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竇娥 第四章 神農舊圃

作者 ︰ 舞持持

在一座無比威嚴華貴的寶塔之下,一身粉衣的竇端雲就像一朵粉色小蝴蝶一樣,仿佛只要一陣狂風,就可以將她徹底摧毀。

伸手之處,雖不可見,卻確確實實的有著阻礙,無論是手,還是身體都無法穿過去,無形但是有質的不明物質將那寶塔包裹了起來。

竇端雲吸了口氣,好不容易將被那寶塔懾走的心神回了魂,卻見那寶塔牌匾之上懸著幾個字,牌匾之上裝飾華美,字跡古雅,竇端雲躊躇了下,她死後活了千年,經歷過多少變遷,無聊之下各種舊書古字也看過不少,但是這古字她不但認不得而且絞盡腦汁,也沒想到和這畫一樣字體差不多的文化,但是眨眼之間,卻仿佛有人在她耳邊輕輕念誦一般,讓竇端雲忍不住重復了出來。

雙月七星塔!

她一震,那東西,不是在前世的時候,已經被她引爆來和那群自以為是的修士同歸于盡了麼!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而且這種巍峨永恆的存在,和她記憶里那座小巧玲瓏的寶塔完全不同。

她忍不住跨步往前去,覺得一道有質無形的牆擋住了自己的去路,又嘗試了幾次,還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這寶塔和竇端雲隔離開來,伸手推了推,卻只覺得入手綿軟,仿佛女子的肌膚,極滑膩極綿軟,但是偏偏沒有渾然一體沒有突破的地方。

竇端雲雙手模著那軟綿綿的障礙,順著雙月七星塔往前走,不知不覺便走了一圈,她忽然回身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最開始的地方,忍不住呆了一會,暗自尋思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那雙月七星塔又是什麼東西,又想起自己默發那暗影血鴉,更是困惑。

于是便從頭想起,她記得自己在那片深沉的黑暗中醒來之前,似乎是剛剛上了床的樣子?

想到這兒,竇端雲果斷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臉,雖然有手指捏開臉蛋肉肉的感覺,卻一點不痛,是做夢麼……?她又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還是渾然無感,于是便尖起指頭,用大指和食指中指捏起大腿上的一塊肉,往外拉了拉,。

大腿極為敏感,平時這樣早有疼痛感了,但是竇端雲皺著小眉頭將那肉往外拉扯了半天,最後無奈放開時候卻搖了搖頭,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還是是神魂體的原因?如果是做夢的話,那這一切倒也可以解釋的通了。

她模了模自己的袖口暗袋,里面的小香梨卻傳來冷硬的感覺。

嘆了口氣,將心神從寶塔上移開,開始借著寶塔微光打量這奇怪的空間。

卻見這空間無天無地,無日無月,只靠著寶塔上自然散發出來的溫潤光芒,卻照亮了整個空間,沒有風,那寶塔上的玲瓏卻發出了無比清脆悅耳的聲音。

寶塔之外圍著一圈兒四四方方的綠地,那小草低矮,一枝一葉,睫葉相連的地方尖尖的,葉面呈現出心的形狀,中間卻有一些白色的淚滴樣的東西。鋪天蓋地都只有這一種小草,除了單葉之外,其他依稀倒有八九分像是三葉草。

竇端雲左右張望了一下,她左手邊,寶塔的西南方整理出了一塊兩尺見方的苗圃,圍著和那寶塔一樣材質半個成人高的柵欄,也是花紋精細美輪美奐,入口處立著一個做成青竹模樣的招牌,竇端雲湊上去一看,還是不認識,卻知道寫的是「神農舊圃」四個字,字跡清雋飄逸,崢嶸中透著一股飄逸仙氣。

她伸出手去,這次卻沒有遇到阻攔,青竹拼成的門一推就開,她反而想不到這麼輕易的就走了進去,不由奇怪的咦了一聲,卻見柵欄之內,正中間是個巴掌大小的水池,那水池四周十分簡單,池底卻雕滿了妍麗的鮮花。里面大概有一碗左右晶瑩無色的液體,清澈見底卻仍然產生了它在流動變幻的錯覺,散發出誘人的清香。

那香氣,帶著桃花的妖嬈嫵媚,荷花的清麗端莊,菊花的淡雅動人和寒梅的冷傲絕艷。仿佛什麼都有了,又仿佛什麼都沒有。

百花的香氣被輕輕的糅合,然後重新組合調制成一種完全不同,淡雅雍容而又和諧無比的香氣。

不過越美的東西往往越是有毒,那無色液體里面里面充滿了狂暴的能量,竇端雲敢打賭,別說現在一點修為都沒有的自己,就算是沒有重生前千年修為的自己,喝上這麼一滴碧玉水,也會活生生被這里面的能量撐的魂飛魄散。

