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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貝藍的一再暗示下,斯沫才知道自己頸間是多麼「斑斕壯麗」。
也難怪自家老師會認為她在不務正業……虎妞犯著嘀咕,差點兒拍紫了胸膛以示決心。好話說盡,這才讓迪倫饒過了她私會情人的放縱之舉。
暫時搞定了最頭疼的人物,斯沫還沒來得及跟親親小男友多說兩句,就被塞西爾拎到了特意為她收拾出來的煉藥房。
其實以血族少爺收集成癖的個性而言,快速恢復劑什麼的,完全能直接提供給親密愛人。但想起她寧可偷模溜進薔薇莊園「借」原材料,也不肯見見他的惡舉,他就忍不住有些窩火。太自立的愛人,對他而言,莫名有種不被需要的討厭感覺。
眾人目送那張面帶微笑的俏臉消失在門後,氣氛又變得很詭秘。
貝藍在生父政敵的地頭上多少有些處境尷尬。她不過想提醒小學妹留意阿尼森家族的手段,目的已經達成,又看到好友安然無恙,聰慧的少女便提出了返回公寓。
難得跟心儀的女孩兒有了些進展,雅克不願錯過能與她共處的機會,一副護花使者的架勢要送貝藍離開。他剛起了個頭,就听到塞西爾慵聲說道︰「雅克,我有些事想跟你聊聊,不會佔用你太長時間。貝藍小姐,不介意吧?」
誰能在這個貴氣逼人的血公爵面前有異議?貝藍跟雅克交換了個眼神後,便輕扯裙擺退回了客廳。
迪倫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理應是初次見面的兩人,鏡片隱泛白光。身為最識大體的水族代表,儒雅的男人風度翩翩地請管家老佛特帶他四處逛逛。同他們一塊離開的,還有抱著咿呀小女嬰的狐族少年。
塞西爾懶洋洋地笑笑,朝雅克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等一頭霧水的蒂尼家大少爺闔上了書房的門,以冷酷無情著稱的血公爵就淡淡問著︰「刻意接近我的妻子,得到你們要的訊息了嗎?」。
雅克心頭一凜,很沉靜地應道︰「公爵大人,恕我愚昧,沒听明白您的意思。」
「自然聖殿能與光明聖殿分庭對立數千年,又怎麼會全軍覆沒在諸神參戰的爭斗里?」塞西爾氣定神閑地靠坐在柔軟的沙發中,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無關緊要的事情,「蒂尼家一直致力于復興自然聖殿,苦尋自然女神的轉世。我親愛的貓咪,是你們尋找多年後與德魯伊最相似的人吧?」
「公爵大人在說笑麼?」雅克心中的驚詫越多,臉上越是平靜,他答非所問地說著︰「您太高看蒂尼家的實力了。光明女神的光輝遍布斯坦大陸,以我們小小的商業協會,又怎麼能與之抗衡?」
塞西爾很欣賞這個機敏的年輕人,但自動送上門的秘密盟友後代,他可不是為了打馬虎眼才特意叫他來的。手心突然朝上,道道若有似無的氣流緩緩在塞西爾手心匯集,盤旋成了一朵血色漸濃的薔薇。
血族少爺頭一次在外人跟前亮明身份,果不其然換來了一聲明顯的抽吸聲。
雅克神色緊張地瞪著閑雅如豹的血公爵,戒備地說道︰「公爵大人,這種會晤似乎太突兀了。」
「在聰明人面前,我不用再多廢話。血族和自然聖殿當年的秘密協定,想必你父親也跟你提過。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光明女神和暗黑魔王,想重振自然女神的聲威,就必須擊垮這兩個自以為是的神。我沒猜錯的話,你那卓絕的光明天賦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雅克,有心的話,全力輔佐你們的希望吧。」
嘴角微勾,塞西爾五指一並,手中的血薔薇消散一空。神似愉悅地看著蒂尼家最出色的小輩一副凝重的神情,他沒有再多話,純淨的紫眸似睜似閉,老神在在。
半晌,雅克深吸一口氣,輕聲問道︰「您是如何得知蒂尼家的情況的?」
「血族的天賦,在斯坦大陸不是秘密了。漫長的歲月足以累積我需要的情報,尤其是關乎我女人的情報。」輕描淡寫說出了他手頭掌控著一流情報部門的事實,塞西爾一點也不擔心眼前的年輕人會泄露一二。
雅克苦笑。難怪父親自從確定了他的繼承人身份後,就再三提醒,他該謹慎對待神秘盟友的犀利和恐怖。
「您需要我做什麼?」認清了形勢,也很明白不能再在這位血公爵面前裝傻,雅克放松了心態,重新揚起了萬人迷的微笑。
塞西爾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不緊不慢地說著︰「接下來……」
這頭聊得熱乎,斯沫那邊也是一派火熱。
