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夫妻 第九十一章 相見的那一剎

作者 ︰

周明生坐在馬車里,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人在城東望遠客棧’這幾個字,只見他那濃密的眉毛緊緊皺起。

僅憑幾個字,也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挾持了青水想要獲得更大的利益,另一個便是有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可是,故意而為之那又怎樣,望著馬車里焦急如焚的男人,周明生想著,即使此刻來人是要長青的性命,只要能夠見到他心心念念的那個她,保了她平安,他估計都會毫不猶豫的給的,所以,周明生掀起車簾子,望著越來越近的客棧,即使那里是龍潭虎穴,他也要陪著他去的。

長青和周明生便從馬車里下來,站在‘望遠客棧’的門口,長青不知道為何,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感覺,那是從他的內心深處而來的,那堅定的信念似是在告訴他,他的小妻子,一定是在這里的。

觀望四周,只見客棧附近倒是一點兒也沒有任何的不對勁兒,稀疏的人群,來來往往的眾人,甚至還從那店內走出來個店小二,一臉客氣的對著長青和周明生問道︰

「客官里面請,客官是打尖兒呢,還是吃飯啊?」

望著那小二一臉單純的樣子,也不像是作假的,于是,長青冷冷的甩下‘找人’兩字,便和周明生緩緩的踏入了客棧內。

「呃?找人?」

那小二顯然是被兩人的冷寒之氣所嚇到了,呆愣了很久,才有些反應過來,然後望著兩人進店的背影,小二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如今才秋季,怎就有了寒冬臘月之感啊,甩了甩腦袋,小二才剛要踏進門,突然就想起了今日清晨時分,那樓上的一位小姐跟自己說過的話。

店小二立馬一拍自己的大腿,‘哎呀’了一聲,這小姐說是會有人找她,可沒跟他說,竟然是兩個冰冷的掉渣的男人啊,最後無法,小二只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小跑步到長青二人身邊,有些緊張的問道︰

「您,您們,二位,其,其中有一位姓葉吧」

見兩人冷冷的望著自己,又緩緩的點頭,小二僵硬著面容,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

「呵呵,你們找的是樓小姐吧?那個,今兒一早,樓小姐就關照過了,說如果有人找她,就帶他們去二樓,那,那您,您二位,位,就,就請,請跟,跟小的來吧。」

長青和周明生互相對視了一眼,難道真的僅僅是路見不平?卻也安靜的跟著那小二上了二樓,店小二領著兩個冷冰冰的男人在一間客房前站定,然後,就見他哆嗦著手,去敲了敲房門,禮貌的喊道︰

「樓小姐,葉,葉公子他們來了」

「我只請了葉公子,其他不相干的人,請退避」沒過一會兒,便有一個輕輕麗麗的聲音,緩緩從房內傳來。

「呃?這••••••」小二為難的瞧著眼前兩個冰冷冷的男人,這兩個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兒,這讓樓姑娘,怎麼還如此的大膽啊。

「明生,你在門外等我吧」

「小心」

長青緩緩推開房門,然後,踏步進入,那小二瞧著這情形,便輕輕的將房門給帶上了。

長青一進屋內,卻見屋內一張圓圓的桌子上,一個頭戴面紗的女子,此刻白玉般的手里握著一只小巧的杯盞,正細細的品茗,見著他進來,似沒有看見一般,頭也不抬,只一味的喝著自己的茶。

「人呢?」

長青冷冷的望著眼前的女子,眉眼微微一皺,即使戴著面紗,但僅憑一雙露在外面的勾人水眸,便已知道,這個女子,定是個絕美之人,可是,這樣一個女子,會是個路見不平而拔刀相助的人嗎?

「那兒」

長青隨著面紗女子的視線望去,只見,一張古色的大床上,此刻,正躺著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女孩的雙眼被厚厚的紗布包裹著,一雙露在外面的縴細手臂,也被纏了好幾圈的白布。

「小水~」

長青望著床上似是睡著了一樣的女孩,一雙清冷的眼眸中,有著濃濃的疼惜和憐愛,觸目的白色,讓長青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似凝結了一般,頎長的男子,顫抖著身子,步伐不穩的緩緩朝著女孩走去。

僅僅的幾步之遙,他卻感覺兩人似隔著千山萬水一般,每走一步,他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就怕一個聲響,眼前的一切便成了泡影,不復存在了。

