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最可怕?雪魂一直都覺得,這世上最可怕的人絕對是父皇,但是現在他想說,這世上最可怕的是女人啊。這兩個女人,簡直是毀了他接下來的計劃。
先不說別的,單單是說如塵手中的琴,這把琴他寶貝的程度,讓自己這個做皇子的都發指,他對自己都沒有對琴那麼恭敬,每天三拜五叩,還要給琴擦琴身,這種情況下伺候出來的琴,忽然被折斷了,怎麼呢可能不惱怒?
這也就算了,如果這女人是個普通女人,直接抓給如塵,讓如塵隨意修理,可是問題就在于,這個女人她是無蓮的皇妃啊!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自己都不能讓如塵將這個女人帶走,也不能讓她少了半根毫毛。
可是……從這個危險的家伙手中搶人嗎?真的值得考慮。最重要的是,香菲你為什麼也會在這里啊,還有這種你快點殺了她的表情算是怎麼回事,這樣真的可以嗎?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先告辭了,這把琴的問題,我會幫忙賠款的。」白月笙皺著眉頭,看了眼雪魂,這個人才是那個男人的主人吧,讓自己的僕人隨便的找別人麻煩,在這一刻,深刻的覺得無蓮的方法沒什麼不好,至少不會有人輕舉妄動。
「賠款?」正當白月笙想走的時候,白衣少年笑了,將琴的殘體撿了起來,眼底一片冷意︰「這琴,乃是天山之上唯一一株桃樹所制作,四季散發清香,千年難求,而且……這是娘親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你要怎麼賠?」
如塵的聲音越發冰冷,尤其是在說到最後的時候,簡直恨不得馬上吃了白月笙。
哈?天山上真的可以長出桃木嗎?對此,白月笙表示很疑惑,不過現在貌似不是這個問題,而是這還不會真的是他娘留下的吧喂!如果是的話,要自己怎麼還?
「咳咳,琴的事情姑娘不需要在意,在下會幫您解決的,還請姑娘回了吧,剛剛打擾到姑娘實在是抱歉。」正當白月笙尷尬的時候,只听到雪魂的聲音忽然響起,給她解了圍。
「這樣合適嗎?」白月笙也有些猶豫的看著如塵,最後看了眼雪魂,不知道該不該走。
「沒掛系,這些事情本就是有我的過錯,追著姑娘走的人事我的妹妹,而拿著琴的人是我,沒有保護好朋友的琴也是我的錯,姑娘還請回了便是。」
雪魂的聲音很淡,心中在祈禱,千萬別再出什麼問題了,這下子是真的再經不起折騰了。
「既然如此的話,告辭。」白月笙走的很干脆,開玩笑,讓她在這里賠那個根本無價的琴,她不跑就怪了。
雖然說很抱歉,但是貌似她剛剛有听到,貌似那個姑娘說了本公主吧……不是錯覺吧,其實這個公主殿下是雲國的公主殿下嗎?
臥槽!這個世界是有多小。
內心暴躁,白月笙離開了。然而,這邊白月笙走的瀟灑,男子可就苦了。尷尬的看著正瞪著自己的二人。
拍了一下妹妹的頭道︰「你這個丫頭,怎麼會來這兒?而且,為何會和無蓮皇子的皇妃走在一起?
難道你不知道不該蹚渾水嗎?還有,你至少也不能追著人家跑啊。」揉著眉心,雪魂恨不得馬上踩死自己的妹妹。
這個妹妹總是喜歡給自己添麻煩,這下子6……已經不是麻煩那麼簡單了吧。
「她是無蓮皇子的皇妃,可是她現在和我喜歡的人跑了,為什麼我不能對她不好?難道因為她有無蓮在,所以就要好好的遷就于她嗎?
憑什麼,本公主是堂堂雲國公主啊!」
公主殿下一臉不悅,看著自己的哥哥,明明他可以和無蓮打成平手,明明一樣地厲害,可是這個人卻總是那麼謙卑,正是因為他的謙卑,才會讓雲國在風國面前抬不起頭來。
「你這個丫頭……」被自己妹妹的驕縱話語堵的沒有下文,雪魂很想說出他心理擔憂的事情,但是為了雲國,也為了他們可以自在,絕對不能說出口。
因為沒有痛苦,所以害怕,這種話說出去,他便會成為雲國的罪人。
不能面對,也不敢面對。
「原來是這樣嗎?呵呵,沒想到那個丑女人就是無蓮皇子喜歡的人啊,真是比皇子你喜歡的榴蓮還要討厭。
可以申請殺了她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很感謝你的。」總算是明白為何雪魂會如此,如塵少年的臉上倒是多了一絲緩和,琴壞了可以重新修補,如果那個女人是風國的皇妃的話,那麼早晚有一天,她會死。
和無蓮走在一起的人,怎麼會有好下場?那個男人,雖然強大,可是注定了無法保護任何東西。
「你似乎很開心?」嘴角一抽,雪魂連看都不想看如塵了,因為不需要看便知道這少年的眼里現在一定一片殺意,也不知道他的師傅是怎麼教導出來如此暴力的孩子。
「的確很開心,琴的問題拜托皇子殿下了,我現在要出去散散心。」如塵很淡定,將琴放在了雪魂的懷中,轉身離去。
這里終究不是他的國,這里也終究不會是他的家,至少從現在看來是如此,皇子殿下會因為外人而讓自己遷就,這在師傅說過的話中,是極為不符合的一點。
皇子殿下,甚至連師傅都騙過了,在這個騙局之中,自己何來忠誠?
