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石生香 第三十一章 可惜太小了

作者 ︰ 青琉落塵

月牙兒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卻是熱醒的,出了一身的汗,衣服貼著身子,黏糊糊的怪難受!而腦袋,也不是那麼的沉了,月牙兒自己踫了踫自己的額頭,這燒是退了?這莫大夫幾針下去,竟然有這般功效?月牙兒心里頭是驚喜萬分的,雖然這病還沒好,但去了一半,怎麼都是可惜的事情。

「我要見她!」房外是傳來二小姐有些不悅的聲音,讓月牙兒納悶,便是重又掩蓋了被子,乖乖躺著。

「二小姐,月牙兒得了風寒,怕是會傳染人,你還是等她病好了再見她吧!」門外,是落蘇勸慰的聲音。

「哼,本小姐什麼都不怕!」卻是听得二小姐很不客氣地說道。緊接著,也便是听到了二小姐的腳步聲。

月牙兒直到二小姐走到了床前,她便是咳嗽起來,惹得念心是忙將二小姐拉開護在前頭。

「奴婢見過二小姐!」月牙兒的聲音還是啞的,但還是坐了起來。

候籽玉皺著眉頭,上下打量這月牙兒,眼神中,透著旁人看不懂的神色。「是莫大夫醫的你?」看了一會,候籽玉開口問道。

月牙兒對上二小姐那戒備的眼神,心里是一沉的,難道,這又犯了這位大小姐的忌了嗎?「奴婢亦不知竟勞煩莫大夫前來為奴婢看診,雖感榮幸但甚是惶恐!」月牙兒說完便是捂著嘴咳嗽不止。

「咳咳咳,莫大夫都幫你看過了,你還咳什麼啊!」候籽玉很是氣憤般說道。

「咳~」月牙兒還是咳了起來,讓候籽玉退後了好幾步。

「二小姐,月牙兒的身子沒好,你還是過幾天再來吧!」念心拉著二小姐說道。

「為什麼他會來為你看病?」候籽玉覺得這實在是不合理,月牙兒就一個丫頭罷了,自己當初請莫大夫都是百般困難,憑什麼月牙兒生病了,就能讓莫大夫前來。

「奴婢當真不知,是別人請的莫大夫!」月牙兒無辜說道,說話間,還抽吸了幾下鼻涕,模樣是有些狼狽又有些可憐。

候籽玉看著月牙兒這幅模樣,神情是很糾結的。最後她有些咬牙般道︰「哼,莫大夫一定是心善,可憐你才來看你的,莫大夫是有未婚妻的,他未過門的妻子是他的小師妹,也精通醫理,所以,你可不許想其他!」說完,便見候籽玉有些避嫌一樣轉身就離開了。

月牙兒只覺得莫名其妙,莫大夫有未婚妻關她什麼事情呢?二小姐走了,她便重又躺會被窩里,這腦子一想,卻也知道了。看來二小姐對莫大夫還是有感情啊,這莫大夫為她一個小奴婢來看病,就打翻了醋壇子,那知道莫大夫有了未婚妻,所以才死心的嗎,卻又見不得別人跟莫大夫走近吧!

趁著病,月牙兒便是好好休息了幾天,大小姐倒很是體諒的,而落蘇也有些照顧,月牙兒休息了三天之後,鼻子還是有些流涕,但嗓子已經好了。

「月牙兒,看到你無恙,我便是安心多了,說起來,那日真該謝謝你,否則,這落水的人就是我了!」在月牙兒重新出現在候籽青身邊伺候的時候,候籽青便是開口說道。

「大小姐嚴重了,奴婢能有幸伺候大小姐,為大小姐赴湯蹈火也是應該的!」月牙兒回道。

候籽青笑了笑,對月牙兒的成見是早就漸漸消去了,這幾月下來,月牙兒的表現都很不錯,加上又為她落水,她這心里頭,也是將月牙兒拉近了些。

秋天是一天冷過一天,這不知不覺間,便是冬衣加身了,月牙兒的日子也是越發的安生了,大小姐對她沒有刻意的好,但也不再疏離,可以說是自然而然地相處了。而當胸口感覺到腫脹的時候,她恍然大悟般知道,自己這身子也開始發育了,到了年關的時候,大小姐是賞了月牙兒跟落蘇一些零用跟衣物首飾,月牙兒發現,自己又長高了些,之前合適的冬衣都縮了一寸了。日子過的很輕松又安分,她幾乎有些忘記自己的異能跟原先的念頭了。

當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月牙兒猛然想起自己在藺婆子的院子里還有幾株藥,這久久沒有去打理,不知道還存活著嗎?這日,月牙兒便是跟候籽青說想去看看藺婆子,得了大小姐應允後,月牙兒便是去了花圃。