「她在夢里一直喊著長青哥哥,長青哥哥,我便托人去外面打听了一下」

女子後面的話不再說了,點到即止,當然,長青此刻,滿心滿眼都是他家的小人兒,哪里還听的進別的東西,管的了其他事情啊。

男子緩緩的在床邊坐下,伸出的一雙大手,甚至不敢去觸踫女孩的臉蛋,怕這麼輕輕一觸及,她便會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一般,眼前閉眼入睡的小人兒,如被重新拼起的陶瓷女圭女圭一般,脆弱的讓人心酸。

那一頭原本烏黑如瀑布的長發,如今也被大火燒的只剩幾許,臉上、手臂上,都是灼燒的痕跡,從未見過如此淒慘的她,長青只覺得心髒一處,此刻,正被一把鈍刀,生生的刮著自己的肉一般,疼,疼的幾近無法呼吸,撫上那凌亂而有些扎手的發絲,長青的眼中一絲痛楚,帶著些許哽咽的聲音,緩緩問道︰

「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我趕到之時,那院子已經起火了,听著她的求救聲,又瞧著她可憐,我便將她救了出來」女子輕輕啜了口茶,淡淡的說道。卻沒有解釋,她怎會無緣無故來到這別院呢,又為何要冒著大火將人救起呢。

長青听著那人的話,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悲傷和自責,都怪自己來的太晚了,若不然,小人兒也不會遭受如此災難了,顫抖的大手隔著淡薄的空氣,細細描摹床上女孩兒的唇瓣、鼻子和額頭,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事物,如今看來,卻恍如隔世一般,長青的大手最終停留在被那厚厚紗布所包裹的眼楮上,小心翼翼卻也溫柔至極。

「她的眼楮怎麼了?」出口的話語,帶著幾許的顫抖和小心翼翼。

「被煙燻傷了」女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望了眼床邊的男子,淡淡的說道。

「不過,她似乎以前就因為中毒而眼盲了,如今,再被這重重煙霧一燻,這復明的希望就更小了」

長青撫過青水微微紅腫的面頰的大手,微微一頓,望向那個樓小姐時,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懂醫術?」

「略懂一二罷了」vxho。

「復明幾率小?你能醫治她?」長青听著女子的話,過了一會兒,才抓住要點,于是,開口冷冷的問道。

「唔~,能」

只見那女子把玩著手中的杯盞,清淡的聲音,似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語一般。哪里知道,她這話,卻激起了房間內那個人的心緒。

「杭城的名醫都束手無策,你卻有辦法?」

長青手里的動作一停頓,冷冷的說道,倒也不是他小瞧了眼前的女子,只是,這幾年里,或大或小的名醫,他都是已經請過了的,都說那中的毒古怪,無人能解,而眼前這女子,年紀輕輕,能行嗎?

「信不信,隨你」

女子淡漠的話語落下,便緩緩放下手中的杯盞,輕輕站起了身子,蓮步輕移,走到床邊,面紗之下,一張絕麗的容顏若隱若現,低頭看著床上的女孩,微微一蹙眉,眼中的幾多情緒一閃而過,靜了靜心,才說道︰

「但是,她的眼疾,我一定要治」

听著眼前女子篤定而堅持的話語,低頭的長青不免抬起俊臉望向那人兒,原本對于青水的眼疾,他已不抱任何的希望了,請遍了名醫,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最後,因為青水的一句‘哥哥,疼’而放棄了所有的治療,女孩失去了眼楮算什麼,她還有他啊,他根本不介意她的眼盲,因為,他可以做她的眼楮,不是嗎?

可如今,眼前女子的話語,既讓他驚訝之余,卻又讓他燃起了希望的火花,能治好女孩的眼疾,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可是,瞧著女子的談吐舉止,也不似沒錢之人,前面女子的話語,透著她緊緊是個路見不平之人,本就存著疑心,如今,又見她要幫小人兒治病,且話語中透著一股執拗,若不是無心之意,那麼,便是••••••有意而為之了。

「你到底是誰?想要什麼?」長青警惕的望著眼前女子,冷冷的問道。

「我?路人罷了」

女子抬頭望向床上靜靜躺著的女孩,一雙水眸中,閃過絲絲的痛苦,她早已經不記得過去的一切了,她又何必提及呢。

「放心,我不想要什麼,只想治愈她,罷了」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當我喜歡挑戰高難度好了」

女子望著床上女孩時,水眸中,復雜的情緒卻夾雜著懺悔在里面,是的,那一閃而過的神色,竟是懺悔,長青望著眼前的女子,突然,腦中一個閃現,樓姓女子,還要醫治青水的眼疾,種種的聯想,讓他心中的某種想法,緩緩浮出水面。