當男子走後,雪魂臉上最後一絲輕松都沉了下來,看著自己的妹妹,模了模她的頭道︰「為何要來到這里呢?這里明明很危險。我一直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在皇宮之中,不求你和別人一樣乖巧,只希望小妹你能夠乖一點啊。
小妹你天生聰穎,只要稍稍乖巧一點兒的話,一定可以尋到個好的夫君,可是……」雪魂嘆了口氣,現在,完全是一副面對自己你小妹的大哥哥。
沒了剛剛的怒氣,也沒了之前的質問。香菲公主聞言,眼袋滑過一絲歉意,低下頭道︰「對不起,兄長大人。香菲只是想出來走走,在那個密不透風的地方,香菲害怕,害怕有一天會和母親大人一樣,香菲想離開,因為那里只是囚籠。
兄長大人,對不起。」
女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脆弱,眼底的無助之色徹底映入了雪魂的眼里,這讓雪魂更是歉意了。
自己無法保護好的妹妹,自己無法讓皇宮有所改變。雲國和別的國家不同。在雲國,出生的公主麼,會有一個編號,當遇到戰爭的時候,便會送給敵軍,從第一位開始,一直慢慢送出去。
就好似制造好的商品一般。這種根本無法改善,也無法躲過的可怕,讓人通不過起來,也讓人只能無奈的嘆息。
溫柔的模了模自己妹妹的頭,雪魂道︰「總有一天內會有所改善的,一定會的。」
「不需要改善了,我已經找到更想要的,如果皇兄你真的很疼我的話,就請幫我殺了那個女人,相信只要殺了她的話,公子一定會屬于我。」
香菲臉上表情變得痴迷,眼底滑過一絲決然,想了很久,最終還是覺得只有這個辦法能夠繞過公子移情別戀。
公子這些天對她,實在是太好了,好到讓自己絕望,每次看到她,每次都覺得這是一種不該存在的女人,她的存在是讓自己難堪,讓自己沒有幸福,這種感覺很可怕,可是卻在自己的心理不斷的壯大,總有一天自己i會毀在這種感覺上吧。
「皇妹,剛剛我似乎听到了什麼不該听到的話啊,幻听吧。」雪魂很尷尬,所以為什麼他之前還很溫柔可愛的皇妹下一秒會變得如此凶殘?為何他本來溫柔可人的皇妹會用這種態度看著自己?
這完全不正常吧,不對,已經不能用不正常來說了,應該說皇妹已經完全瘋了。要帶她回去,絕對要帶著她回去。
「皇兄能理解嗎?當你看著自己喜歡的人正在愛著別人的感覺?」香菲看著自己面前的紅衣男子,眼底滑過一絲落寞之色。
愛?又是這個可怕的詞,雪魂忽然覺得真的該被殺掉的不是白月笙,而是那個讓他皇妹喜歡上的人,如果那個人死了的話,或許一切都結束了。
想到這里,男子笑了,笑的萬分妖嬈︰「皇妹說說,讓你喜歡著的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好讓皇兄決定,要不要幫你。」
在雲國,唯一能夠判斷一個人值不值得做皇親國戚的方式,便是他有沒有利用價值,雲國沒有愛情,因為很識時務,而這一切,全都是拜那個男人所賜。
那個曾經一人差點毀了他雲國的男人……
他強大,因為他什麼都不在意,而自從那之後,父皇也就變了。現在的情況真的該讓那個混蛋好好負責才是。
「他很好,很厲害,皇兄很快就會踫到他,因為他似乎也參加了這次的武林大會。」女子笑的很美,眼底痴迷之色更濃。雪魂看著女子的表情,眉頭輕輕皺起,最後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果然,目標已經確立,是她喜歡的男人。殺了他,一切都結束了。相信無蓮也會支持自己這個方法吧。
人的一生,也許有很多的可能性,可是自己卻覺得,最大的可能性便是一沉不變,只有不變,才會永恆。
皇妹不需要有任何的改變,她只要乖乖的做雲國的皇女,一切都好。
男子離開了,背影很是決然,女子看著他的背影,最終沒有說什麼只是失望的回到了這客棧,懂的自己哥哥的人,大概是自己。
也正是因為清楚,所以也明白,這個人不會殺了那個女人,因為他怕啊,怕那個名為無蓮的家伙。
人生若是可以回頭的話,她不要再做皇兄的妹妹,更不想做雲國的公主,只想做留在公子身邊的人。
不,哪怕不是人,也好。
「嫂嫂,門外似乎很吵?」端木秋水坐在庭院之內,手正把玩著他自己的發絲,一會變成白色,一會變成紫色,很是有趣。
在感知到白月笙進來之後,淡淡的開了口。
「是啊,剛剛似乎有兩個客人,不過已經走了。」白月笙笑的無害,知道端木秋水根本全都清楚外面的事情。
只不過是隨意找話題和自己說罷了。
「嫂嫂安心吧,客人之所以是客人,因為他們只會來這里一次,如果有下一次的話,那麼便不是客人,而是——死人。」
端木秋水的聲音發冷,但是卻無比認真。說完之後,轉身回到了屋子。
……危險,這真的算是危險吧喂!所以說秋水少年你說這種話真的不需要負責嗎?白月笙呆呆的站在院落之中,耳邊還回蕩著男子的話,完全陷入抓狂之中。
老天爺,你還我當年純真善良天真可愛的秋水啊!他被你吃了嗎?白月笙很想罵人,豈料還不等她郁悶結束,就已經被身後的人拍了一下。
「喂!剛剛公子他說什麼了?」香菲看著白月笙語氣很不善,可是其中還帶了一絲猶豫和後怕。
大概是爬她公主的身份已經被男子知道了,不會讓她繼續跟著吧。白月笙知道女子的心思,笑的無害道︰「安心吧,你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不過,你可能要擔心一下你的哥哥。
剛剛秋水說,下一次客人再來會變死人。」白月笙的聲音不大,但是對于現在的公主殿下來說,有著奇跡般的安慰作用。
幸好,幸好他沒有生氣。
所以……為什麼自己要問這個女人啊!冷漠的看著她,香菲的表情變得鄙夷︰「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吧?」
「嗯,知道了,雲國的公主殿下。」白月笙回答的很老實,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此時的女子很有趣。
「既然知道的了話,那本公主以後的一日三餐全都交給你負責沒問題吧。」公主殿下很淡定的吩咐。
「不可以。」白月笙回答的很決然,然後再女子驚訝的表情下,繼續道︰「你也知道我是誰啊,雖然我很想給你做飯,但是如果被無蓮知道可能不是太好。
而且……你的哥哥也不會允許吧。」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這位公主殿下的哥哥看起來對無蓮有忌諱,在這種情況下真是太好了,無蓮果然還是居家旅行的必備產品!
