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方元剛踏進道觀就看到曾幫助過他的女生坐在那,瞧上去狼狽不堪,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啊?救命啊!」劉芸听到有人講話直接撲了上去,救命稻草可一定得緊緊抓住。「你怎麼在這?」方元把劉芸扶起來,迷惑地問道。「我迷路了,你可以送我下山嗎?」。劉芸可憐兮兮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你不認識我了嗎?你還幫過我啊!」方元挑著眉道。「原來是你啊!那更好了,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吧!」劉芸這才認出面前的少年,主要剛剛太慌張了,沒有瞧仔細。「當然。」方元把自己帶來的祭品放下,「等我祭拜完,我就送你下山。」
「哦。」劉芸不敢打擾,退到一邊等著。方元擺祭,燃香,叩拜一絲不苟地做完一連串的動作。
「走吧!」方元走到看迷了眼的劉芸身邊說完就直接甩開步子往外走。劉芸回頭看著泛著青煙的貢香,一絲肅穆涌上心頭。
「咦,人呢?」劉芸因腳痛走的慢了些,出來人就不見蹤影了。不是這麼殘忍吧?把她這麼如花似玉,可憐巴巴的小女孩獨自留在深山老林中,她都可以想像到被老虎追,被野狼咬的悲慘境遇了,嗚嗚嗚…
「喂,你在哪兒?喂…」劉芸沖著四周大喊,要走也要帶上我啊!「我不叫喂,」方鴻從劉芸身後的樹叢里鑽出來,遞給劉芸一根粗細正好的削了葉子的木棍。劉芸這才知道她誤會這孩子了,忙接過來討好地說,「謝謝!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方元有些遲疑還是張開嘴吐出兩個字:「方元。」
「嘿嘿,好名字,好名字…」好…特別的名字,又方又圓,那到底是方還是圓呢?「我叫…」劉芸正準備說出自己的姓名,就被面前擺酷的方元打斷,「劉芸是吧,走了,一會兒天就熱了。」
「哎,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別走那麼快!等等我!」雖然方元沒有回答,但還是放慢腳步。劉芸在他身後挪動著,悄悄地扯起嘴角笑了。嘴硬心軟的人,最是傲嬌了。
「劉芸,你是在玩捉迷藏嗎?」。中午時分,為劉芸遲遲不歸而迷惑的小青見到瘸著腿被一男生送回來的劉芸天真地問道。
「我沒有捉迷藏,我是迷路了。」劉芸無力的解釋。「這麼小的地方也會迷路?」小青的眼里布滿了問號。
劉芸上下打量著小青,這家伙不是拿我消遣呢吧?可她左右上下,360度角全方位都只能看到小青無辜天真的表情,絕對純天然無污染。劉芸徹底絕望了,天然呆真是傷不起啊!
劉芸十分慶幸踫上了方元,否則就算劉芸回不來,這孩子估計也會以為她是玩去了。
「老師在哪?我請個假。」腳踝實在太疼了,劉芸都冒冷汗了。
「為什麼要請假?」小青面無表情地歪頭看著劉芸。
「呃…」劉芸覺得和小青呆在一起絕對需要勇氣啊,她深吸一口氣還是回答道,「我腳扭傷了,需要看醫生。」
「這有什麼難的,看我的!」小青蹲月兌掉劉芸的鞋襪,從包里掏出一瓶藥酒,直接拍到劉芸的腳踝上,揉了起來。
「哎呀,疼,疼…」劉芸疼的音調都變了,可疼過勁腳踝又感到一陣熱氣,挺舒服的。「你怎麼會這個的?」劉芸好奇的問道。
「我從四歲起就開始習武健身,跌打損傷那是家常便飯,所以我才隨身帶著藥酒。」小青繼續揉搓。
「你那麼小就開始習武啊?」劉芸不能理解。「我哥說了,要保護自己,打到壞人!」小青豪氣沖天。劉芸扭頭竊笑,可不得保護自己嗎?被人賣了還得幫著數錢。天然呆誰放心的下啊!
「好了,不過,近幾日不要劇烈運動。」小青一臉「你快夸我吧」的表情給自己表功,雖然從這張面癱的臉上很難瞧出來。
劉芸拍拍小青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嘆道,「小青,這可是你姐姐白娘子害我扭傷了腳,你這是還債,懂嗎?」。小青滿頭霧水地看著劉芸,她姐姐?她家就她和她哥兩個孩子啊?難道她家還藏著個姐姐?
「我請假回去了,有空去我家玩啊!」劉芸招呼方元走了,留下煩惱不已的小青在那里抓破了腦袋。
回家的長途車上,窗外是一片綠樹草地,偶爾現出一座殘破的房子,景色不錯,但看久了也會吐的。劉芸歪歪頭,把視線投在方元的身上,這小子說是送她回家,否則顏老師也不會放心讓劉芸自個回家。難道他的家不在山上?
「方元,你到山上干什麼去了?你家不在那附近嗎?」。純粹是沒話找話,順便八卦,女人的天性,可不要說出去哦!你知我知大家心照不宣。
方元頭靠椅背,好半天才回答,久到劉芸以為他睡著了,「我家不在那里,我是去祭拜我姥爺。」「啊?我沒看到墳頭啊?」話月兌出口,劉芸就感覺不妥,想要開口解釋卻被方元打斷。
「我姥爺是少數民族,他們那輩人的習俗都是死後把骨灰灑在山上面,沒有墳頭,沒有墓碑,也沒有牌位,後人祭拜只能在道觀里敬幾注香聊表心意。」方元說這些話語調並沒有起伏,平鋪直敘而已,劉芸卻仿佛感到了些寂寥和悲淒。
劉芸有些後悔嘴上沒把門,道歉著,「對不起!」方元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你,你中考志願填報的是哪個學校啊?咱倆可能還會在一個學校,到時候你要照顧我啊!」劉芸沒話找話。
「不知道!」
「不,不知道,你是不想告訴我嗎?」。劉芸迷惑,很有這個可能,哪有人不知道自己填報的志願啊?
「我的志願表還不知道在誰的手里,哪里知道填的是什麼?」方元毫不在意地解釋。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這麼不負責任。」劉芸有些生氣,活了兩輩子的她,現在最看不慣那些自個糟蹋自個的人。「反正我家人沒有人在意。」方元這話透著心如死灰般的無力。
劉芸沉默了,對自己家人如此死心,這得經歷多少痛苦不堪啊,這世上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樣,而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同。劉芸不是神,她不可能給這個嘴硬心軟的孩子任何許諾,家人的愛是永遠求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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