「你來自上京?」冰冷的語氣,警惕的眼眸,有著濃濃的防備和不善。

「來自哪里又有什麼關系?」

面紗女子顯然也有些吃驚于長青對于她身份的猜測,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隨即,輕咳一聲,轉身又走到桌子前,拿起剛剛的茶杯,把玩起來︰

「不用緊張,我來這里,只想醫治好她的眼疾,並無其他」女子話語間,透著輕松之感,但若細心一看,便會發現,她的手,此刻捏著杯盞的力道,卻是極大的。

長青望著眼前的女子,眼中的厭惡是顯而易見的,果真是來自上京,且還是樓姓族人,長青的臉上是少有的急躁,望向床上的人兒時,語氣堅定而冷漠︰

「我要將她帶回去」

「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長青听著面紗女子的話,清冷的眉眼微微皺起,他就知道,這女人肯定還有下文。

「我要醫治她」女子轉身,望著長青,聲音中,透著執著和堅持。

「不行」上京的人,他不想再遇到,尤其是姓樓的人,一雙大手撫過床上小人兒的紗布,長青眼中的痛苦隱隱可見︰

「想要贖罪嗎?那當初就不該如此殘忍的對她」

說完,便伸手扯過一旁的棉被,裹住小人兒的身體,然後,輕輕抱起,便朝著房門走去。

「你以為,我們說話這麼久,她為何一絲都沒有清醒過?」剛要邁出房門的腳,因為女子淡淡的話語,而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長青望著臂彎中,靜靜躺著的女孩,原本溫柔的眼中,因為女子的話,而泛起血腥之氣,他就知道,這姓樓的族人,沒有一個是好人。