「你!」被白月笙的話給堵住,女子的臉色一變,但是隨後也便恢復了正常,眼底滑過一絲後怕「公子他,還是不要和皇兄作對的好,雖然我很討厭你,但是在這種事情上,還是希望你可以去幫幫公子,不要和我的皇兄打起來,皇兄很厲害的,當年也是他退了無蓮皇子的兵,若是沒有皇兄,也就沒有現在的雲國。你i別誤會,不是我不相信公子,而是……」
「而是你的皇兄太厲害了吧。」白月笙笑著,看著公主殿下一臉擔憂的模樣,心中越發覺得她很適合端木秋水。
端木秋水真正需要的,並不是自己這種不可能負責的女人,而是眼前這個隨時都會為了他去死的女人。
現在,明明還是皇女,可是卻已經將心徹底的放在了端木秋水的身上,未來也許不會背叛吧。
「端木秋水已經不是過去的端木秋水了,我認識的他,很溫柔,很可愛。吶,你想知道嗎?」
白月笙一笑,對著女子淡淡問道。
「你,你願意告訴我?」有點兒驚訝白月笙會對自己說這種事,女子的眼底對她的好奇更多。
「我說過了,我不認識現在的他,那麼告訴你也無所謂。」白月笙倒是淡定,拉著公主殿下走出了這客棧。
兩個人來到一處比較隱蔽的地方。
這里四處都是竹子,毫無人煙,白月笙打量著這里,不解的看著公主,她怎麼會知道這種地方。
「這里是本公主第一次見到公子的地方,那時候的公子,好美。美的不似凡間人,他的眼在看著月亮的時候,好似在想什麼人,我知道,那個人一定很幸福,甚至在那種時候就已經有些嫉妒了。
現在想想,大概那種時候想著的人便是你了吧,可笑我現在,原來早在一開始就輸了。」
女子的臉上多是落寞,讓白月笙暗暗咂舌。
「沒有輸贏,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和他在一起過。端木秋水是我的小叔,當時看到他的時候,他還在端木家的木屋中,被囚在那里,沒有陽光,眼里一片天真,那時候,我覺得這個人很單純,好似白紙一樣。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這張白紙,在上面染上什麼顏色便會出現什麼顏色,他現在的性格,大概就是當時我們的失誤吧。
因為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因為不知道他在意什麼,因為……自己和他的關系太曖昧,最終導致了這種下場。端木秋水與我,關系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復雜。現在我之所以會出現在你們中間,只是想要看著他和你在一起而已。
這是我欠了他的,在這個世界上,欠了他最多的人,大概便是我。公主殿下,你雖然貴為公主可是卻願意守在他的身邊,若是可以的話,真希望你能永遠留在他的身邊。這算是請求吧。」
白月笙的話說的感性,女子听著,最終眼淚紅了眼圈,別過頭,冷哼一聲道︰「我才不會對你們之間的事情感興趣的,我感興趣的,永遠都只是你什麼時候會離開公子。還有啊,我會好好學習做菜,絕對絕對不會讓公子再想吃你的。」
香菲公主的語氣越發激動,說罷了,忽然笑了起來︰「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不喜歡他。」說完,又笑了起來,好似夢一樣。
原來世上真的有不貪心的女子嗎?
「白月笙,我是香菲。」
「啊?」
「啊什麼啊,本公主允許你叫我香菲。」公主殿下對白月笙的傻樣不屑一顧,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很真實,至少在這一刻如此。
看著女子的笑臉,白月笙的心也總算是放下了,至少她應該不會再找自己麻煩了吧?不……至少她會安心的留在端木秋水的身邊了。只要這樣就好。
「你會離開吧?」香菲看著白月笙,有些擔憂的問道。
「當然啊,如果不走的話,總有一天無蓮會找來然後將我綁回去,我既然已經答應了無蓮,那麼就會回去。」白月笙在提到無蓮的時候,有些失笑,說完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眼底劃過一絲懷念。
「你喜歡過你的夫君嗎?別誤會,本公主只是听說你有夫君而已。」看著白月笙公主隨口問了一句,但是隨後馬上就解釋道,解釋之後又發現還是不對,自己……調查她了。「不喜歡吧。」白月笙不在意女子的話,而且也有回答,回答的時候是一種她自己都不知道對錯的態度。
「我不知道我是否喜歡我的相公,那個人的話,和他在一起總會很安心,不是和無蓮一起的那種,無蓮很強大,可以保護我。那個人不夠強大,可是卻在他可見的範圍內會保護我。偶爾,那個人也會欺負我,但是絕對不允許外人和他一樣。
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日子,大概是我的笑容最多的日子吧,那時候輕松而想要留在他的身邊,找了很多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很可笑,可是現在想想,很甜蜜。
也許是喜歡的吧,不然怎麼會在離開的時候心痛?也許是不喜歡吧,不然現在為何不想提起他?
或許,我愛著他?不然的話,為何會想著下次見面,要殺了他?」
白月笙說著說著,自己都迷茫了。然而一旁的公主殿下卻已經清楚,這個女人,怕是愛上了她自己的夫君,否則的話,也就不會用如此落寞的表情在想過去了。
愛情如毒藥,讓人懷念可是又會毒人心肺。當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無法回頭。她不懂,大概是因為從來沒有真的喜歡過吧。
也許愛一個人並沒偶想象中的復雜,因為那只是一瞬間而已,當你覺得你很討厭一個人的時候,或許已經喜歡上而自己卻不知道。
心是最會騙人的。
看著白月笙在這一刻,香菲公主覺得,她和自己是一種人。
夜盡天明。
在武林大會的第二日,白月笙依舊和端木秋水來到了比武場,這里早已沒了之前的那群人在比試,取而代之的,是一群陌生的面孔正坐在台下,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因為今日有了位置,所以白月笙不需要和昨天一樣在那個危險的地方,而端木秋水則是早早的被帶走了。
大概是被帶走有一會兒的時候,公主殿下和那個端木芩混蛋也來了此處,公主很自然的坐在了白月笙的身邊,而端木芩,似乎有話要說一般,坐在了白月笙的另一邊。
「真是讓人意外啊,沒想到那個人竟然真的會如此的沖動,為了嫂嫂你做到這種份兒上。」看著台上的人,端木芩的眼底滑過一絲擔憂之色。
這次的武林大會並不如之前那般簡單,看那台上的雲國皇子殿下,便已經知曉。
「秋水一直很乖巧。」白月笙真心不想理會端木芩這個混蛋,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自己哪里會這麼麻煩?
