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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人大薩滿和翼族之王的會晤是在一個極嚴密的環境下進行的。雖然只能通過水晶顯示屏窺探對方的樣貌,但兩位領導者間的劍拔弩張讓一旁作為見證人出席的水族王子大感無奈。
因為有嚴苛的魔法契約約束,連最得歡心迪倫的斯沫也沒從他口中听到有關會談的半字,更別說其他人了。虎妞倒是沒有多想知道兩個「老」人家間聊了些什麼,事先跟大薩滿通過氣,她也約莫能猜出他們不外乎會扯出千年恩怨大肆感慨一番。
與此同時,梅爾.琪絲被殺事件終于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南希收到了一份神秘的影像資料。老婦人臉紅心熱地觀看了一小段,注意到那個關鍵的時間信息後,她緊急請來了留在學院已經一周的精靈女皇。
等斯沫收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趕到時,某兩位強裝鎮定的女強人正好確定了虎妞那香艷的不在場證明。
「這是誰搞的?」斯沫顧不得羞赧,近似惱羞成怒地問著,大有將提供影像資料的人大卸八塊的架勢。
「咳咳,小泰格,這證據至少現在證明了你當時並不在場,奎妮女皇也算知道了此事與你無關。你……」南希有些說不下去了。這熊孩子膽敢在圖書館里亂來,真是讓身為院長的她有些有火不能發的感覺。
奎妮很鄙夷地看了斯沫一眼,冷哼著︰「斯沫小姐,精靈族雖然不排斥一女多男的傳統,但你在公眾場合與塔米.萊茵做這樣的事,也太過火了點兒。」
虎妞絕對不想承認,她寧可被冤枉,也不希望她和愛人之間的親密無間被曝光。帶著些許或理虧或羞惱的情緒,她冷然說道︰「南希婆婆,不等我這個當事人出面就揭露了這些私密,我該為您的善意表示感謝,還是該為私生活的泄露感到憤怒?」
南希被噎得喘不過氣。氣勢外放的斯沫很嚇人,戰斗經驗豐富的大魔導師很明白暴跳如雷的獸人虎女可能比她還難對付。即便是對上兩個級別遠遠高于自己的人,這個虎妞的能力也許完全不會落于下風。
「小泰格,我請奎妮女皇一人到來,沒有別的意思。我知道你不高興,又何必再咄咄逼人?」不想被一個小不點壓得毫無應對之術,老婦人很淡定地回應著,老謀深算的臉上寫滿了不快,「我不追究你和獅小子的冒失,一心只想讓你擺月兌困境,難道還換不回一句謝謝麼?」
默然,斯沫噤聲。她清楚,南希不是個古道熱腸的人。對她的容忍,是因為來自彼得爺爺的書信,也來自對她力量的興趣。大魔導師相當于靈修界的大尊者,以她現在的實力,能得老婦人多加維護,已經該偷笑了。
「南希婆婆,我很抱歉。」
半晌,斯沫吐出了很有誠意的歉意之語。南希一听這話,臉色瞬即舒緩不少。虎妞是強硬的,但不是不諳世事的小白花。能當著精靈女皇的面說出這話,足以證明她們的心意相通。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這死孩子的性子?」老婦人慈祥地拍了拍斯沫的肩,有意無意地說道︰「你是我親自領進門的孩子,我能保證你的人品,也能保證你是會令世人刮目相看的好苗子。拿著你的小隱私回去吧,省得又在說我不尊重你的私密。」
南希隨手將記憶水晶丟給了斯沫,虎妞捏著,看了看神情莫測的精靈女皇,擁抱了老婦人一記,彬彬有禮地告辭。
見斯沫死攥著那塊記憶水晶,奎妮像是松了口氣,又像是有些不舒服,淡淡沖著她的背影說道︰「斯沫小姐,別忘了我說的話……」
