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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沐芝蘭一臉茫然,眨了眨眼楮,接過書。書皮已經破損了,翻開一看,沐芝蘭喃喃念出︰「地藏菩薩本願經,唐于闐國,三藏沙門,實叉難陀,譯……」
這是《地藏菩薩本願經》啊,地地道道的地藏菩薩本願經,是唐朝三藏法師的譯本。
沐芝蘭大驚,心潮翻涌,忙合上書。她緊盯著方丈大師,眨了好幾下眼楮,才略為平靜些許,問道︰「大師,這本書是怎麼來的呢?」
難道方丈大師跟自己一樣,是穿越重生而來的?
這里根本沒有唐朝,此書一定是一個雷同于她的人帶來的,或者是書寫的。那人想必是個誠摯的佛教徒吧。
方丈大師垂眉,淡聲解釋道︰「此書乃是你們沐家先祖留下的遺物。」
「這,這……這怎麼可能?」沐芝蘭心下更是駭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難道她祖上就是穿、越而來的?因為沐家有穿、越者的血,所以她才會能穿、越?
方丈大師說道︰「這本書是令尊借于老衲的,如今歸還給你,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沐芝蘭見方丈大師並未問及她的來處,心下有些虛,卻又很想試探一番,便問道︰「大師怎麼看待這本經書?」
方丈抬眸看了看沐芝蘭,卻說起了這里佛教的來源︰「大約春秋戰國末期,距今約有近1500年之久了。從這塊大陸之東又東的海之彼岸來了一個名叫馮婉瑩的女施主。她帶了佛陀的教育……」
這是一個極其復雜的故事,比佛教傳入中土的過程更為詭異,更為讓人覺得突兀不可琢磨,簡直是一個不可能的傳說。
大意是1500年前這塊大陸還處于極度混亂的狀態,突然有一天來了一個叫馮婉瑩的女女圭女圭,以她堅韌不拔的意志和絕對崇高的精神,頌著六字大明咒,念著觀音菩薩的名號,開啟了佛陀教育的大門,引領無數此世間的人歸附。而這本《地藏菩薩本願經》是由這位馮姓女女圭女圭親手書寫的。這位馮姓女女圭女圭並沒有如沐芝蘭所想,歸于西天靈山,得無量成就,而是嫁給了沐芝蘭的先祖。
沐芝蘭的先祖是當時北方一個小國的王子,因遭兄長妒忌,被驅逐出境,成了別國的俘虜。因為受馮婉瑩的恩德,得以擺月兌俘虜身份,效忠于他被賣到的華國,成了一代戰神。不過沐芝蘭並不曾听沐思綺說過這位先祖。
所謂的馮婉瑩嫁于沐芝蘭的先祖,其事實是沐芝蘭的先祖囚禁了這位馮姓女子。
據說兩人後來去了東之又東的海之彼岸。
沐芝蘭听得一愣一愣的,垂著眉,心湖澎湃,不知該做何思量。
方丈大師沉默良久,才問道︰「施主如何看待這件事情呢?」
沐芝蘭抬眸看著方丈大師,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或許我只會當做一個傳說來听听而已。」
方丈大師笑道︰「所以我看待那本經書,和姑娘听這故事一樣。或許我也只會當做一個傳說來翻翻。不予深究,有些東西是你我能力之外,那就不要過多追究。」
「哦?」沐芝蘭不大理解方丈大師想要表達什麼。
「你覺得誰會無緣無故信奉一個女孩子的話?把自己打扮成神靈的人,最終都不會有好下場的。迷惑人心,最終會被人心所拋棄的。」
「……」
「因為她自己本身具備那種讓人高不可攀的品質,擁有世人所沒有的堅韌和慈悲,所以她才會得到如此多人的信仰。施主不覺得如此嗎?」。
「……」
「正如讀書人對孔子的敬仰,難道是因為他的身份和地位嗎?」。
「這個自然不是。」關于孔子為何是聖人的問題,沐芝蘭有自己的看法。
她道︰「以小女子拙見,孔子之所以得到如此多人的尊崇,並非因為他是神靈,而是因為他是人,雖然有缺點,可有常人所沒有的高貴品格。可以仿效,可以學習,甚至可以超越。經之為經,只是前人的走的一條可以為人指點迷津的路途。孔子所言也並非句句都必然遵從,但是他所行走的路途,所思慮的,是可以復制,只是需要千萬倍的努力。正如此間佛家所言,逢萬必應。只要你真心誠意,努力為之,所以就會應允。並不是如神靈一般,求之可得,是需要你自身去領悟,去明達,才會有所得。書是死物,心是活物,死物變成活物才會發光。你如何看待並不重要,你去如何去做才最重要,是嗎?」。
「然也,也非也!」
「是哦……雞生蛋,蛋生雞,本來就是個輪回問題。是先看待重要,還是先去做重要,其實是相輔相成的。你不去做,如何深入了解?你先有看法,又如何去做呢?哈哈……確實是個有趣的問題。」
「施主如今對佛法可有進一步的看法。學佛並不是誦經一途。」
「……千人千法。只是我緣分淺,再說再說。」沐芝蘭此時算是明白了,這位方丈大師繞了一個大圈子,最終還是勸服自己去學佛啊。可惜,她真心無感!