「嫂嫂還在生氣嗎?不要這麼記仇啊,我也只是為了秋水好,而且……大哥他真的很需要你。」
端木芩說到端木塵的問題的時候,本來調笑的臉上多了一絲沉重。
「是嗎?那真是榮幸了,我現在已經和無蓮皇子成親,你們忽然出現算是怎麼回事?而且,記得我的要求吧,老主母的命,拿的來的話,我便和你們回去,很簡單對不對?」
白月笙不以為然,也看了眼台上出現的八個人。
其中幾個人都是她認識的,非要和她穿一樣藍色衣服的端木秋水,還有依舊黑袍穿在身上,模樣囂張的無蓮。
以及昨日那位穿著紅衣的皇子,還有……那個明顯對自己還有著恨意的白衣少年。貌似,叫如塵吧?
真的很熟悉啊,她是不是該說一句冤家路窄?看端木秋水的表情,便清楚了,此時幾個人之間有多麼的嚴肅。
倒是另外四個人比較意外了。白發蒼然,身上系著鈴鐺的,是端木秋水的哥哥,泠雲。而他身邊的人,是一個從來沒有听說過的,男子的手中拿著一支蕭,臉上掛著斗笠,看不清他的模樣。第七個人,倒是有些意外,
這人是孩子身,只有十歲大小,第八個人……白月笙忽然很想捂臉,所以說為什麼那個拿著算盤的家伙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他能不湊熱鬧嗎?那一身乞丐服算是怎麼回事?第一樓終于已經窮到這種地步了嗎喂!
「他加入丐幫了?」一旁,端木芩和白月笙一樣,很疑惑,看著之前出現在第一樓中的愛財如命的男人。
萬分迷惑。
「以上,為昨日在比試之後晉級的人,端木秋水公子,無蓮公子,雪魂公子,如塵公子,額這個是……」
之前說話卻不見人影的聲音又一次出現了,在說到那白發男子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我是泠雲。」男子自己開口,說罷了,笑的越發燦爛。毫無疑問,昨天他並沒有將名字交出去,他的名字,只配他親自讀出來。
「我是藥谷。」孩子開了口,很乖巧的模樣,聲音軟軟的,倒是可愛。
「風尋」這方,男人也說出了他的名字,然而這名字卻意外熟悉。
「臨臣。」最後,那鐵面說出的名字讓白月笙一愣,貌似這鐵面不叫這個名字才對吧,所以說這里的人很多其實都在用假名嗎?額不對,無蓮的名字是真的,只不過沒有說出姓。
「在這里的人,誰都是假的,大概沒有誰會說出自己全部身份,哪怕是你看到的無蓮,也是如此。」
端木芩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白月笙听到這里,暗暗咂舌。所以說這群人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啊。
八個人她已經知道了六個,這樣真的可以嗎喂!
老天爺到底有多愛巧合才會出現這種坑爹的情況。
「你們似乎聊的很好啊。」正當她抓狂的時候,只听到一個明顯不開出現在這里而且過于歡樂的聲音響了起來。
白月笙在听到這聲音的時候,只覺得腦子里有一根弦斷了,僵硬的回過頭,果然,只見到一名穿著藍色衣服,將臉圍的嚴實的男子坐在了他們的身後,手中正拿著骰子,似乎在看他們的熱鬧一樣,。
果然,果然是i這貨,所以他不好好的在家里玩蟲子跑到這種地方干什麼?
此時,巧合的,白月笙的心情簡直和端木芩的重合了。這世上他最怕誰,毫無疑問是這個玩蟲子的怪小孩啊。
「十三,好久不見了。」端木芩笑的有些訕然,說完這一句話,意外的沒了接下去的話,所以說他怕這個小孩!
「是啊,很久不見了,自從你來這兒接嫂嫂但是遲遲沒有回家的一刻起就已經不想再見到你了。為了一個女人而導致你的身上受傷更是讓我想直接殺了你。
你知道在家里听著老太婆咆哮的我有多痛苦嗎?
哦對了差點兒忘了,老主母似乎吩咐我來是殺了你的小情人的,你可要小心了。」端木十三一出現,瞬間秒殺了端木芩,尤其是那一句小情人出口之後,端木芩的臉色煞白。
這讓白月笙稍稍驚訝,這家伙竟然會有喜歡的人?
「咳咳,十三,有話好好說。」端木芩訕笑,只是i聲音卻沒有他臉上表情那麼好說,聲音僵硬而憤怒,好說也得說,不好說還是要商量,這才是他此時的目的。
那咬牙切齒的態度,讓白月笙也好奇了起來,這人到底喜歡上了什麼樣的女子。
「有話好好說嗎?嗯,的確是該好好說說,身為端木家的少爺,身為老主母的親生兒子,你竟然會喜歡上花樓女子,並且為了她花掉老主母用來給嫂嫂買禮物用的銀子,這也就算了,還和人家皇親國戚打架。
你可知道為了幫你弄清這些事情,老主母花費了多少的心思?你可知道為了你這些事情我少了多少的經費?」
端木十三在說道經費的時候,已經怨念實體化了。白月笙看著男子的臉色,再看看端木芩,腦子里不斷的在回應著剛剛那一句話。
所以說端木芩你個混蛋,花了我的銀子嗎?
「這都是意外,我也沒有想到我會喜歡上她啊。」端木芩很郁悶,很無辜,看著已經用一副準備算賬表情的端木十三,萬分無奈。
本來只是想去打听一下嫂嫂的下落,本以為花樓之中的消息會多一些,結果沒想到遇到了花魁的拍賣會,額不能說拍賣,是首次登台,然後就見到了那個女人……最後一不小心就把錢全花了。
這真的不能怪他啊。古書上還有說,英雄難過美人關。英雄尚且如此了。
「哎?真是神奇啊,原來公子你還有如此這心思呢?我還以為你是一個不懂感情的人呢。」一旁,一直不說話的公主殿下倒是也開了口,看著白月笙和端木芩最後看了看端木十三,對端木家的事情很好奇。
「好了,總之這件事先越過,我現在已經很努力的在補償了,而且……我已經發現了端木秋水,如果將他帶回去的話,娘應該會無視掉我這次的錯誤吧。」端木芩說的淡定,隨後看了眼不知道是在生氣還是在笑的端木十三,總覺得不對。
他怎麼會知道這里的,自己已經很久沒回去報告了。
「呵呵,七哥你還是和過去一樣好騙啊,安心吧,老主母不會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的,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報告給她。
你出門之後我也出來了,當然我的目的是找端木秋水,而你的目的是找白月笙嫂嫂。」
端木十三終于說出了事實,說完之後,還狠狠的嘲笑了端木芩一頓,白月笙捂嘴偷笑,實在是不想告訴端木芩此時他的尷尬表情,真的……太好笑了。
「你是來找秋水公子的?」當然有人想笑也就有人擔心,在听到這話之後,公主殿下馬上就發現了不對,端木家的人為何會來找秋水公子?
