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讓人很意外的，說出這個字的，居然是月初晴。
「你是要替她出頭麼？」小青饒有興趣的目光，在月初晴和竇端雲身上轉來轉去，被小青閃亮亮的目光盯著，竇端雲覺得臉頰微紅，莫名的覺得心虛，垂下頭去看著衣帶。
「不違道義，能力所及。」月初晴說話言簡意賅。
「你喜歡她？」出乎意外的是，小青繞著竇端雲轉了兩圈，沒有直接提出要求，反而揚起臉朝著月初晴丟下這麼一句話。
……
一股熱氣從腳底直沖天靈，這個小青，月初晴是何等人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待自己頗為親厚，但是也親厚的有限，雖然竇端雲對于月初晴願意為自己出面承擔下賠償感到奇怪，但是對于小青這石破天驚的一句話，一種難以言喻的窘迫卻讓竇端雲漲紅了臉，不過，不是被說中了心事羞的，而是被小青這無厘頭想法給囧的。
就听月初晴清冷的聲音道；「與你何干？」相比之下，另外一個主角就淡定多了，連個挑眉的表情都欠奉。
「嘛，似乎是真的和我沒什麼關系。」小青看了眼小臉通紅的竇端雲，饒有深意的目光又落到月初晴身上，這個男人真的很有意思。「不過，如果不是因為感情的話，凡人為這些事情出頭麼？」
「……哼，有話快說。」月初晴悶哼一聲，冷冽的目光轉到了小青身上。
「嘛，我果然還是不懂人心呢，不是說，能讓男人心甘情願的擋在女人前面的，都一定是會很喜歡那個女孩子麼。你能為她出頭，不是喜歡是什麼，一條小紅，就算是你的話，要賠償也沒那麼容易呢。」小青抵住下巴，嘆了口氣，對于人類的這些事情，她果然還是疑惑想不明白呢，「罷了，既然你這樣的人應承下來，我不獅子大開口似乎也對不起自己。」
……
哪有宰冤大頭還這麼大大方方說出來的，竇端雲心中申吟一聲，就听到小青碎碎念道；「……天悲毒果……不不不不，太好到手了……那毒龍魔芝……不好不好……嗜精血骨……嗯……听起來似乎不錯，千年靈心枝和靈心枝上露據說雲青山有好多……」
竇端雲看了眼碎碎念的小青和沉默的月初晴，斟酌著開口，怯怯的道；「其實……我可以自己賠的……」因為楚清媚的百年之諾，如夢無殤蓮和翡翠綠瓣梅的緣故，她和月初晴的因果牽涉似乎也太多了一些，如果繼續和月初晴牽扯下去，小青的話，其實讓竇端雲瞬間起了警惕的心思。
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對另外一個人好。
當年她和祁御風，也何嘗不是因果牽扯，最後反目成仇，當初祁御風對她的輕憐蜜愛千好萬好，也不過是為了那婚宴背後的滅靈大陣罷了。
即便知道月初晴不是祁御風，自己也不像當初那樣有著雙月七星塔和許多妖修伙伴，自己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讓月初晴圖謀的地方，只是單純的對自己好麼……？
但是就像小青說的，雖然月初晴看著自己的目光偶爾會很溫柔，但是經歷過祁御風，竇端雲卻深深的知道，月初晴眼中的憐惜，更多的是接近于母親對自己的憐惜，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卻絕對不是男人對女人的愛慕，不管是出自什麼理由，讓她白白受著月初晴的好處，卻是心里不安。
「隨你。」出乎意料的是，面對著竇端雲的拒絕，月初晴只是深深的看了竇端雲一眼，仿佛要將眼前的清婉少女和小時候的女孩兒聯系起來，然後淡淡的丟出兩個字。
正在碎碎念的小青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的交流，眼楮忽然亮了起來，看像月初晴，指尖指向嬴紫竹；「你徒弟借我。」
月初晴一挑眉，看向垂著頭的嬴紫竹，道；「你想要做什麼。」
「有用啦。」
「這個……我力不能及。」月初晴淡淡的道。
「啊。」小青一挑眉，看向嬴紫竹，「這不是你徒弟麼？」
「是又如何？」月初晴抿嘴，是徒弟又未必代表一定要听他的話，更何況這個徒弟從小就……他看了眼垂著頭的嬴紫竹一眼，就听到嬴紫竹淡淡的道；「我去。」
月初晴看了嬴紫竹一眼，卻見少年抬頭，師徒兩個眼神交流了一番，月初晴嘴唇微微開合。
「在用秘音之術呢。」竇端雲看著月初晴的臉色微微變冷，但是嬴紫竹臉上的笑意卻慢慢的越來越濃，最終月初晴只是一甩袖子，道；「隨你。」
嬴紫竹抱拳道；「多謝師父，那雲青山上……」他笑了起來，從袖中取出那塊從歡喜真人手里得到的琥珀靈石遞給月初晴，看月初晴一甩袖子收了，才續道；「弟子此去，雲青山上還要拜托師父多費心才是！」
月初晴看了嬴紫竹一眼，見他笑容滿面，心下氣惱不由道；「我知道。你此去……小心。」
「徒兒知道，請師父放心。」感覺到嬴紫竹的眼光投過來，竇端雲不由有些吶吶，一臉困惑的看著幾人，明明是自己惹下的事情，為什麼最後卻落到了和自己全然不相關的人身上。
嬴紫竹便朝著小青一拱手，道；「不知道青姑娘有何差遣。」
小青抿了抿唇，模了模手中的竹筒，轉身道；「你跟我來。」
青影朝外行去，見三人自顧自的達成協議，竇端雲忙到；「青仙子……」
小青輕快的聲音從外傳來；「好啦，你我的帳，一筆兩清啦。」
竇端雲一愣，尷尬的看了月初晴一眼，卻只見月初晴冷冷的看著自己，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走了。」听著月初晴開口，竇端雲忙低著頭跟在後面，眾修士眼睜睜的看著竇端雲楚清媚隨著月初晴離去，不由擔心的看了歡喜真人一眼，卻見歡喜真人臉色極為難看。
「璧月初晴，難道你以為我歡喜真人的地方，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麼？」歡喜真人陰森森的聲音，止住了月初晴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