「好說好說。」方丈大師並不勉強沐芝蘭。
最終沐芝蘭也沒接那本《地藏菩薩本願經》,寶物贈給所需要的人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她凡夫俗人一個,留著也只是當擺設物而已。
方丈大師也沒有推拒,而是對沐芝蘭道︰「送佛送到西,施主若是有空,可以幫老衲多抄寫幾份,送與願意請奉之人也算功德無量啊。」
沐芝蘭哈哈一笑道︰「功德且就算了。抄自然可以,只是一本抄下來不知要到何年月呢。且等我想想辦法,再給大師回話,大師看如何?」
「也好!」方丈大師依舊沒有勉強沐芝蘭。
沐芝蘭自然不是打誑語的。之前她一直看邸抄,曾動過辦邸抄的念頭,只是那時她身處于葉家,無需為生計操勞,也沒太多動力。
來到唯恩寺之後,經過一段時間的放、浪形骸、肆無忌憚,才有了別樣的想法。她想改變一下這里的印刷技術,當然靠她一人是不可能的。今天听了大師的話,腦袋一時間有了一個想法。單靠她一人不成,靠寺林眾人的堅韌和赤誠,就算她不大懂印刷術,經過眾人模索,也會小有所成吧?
離開方丈室,沐芝蘭回頭看了一眼,腦海閃過這麼一句話︰這就是菩薩心腸啊!
她抬頭看了看天,忽然大笑起來,心道︰真是大言不慚,菩薩室內坐啊,而你這個小鬼,膽子真大!
瞧見知客師傅往這邊來,沐芝蘭停了一下,等他走近,笑道︰「知客師傅忙不忙?不忙,我找你幫忙啊。」
雖然昨天兩人鬧了不愉快,知客師傅也不是那種記仇的人,自然沒大往心里去。他忙道︰「這會兒有些忙,正要找施主幫忙呢。且等一下,忙過去了,我這就去幫施主的忙。」
聞言,沐芝蘭先是掩嘴笑,而後才道︰「好的,好的,反正我現在也不忙。」
听她將忙字咬得很重,知客師傅也笑道︰「確實不忙啊。昨日是小僧魯莽,還望施主見諒。我不知道施主只是講故事而已。」
沐芝蘭卻沖他眨了眨眼楮道︰「哪里哪里,這確實是個故事,可哪里又不是故事呢?指不定若干年後,你我都會成為故事中人呢。」
知客師傅道︰「這話也對。那我就按照我的本心,不把它當故事啦。我怎麼都覺得那不是你胡編的故事。我就是覺得師傅是菩薩轉世。」
沐芝蘭很想扶額,可是想了想,她又有什麼資格教育別人不要把人看做菩薩呢?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菩薩並不難,難得是如何有菩薩心。方丈大師的品行高潔,雖然與自己所想的菩薩不一樣,可也不見得不是菩薩啊。
如此想著,沐芝蘭對知客師傅一拜道︰「以師為父,乃是恩德之心。以師為菩薩,乃是菩薩之心。小女子在這里恭賀知客師傅心之慈悲。不管你家師傅是不是菩薩轉世,在你心里他已經如菩薩一般,這就是大修行啊。」
知客師傅正要回拜,卻見方丈大師從方丈室內出來。
方丈大師對沐芝蘭道︰「施主莫要欺負于他。」
沐芝蘭眼楮一轉,大致明白了,這位知客師傅是個老實人,不如自己嘴上空話連篇,肚子其實是個沒貨的東西。
她沖知客師傅訕笑起來。
知客師傅見方丈大師出來,忙雙手合十道了來意︰「明慧師叔讓徒兒來問師傅,何日將浴佛節的事情上奏朝廷?」
方丈大師說︰「那就今日吧。明日是十八,到四月初八,剛好還有二十天,足夠了。」
沐芝蘭做了翻譯。
知客師傅道了「然」。
方丈大師並沒有留兩人,而是獨自一人往後山去了。
沐芝蘭與知客師傅同行,問他道︰「這事兒還要上報朝廷嗎?」。這算是變相的新聞發布會吧?借用邸抄,全國範圍內發榜,這是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