「嗯,的確是來找他的,之前在他身上做的實驗,似乎已經開始逐漸的發生變化了。當初忘了算計進去他的血脈問題,現在看起來,是我的失策。
不過無所謂了,只要他還在的話,將他的記憶重新混亂一下,大概就會回到實驗之前了吧。」十三笑的無害,好似在台上的人不是人,而是他的實驗物品。
那種看著蟲子的表情,讓白月笙不寒而栗。
「你說實驗?那是什麼東西。」公主不解。而少年倒是依舊淡定,繼續道︰「就是,讓他喜歡上嫂嫂的事情,其實是我提點的啊。
呵呵,端木秋水真的是十足的白紙呢,不管我說什麼,他都會相信,並且按照我說的事情去做,最終變成現在的樣子。誤導他也只是很輕松的事情。當中了麒麟蠱毒的人,有了愛情,會發生什麼樣的改變我很好奇,現在看起來的壞,似乎催化了?哎,不對,貌似是有人在作祟。」
說著,男子還嘆了口氣,表示他的無奈。
這個人是瘋子,白月笙看著他,說不憤怒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正因為憤怒也無法對這人做什麼,這個人的眼楮里沒有愧疚,好似一切都是應該,或許是該說端木家根本沒有常識,而這個男人,是其中之最。估計你要是說他錯了,他會很無辜,老主母說這樣沒錯!
他絕對會說出這樣的話,白月笙覺得哪怕是用生命保證都無所謂。
「你你你,原來是你害了秋水公子嗎?你這個惡魔,我要殺了你!」女子很沖動,想要撲到男子的面前,白月笙見此,瞬間抓住了她,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他能夠在那蟲子洞里呆著,已經是奇跡,而且,之前貌似看到過,他和蟲子是。不敢在想,白月笙怕自己將之前的早飯全部貢獻出來。
「你拽著我做什麼?」不滿的看著自己身邊的白月笙,公主臉色不善。
對此,白月笙搖了搖頭,指了指前方道︰「比賽已經開始了,這邊的問題我們稍後,他是來找端木秋水的,那麼也就說明他不會離開。」
安撫著身邊的人,白月笙終于將她的精力從之前的男人身上轉移到了前方的比賽中,心中微微無奈,所以說為什麼自己要和端木家的人糾纏不斷啊。
一個端木芩也就算了,現在連這個玩蟲子的家伙也來了,真是……果然,她該早點回到無蓮那兒去,這里太危險了。
場上,第一場比賽很出乎意料的,是無蓮和那個皇子。
「我記得你說,他們兩個人似乎曾經對戰過啊。」白月笙看著一旁的公主,只見到她的臉色已經蒼白。
似乎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和無蓮對戰。
「哼!你準備好了嗎?昨天的幸運,今天可不會在有。」無蓮笑的張揚,抽出了藍色長劍,直指著雪魂,話語中的挑釁,顯而易見。
「當然,昨日的事情自然不會讓今日也一樣發生,不然的話,豈不是要被無蓮皇子鄙夷了嗎?不過說起來,昨天還真是有著奇妙的偶遇呢。」
雪魂說著,眼已經看向了下方人群中的白月笙方向。
無蓮見此,眉頭一皺道︰「無所謂,不管什麼樣的奇遇,今天你的下場只有對于。」
「面對有感情的人,我不會輸。」雪魂語氣堅定,已經從腰間拿出長劍,第一次如此鄭重。
「哦?那麼對于一個連痛苦都不知道的人來說,本皇子更不會輸,輸給一個害怕戰爭的男人,本皇子的英明會受損的。」
說完,兩個人竟然都笑了起來,好似彼此之間是好友,而非現在的敵對狀態。
「皇兄他……」看著台上的兩個人,公主殿下的擔憂之色更深了,從來沒見過如此模樣的皇兄,從來沒見過這樣認真的他。
害怕痛苦害怕戰爭嗎?皇兄他那麼堅強,怎麼會害怕這種東西。
「因為沒有所以害怕吧。」白月笙總算是想明白為什麼昨天自己越過他的時候,他會沒有半點動作,如果是正常人在遇到有人從自己身邊越過的話,絕對會躲開,而非是讓自己踩著琴,因為不知道,所以不害怕。
當沒有了痛苦之後,人的感官會變得遲鈍,所以才會出現最後的場面吧。如果……這個人真的曾經可以和無蓮那樣的男人對戰的話,那麼這便是真相!
「因為沒有所以害怕?」公主的臉色一白,忽然想起來了當年皇兄做的那件事,他和巫女交換了東西,只是卻沒有告訴他們,交換的代價是什麼。
大家只知道,他為雲國換來了十年的和平,但是最終……失去的呢?皇兄現在變得很奇怪,奇怪到連自己這個做妹妹的都無法相信他,總是會忌憚與無蓮皇子,這樣的他,讓父皇失望,讓國民失望。
而如今,兩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戰,結局……
「開始吧。」無蓮的聲音很淡,似乎帶著一絲失望,這種失望讓人不明白,兩個人之間,真的不愧是曾對戰過的。
白月笙只能看得到劍光,听得到劍聲,卻不知道他們的劍在指著什麼,也不知道劍的方向在哪邊,看不清楚他們的影子,兩個人,簡直是怪物。
「皇兄的劍在迷茫。」公主殿下的聲音越發擔憂,在說道這句話的時候,竟然哭了。在迷茫?所以說公主妹紙你是在哪里知道的迷茫啊喂!
