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東西?」李耀輝笑得更加燦爛了,好像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笑得見牙不見眼。
許曄一直等著李耀輝平靜下來,才再次問道︰「怎麼,李先生難道覺得我的話很可笑嗎?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從十年前開始,李先生就開始搶我的東西了。我想,李先生,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李耀輝表情冷靜下來,淡淡地說道︰「你說的是安娜?阿曄,我知道,在對待安娜這件事情上,你一直都耿耿于懷,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對我不再親密無間。是,安娜死前見到的最後一個人的確是我,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做過傷害安娜的事情。阿曄,你要相信我。你也知道的,其實我心底里也很喜歡安娜,甚至可以這樣說,我愛安娜不比阿曄你愛得少,你說,這樣深愛安娜的我,怎麼可能傷害安娜?」許曄冷哼一聲,說道︰「李先生,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模樣,我不相信,安娜明明好好的,在前一天和我一起吃飯的時候,還開開心心的,怎麼過了一晚上,就會想不開呢?如果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麼,安娜怎麼會狠心離開我?!」
「不要再叫我‘李先生’!」
沒想到最先發火的竟然是李耀輝。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李耀輝低頭咳嗽了一聲,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才抬頭,又恢復了以往的玩世不恭︰「阿曄,我們不要那麼生分好不好?我知道,現在再讓你叫我‘耀輝哥哥’,一定很為難你,但是你最起碼叫我一聲‘耀輝’也好,不要這麼冷地喊我‘李先生’好不好?」許曄冷哼一聲,破天荒地露出了笑顏︰「李先生,你好像太可笑了吧?既然已經對我做出了那些事情,就不要再維持表面上的和氣了吧。你和我都已經不是什麼小孩子了,這樣子做的話,你不覺得太幼稚、太可笑了麼?」李耀輝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好像很惋惜、很痛心的模樣,再也不理許曄,抬腳就像花店走去。
坐在花店里的陳素言緊張的要死。剛剛她可是看見了李耀輝和許曄的爭執,原來一向看上去那麼和氣溫柔的李耀輝發起火來也那麼地可怕啊!
剛才听他們一直說什麼「安娜死了」還是怎樣的,陳素言心里覺得好納悶,難道安娜死了嗎?那為什麼許曄總是心心念念著安娜,說什麼讓安娜不要離開他之類的鬼話?
還有,原來這個李耀輝也是深愛著安娜,怪不得他看自己的眼神總是那麼乖乖的了,不會也把自己當成安娜的替身了吧?天哪,一個討厭鬼都還應付不過來,現在又跑來一個,老天爺,你待我陳素言真是不薄啊!
陳素言在心底里小小地哀嘆了一下,看著踏進門來的李耀輝,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只差找一個老鼠洞鑽進去了。
還好有劉可可在。
劉可可挺身一立,站在陳素言和李耀輝之間,將李耀輝和陳素言隔開,雙腳疊交,歪著頭,俏皮地笑道︰「這位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劉可可是屬于那種美得並不張揚的女孩子。
嚴格說起來,細看之下,劉可可長得要比陳素言漂亮多了。
尤其是每當劉可可一笑起來,兩個小酒窩就甜甜地出現在劉可可的腮邊,就好像盛滿了蜜糖一般,甜到人的心坎里去了。再加上劉可可與生俱來的大方的氣質,使得劉可可就像一縷陽光一般,讓人莫名地就覺得舒適。
此刻,笑起來的劉可可正像一縷陽光一樣,照進了李耀輝的眼楮里去。
李耀輝不禁一愣,這個女孩子,倒是很新鮮呢。
「你好,麻煩小姐幫我包九朵玫瑰花。」
李耀輝笑得也更加燦爛起來。
其實,李耀輝一直都很喜歡笑的人,他自己喜歡笑,也喜歡看別人的笑。
當初,正是安娜一臉純真無邪的笑容,打動了李耀輝的心,才使得李耀輝心底里對許曄萌生了那麼多的嫉妒情緒,所以他才和許曄走到今天這一步。
如今,面對劉可可陽光一般溫暖趕緊的笑容,李耀輝當然要報以自己最真誠燦爛的微笑。
笑起來的李耀輝更加的帥氣。兩道劍眉輕輕上挑,一雙桃花眼邪魅狷狂,鼻若懸膽,桃花唇唇角上揚,勾勒出的弧度正像春日里的三月碧桃,隱隱地散發出芳香。
不過,李耀輝的桃花眼對劉可可可沒有什麼吸引力,劉可可天生是一個大條神經,對男孩子的追求啊什麼的一向反應遲鈍,自從暗戀上了趙俊辰,對別的男人,劉可可干脆就自動關閉了自己的感覺器官。
更何況,之前陳素言一個勁兒地在劉可可面前說李耀輝的討厭之處,劉可可對李耀輝就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和陳素言一樣,打從心眼里討厭李耀輝。
不過,人家李耀輝怎麼說好歹也算是個顧客,不管他來的目的是什麼,既然李耀輝提出要買花,劉可可自然要滿足顧客的要求啦。沒有理由到手的銀子不賺啊。
還好劉可可是個心眼兒特別活泛的姑娘,她故意留在門口,將李耀輝有意無意地擋在門外,努了努嘴,示意陳素言去包扎那九朵玫瑰。
陳素言心里這時候才叫忐忑呢。
這李耀輝搞什麼鬼,來了這麼老半天,也不跟自己提那個一千萬的事情,也不說纏著自己了,卻莫名其妙地買了九朵玫瑰,難道他真的是路過這里買花嗎?
——鬼才信呢!
果然當陳素言將玫瑰花捧到李耀輝面前,李耀輝付了錢之後,就對陳素言說道︰「這是送給你的,陳小姐。希望你天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