祭出了她的煉丹寶貝——墨爐,虎妞還在猶豫要不要用半吊子三味真火給親愛的墨爐熱熱身。沒料到的是,艾米麗搖著它惹人憐愛的小尾巴也湊了過來。
「主人,要米米出手麼?」小龍狼一臉馴良,好奇地張望著古怪的黑色爐鼎,小狼眼里也多了幾分躍躍欲試的光彩。
斯沫回想起新寵那吐一口就滅了八級魔獸的龍息,瞬時也有些期待它的威力。「乖米米,那我們就來個小合作吧。」
笑彎了她明媚的貓眼,虎妞盤腿坐下,指引小龍狼蹲在特定的位置,口中念出了韻律悠長的訣。不起眼的黑色爐鼎緩緩騰空,嗡嗡的,像是在應和主人久違的召喚。
「米米,把你的龍息吐在墨爐下面的陣法中央。一開始不用太使勁兒,逐漸加強就好。如果我說‘集中’,就以最強的火力攻向最亮的點。」
斯沫絮絮交代著,小龍狼頻頻點頭。它正準備像小主人說的那樣噴出龍息,可不遠不近的地方,突然傳來了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氣味。
黑亮的小鼻子微微抽動,艾米麗張嘴警示著︰「主人,有……」
話還沒說完,房內的空氣一陣扭曲,一道寒氣四溢的身影赫然出現在斯沫的視野里。
粉唇微張,她呆呆地望著不請自來的男人。直到某只小白球滾進她的懷中一陣廝磨,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艾哥哥?」
「小小,要煉藥麼?」艾格飛快地打量了所有布置,清淡開口。
斯沫郁卒,悶悶地嗯了一聲。他怎麼知道她在這里?又是怎麼混進來的?塞西爾的莊園不說是銅牆鐵壁,但也沒那麼容易不驚動任何守衛吧?
看出了她眼中的疑問,艾格有些好笑,「不過是禮尚往來。听說各學院聯手,我便猜到了你會煉藥。正好塔塔想再跟你聚聚,我就來了。小小,你……」
撇開那只利爪暗現的小龍狼不說,冰山聖子看清了未婚妻頸間可疑的青紫斑斕,鳳眸幽深。
塞西爾.布蘭特到底對他的小小做了什麼?!
留意到他的目光所在,斯沫下意識地抬手去遮,也顧不上理會懷中嗷嗚叫喚的小白獅。心虛得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她喏喏應著︰「艾哥哥,我有米米幫忙,你也探望過了,還是先走吧。」
幾個呼吸強壓著滿腔的酸楚,艾格極熟練地盤腿坐到了未婚妻身邊。他也掐出了幾個訣,加強了臨時煉藥房的禁制,不慍不火地說著︰「你之後還有比賽,雖說不費力,但也沒必要做過多消耗。陪你煉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由我護著,終歸安心些。」
垂下頭,斯沫出神地望著塔塔柔軟的白毛,半晌說道︰「這里很安全,我不會有事兒的。」
「哦?你指的是這輕易能闖入的房屋,還是外面那些連最基本護法之道都不懂的人?」艾格是有氣的,尤其在听到她一副「在自己地頭」的口吻後,語氣更是陰冷不少。
不禁打了個寒顫,虎妞耷拉著貓耳,理不直氣不壯地小聲嘟囔著︰「要是人人都像你這麼神出鬼沒,我自然會更加留神。誰讓艾哥哥只有一個呢……」
不知是褒是貶的話語舒緩了冰山聖子的冷冽,一抹幾不可見的微笑悄悄掛上了嘴角。
她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不信任他吧?或許她自己也不曾意識到,數百年的相伴早已讓他們成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他們之間的羈絆,又怎麼可能說斷就斷得干淨呢?
小迷糊啊……艾格憐愛地看著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的未婚妻,淡淡開口︰「就當給我個借口躲開那些煩人的宴會。小小,不肯幫忙嗎?」。
听著從他口中蹦出的陌生字眼,斯沫愣了一下,猛地抬起了頭。
她何時听過他需要她出手相助?這略顯蹩腳的理由迷蒙了她的雙眼,虎妞說不出別的詞匯,小聲說了句謝謝。
艾格伸手揉了揉斯沫的頭頂,眼中滿是醉人的寵溺。他的小小在分別的日子里滋生出了他從前不曾見過的特質,說不上有多好,但足以讓他又一次沉淪。
「讓小家伙收起龍威吧。再這麼下去,它一會兒該沒力氣為你燃爐了。」神似愉悅地說著,冰山聖子很滿意虎妞對他的撫弄不躲不讓。那兩個黑白小球黏在一起,倒也分外逗趣。
斯沫乖順地點著頭,默默月復誹著自己沒節氣。
誰能告訴她,為毛在艾哥哥面前,她這紙老虎會敗得那麼利落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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