完全不知那方的人究竟如何,白月笙只能先安慰身邊的公主。
當台上的兩個人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無蓮長劍指著男子,任憑男子的手上鮮血直流。
依舊還是昨日的那個地方。
「你輸了,就和昨日一樣,真的讓本皇子失望極了。雪魂,你的劍盾了,你的人,也沒了當年的氣勢。
從今日開始,你也不再是本皇子的對手。」因為已經不能做了。這個人很傻,用他自己一個人的未來換來了國家的未來。
比起端木塵,這個人更讓自己不喜歡,人為何不能為了自己而做什麼呢,總是這樣,總是為了別人,好似在襯托著他的自私一般。
討厭至極。
「皇兄他輸了。」這一次,公主的聲音有些空洞,好似不敢相信,又好似想到了什麼更加糟糕的事情一般。
皇兄是常勝將軍,可是他卻輸了。雲國,終究沒有當年了嗎?
「他還活著就好。」白月笙安慰著身邊的人,然而卻見到她搖頭︰「皇兄是i雲國的未來,若是他輸了的話,那麼總有一天,雲國會消失于歷史之中。父皇的本意,便是要這個國家消失,在他的手中消失。我們雲國的人,都是由皇兄在保護著,如今……」
為何,為何要和無蓮皇子對戰,為何?明明知道你根本輸不起,明明知道你已經打不過。
「大概是累了吧,如果你地皇兄是你說的那般的話,那麼他一定很累,在經過了那麼多的痛苦之後,他應該很累了。所以想要休息。
公主殿下應該理解吧?肩負著整個國家,而不能輸一次,明明很喜歡戰爭,可是卻要為了國家收斂一切。
無蓮是他想要打敗的人,可是為了國家,他已經沒了那個能力,現在,大概是想要為了他自己做一次想要的事情,然後消失吧。
公主殿下,若是國家命運只在一個人的身上,那麼這個人,會是何等痛苦,你們加注給他的榮耀,都是他的枷鎖,最後悔導致他徹底崩潰,現在他會變成這樣,大概是一種期望,他自身的期望。」
白月笙繼續安慰著女子,看得出,她被自己黃匈奴輸了這個打擊打擊的很嚴重。台上,眾人的比試還在繼續,只是這邊的女子卻沒了心思去看。
在這個男人輸了之後,那白衣男子二話不說直接棄權,倒是無蓮,一直在笑,不知道他是在開心,還是在難過。
應該會難過吧,能夠和無蓮相識的人很少,能夠和他對戰的人更少,他現在應該很寂寞才對。
「皇子真的是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啊。」如塵跟在男子的身邊,看著他手上的傷口,眼底劃過一絲驚訝。
這才是昨天他的目的嗎,想要知道他能不能打得過無蓮,若是真的打不過,那麼今日便對戰,若是打得過便棄權。
這個人,原來早已經厭倦了現在的生活嗎?將心思藏得很深,用一副比女子更美的模樣掩飾住了他的一切,用臉上的笑容騙過了所有人,最終忽然來的這麼一下,讓所有人都回不過神兒來,這才是雪魂皇子。
「走吧,這里已經沒有我想要的東西了,只等著無蓮贏得了這場比賽之後,我們去將靈宮修繕,一切結束。」
男子的聲音很淡,他相信,無蓮一定會贏。
這八個人,每個人在同一天只i會有一場比賽,而因為今天兩個人似乎過于用力,將這台子毀了,只能暫時停下。
對這個結局,無蓮是最不滿的,因為他需要真相,真相結束之後,他要帶著白月笙離開,而端木秋水,同樣不滿,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多久才能帶著嫂嫂去求巫女?
眾人各自回到了休息的地方,這一次,白月笙沒有跟著回去,而是來到了無蓮的地方,果不其然的,無蓮正在喝酒,眼里的落寞讓人心疼。
「自己一個人喝酒的話,未免也太可悲了吧?」白月笙走了進去,因為他身邊的侍衛都知道她的關系,所以並沒有被攔住,簡直好似走空門一般。忽然之間的,白月笙想起來之前帝王說過的話,自己是最容易殺了他的人。
果然如此吧,如果是自己,真的有太多的機會能夠殺了這個男人。但是卻已經下不了手。
「你回來了?還是說想來看看如此模樣的我?」無蓮笑看著白月笙,眼底是滿滿的對于白月笙的喜歡,他喜歡這個女人,可是卻不喜歡她離開了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還債,為什麼一定要尋找關于真相?為什麼,為什麼她會不肯定她自己。
明明已經很優秀了啊。
「只是想來看看你,之前就看到你很難過的樣子,所以有些擔憂啊。怎麼樣,在看到自己的對手離開的心情?」
白月笙的臉上從一開始就帶著笑容,也從一開始就知道無蓮的性子,其實他就是個孩子。
「嗯,很好。這種感覺,從來沒感覺到。月笙,你說如果本皇子今日輸給他的話,會怎樣?」
「你不會輸給他。」白月笙的回答很篤定,也是的確,無蓮在听到白月笙這武斷的話之後,想到了昨日那人和自己對戰,在結束之後他似乎很開心。
的確,自己不會輸,因為自己的劍一直知道要為了什麼而戰,所以不會迷茫不會痛苦。
「我的確不會輸給他,可是……月笙,今天他的笑容讓我覺得我被利用了,其實我輸給了他吧。
他最終放下了一切,然後借用我的手解放他自己,而我,以後卻要承受著雲國所有人的怒氣,真是……輸得徹底。」
無蓮很郁悶,在想清楚那些事情之後,眼底甚至多了一絲怒氣。白月笙見此,暗暗咂舌。「還是第一次听到你自己說輸了。」
將他手中的酒搶了下來,走到他的身邊,等著他說出他心理想說的,因為那雙眼里,寫著想要傾訴四個字。
「本皇子沒有輸過,不管是現在,還是過去。
不管是任何事情上,都不允許輸。」
三年前,本皇子喜歡戰爭,並且將目標移到了雲國。
那年……
「混賬!本皇子的話你們都听不清嗎?我要讓這個國家消失,消失!」男子坐在顏國的邊疆,大帳之中,鎧甲上的血液還沒有干,一副不滿的看著眾人的模樣,讓所有人大氣都不能喘一下。
「皇子殿下,這雲國可不是輕易能夠攻打的,將士們已經很疲勞,若是繼續下去的話,定然會引起公憤啊。」
其中,帳中謀士勸說,然而下一秒,卻已經血濺三尺。
男子手中猩紅色的長劍,彰顯著他的絕對。
掃了一圈眾人,冷冷道︰「我說的話,就是絕對,你們只需要照做,而不是為我建議,知道嗎?如果下一次再出現這種事,我便將你們全都送下地獄,和這群人一樣!」
說罷了,男子離開了帳中,墨色發絲隨風飄揚,其中夾雜著的血液,讓人有種修羅在世的感覺。
那時候,誰都知道了一個事實,無蓮皇子的話,絕對不能反抗。
他是王者,在這天下間的王者,總有一天,會凌駕于天,總有一天,會成為這個天下的主人,而非風國。
戰爭如火,刀劍如冰。
看著血流成河的場面,男子的眼底卻沒有半分波瀾,還是不夠,不夠!這樣的軍隊,怎麼能讓他出征?
