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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兒並沒有直接到莫氏醫館,反而是在附近打听了一下,這一問之下便知道莫大夫便沒有如之前醫館伙計說的那樣外出未歸。月牙兒心里有些氣憤,這個莫大夫明明知道二小姐的心意,這一直躲避是辦法嗎?
她心下氣惱之際,便是有些橫沖直撞地進了莫氏醫館。
「姑娘,你是求醫呢還是買藥呢!」醫館伙計諸多,這迎上來的是個生面孔,只說話方式卻還是一樣的。
「我找莫大夫!」月牙兒直截了當說道。
「姑娘,請問你找莫大夫有什麼事嗎?莫大夫事務繁多,若是姑娘要看病,我們醫館坐堂的三位大夫都是醫術精湛,不知姑娘是哪里不舒服呢?」伙計按照慣例般的應對著。
月牙兒瞪了一眼這伙計,有些惡狠狠道︰「我家小姐吃了莫大夫開的藥,都怪挺不住了,莫大夫要是再不出來,我就報官了!」月牙兒完全是胡謅的,但偏偏臉上的神色是跟真的一樣。
這伙計听了不由驚住,莫氏醫館在風息城已經是五代相傳,莫大夫也是公認的神醫。這突然有人說莫大夫醫死了人,這伙計能不驚嗎?
月牙兒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周邊的人都听到了,這不由一個個都看了過來。
「姑娘稍等,小的馬上去請莫大夫!」伙計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便忙是入後堂去請人。
月牙兒雙手環胸,便是站著,頗有一種不見到莫大夫誓不罷休的彪悍模樣。
在後堂的莫宸喧听了伙計這般說,第一感覺便是候家的丫鬟,他便開口問道︰「說話可是一個大半面容被遮住的候家丫鬟?」
「不像吧,是個很好看的姑娘!」伙計回道,若不是月牙兒說出那話來,這伙計還當這是那家的小姐呢。
莫宸喧有些奇怪,自己印象里好像沒這樣一個人吧!他便是隨著伙計往院子走去,心里頭在思索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到月牙兒之際,莫沉喧微眯了眼,這的確是一個很水靈的姑娘,看著很是眼熟啊!
月牙兒看到莫沉喧的時候,先是腰板一挺,站的更值了,借著是蹬蹬蹬地上前,站在莫沉喧對面,開口道︰「想見莫大夫一面,可真是難啊!」月牙兒口氣之中是帶著嘲諷的,二小姐是為了這個男人憔悴消瘦,這個男人怎麼也該擔點責任的。
听到了月牙兒的聲音,莫沉喧就知道是誰了,只是,眼前這丫頭同之前模樣相比,是明麗了許多,仿佛是一顆明珠被擦去了那蒙在上面的灰塵一樣。那齊眉的劉海此刻倒不顯累贅,反而是將這丫頭的稚女敕以乖巧的方式呈現了一般。莫沉喧還真是驚艷了一番,神色微微松了些,開口道︰「我道是誰,原來又是你這丫頭,這貿貿然地跑我這來,誣告我害了人,丫頭,你膽子不小啊!」
月牙兒卻是沒好臉色地等著莫沉喧,很不客氣道︰「莫大夫,這看病要看到底,你看了一半就不管我們小姐了,你可知我們小姐現在的病情有多嚴重嗎?」。月牙兒說話的口氣還帶著訓斥,看莫沉喧的眼神也是相當的不客氣。
莫沉喧听月牙兒的意思,心里想著是那二小姐的事情了。他擺了擺手,讓周邊神色有些緊張的伙計都退去,看這丫頭的神色,還真不是假的,但鑒于上次這丫頭也是騙他,莫沉喧這次就有些謹慎,要先問個清楚。
「這邊說話不便,月牙兒姑娘還是隨我去後堂吧!」莫沉喧做了個請勢道。
月牙兒氣勢雖有些咄咄逼人,但是心里還是知道,二小姐為莫大夫患相思的事情若是自她之口傳出,那她的下場定不會好到哪里去的。而這次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讓莫大夫隨自己去見二小姐啊!跟著莫沉喧去了後堂,月牙兒也便發現,這後頭倒像是清淨的,前面的喧雜之聲竟都是隔開了。
