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男人的禽獸行為,實在是讓她無語。他是精力充沛,非比常人,可是也該考慮考慮她能不能承受呀!
嬌喘著,她承受了一會兒,斷斷續續地說起了話︰「明天把我兒子送回來……不給你造成麻煩的話,我……我去接也一樣……我要一早就看到他……今晚隨你胡來……明天不準動手動腳的……被孩子看見不好……」
「閉嘴!」他啞聲低吼,變了臉色,陰沉沉的。
他想做什麼,哪里是她能指手畫腳的?
什麼叫作孩子看了不好?
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還得看孩子的臉色?
他猛地伸手,捂住了她那可惡的小嘴。
男人就像是怪力上身了,連著折騰了她好幾回,她最終抵擋不住,被折騰得暈了過去,再也沒醒來,男人這才偃旗息鼓,停了下來。
她睡著,小臉上盡是疲憊。他坐著,雖然也累,卻睡不著。耳听著她弱弱的呼吸聲,隱隱約約地也能感覺到她的體溫,鼻子尖也縈繞著她的體香,可他卻依然覺得遙遠,心頭,依然是冷冰冰的,蟄伏著憤怒、怨恨、傷、痛……
她一聲咕噥,翻了個身,被子跟著掀動,露出了兩只細細的腳踝。右腳上,那腳鏈閃爍著清冷的光輝,一顆顆小鑽猶如亙古的星辰,在那兒孤獨地停歇著。他眯了眯眼,掀開被子,身子往前探了探,細長的手指,模上了孤獨的腳鏈。
腳鏈大概因為一直都和她貼身相處,所以不若外表一般的冰冷,反而帶著一股溫熱。不知怎麼的,他嘴角一翹,勾勒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隨後,卻又臉色一冷,像是跟自己慪氣一般,抓了抓汗濕濕的黑發,瞪著那腳鏈。
嗚鳴聲輕輕地響起,聲音不高,但是在這寂靜的夜里,卻很清晰。他收回放在她腳鏈上的目光,將被子往下一扯,蓋住了她的兩只因為在外而有些冰冷的小腳。下了床,拿過手機一看,卻是短信。他打開看了看,拿著手機走了出來,離床鋪遠遠的,他才撥了電話。
「在哪里?」他問。
「在門外。」
他即刻收了手機,回去找了浴巾,圍在了腰間。回頭瞄了一眼大床,確認那個小女人被被子捂得嚴嚴實實,沒有露出不該露的,他才抬步往房門走去。
門打開了,卻只開了一小半,他堵在那里,沒有邀請別人進屋的打算。一直在屋外等候的小段——段起騰立刻將一份文件遞給了容凌。他是容凌的生活秘書,四年前是,四年後一樣是。
容凌打開文件,借著屋子里照射出來的燈光,迅速地拿出文件里面的東西,將那幾張紙看了看,上面的總結是非常顯目的——經鑒定,兩人是親生父子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容凌的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因為這個結果,他不感覺有絲毫意外。
「這事,沒讓其他人知道吧?」
「容少放心,我做事,有分寸!」
「嗯。」
容凌點了點頭,將那幾張薄薄的紙重新裝入了文件袋里。
「小家伙怎麼樣?」
小段眯眼一笑,臉上露出一抹寬慰的笑,「小家伙很好,像你,不吵不鬧的。」
不吵不鬧?
容凌揚了揚眉,表示質疑。要真是這樣,那之前和林夢打電話,在那兒哼哼唧唧著,又是抱怨、又是撒嬌、又是大笑的是哪個?
小段卻是自顧自地往下說道︰「呵呵,真是沒想到,一轉眼,容少你就有這麼大個兒子了。這要家里的那幾個人知道了,肯定得鬧翻天了。我想,他們還巴不得你斷子絕孫呢!」
容凌冷眸一閃,低聲吩咐︰「這事到此為止,不許再透露半個字。」
小段自然稱是。
「他睡了?」
「嗯,睡了,通完電話,打了兩套拳,就睡了。阿義守在他身邊呢。」
「吃得好嗎?」
「挺好的,也沒鬧,給他什麼,就吃什麼。也沒問東問西的,繃著那小臉一直在那兒坐著,倒是挺逗的。」
說完,瞄了容凌一眼,心里暗道了一聲果然遺傳這東西是奇妙的。
容凌大概知道他心中所想,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別透露不該透露的,也別和他過分親近了。」
「嗯。」
容凌揚揚手,意思讓他走人。
段起騰又猛地說道︰「對了,今天有人來找林夢了。按照你吩咐的,前台聲稱她外出未歸,那兩人就留了紙條,呶——」
他說著,從西裝褲里掏出了便箋紙,遞給了容凌。
上面寫了一個人的名字,還留下了手機號碼,表示讓林夢看到紙條之後立刻回電。
「查了嗎?」容凌問。
段起騰訓練有素地回道︰「紙上的這個叫作阮承毅的年輕人,今年二十六歲,光大集團的大公子,跟他一起來的,應該就是他的二弟,阮承輝,今年二十五歲。前台按照你的吩咐,有仔細地詢問過前來找林夢的這兩人的身份,兩個人表明林夢是他們小媽。」
說到這兒,段起騰頓了頓,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容凌的臉色,繼續說道︰「兩人找她很急,當時看上去臉色都不好,有些憤怒的樣子。」
「光大集團?」容凌喃喃,「是那個在海外損失了十幾億,差不多快要破產的那個光大嗎?」
「正是!」
「那兩個人叫林夢小媽?」
段起騰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容凌立刻哼了一聲,揚手就將手里的紙條給扔了。
「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進去收拾一下就出來。」
關門,容凌回到床邊,恨不得掐死那個在□□睡得無知無覺的女人。四年不主動打听她的消息,卻原來跑去嫁人去了,還說什麼「喜歡」?
喜歡?她的喜歡可真善變,可真廉價啊!
他鼻子里發出一聲不屑的嗤聲。
有些事情,在四年前就該有結論了,不是嗎?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入浴室,就著打火機,將那親子鑒定的文件給燒毀,然後按下抽水馬桶,將灰燼全部沖走。快速洗了個澡之後,他翻出胡亂扔在地上的衣物,穿了起來。整裝完畢,他冷酷地走了出去,沒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