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出候家已經是輕車熟路了!這次是趁著大小姐午後小憩的只跟落蘇說了一聲便偷偷溜了出來。她已經知道候家的巡夜護院的規律了,她便是想著等賣了這首飾,今夜就走,風息城是不能再待了,對于未來,頗有些忐忑不安。她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一點,就連大小姐,她也沒有透露半分。
大鋪子她是不敢去的,候家的勢力有多大,她不敢想,她之前都有觀察過,有幾家當鋪三教九流出入的很多。「老板,死當!」月牙兒將首飾一放,咬字堅定說道。死當的東西,一般商家也就不會問出處了。
這當鋪的掌櫃拿起手鐲看了看那,成色看著便是最新的,這玉鐲子是戴都不曾戴過。還有那耳環,也都是十成新的。掌櫃再是打量了月牙兒,看模樣,甚是可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不過,這死當的東西不問出處,掌櫃來回看了看道︰「三百兩,一口價!」
月牙兒根本就不知道這套首飾值多少錢,听對方說三百兩,那便是三百兩,也不想多講價了。「給我換成兩張一兩百的銀票,剩下的換成十兩的銀票!」月牙兒利落吩咐道。
這般爽快的客人,老板也是喜歡,便三兩下將月牙兒要的銀兩付清了。懷里揣著這人生中最大的一筆錢財,月牙兒低著頭,小心看著四周,此處出沒的人比較亂的,她要萬分小心。
好在一路有驚無險,這出了巷子,便是來到了主街道,月牙兒深吸了口氣,她不急著回候家。這風息城晚上是有宵禁的,城門在落日前便會關閉。如果她沒能在日落前出城,那就要等第二天。
「啊喲!」突然,腦袋一痛,是被丟了什麼東西,月牙兒惱怒之下就是抬頭,便看到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正憑欄而望,不是那莫沉喧又是誰?
莫沉喧對月牙兒勾了勾手指,示意她上樓來,他是讓人盯著月牙兒的,從她出了候家開始變盯著了。這見她進了深巷,他一面讓人盯著,一邊便自己候著了。
月牙兒心里一跳,難不成她去當鋪典當東西的事情也被他看在眼里?她大可以視而不見般的離開,只想著上次若非莫沉喧,她定是清白不保了,怎麼著,也該當面道謝的。這般想著,她便是進了這茶樓。
「月牙兒,近來可好?」莫沉喧見著月牙兒後,便是微笑著問道。
月牙兒想從莫沉喧的臉上看出個端倪來,但後者一張俊俏面容笑的甚是無害。「那個……謝謝你!」月牙兒是對那夜的事情向莫沉喧道謝的。
莫沉喧看著月牙兒,這下面一句話卻讓月牙兒有些嚇破了膽。「怎麼,準備跑路了嗎?」。
莫沉喧說這話的時候是微笑著的,就跟平常的寒暄一樣。
月牙兒當下便是差點坐不住了,心口噗通噗通跳的飛快,他怎麼知道?
看月牙兒險些摔下椅子的詫異模樣,莫沉喧更覺得好笑了,繼續道︰「月牙兒,想過之後去哪了嗎?」。
「你……你怎麼知道?」月牙兒像是看怪物一樣地看著莫沉喧,又不敢大聲嚷嚷,便是壓低了聲音問道。
「因為,我……在看著你!」莫沉喧嘴角的笑意越發濃了,時候看月牙兒的驚嚇的模樣是一種極好的玩樂一樣。
月牙兒身子一僵,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監視著自己嗎?難道真的是?所以,知道候老爺對她要強,在關鍵時刻出現?可是,為什麼,還有他跟候老爺不是朋友嗎?一時間,月牙兒的臉上是各種表情紛呈。
「呵,嚇著你了嗎?」。莫沉喧嗤笑聲,「月牙兒,你對藥材的了解讓我非常的驚訝,可是我又確信你只是候家的一個小丫鬟,月牙兒,這里頭的迷,你能為我解開嗎?」。
「這就是你幫我的理由嗎?」。月牙兒反問道,因為好奇,所以出手相助?「為此不惜開罪自己的朋友?」
「也可以這麼說!」莫沉喧微微斂了斂笑容,這丫頭是對誰都這樣提防著的嗎?他幫她,自然是因為好奇,因為對她這個人很感興趣。尤記第一次對這丫頭有印象,是因為這丫頭的伶牙俐齒跟假意逢迎;再便是詫異得知她竟識得藥材;再就是落水相救,那個時候還真有些被她的容貌驚了驚,再後來……莫沉喧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就關注這丫頭起來了。當然,這些都不需要跟這丫頭去說明的。
月牙兒直覺莫沉喧沒說實話,所以她也沒必要說實話。「莫大夫的好意,月牙兒銘記于心,月牙兒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哪天就識得藥物了!」她胡亂說道。
「呵!」莫沉喧听出月牙兒口氣中的敷衍,便听他繼續道︰「那就算是你的天賦異稟好了,這清風山內有一座藥王谷,你若有所長,不妨去那吧!」
月牙兒再次愣住,莫沉喧這是在給她指明路嗎?藥王谷,一天就是有很多藥材的地方,似乎,真的也是自己想去的。但是莫沉喧為什麼要這麼做,純粹就是對她好奇嗎?他騙自己也沒什麼好處吧,自己反正無處可去,倒真可以去這個藥王谷。月牙兒似乎還想在莫沉喧臉上找到更多可疑的神色,但後者淡淡笑容,幾乎無懈可擊。
這丫頭一雙眼楮甚是清亮,卻也不知眼楮是會透露一個人的情緒的,她對自己是不信任的,眼里還帶著困惑跟提防。不顧來日方才,他相信自己慢慢會讓她改觀的。
月牙兒最後也看不出個什麼來,再次道謝了便離開了。這一路上她都在想著自己晚上的行動,自然是出不了城了,那便要找個落腳的地方,若是老爺對她還有執念,那便是挺可怕的事情,畢竟自己的賣身契不在手上,她被逮到之後就是逃奴,逃奴會是什麼樣的下場,一想起來,便是渾身打哆嗦。
回到大小姐院子的時候,月牙兒便是先回自己屋子,把身上的銀票藏好,大小姐已經醒了,這個時候正跟落蘇說的話。
「月牙兒回來了,今晚上有貴客前來,夫人讓大小姐一起過去呢!」看到月牙兒,落蘇便是笑呵呵說道。
「貴客?」月牙兒有些不解。
「嗯,林家來人了,是未來嫂嫂的表叔,父親要為他接風洗塵!」候籽青稍稍解釋了下。
怎麼會這麼突然,月牙兒未免一驚,那跟自己之前的計劃會不會沖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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