候家的家丁早早就將雪掃清了,青石板的路上還是有些濕嗒嗒的,月牙兒手里提著一個小食盒,這是大小姐喜歡吃的蓮蓉酥,這次她說要來看藺婆子,大小姐便是讓她帶上送給藺婆子。

花圃是鋪蓋了一層薄薄的白雪,月牙兒小心翼翼走過小徑,到了瓦房前,開口喊道︰「藺大姐,我是月牙兒,你在嗎,我來看你了!」她這話一喊完,便是听到門吱呀一聲開了,但看到出現的人時,月牙兒一呆,然後忙是躬身施禮道︰「奴婢見過老爺!」

白色內衫外披一件黑色的毛領大袍,一臉坦蕩地從藺婆子的屋子里走出來。看到月牙兒的時候,眼中才有些詫異,只听他開口道︰「你抬起頭來!」月牙兒是吧,候慶想起上次見到這丫頭的場景,只記得是個美貌的丫頭。

月牙兒心里是自責不已,又覺得自己太倒霉了,怎麼會撞到老爺跟藺婆子一處呢?有些擔憂地抬起頭,眼中頗有些不安跟惶恐,語氣也很是驚慌道︰「奴婢,奴婢是來找藺大姐的!」

這要到請揚起的小臉,候慶眼神一亮,這丫頭比上次見到,有好看了些,天氣冷的緣故,這鼻尖紅紅的,倒是添了一分俏皮。這雙眼楮,看著怎麼覺得是有流光飛舞一樣的晶亮呢?「月牙兒是吧,今年多大了?」就算是穿了冬衣,還能見這丫頭身材的平板,不過倒是看著手長腳長啊!

「奴婢今年十三!」月牙兒有些奇怪,這老爺莫名其妙問她年紀做什麼?

「十三啊!」候慶面上蕩漾出笑容來,眼中神色意味深長,「跟玉兒一樣的年紀,不錯不錯,可惜太小了些!」

月牙兒倒還真是詫異,絲毫想不明白老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月牙兒,你有空就多來看看阿雲!」候慶笑著說道。

老爺的笑……月牙兒本驚慌的神色也有些舒緩,老爺長的也是挺好看的,這個年紀,有了風霜歲月的洗練,是有著獨特的男人味。月牙兒對老爺是給美大叔一直都很有認識的,此刻近距離地看到老爺的笑容,她心里倒也不那麼緊張了。阿雲,阿雲是誰?不就是藺婆子嗎?「奴婢遵命!」她忙是表態道。

候慶面含微笑地離開了,月牙兒是望著候老爺那挺拔的身影有些贊賞的,等回過神來,進了屋子,卻冷不丁地對上了藺婆子直勾勾的眼神,那般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不由得讓人心底生了寒意來。

「藺,藺大姐!」月牙兒不知道藺婆子這站在有多久了,在她這般的眼神下,自己竟然有些心里發抖。

「你來做什麼?」藺婆子終于眨了下眼,卻是低沉著問道。

「我來看你啊,藺大姐,這是蓮蓉酥,大小姐特地吩咐我帶給你的!」月牙兒揚了揚手里的食盒,被藺婆子嚇到的小心髒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輕車熟路地將食盒放在了藺婆子屋里的桌上,月牙兒開口說道︰「藺大姐,我有好些日子沒來看你了,你不會怪我吧!

藺婆子依舊是冷冷的不說話,也不阻止月牙兒,她看了一眼那蓮蓉酥,臉上依舊沒有多大的表情。

月牙兒轉身看了一眼藺婆子,嘆了口氣,藺婆子還是以前那樣。「藺大姐,說起來我還挺懷念這里的,這天冷了,你也別只顧著院子里的花了,自己也要多注意一下,多加幾件衣裳,千萬別著涼了。」月牙兒說的真切。

「你走吧!」藺婆子听完月牙兒說完,便是下了逐客令,半點都沒有留情模樣。

「啊?」月牙兒露出驚訝神情,但轉為無奈,「好吧,藺大姐,那我走了,不對,我要看點東西,那,你先休息吧,外面冷的,我幫你把門帶上!」月牙兒是習慣了,所以也不覺得什麼,這自說自話一樣關了門,便是跑到牆角去看那幾株草藥。

還真都在啊,何首烏已經差不多熟了,月牙兒驚喜的很,這比正常的藥物成長時間少了很多,待年後她便將這些都收采了,然後去藥鋪看看,老中醫應該能看出藥效有沒有減退的吧!打定了主意,月牙兒便是心懷歡喜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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