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可可知道李耀輝現在是把自己當成安娜了,看李耀輝爛醉如泥的樣子,這會兒要是跟李耀輝講什麼道理,肯定是講不通的,索性,劉可可就將錯就錯,干脆就任由著李耀輝抓住自己的手,柔柔地說道︰「好,耀輝哥哥,我不討厭你,也不會離開你,耀輝哥哥,你不要喝酒了,好不好?」
李耀輝已經喝醉了,好像生怕劉可可離開自己似的,大手死死地扣住劉可可的手腕,勒得緊緊的,劉可可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安娜,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那天,你跟著阿曄來參加我們的派對,你也許早就忘記了那天的事情,可我還記得清清楚楚。那天,你扎了兩條辮子,松松散散的,鬢角垂下來,辮子晃啊晃,就晃到了我的心里面,還有那條白裙子,那麼純潔的你,好像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一樣。我不敢直視你的眼楮,仿佛多看你一眼,就好像是褻瀆了你一樣。」
「你和阿曄來到我的面前,朝我甜甜地笑著,兩個小梨渦像是盛滿了甜蜜,在唇邊若隱若現,直直地甜到我的心里面去。你的眼楮彎彎,像天上的新月,純純地看著我,叫我耀輝哥哥。我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見你扎著兩條辮子,穿著白裙子,在我身邊跑著,叫著,笑著,跳著,一遍遍地喊我‘耀輝哥哥、耀輝哥哥’。」
「安娜,我是不是太壞了。那天晚上,我是一時沖動,所以才吻了你,你一定很討厭我,是不是?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討厭我,所以才那麼狠心地選擇以那種決絕的方式離開我,是不是?」
李耀輝一邊喃喃囈語著,一邊抬起身子,抓住了劉可可的肩膀,往日總是盛滿濃濃笑意的眼楮里已經是哀傷一片,這種哀傷,像酒一樣炙熱,像茶一樣濃烈,像咖啡一樣苦澀。這種哀傷直直地看進了劉可可的心里,化成了水,凝成了冰,變成了雲,散成了風,幻成了霧,結成了霜,冷成了雪,衍成了露,變幻莫測,在劉可可心房里每一寸地方肆虐。
雖然是為了另外一個劉可可根本不認識的女生而演化出來的哀傷,可是還是深深觸動了劉可可。這需要多少愛意的沉澱,才能醞釀成這樣一股濃濃的哀傷啊!
看到李耀輝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劉可可好心疼啊,這個男人,總是一副溫文爾雅、雲淡風輕的樣子,誰能想到在他總是笑意盈盈的面具下面,隱藏著這樣一股濃的化不開的憂傷暗流!
將李耀輝的頭靠在自己的懷里,劉可可細心地將李耀輝臉上的淚水柔柔地擦干淨,像哄小孩子一樣溫柔地說道︰「耀輝哥哥,睡吧,安娜不怪你,安娜不討厭你,其實,安娜心底也是很喜歡耀輝哥哥的啊!我喜歡你的眼楮,里面有暖洋洋的笑意,我喜歡你的雙唇,好像果凍一樣瑩潤,唇角總是彎起那麼好看的弧度,我還喜歡你說話的聲音,溫暖干淨,就像木槿花一樣,讓人舒心,安心,听上去讓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我最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了,真的,你以後常常笑,好不好?」