水池中間是一顆極為奇怪的植物,形態有些像一朵蓮花,光禿禿的透明玉枝上倒垂著一朵小小的花苞,完美的像巧奪天工的藝術品,但是又帶著幾分生氣,也不知道到底是活生生的花朵還是只是一樣裝飾品,那花苞不過只有指頭大小,花開重瓣,色澤如雪,縴毫畢現,不然瑕疵,花尖上綴著一顆碧綠的水珠,將落未落。

圍著水池繞了一圈,水池四周大都是些灰色沙礫,就靠門左手邊有一塊手掌大小的黑土。

端雲不由笑道;「神農舊圃,口氣倒大。不知道能種出個什麼東西來。」她心思微動,就拿出那個小香梨,兩三口吃了剩下個梨子芯兒,將里面四、五顆黑色梨籽剝了出來,伸手在那黑土上摳了幾個手指大小的小洞,只覺得那泥土十分綿軟,卻不像尋常黑土一樣有些咯手,將一顆梨籽兒埋在里面,仔細的覆上土。笑道;「看能種出來個什麼。」

她拍了拍手,卻見那黑土悉悉索索,不由咦了一聲,饒有興趣的蹲了下來,專注的望著那一小塊黑土。

那一刻,神魂仿佛又一次出竅,隨著那悉悉索索的聲音道了地底,她耳力極好,卻也從來沒有如此體驗過,細小的破土聲卻仿佛在她耳邊響起一邊,她似乎看見了在一片深黑的地底,一顆漆黑的梨籽兒如何掙扎著破開了黑色的種子外皮,柔女敕而堅韌的根系在黑土中生下根來,尖女敕的幼芽在胎膜的保護下又如何在泥土的縫隙中掙扎出來。

然後在竇端雲目瞪口呆的凝視中,那片巴掌大的黑土上竟然生出了一顆女敕生生的女敕苗兒!

那樹苗兒剛出土的時候柔弱不堪,嬌女敕欲滴,但是卻帶著一股活潑潑的嬌艷生氣,讓人一看就從心中生出十分歡喜。

竇端雲雖然已經掐了自己很多回,但是還是掐了掐自己,不痛……這是夢麼!于是趕緊伸手揉了揉眼楮,等她揉完眼楮,已經又是不同。

在她揉眼楮的時候,卻見那嬌女敕欲滴的女敕芽兒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還是天生就是見風就長,發芽,抽長,開枝,散葉。

瘋長起來,瞬間那梨樹兒已經長得跟竇端雲一般高矮,枝條細韌,樹葉青翠。

……

這這這……端雲小嘴張得大大的,看著那樹苗兒一路瘋漲,卻一時覺得心亂如麻,卻又像什麼都沒有想。

那棵梨樹終于停止發瘋一樣的生長,但是那亭亭玉立,枝繁葉茂的模樣,怎麼看都有三五年的功夫,怎麼也不像是剛剛才種下去的樣子。而且更為奇怪的是,這梨樹全身的樹葉,蒼翠可愛,竟然沒有一片黃葉。

竇端雲繞著梨樹轉了一圈,趕緊捋了一片葉子在手里,捏了捏,肥女敕厚實,手感良好,完全沒有夢中那種虛無空幻的感覺。低頭一看,覺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覺得那黑土的顏色似乎比開始淡了些。

再繞了一圈,又等一陣,那梨樹卻已經停止了生長,停留在了那個樣子不再動。

「端雲兒,起床啦!」

是竇氏!

竇端雲心中一動,不由張望這空間起來,不管是做夢還是神魂出竅,她現在該怎麼回去呢?

她若是回不去……

心念方才一動,只見眼前光芒大盛,由不得她不閉了眼楮,而竇端雲的閨房之中,紅絲從竇端雲的指尖飛快浮現具化,然後飛速收縮,等竇氏進房的時候,已經全部縮進了她眉心那一點朱砂之上。竇氏也只見女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便笑道;「快起來吃早飯了。」便轉了出門。

端雲一眨眼,便看見眼前仍然是自己的閨房,又听到母親呼喊,忙應道;「娘親,我起來了。」去看窗外,卻見日頭已經出來了,掀了被子,迷迷糊糊的揉著眼楮看著竇氏出門,披了放在床頭的外衣伸腳去床邊模索鞋子。

心中正在疑惑那難道真的是夢,卻忽然覺得腿上傳來一陣疼痛,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氣,從被子里將腿拿了出來,捋了褲子,卻見小白腿上一片紅痕,很是顯眼。

見一片梨樹葉子從自己掀開的被子里飄忽下來,忙歪了身子,將那葉子捏在手里仔細一看,正是自己方才在那空間之中捋下來的一片梨樹葉子,肥女敕厚實。

再捏一捏袖中暗袋,卻空無一物。再將暗袋翻出來仔細翻找了一下,袖中暗袋里的那個小香梨卻早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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