內心在不斷的叫囂,他的心里很無奈,也很寂寞,為何一直沒有人能夠和他一戰。
雲國的軍隊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啊,甚至有馬上快被他攻下。
「你是風國的皇子?」那方,敵人的軍隊中,男子一身銀色鎧甲,站在眾人的前面,那是……敵軍的將軍。
「我是無蓮。」他喜歡那雙眼,欣賞那雙眼,因為那雙眼里的神色,是和自己相同的。和尋常不同,他這次親自報上家門,並且說了他的名字。
「我是雪魂,雲國的戰士,也是他們的皇子。」男子的聲音中氣十足,然而守護者的姿態,讓人失望。
為了守護別人而戰斗嗎?
無聊。
戰爭持續了很久,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戰爭……最終能,他贏了,剛想說什麼的時候,這個人竟然……
竟然敢將榴蓮那種東西給他!真是無法原諒!
回憶到此結束。自從這之後,他的人生中,便多了一個名為雪魂的恥辱。
如今,恥辱洗刷的干淨,可是自己的心里,卻總是多了一絲落寞,為何,為何會這般。
無蓮的回憶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寂寞。
那大概是屬于那個時候的他的寂寞吧。
看著無蓮,最終白月笙站起身,沒有說什麼。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這個人和那位皇子之間的事情,只能讓他自己去想清楚吧。
知己一樣的存在,真是讓人吃驚啊,她還以為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會有知己這種東西呢。
白月笙走了,一如那日離開他的時候一樣。無蓮喝得很醉,腦子中早已神志不清,一直到最後,也想不清楚自己是為了什麼而悲傷。
雪魂對他來說,不能算朋友,可是自己,竟然真的被他的心思感染了。
為了保護這個可笑的國家,他終于累了嗎?他身上有的,是自己沒有的,所以很敬佩,大概是這種感覺,才沒有殺了他吧。
如果高興的話,長劍刺入的便是他的心髒。
這一點毋庸置疑。
夜色之下,道不清誰人在哭泣。
在從那個地方回到了現在住著的客棧之後,白月笙很驚訝的發現了屋子中的不速之客。、這貨沒有出去過,好似一直坐在自己的房間等著自己,悄無聲息,以至于如果不是想去睡上一覺的話,完全不會發現。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于……臥槽,這人不正是帝王麼?
臨國的帝王,所以說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啊喂!他不是該在皇宮里陪著皇妃們睡覺的嗎?
難以淡定。
「哎?真是i好讓人傷心啊,朕為了等你,可是在端木秋水的住著的地方等了你很久,這里這麼危險,你竟然還要用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朕?
難得我對你的一片痴心。」
一片想殺了我的痴心嗎?白月笙很想這麼回給他,但是畢竟這是一國帝王,而且,他和無蓮不同,所以只能作罷了。
「你怎麼會來這里?現在這種時間,不需要在明天上朝嗎?」白月笙徹底的迷惑了。
「啊,這個啊,朕在外面找了一個美人,寵愛她很久,最後對著外面說,不早朝了。然後就出來了啊。」
帝王很淡定,好似說的是別人的事情一樣,
在這一刻,白月笙深深覺得那位美人很倒霉。從此君王不早朝,這對每一個妃子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那妃子,大概會被當成是禍國妖姬處理吧。所以說。真的能隨便利用別人嗎?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兒?你現在不是應該和無蓮一起回國的嗎?難得的朕還沒有派人來殺了你們呢。」
帝王很憂慮,這個女人,真的找死不成,。留在這里這麼久,一定要等到他的殺手都到了?
「有很想知道的真相在這兒,所以無蓮會在這里等我,你想殺了他的話,大概很難吧。」白月笙看著皇帝,自從今天看到了如此彪悍的無蓮之後,完全不會擔心那個人會死。
「是啊,很難,所以朕被丞相逼著來命令你了。」帝王很無辜,一副什麼都是丞相的錯的表情,讓白月笙嘴角一抽。
丞相真心辛苦了。
「幫我殺了他吧,我許給你皇後之位。」帝王的話說的篤定,顯然是麼經過深思熟慮,而是在今天看到她之後忽然決定的。
白月笙聞言之後,嘴角一抽,表示很想無視他。
「皇上不要說笑了,如果還想讓我多活幾天的話,就請把這件事分配給別人來做吧,無蓮這個人,我不會殺了。」
白月笙的話也說的絕對。
喜歡上無蓮了嗎?帝王有些失望,看著女子,最終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那麼就等我殺了無蓮之後,再來娶你為後好了。、」
……所以說那個不是誘惑嗎,所以說皇上你為什麼從開始的妃子變成現在的皇後啊,這到底是怎麼升級的請寫下來,我要拿去賣給你後宮的女人們,然後賺大錢啊混蛋!