「若不讓我醫治,我便叫她此生不醒」女子緩緩放下杯盞,然後從床下拿出一個包袱,很明顯,這一切都是她早已經布下的局,同時她也料到了這一切的發生和結果。

「我說到做到」女子望著長青冰寒之色,細長的柳眉一挑,淡淡說道。

「你••••••」長青說話的一瞬間,已經來到了女子的面前,只見她右手掐住女子白皙的脖頸,望著她的一雙嗜血眼眸中,幾欲噴火︰

「信不信我殺了你」

右手緩緩用力,女子面紗下的小臉已經通紅一片,但一雙水眸卻依舊有著淡然和從容︰

「不會,若我死了,那麼,你的娘子,便再也不會醒來」女子柳眉一彎,望著長青左手里摟著的女子,清清的話語中,有著自信。

「你••••••」血染的眼眸,因為女子的話語,而漸漸掩去,同時手上的動作也緩緩的松懈下來。

「好,我讓你醫治她,不過,醫治完了,就得滾」

「一言為定」

女子因為長青的話語,那明媚的眼中,竟升起淡淡的興奮和驚喜,全然不顧此刻,她的小命依舊在長青的手中,長青望著如此的女子,竟有些困惑了,她到底是誰,樓姓的人,不該如此為青水著想,甚至想要幫她醫治眼疾,她到底和青水有著什麼關系呢。

~~~~~~俺是馬車的分割線~~~~~~~~

如今,花小麼有孕在身,長青不願多做打擾,而且,這幾日在他昏迷的時候,也算的上靜養了幾天,如今,看著傷勢,也不算太嚴重了,長青過去是當兵的,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他都沒有吭一聲,更何況如今,這腿上的傷勢在他看來,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傷,于是,不顧周明生的多次挽留,最終還是帶著青水,來到了自己家的小院中。

馬車滴滴答答的走著,很快就到了葉家宅子,長青輕輕的打橫抱起青水,又怕秋季的冷風吹著她,便裹了那床從客棧拿來的被子,才緩緩下馬車。

從客棧里到馬車上,長青便一直抱著,如今,到了房間內,他卻依舊舍不得放手,坐在床邊,輕輕將那小人兒放于自己的膝蓋處,如抱個女圭女圭一般,將她抱著,然後,一雙溫柔如水的眼楮就這麼望著,看著,似一輩子都不夠一般。

寂靜的房間內,因為有了主人的入住而充滿了溫馨的氣氛,精致的木床上,男子深情款款的望著眼中女子,即使那人兒毫無意識可言,可是,就是這樣一種安靜的氛圍,也似能夠給人一種天荒地老的感覺。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長青才從主屋內出來,卻發現,那白紗的女子,依舊沒有走,瞧著眼前之人,長青厭惡的撇開了眼,然後,冷冷的說道︰

「我家沒有房間,你只能睡大廳」

長青自然不會讓出主臥給這女子的,想著,她若是見了如此環境,或許一氣之下,便就走了,可誰曾想到,那樓姓女子听著長青的話,面紗下的小嘴微微一笑,淡淡說道︰

「不勞煩葉公子了,我已找到住處了」說著,便拿起藥箱,從容的走進臥房,為青水換起了藥。

長青起初是有些不明白她的話的,可幾天後,看著她從隔壁院落中出來,便恍然大悟了,這個女人,竟然在神不知鬼不曉之下,將那隔壁院落給買了下來,通過這幾天的觀察,這面紗女子似乎是真的只是想要幫著治愈青水的眼疾,每天到晚,她都準時幫小人兒換藥,並且,還會把脈檢查,沒有一處可疑,所以,當長青望著這從隔壁院落出來的女子,也只能夠皺皺眉頭了,卻不能夠做什麼了。青想城幾。

幾天之後,床上的女孩終于緩緩轉醒了,可是,轉醒後女孩的行為,卻讓人有些意外,長青想,他寧願小人兒喊哭,喊鬧,寧願小人兒對著自己流淚,喊‘哥哥我怕’,他也不願意女孩此刻的神情,那就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如一尊瓷女圭女圭一般,一動不動。

因為蒙上了厚厚的紗布,女孩又不說話,若是不了解她的人兒,只以為她睡著了一般,可是,長青到底是和她生活了三年的人兒,只一個細微的呼吸,他便知道,懷中的小人兒是否醒著還是睡著。

見小人兒醒來,長青瘦削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歡快,他緊張的握著青水的小手兒,低低的叫著她的名字,含了她的唇瓣,低低的摩挲著,或許是被欣喜沖昏了頭腦,長青竟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小人兒的異樣,只後來,長青抱著她笑,抱著她親,可是,她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時,他才反應過來,小人兒似乎有些不對勁兒啊。

房間內,聞訊趕來的花小麼緊緊拽著周明生的衣袖,淚眼婆娑的望著他,而一旁的長青,則滿是疼惜的表情,白紗女子在檢查了青水一系列的情況後,最後,只能嘆息道︰

「受了驚嚇,結了心結,得慢慢來」

花小麼看著眼前如今似瓷女圭女圭一般的女孩,再望向長青瘦削的臉頰,一雙紅通通的大眼中,淚水盈滿雙眸。都怪她,若不是因為她,葉大哥便不會上樓,那麼,小水也不會被抓走了,都怪她,都怪她任性,如此想著,花小麼便推開了一旁的周明生,跪在床邊,哭著說道︰

「小水,你快醒醒啊,都怪麼麼不好,麼麼以後不再任性了,你不要這樣子嘛,你快醒醒啊」

花小麼扯著青水的衣袖,一張小臉哭的如貓兒一般淒慘。

「這也不是你的錯,要怪,就得怪那個縱火的瘋子」

樓小築(這也是後來在與長青等人的相處中,被告知的),一改往日的冷清,語氣中有著別樣的憤恨。

長青一听樓小築的話,原本憐惜的雙眸,此刻陰暗而深沉,若不是眼前女孩的提醒,他倒是忘記了,竟還有這麼一件事情,他還未做啊,撫過女孩呆愣不言語的身體,長青低低的說道︰

「你乖乖的,哥哥一會兒就回來」

望著長青充滿憤恨的背影,周明生安撫花小麼讓她安心陪著青水,自己便也跟著去了,花小麼吸了吸鼻子,抬起通紅的眼楮,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們干什麼去啊?」

「結束一些未完結的事情」

樓小築看了眼門外消失的背影,轉而,去揭青水臉上的紗布,原本瑩瑩的水眸,如今,黑暗如墨,甚至,死寂如獄,想起那個白發蒼蒼的女人,樓小築嘆了口氣,若不將她治愈了,只怕這一輩子,她都得活在痛苦之中了。

~~~~~~~俺是分割線~~~~~~~

幾日之後,街上留言便傳開了,那王家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竟唯一的兒子,被人給割了命根子,扔在了貧民窟里,與那被喂了藥的地痞流氓過了一夜,早上被發現時,那通身上下,竟沒有一塊好皮肉,慘不忍睹啊。王家老爺子一听這話,一口氣頓時提不上來,暈了過去。再幾日之後,王家老爺子便寫書一封,與那王第一月兌離了父子關系,從此,那人的生死,與他們王家無關。(俺若是把這段細細的寫出來,唔~~,俺估計,俺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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