人交流的橋梁,要不熟也難。而自從到了這里,也算是吃好睡好,月牙兒明顯發覺自己開始長開了,個頭也在長,身上的肉也在長,看銅鏡中模糊的自己,比起在廚房的時候,算是好多了。

但這般每日下去,月牙兒卻也覺得是很無聊,藺婆子不讓她踫花田,自己便將這兩間瓦房的衛生,兩人的衣物清潔都包了。原本她也是將做飯的事情也想包攬的,只藺婆子在吃了她做的菜後,連做飯也不讓她踫了。而若是其他院子沒有花草需求,月牙兒便只能托腮發呆,在幾次嘗試過給小花小草澆水,結果都澆死之後,她再也不敢踫了。難道她就要這樣地過下去嗎,心里對未來是滿滿的疑惑。

「去廚房領十斤米!」藺婆子又是神出鬼沒般地出現在月牙兒的跟前,打斷了月牙兒的胡思亂想!

「哦,我馬上就去!」月牙兒立馬站起來,很是利落說道。

藺婆子打量了下月牙兒,繼而又說道︰「去針線房領到衣服!」

「嗯?」月牙兒有些不解,「是藺大姐要穿嗎?」。這候家的下人服裝都是統一的,就像她身上的一看就還是丫鬟的衣服,身上這套,加上換洗的一套。但是像藺婆子就不一樣,雖然身上的衣服也是一般,但看著是自己的衣物。所以月牙兒覺得奇怪,藺婆子要她去針線房領衣服做什麼?

「你不覺得身上的衣服短了嗎?」。藺婆子開口說道。

月牙兒心中驚訝,藺婆子竟然是為她想的,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的確,這袖口和褲腳都上縮了,露出一小截肌膚來。「我能去領嗎?」。她有些不置信般道,難道她說要領就能領嗎?

「你去便是,若是不肯,便讓人來問我!」藺婆子說道,這說完也不待月牙兒再問,自己便是走進里屋去了。

月牙兒的嘴驚訝地張成小圓,藺婆子是在關心她啊,這好像不是藺婆子的一貫作風哦!她還記得藺婆子惡狠狠對她說要是踩壞了她的花田,就打斷她的腿,還記得藺婆子紅了眼把她從被窩里扯出來看枯萎的月季,威脅她不準在踫這花田的一花一草。但是好像除此之外,藺婆子也沒有打罵過她了。即使,她每日都無所事事,即使,她做了一頓難以下咽的飯菜,藺婆子都沒有說趕她走的話。突然間,月牙兒心頭涌出一絲感動,藺婆子其實是關心她的吧!

領了藺婆子的話,月牙兒便是先去了針線房,說要領身新衣服,那管事的先是皺了眉,待月牙兒說是藺婆子說的,管事的眉也就舒展開了,給她兩身秋衣,說是替換的。這讓月牙兒深覺得詫異,心里頭不由頭一次開始思考,藺婆子在候家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手里拿著兩身衣服,月牙兒便是來到了廚房,眼下是午後,廚房也是不忙了。「王大嬸,我來領米了!」看到在院子里打盹的王家娘子,月牙兒大聲說道。

王家娘子被驚醒,看到月牙兒,便是低聲罵道︰「你這丫頭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是故意嚇我是吧!」

「嘻嘻!」對于王家娘子的脾氣,月牙兒是明了的,王家娘子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王大嬸,我問你個事!」月牙兒走近王家娘子,低聲問道。

「什麼事?」王家娘子看著月牙兒問道,「怎麼感覺這個半月,你白了些,人也好看些了,別的不知道,還以為你在廚房的時候,大伙兒欺負你呢!」

月牙兒笑笑,湊近問道︰「王大嬸,藺大姐總是冷冷的不理人,但是府上的人對她很客氣,為什麼啊!」

「噓!」王家娘子還是不忘拍月牙兒的腦袋,壓低聲音道︰「小丫頭片子,別打听個不該打听的。這怎麼感覺個子也高了,你這丫頭,莫非在那邊竟偷吃?」

「呵呵,王大嬸真會開玩笑!」月牙兒說道,看來藺婆子真不是一般人啊!

「這劉海兒都壓到眼楮了,也不知道修修,過來,我幫你剪剪!」王家娘子扯著月牙兒的手臂道。

月牙兒便是依著王家娘子,她在的時候,覺得王家娘子老愛欺負指使她,但現在又覺得,其實王家娘子對她不錯。王家娘子便又是吩咐其他人去準備月牙兒要的米,她讓月牙兒做好,拿了剪子幫月牙兒剪那劉海。

香草兒知道月牙兒過來了,也走過來敘舊,看王家娘子在幫月牙兒剪劉海,便站在一邊安靜的看。

月牙兒感覺幾縷細發掉落,眼前的視線卻是開闊了些,她看到香草兒,便是微微笑了笑。

「月牙兒,你長好看了耶!」香草兒在一旁說道,「眼楮晶晶亮的,最好看!」

王家娘子剪完了,便也是細細打量了月牙兒,不由也說道︰「都說是女大十八變,你還沒十八呢,怎麼也開始變了!也不過三個月,你還真好看了許多!」

「呵呵,王大嫂,香草兒,你們就別取笑我了!」月牙兒自己沒覺得,只知道自己是在成大,對于自己的長相,她真覺得不會好看到哪里去,那個時候,二小姐的取笑她還是記得的,二小姐就是說她長得丑,才把她推到了藺婆子那里不是嗎?

「難道每天對著花花草草比對著灶頭要好?」王家娘子有些疑惑般說道,不過馬上便是揉揉月牙兒的腦袋道︰「你這丫頭,腦袋是越來越靈光了,不錯,不錯!」

月牙兒卻有些不死心地問道︰「王大嬸,你就跟我說說藺大姐嗎,她每天都冷冷的不說話,我怕做錯事呢!」

王大嬸卻是瞪了月牙兒一樣道︰「少說話,多做事,能錯到哪里去?好了,提著米走吧!」

看王家娘子那諱莫如深的模樣,月牙兒知道藺婆子一定不一般,但她不肯說,自己也沒辦法。「嗯,那王大嬸,香草兒,我先回去啦!」十斤米對她的小身板來說,其實還是很重的,今天手上還有兩套衣服,這抱起來,也有些難。香草兒便是自告奮勇地說要幫忙,兩人便是抬著那十斤米往藺婆子的院子而去。

「月牙兒,你這里真好看,難怪你越長越好看了呢!」看到那一大片花田,香草兒很是羨慕道。

這有什麼聯系嗎?月牙兒覺得香草兒說的話挺好笑的,應該是她在發育的年紀,有所變化也是正常的。「就到這里吧,藺大姐不喜歡別人進她的花田,要是踩話了她的花田,會被她罵死的!香草兒,謝謝你,剩下的我來吧!」

「嗯,那我就回去啦,以後你有空就多來玩!」香草兒點了點頭,對月牙兒揮揮手道。

目送了香草兒離開,月牙兒便是抱起那一大袋的米,咬了牙,小心翼翼穿過花田小徑,待將米搬到屋子里,她已經是氣喘吁吁,坐倒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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