完全無法淡定,白月笙看著穿著一身夜行衣的帝王,真想撬開他的腦子,看看里面裝了什麼。
「不願意嗎?這已經是朕能給你的最大好處了啊。留在朕的身邊會死嗎?」帝王很惆悵。
「會死,我會被你後宮的女人給踩死。」白月笙表示,壓力很大,所以說這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瞞過了端木秋水,出現在她的房間啊啊。
「我把後宮的女人散了好不好?」帝王完全不正常了。
散盡後宮,她會被大臣們踩死吧?不行,絕對不能和帝王繼續這個坑爹的談話了,不然自己會比那位害的他從此不早朝的美人更慘。
「吶,你在這兒還好吧?」帝王很無聊,看著白月笙,關心著她,在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更想和她說話了。
自己不是無蓮,沒有那種可以隨便選擇未來的機會,也不能給她自由,而唯一能做到的大概是用這種辦法誘惑她了。
「還好。皇上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還請回去的好,要是秋水發現的話,很麻煩,。而且……無蓮那兒,我不希望他誤會。」
白月笙的話說的越發利落,已經有種敷衍的感覺。
帝王聞言,眉頭一皺,看著此時的女子,和當日離開的時候一樣,只不過眼里多了一絲自己不懂的迷茫。看樣子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啊。
自己為了讓丞相的注意力從她的身上移開,費了很大的心思,所以一直都沒有時間去關注這邊的事情,現在看起來,真的是錯過了最重要的。
「安心吧,殺手暫時不會出現了,丞相那邊,朕會想辦法,既然你不想和我回去的話,那麼便等著吧。
總有一天會有個結局的,朕已經決定放他回去,讓他回到風國,然後讓他發起戰爭,最後活著的人,應該會娶到你把。」
帝王的話說的很輕松,對著白月笙,沒有半分壓力說出了這種話。
而白月笙則是腦子徹底司機,這種她是禍水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喂!
這樣真的可以嗎?
所以說帝王你用這種淡定的表情說出這樣不負責的話真的可以嗎?
不要把戰爭說的好似只為了一個女人一樣好不好?女人也是傷不起的。被說成是禍水的時候我要詛咒你謝謝你全家啊!
「時間不早了,那群人應該頂不住了吧,朕先走了,還是比較希望你能帶著那個人的頭來到朕的身邊。」
帝王似乎在掐時間,而說完這句話之後,從窗戶跳了出去。
「你你你,是你出賣了公子?」這邊,男子才走,只見到公主就從外面沖了進來,指著白月笙怒道。
「你在胡說什麼?」白月笙一懵,完全不解這女人怎麼了。
「我胡說?到底是誰的問題你自己清楚,公子現在遭到了別人的攻擊,還不是你的錯?剛剛我們才回來的時候,忽然被攻擊。難道不是因為你嗎?
這個人,就是剛剛和你說話的人,他帶來人和秋水公子打起來了。」
公主有些語無倫次,說罷了之後,憤怒的看著白月笙,一副我要找你算賬的表情,讓白月笙嘴角一抽。
她就說,怎麼會能瞞過端木秋水,感情帝王是利用了他自己的下屬在擋著端木秋水嗎?所以自己和他說話的時候,每一秒鐘都在浪費他手下的人嗎?
這才是他說願意放無蓮回國的原因吧,因為殺手已經浪費在了端木秋水的身上!
這帝王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這個人是臨國的帝王,他不會亂來的,真的,你要相信我。」白月笙嘆氣,解釋道,所以說這種連她自己都不會相信的話,到底要怎麼才能讓這姑娘相信啊喂!
「帝王?臨國的帝王怎麼會來這兒?」狐疑的看著白月笙,女子忽然好奇了起來這算是怎麼回事。
「他是來找我的,剛剛想要讓我殺了無蓮和他回去,現在……應該是在準備撤兵的問題吧。」白月笙說道撤兵嘴角一抽,帝王到底為什麼要來這兒玩一圈啊,感情是寂寞了?
「你沒有同意殺了無蓮皇子?」驚訝的看著白月笙,她听說過關于無蓮娶了她的事情,听說是她被擄走了,既然如此的話,應該會很恨無蓮才對吧。
「我為什麼要殺了五蓮皇子?他帶著我走,並且給了我自由,當初成親的事情也是我親自應下了的,如果殺了他的話,我豈不是忘恩負義了嗎?」
白月笙好笑的看著公主殿下,說罷了,給她倒了一杯茶水道︰「端木秋水很厲害的,所以不要擔心他會有事,來喝杯茶吧,反正已經這樣了。」
白月笙太淡定了,淡定道讓公主也緊張不起來的地步,走到她的身邊坐下,看著她,別扭道︰「你剛剛去了哪里?別誤會,我才沒有擔心你!」
……所以說公主,你能有那麼一秒鐘不傲嬌麼?嘴角一抽,白月笙默默地喝了口茶水,忍住笑意。
然後道︰「我去看了看無蓮,順便的听了他說他和你哥哥過去戰斗的事情,果然的,無蓮還是將你哥哥視為對手,否則的話,也就不會一個人喝悶酒了。」白月笙說著,感慨的嘆了口氣。
「對手?這可真是讓人意外呢,本公主還以為那個男人已經忘了哥哥算是什麼人。在無蓮皇子的世界中,也會有對手一說?」
「……所以,你一直把他當成人了嗎?真的是人嗎?只要是人的話,總會有對手,也會有好奇的人。你的哥哥很強大,無蓮會感興趣很正常吧。」
白月笙覺得,少女似乎將無蓮當成鬼怪的化身了。
而女子在听到白月笙的吐槽,倒是不以為然︰「不,不是這樣,你不知道……哥哥他,和無蓮公子,除了戰斗那一次,幾乎沒有再見面,或許是說,無蓮皇子不想見到他。
似乎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公主殿下說的時候一臉憂愁,而白月笙則是忽然想起來無蓮在說那句榴蓮的時候的表情,不由得一笑︰「大概,無蓮是記恨著你哥哥的榴蓮吧。在戰斗結束後,給他榴蓮這種事,不被記恨都是奇跡。」
……
白月笙說到這個的時候,公主殿下的臉上表情僵了一下,隨後想起來自家兄長大人那奇怪的哀嚎,只能默然,的確,兄長大人喜歡榴蓮,他說,無蓮皇子和榴蓮一樣,殺傷力強大。咳咳,這種事如果被知道的話……
風中青葉,水中游魚,樹上花枝,手中鳥獸。
紅衣男子坐在昨日買來的宅院之中,看著宅院中的人工小湖,眼底滑過一絲笑意,頗為悠閑。
沒有爭斗,沒有壓力的話,原來真的會無事一身輕。
「皇子殿下的願望已經結束了嗎?若是結束了的話,那麼在下要回家了。」如塵少年站在他的身邊,看著雪魂那一臉隨意的表情。
「還沒,我的願望還沒有完成,我還沒有看到我的愛人,如塵,你可知道,為何我會守護這個國家?」
男子回頭,看著如塵,一副讓他猜謎的表情,如塵聞言,眉頭一皺,想起來了在第一次到他的家中時,下人們之間流傳著的話題。
雲國的寵妃琳妃,曾經和他,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