「卡洛那麼精明,您還怕他在我這兒吃了虧麼?女皇陛下該擔心的,是怎麼跟您的子民解釋令妹離奇死亡的真相。月之弓還沒捂熱就得交還翼族,我對您的際遇表示遺憾。如果有機會再見面,我希望我們會很愉悅地回憶初初相遇的一切。再見,奎妮女皇。」
斯沫打斷了奎妮的話,沒有回頭地朝門口走去。她其實對奎妮沒有了最初的惡感,尤其是在听到精靈表姐弟二人間的對話後。她明白身為王者有太多無奈,或許精靈女皇為心愛的表弟做的,不僅僅是她能想象的。
美絕出塵的精靈女皇看著那個瀟灑離去的背影,臉上揚起了似是而非的笑。她稍稍側過頭,很禮貌地說著︰「毒害梅爾的人,相信已經逃出亞曼峽谷。南希冕下,叨擾多日,我也該走了。鑒于多年的合作以及這次您所展現的氣度,我將支持我的族人們繼續在您這里吸收更多有利于成長的知識。至于我那倔強的表弟……」
「陛下也不用太見外。梅爾遇害,學院有無可推卸的責任,我們會配合貴族繼續追查。卡洛小子身邊有小泰格,似乎也不需要我這個老婆子多操心呢。」南希笑著,對奎妮大氣的態度很是贊賞。王者,審時度勢是最基本的。幸好這位明艷的精靈美人不像自家妹妹那麼不開眼。
奎妮也是微笑著的,默默咽回了自己的擔心。一個可以率性而為又機敏聰慧的妻子,似乎比她這個要事事考慮的女皇更適合卡洛。
她回去的第一件事,該是把那空懸了百年的皇夫位置填補了吧?斯沫.泰格用自身的行動提醒了她一點,不要忽視或輕慢了任何一個她認為值得的男人。
私密的會客室里,卸下斗雞狀態的兩位女強人默契地聊起了其它。而她們心中共同所想到的某人卻顯然不曾留意自己無形的影響力。
斯沫很郁悶。
這不是活月兌月兌的異世版那什麼門麼?雖然有東西遮掩住了她和塔米的重要部位,但她還沒大方到要無關緊要的人欣賞她的活。
南希無意去追問是誰送來的關鍵證據,可斯沫卻要有所行動。這個不管出于什麼目的把記憶水晶安放在圖書館的人,必須被消除記憶。
「小羞羞,趕緊給我起來。」
心靈之音在契約空間里回蕩著,虎妞強行喚醒了沉睡的小破草。抖著越發精致的小羽葉醒來,倒霉的小家伙還想抱怨兩句,驚覺自家主人心情不是太好,諂媚地笑道︰「漂亮主人,有什麼能為您效勞?」
「我在找這塊記憶水晶的擁有者。用你的拿手好戲抹去這人有關晶石內容的記憶,還有幫我問清楚還有沒有別人看到過那些畫面。」斯沫暗暗慶幸著這個世界的記憶水晶是昂貴的物品,不是每個人都承受得起的消耗品也沒有被復制擴散的可能性。不然,她真要紅了……
小破草羽葉直抖,不知是在憋氣還是在憋笑。有感于它親愛的主人不能得罪,它像是拉裙擺行禮般屈了屈睫稈,「我辦事,您放心。」
「嗷嗚,漂亮主人羞羞,帶壞小獅子……」小白獅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胖爪很親切地蹂躪著叫苦連天的睫蔓植物,小眼炯炯有神。
斯沫汗顏,這賣萌的小二貨這是越來越像誰啊?「塔塔,別起哄。好好給我修煉,要不然就不給你糖豆吃。」
「漂亮主人,您最美最善良了,怎麼忍心這麼對待您最可愛的乖寶寶呢?人家可以出來幫忙哦。」塔塔本著「近小破草者會拍馬屁」的原則,很順溜地給主人戴著高帽。
「菲爾還對你虎視眈眈的,你還想著出來蹦?再忍忍,沒事兒就讓小羞羞陪你玩。」斯沫一口堵住了小白獅想跳出來玩的念頭,順勢也測探著記憶水晶上的魔法頻率。可除了南希的始動魔法頻率外,竟找不到任何殘留的痕跡。
莫非,這塊記憶水晶之前就沒被打開過?虎妞皺皺眉,正在沉思如何追尋源頭,塔塔晃著它那可愛的毛絨腦袋女乃聲說著︰「都說人家可以幫忙了。我能辨認連漂亮主人都不能聞到的氣味喲。」
她又不是警犬,要那麼好的嗅覺干嘛?斯沫哭笑不得,倒也被小家伙的話弄得眼前一亮。考慮到事態的嚴重性,不顧小破草幽怨地喊著不公平,她還是找了個角落把小東西從契約空間里拎了出來。一頓耳提面命,一只全身白亮如雪的小貓就繞在她腳邊,引著她往目的地走去。