「說吧,這次你又故弄玄虛什麼了!」莫沉喧看著月牙兒問道,神色含笑。
月牙兒對上莫沉喧俊朗的面容,對方還有些似笑非笑,雙眸有神地望著自己,卻半點也沒有感到舒暢,只一本正經,嚴厲道︰「莫大夫,二小姐屢次派人請你過府看診,你卻謊稱不在,這便是為人醫者該做的嗎?」。
這小丫頭是在教訓他啊,莫沉喧好笑回道︰「二小姐是心病,我這俗世的醫者能治病痛,卻治不了人心里的病!」
「那不是病,莫大夫,既然你知道二小姐心思,你為何如此?」月牙兒听莫沉喧只差沒有說候籽玉得的是相思病了,但心里卻更是氣憤,「你只一味躲避,又能怎樣?若你無心,為何不能給二小姐個痛快!」
莫沉喧眼中是閃過詫異的,這丫頭是要他明言拒絕候家二小姐嗎?「二小姐什麼都沒說!」他回道。
「但是她所做的便是想方設法見你一面,你可知二小姐為你茶飯不思,已經瘦的一大圈?她還只是一個小姑娘,她不明說,你便也不明著拒絕是吧!」月牙兒責問道。
莫沉喧听著覺得怪,這丫頭說候籽玉只是一個小姑娘,那她何嘗不是呢,為什麼听她的口氣,好似她有多大一般。「那不知月牙兒姑娘有何高見!」
「當斷則斷,你一個大男人的,做事就不能狠一點嗎,二小姐不過是小姑娘而且,面子薄的很,你若明說了,她才不會纏著你呢,再過些年,長大些了,也就忘記這年少時的荒唐感情了!」月牙兒皺著眉頭,這還需要她來講嗎?
莫沉喧的眉輕輕一挑,這丫頭說話的口氣,還真有些老成的。「你就不怕二小姐傷心欲絕想不開嗎?」。
「切!」月牙兒很不屑般的說了一聲,心里大大的鄙視,難道這人還以為他是有多了不起嗎。
什麼意思,是覺得他不可能讓候籽玉情根深種嗎?莫沉喧眼中的不滿是一閃而過的,便恢復那淡然神色。「你這小丫頭管的還挺多的,這二小姐自己都不曾說的事情,你居然也知道啊,看來,我該去二小姐前好好夸夸你這聰明伶俐的丫頭了!」
月牙兒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有些別扭,她都是看出來的,沒有人告訴過她,而且,二小姐若是知道自己不僅知道二小姐對莫大夫的情意,還要莫大夫心狠些,拒絕的徹底,她一定會被家法處置的!一時間,心底滑過一絲冷意,也不敢再瞪著莫沉喧了,但之前氣焰那麼囂張,一下子要轉變過來也有些難。
莫沉喧便看到月牙兒用一種很別扭的神情望著自己,那一雙水潤眼眸,卻有些幽怨,又有些哀求一樣看著自己。哈,原來,這丫頭是瞞著主子自作主張啊!莫沉喧心里有些抓到把柄一下的快意,這丫頭先前訓斥自己的時候是多麼的理直氣壯啊,眼下怎麼就氣偃了呢。「多謝月牙兒姑娘點明沉喧,看來,沉喧是該狠心些,所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還是月牙兒姑娘聰明通透啊!走吧,我隨你去見你家二小姐!」
「欸~那個!」見莫沉喧這般說了,月牙兒就有些猶豫了,跟著已經動身的莫沉喧,她有些斷斷續續道︰「那個,莫大夫,是奴婢自作主張,您大人有打量,可千萬別怪奴婢啊!」
听著月牙兒軟了下來的口氣,走在前頭的莫沉喧嘴角微揚,真是一個有趣的丫頭啊!「月牙兒姑娘一心為主,該受嘉獎才是啊!」莫沉喧故意說道。
「不,不,奴婢這麼做是應該的,莫大夫,你是偉岸大丈夫,心中自有定斷,奴婢只是不自量力胡說而已,還是別讓人知道的好!」月牙兒說這話的時候,口氣都帶上哀求了。
「呵~」莫沉喧卻是輕笑了聲,沒有說其他,便是往候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