正是下課的時候,成群結隊的學員在優美的學院中走動著,看到近期不曾現身的獸人虎女行色匆匆,又是一陣交頭接耳。突然,那只可愛到想抱住蹭蹭的小白貓在人潮中飛快地跑向了某人。小家伙在那人身邊繞來繞去的時候,眾人目光的集中點也快步走到了那人面前。
「同學,有空聊兩句麼?」
斯沫平時很少跟同校的學員說話,被主動搭訕的女生有些手足無措,訥訥說著︰「好,好啊。」
虎妞很留意地看了看她的校服和徽章,這人是黑暗魔法分部的學員,就不知在圖書館安放記憶水晶是什麼目的了。
在不少人大驚小怪的眼神中,看上去有些陰沉的女生被斯沫帶到了僻靜的角落,她只听到風靡全校的人物輕聲問著︰「記憶水晶是你放到南希院長那兒的麼?」
「我……」年輕的女學員不知道她引以為傲的隱身魔法會這麼快就被揭穿,只好點點頭,老老實實說著︰「前段時間學院不是在找四月十七號見過你的人麼?很多人都指出你曾經去過圖書館,我就想起了我在頭一天安放在里面的記憶水晶。萬一拍到你了,也算能起點作用吧?」
女生的聲音有些顫,斯沫認真听著,很和氣地再問道︰「據我所知,你似乎沒有打開過記憶水晶,怎麼就能肯定一定對我有幫助呢?」
「那個,那個……」盡管是最令人生畏的黑暗魔法學習者,可這女學員像是完全不會撒謊的樣子,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花來。
「你知道里面的內容?」明亮的貓眸微眯,斯沫語氣平淡。
「嗯。」點頭承認,女生局促得跟個孩子一般,一臉怯怯地偷瞄著斯沫的表情,很小聲地說著︰「只是我看過而已。沒有,沒有別人知道。」
「看來你有完全屏蔽自身魔法頻率的辦法啊。」虎妞下了個定論,微微笑道︰「很感謝你的暗中幫助。雖然我們素不相識,但你能在這種時刻冒險提交我的不在場證明,我深表感激。」
有些病態的蒼白小臉上飄起了絲絲紅雲,女生低著頭,不敢對上那雙太耀眼的眸子,「我不是為你。」
「嗯?你倒是坦白得真可愛。」斯沫失笑,這個瘦小陰沉的女孩還挺有意思。
「斯坦大陸除了我們學院,沒有地方能容得下黑暗魔法的存在。我以我擁有的黑暗魔法天賦而驕傲,所以不希望因為任何人或任何原因,破壞了這所美好的學校。斯沫.泰格,我真的不是為了你。」
斯沫眨巴著眼,愈發覺得這女孩率直得令人感嘆。整個過程中,她當然是想過如何避免學院被牽連的。但她從沒想過,對于普通又不普通的學員而言,這次精靈女皇大駕光臨的影響,遠遠超乎了她的想象。
「我明白。差點破壞了你的驕傲,我很抱歉。」虎妞不覺得世界應該圍著她轉,有夢想的人值得被尊重,盡管有些夢想卑微得讓人心酸。
愣了一下,女生抬頭,見傳說中對什麼人都不會客套的虎女正帶著溫暖人心的笑容,不由也放松下來,羞澀地笑了。可愛的小虎牙露出,她輕輕說著︰「你其實跟大家講的不太一樣。」
「我還是不問大家講的我是什麼樣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斯沫有些明知故問,徽章上明明刻著這女生的名字和學號,可她偏要她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艾蓮.蒂尼。」
女生的脊背瞬時挺得很直,斯沫看得出她為她的姓名感到自豪,腦中馬上過濾著所有有用的信息。蒂尼?好像很熟悉的樣子啊……
猛然間想起了一個被她遺忘很久的人物,虎妞皺眉問著︰「雅克學長是你什麼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